119.120:这辈子做的最赚的生意

沅苏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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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锦年吃了药,待胃痛好些,又被乔默连哄带逼的喝了一碗粥。

    他用纸巾擦了擦唇,然后从烟盒里捏出一支烟点上,看着乔默的眼神讳忌莫深:“你和蒋禄,怎么回事?”

    乔默眯了眯眼睛,五年前的事,她不太想去回忆。

    慕锦年沉默的看着她,犀利的目光似乎能直接穿透她层层的伪装,看入她内心最深处隐藏的秘密!

    他在等她的答案旎。

    指间的烟忽明忽暗,也衬得男人俊秀清冷的脸晦涩难辨!

    乔默用勺子小口地喝汤,随意的笑了一下,“我差点被车撞了,蒋禄经过那里,见义勇为的救了我,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他重伤,成了植物人。鞅”

    她其实不想喝汤,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略显浮躁的情绪!

    慕锦年眯起一双眼睛,眸子明显暗了几分,直觉告诉他,乔默有事瞒着他。

    “那乔乔呢?”他弹了弹烟灰,目光如一潭古井般幽深沉静,寡淡的问:“是什么原因,让你决定为一个陌生人生孩子。”

    乔默垂着头,长长的睫毛盖住了她眼底的情绪。

    “蒋家是九代单传,医生说,蒋禄这辈子都可能醒不过来了。”

    她说的轻描淡写,那不在意的态度,仿佛决定生下乔乔是件小得不值一提的事。

    她最终下定决心,是蒋禄第四次被下病危通知书,送进手术室抢救。

    医生说:就算以后有奇迹能醒过来,身上的器官也会出现严重的衰竭,丧失生育能力。

    王翠华整天在蒋禄的病床前哭爹喊娘,骂乔默是个扫把星。

    蒋禄的爸爸承受不了这个打击,病了。

    气怒攻心,开始断断续续的咳嗽,到最后就大口大口的咳血。

    临死前,他拖着孱弱病瘦的身体,直接跪在乔默面前,浑浊的眼睛里蓄满泪水:“乔小姐,我求你看在蒋碌舍身救你的面上,替蒋家生个孩子,我们不要求你替我们老蒋家做什么,孩子的一切抚养费用都由我们家来负责,我问过医生了,蒋碌现在的情况,做试管婴儿,还是有成功的几率的。”

    就他们家的情况,就算蒋碌好了,又有谁肯将好好的姑娘嫁给他。

    “蒋叔......”

    乔默震惊的僵在原地。

    这太荒唐了。

    她和蒋碌,基本上算是完全陌生的两个人。

    “乔小姐,蒋碌为了救你,成了植物人,叔从来没怪过你。你就当帮帮叔,蒋家九代单传,要是到这代绝后了,我死了也没脸去见祖宗。”

    情绪一激动,蒋叔猛的喷出一口血,整个人朝前栽去!

    蒋叔下葬那天,她在做试管婴儿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

    这其中的曲折,乔默并不想多说。

    慕锦年紧绷着脸从位置上站起,握住乔默的手,“走了。”

    手指被他捏得生疼。

    他走得很快,乔默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步子,快走了几步追上他,气喘吁吁的问:“你在生气?”

    她细细回想了一下,确定没有说过什么不妥的话啊。

    “没有。”

    拉开车门,乔默乖乖的坐上去,临关门时,抬头看了眼他明显阴沉的脸。

    “锦年,工作虽然忙,但是也要注意身体,你这样饱一餐饿一餐的,对身体不好。”

    她覆上慕锦年放在档杆上的手,五指张开,与他十指相扣,半是讨好、半是担忧的挠了挠他的掌心。

    她没有哄男人的经验,只能凭着本能做些动作。

    慕锦年沉沉的看着她,不语。

    她无奈,只好缴械投降,“你就算要生气,是不是也该让我知道原因?”

    人家谈恋爱,不都是男人千方百计哄女人吗?怎么到她这里,就正好相反了呢?

    男人心成了海底针。

    难不成,她天生就是女汉子的命?

    慕锦年抽出被她扣住的手,反客为主,将她沁凉的手裹进手心。

    半个小时后。

    车子停在浅水湾的花园里。

    妈妈和乔乔已经睡了,别墅被黑暗笼罩着,只留了几盏夜间照明灯!

    乔默打开车门,慕锦年已经绕过车头走到了她面前,伸手,将她抱起。

    “锦年。”

    乔默吓了一跳,本能的抱住他的脖子,“你快放我下来,万一被妈和乔乔看见了......”

    “饱一顿饿一顿,对身体不好。”

    慕锦年抱着她,目不斜视,脚步很快,凭白给了人迫不及待的错觉。

    乔默羞红脸,恼怒的瞪着他,“慕锦年,我说的是你不吃饭的问题。”

    客厅是指纹锁,慕锦年轻而易举的划开,抱着她直奔二楼房间,连鞋子都没换。

    窗帘没拉,路灯的光穿

    过玻璃投射在地上,衍射出某种让人心慌意乱的暧昧场景!

    乔默紧张的揪住慕锦年的衣服,虽然不是第一次了,每次和他在一起,她依旧会忍不住紧张,那是一种从内心深处透出的战栗!

    将她放在床上,慕锦年迫不及待的覆上去,深深的吻住了她冰凉的唇。

    夜色里,彼此的五官都很朦胧,他炙热的手紧贴着她的肌肤,感官变得异常清晰敏感。

    乔默的手紧紧攀着慕锦年的脖子。

    慕锦年半撑着身子,扯了扯领带,单手熟练的解开衬衫的纽扣。

    “小默......小默......”

    情动的时候,他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一遍遍的辗转。

    迷迷糊糊中,慕锦年低声命令道:“下次,不准单独去看蒋碌。”

    乔默没听清,便沉沉的睡着了!

    ***

    “事情就是这样的。”

    苏欢一脸沮丧的看着乔默,双手一摊,表示很无奈。

    乔默颇为无语的看着她,“所以说,你根本连陈悦的面都没见到?”

    “何止没见到,我才刚说了名字,就直接被她叫保安赶了出来,你都不知道,客如海里面有多少人看着我的。”

    经过了一晚上的沉淀,苏欢的情绪还是很激动,一想起昨天,她就控制不住的想爆粗口!

    乔默抿了抿唇,“打电话,帮我跟她约个时间。”

    苏欢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别,我劝你还是等她冷静一段时间,要不然,估计会被骂的直接想去投胎。”

    “失约的是我,就算她生气,也是应该的。”

    不出意外的,陈悦拒绝见她,并且扬言要换设计师。

    乔默捏了捏眉心,“你帮我查一下,陈悦最近的行程。”

    ......

    下午的时候,乔默驱车去了医院,特意转到妈妈私房菜打包了一份瓦罐煨的白粥,糯糯的,很香。

    蒋碌刚醒来,还不适宜吃油腻的东西。

    路过楼下花店的时候,她还买了束向日葵!

    王翠华不在,护工在一旁照顾蒋碌,替他揉捏僵硬的四肢。

    看到乔默,护工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急忙站起来给乔默搬凳子,“乔小姐来了呀?”

    “嗯,”乔默将花交给护工,“今天有没有觉得好点?”

    蒋碌白皙凹陷的脸颊上浮起一丝浅淡的晕红,点了点头,“谢......谢谢,好多了。”

    病房里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护工将粥从保温盒里倒出来,看到塑料袋上的logo,“妈妈私房菜,这价位可不便宜呀,不过,这粥熬的可真香,起码得用瓦罐煨五个小时以上。”

    乔默坐在一旁,没说话,只是礼貌的笑了笑。

    护工也是个极懂察言观色的人,知道乔默有话要跟蒋碌说,搓了搓手,“乔小姐来了,我正好去楼下吃点饭,这粥要凉一下才能喝,我吃快些,上来正好。”

    护工走了,气氛就更尴尬了。

    乔默咳了一声:“蒋碌,你知道乔乔吗?”

    她本来想再等段时间的,但今天早上,乔乔又发烧了,在洗手间晕倒了,幸好没磕伤!

    “嗯?”

    蒋碌疑惑的看着她,茫然的摇了摇头。

    乔默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说辞,才开口:“乔乔是......”

    ‘砰’的一声,病房的门被用劲推开,重重的撞在后面的白墙上。

    乔默和蒋碌都同时吓了一跳,回头,就看见慕锦年从外面走进来,脸色阴沉,抿着唇,下颚紧绷,周身笼着层薄凉的寒意。

    外套被雨水濡湿,晕染出深浅不一的水痕!

    “锦年?”乔默站起来,“我待会儿跟你解释。”

    慕锦年走到她面前,眉拧起,唇角却反常的勾出一丝笑意,“你还记得,昨晚答应过我什么?”

    “锦年,你听我说,乔乔......”

    乔默也是下午接到妈妈的电话,说乔乔晕倒了,但不严重,刚准备送医院,就已经醒了!

    已经在开始出现晕倒的症状了,证明乔乔的病正在开始恶化。

    如果只能通过脐带血来救治,她必须要尽早打算。

    一听到乔乔的名字,慕锦年眉眼间拢着的寒气几乎要结出一层冰来。拽住她纤细的手腕,粗暴的将乔默拖出了病房,甩上门,蒋碌焦急的呼喊声被隔绝在了门里。

    乔默没有挣扎,直到坐上车,她才甩开了慕锦年的手。

    手腕上,已经勒出了一圈青紫。

    乔默的声音有些嘶哑:“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武断,你听我解释......”

    “解释?”慕锦年要很克制,才没有动掐死她的心思,他冷冷的掀了掀唇:“解释什

    么?解释你准备跟另一个男人再生个孩子?乔默,你当真以为我是圣人,能什么都不计较。”

    乔默脸色苍白的看着他,抿着唇,眼眶有些泛红。

    别说慕锦年无法接受,就连她,也无法坦然。

    她张了张唇,干涩的辩解道:“只是试管婴儿。”

    但她也清楚知道,不管有没有过身体接触,如果真的再一次怀孕,她和慕锦年之间,就真的完了。

    连一丝一毫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慕锦年突然笑了,语气轻佻戏谑,带着浓浓的嘲讽不羁:“那下次,乔乔是不是该改口了?娶一赠一,还带个球,这TM是我这辈子做的最赚的生意。”

    慕锦年是被气急了,才会爆粗口。

    此刻,什么优雅、风度,通通都被他抛到了脑后,曲起手狠狠的在她额头上敲了几下,“乔默,你这脑子是被猪拱了吧,人家装脑子,你装的都是些猪粪。”

    乔默本来还憋屈着,听到最后一句话,忍不住扑哧一声就笑了。

    眼泪掉下来,她咬着唇,低着头不说话!

    慕锦年托起她的下颚,微微粗粝的拇指在她脸上胡乱抹了抹,满脸不耐烦。

    乔默被弄得有些痛,忍不住朝后躲,慕锦年冷着脸,强势的将她拉回来,更用力的擦拭,“你要跟别的男人生孩子,说你两句,你倒还委屈了。”

    一说到这个,慕锦年就来气,手指狠狠的在她白皙的下颚上掐了一下,看着上面浮现出一圈红痕,才松了手。

    “乔乔今天晕倒了。”

    慕锦年:“.......”

    下午的时候,佣人给他打过电话了。

    “乔乔的事,交给我,下次要是再敢想些乱七八糟的,我真要把你这脑子敲开好好看看。”

    ......

    回到浅水湾,医生已经做完检查了,“孩子只是太累了,才导致晕倒,注意休息就好了。”

    乔乔躺在被子里,头上贴着卡通的退烧贴,苍白的皮肤几乎要和身上的被子融为一体了,下颚尖尖的,显得眼睛又大又圆!

    “妈妈,”乔乔伸手要让乔默抱,“我想你抱着乔乔觉觉。”

    乔默眼眶一热,“好,妈妈送医生叔叔出去,就来抱乔乔睡觉觉。”

    出了房间,医生郑重其事的看着乔默和慕锦年,“慕先生、乔小姐,乔乔的病情虽然控制的不错,但还是要尽快找到合适的骨髓,现在是最佳治疗时间。”

    “好。”

    送走医生,乔默待情绪缓和了些,才轻轻的推开乔乔的房门。

    乔乔已经困的不行了,但还是硬撑着等乔默,小手不停的揉着眼睛。见到乔默,委屈的朝她伸长手臂:“妈妈,乔乔困,乔乔好痛。”

    “哪里痛?”

    乔默将乔乔抱起来。

    他很轻,完全不是一个五岁孩子正常的体重!

    “这里,今天早上摔的。”

    乔乔揉了揉屁股的位置。

    乔默脱下他的裤子,屁股上青了好大一块,几处还起了血珠子。

    “下次不能这么不小心了,妈妈会担心的。”

    乔乔挺直胸脯,拍了拍,“下次乔乔会注意的。”

    “医生叔叔说你是因为太累才晕倒的,是不是上学太累了?”

    “不是。”

    乔乔摇了摇头,他最近在熬夜帮妈妈做新年礼物,但是不能让妈妈知道。

    见乔默不说话,乔乔以为她生气了,“妈妈,我喜欢读书,你别让我整天呆在家里好不好?读书可以认识好多好多小伙伴呢。医生叔叔说了,只要不受伤,注意休息,是可以上学的。”

    而且,他以前和小朋友打架的时候也被抓伤过,只是比其他小朋友流的血多一点而已。

    他委屈的扁了扁嘴,那时候,妈妈也没这么紧张啊。

    ***

    “谢谢你送我回来。”

    苏桃烦躁的抓了抓头发,霍启政这些天一直都准点出现在她楼下和公司楼下,接她上下班,对此,苏桃表示过抗议,结果被无情忽视了。

    这个冷漠的男人,固执起来,居然比牛犟。

    “不用,”他面无表情的看了苏桃一眼,继续问这些天每天都会重复两遍的问题:“考虑的怎么样了?”

    苏桃将头摇得像拨浪鼓。

    车窗升上,车子疾驰的冲了出去,喷了苏桃一脸的尾气。

    苏桃冲着他离开的方向张牙舞爪的挥动着双手,嚷嚷道:“霍启政,你这样要是追到了女朋友,我苏桃从此改叫桃酥。”

    没风度、冷漠、没表情、不浪漫......

    简直是从上到下没一个能摆的上台面的优点。

    箫随心看着挺聪明的一个女人,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他了呢。

    不过,还有个更

    瞎的,居然就看上箫随心这条美女蛇了,还暗恋明恋了这么多年。

    她一边走,一边痛心疾首的摇头。

    从包里掏出钥匙准备开门,一抬头,就看到站在她门口的顾予苼,白色衬衫、银灰色西装外套,头发有些乱。

    他也正沉沉的看着她。

    “顾予苼,你有病吧,大冬天的、半夜三更,穿这么少到处晃悠,你是没吃药还是吃药吃多了?冻死了还浪费钱买墓地,活着就够浪费粮食了,死了还占资源。”

    自从那天他抱着箫随心跟她抢电梯之后,这些天,只要一见到他,苏桃都没好脸色。

    顾予苼的脸沉了沉,咬牙:“苏桃,你这张嘴,我真想找根针给你缝起来。”

    “你放心,你只要不出现在我的地方,我没那么多闲心讽刺你。就凭顾公子和我天差地别的身份,我相信,只要不刻意,我们会老死也见不到对方一面。”

    顾予苼深吸了口气,提醒自己不要跟泼妇计较,那样只会显得自己很没风度。

    踢了踢门:“开门。”

    “这是我家。”

    苏桃警惕的看着他。

    这个男人,就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让他进去,那还不是放羊入虎口!

    不对,是放了头狼进羊群。

    顾予苼挑眉,轻佻的目光从上到下的打量着苏桃,“你放心,我对睡过的东西,基本上没第二次兴趣,尤其是你,整个三围都往上抬了一级的女人。”

    提起那晚,苏桃就气的牙痒痒,她忍着气,“啊?”

    三围往上抬了一级?

    种马说的话难道都这么高深,难以理解?

    顾予苼淡淡的看着她,慢条斯理的开口:“胸长肩上,腰长胸上,屁股长在腰上了。”

    苏桃又气又羞,满脸通红,举着包包就朝他的脑袋上砸去:“顾予苼,我、操你大爷的,给我有多远滚多远,你才大拇指长胯下了呢。”

    顾予苼抓住她的手,眼睛眯起,折射出野兽的凶光。

    挑眉,“大拇指长胯下?”

    男人的通病,都受不得女人说他小。

    强行夺过苏桃手里的钥匙,一只手开门,另一只将她两只手的手腕捏在一起:“那天晚上你醉得不省人事,今晚我就让你清醒着感受一下到底是不是大拇指。”

    苏桃吓了一跳,脚踢手打的挣扎:“顾予苼,你敢,我要告你,你要是敢动我,我就告的整个洛安都知道你是个强女干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