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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刘景辉的原因,没过多久,大姐的婚事就确定下来,时间就定在来年的开春。胡家一时间喜气洋洋。
三姐和胡定卿的功课一直事大姐在教的,大姐是用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给她们启蒙,胡定卿从来到这个世界起,骨子里一直有种压迫感和紧张感。甚至可以说她是缺乏安全感的。所以,在学习这件事上,她没想到藏拙,反而表现的略聪明。
大姐教的东西她总是很快记熟,第二天就会背,她在不知不觉间在大姐面前表现出这种‘聪明’,然后让大姐习以为常,逐渐增加她的学习进度,提高学习难度,然后再习以为常。如此反复循环之下,在别人眼中,胡定卿已经能认识很多字儿了。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胡定卿表现的很优秀很聪明,但却没人把他当作很重要的一回事儿。大约只是觉得这个女娃还不错之类的。
原因就在于,她的那个双胞胎兄弟胡定暄。那可是位极聪明的人,课业回回都是得的优,先生不知道夸了他多少回,胡老爷更是不例外。他为人懂事谦让有礼貌,一大家子没有不夸的。
胡定卿原来还怕自己表现的太过,让人怀疑引起麻烦就不妥了,现在看来,这个家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她身上,况,她前面还有个更闪亮的发光体挡着。所以,在一定的合理范围内,她出色点,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而自从大姐的婚事板上钉钉后,她的生活重心也随之变化。
虽说还教着两个妹妹的功课,可胡定卿看的出来,大姐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里。以前她态度还算很好,会认真解释课本的意思,尽管胡定卿都懂,不讲也知道,但三姐不行啊。现在通常就是拿出一篇文章,让她们自己读自己背自己写,虽然胡定卿依旧毫无压力,但三姐就悲催了,三姐本来就不算聪明,对书本又不感兴趣,如今还摊上个不负责任的老师,功课更加跟不上。
她私下里不止一次的听到过大姐抱怨三姐‘木讷蠢笨’‘不堪教化’之类的。
不能当面去反驳这话,胡定卿只好私下给三姐补课。毕竟,这事有很大的原因在她身上,就是因为她太‘聪明’,才反衬出三姐的不足。虽然她没有恶意,但确确实实给别人带去了伤害。
所以她只有尽量去帮助人家,大姐对此漠不关心,她的心思现在都被自己的亲事占据了,很少会被别的事情分心。
虽然是要给人当妾,但用王杜鹃的话说,就是大户人家的丫鬟比小户人家的小姐日子都过的好。蒋家不是寻常门户,能进他家门是极有面子的一件事,寻常人就是求也求不来。
连当事人都一脸幸福的模样,胡定卿还没傻到去说什么要坚持一夫一妻制,妾通小三之类的蠢话,她只能默默地当一个旁观者,量力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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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大姐的做妾这件事,胡定卿最近心里一直比较烦闷,她深深感到自己和这个年代的排斥感违和感,挥之不去的混乱思绪让她无法静下心来。
这日下午,胡定卿一个人在屋子里闷得无聊,便偷偷从侧门溜出去玩。
这后面其实挺破旧的,废弃的东西堆的到处都是,有垃圾有石子儿,又比较荒凉,隔老远才有一排矮房,错落有序。
她走出小巷子,沿着一条比较比较安静的小道走着,一直进去可以看见前方的小树林子。路上的风景也没什么看头,都快立冬了,北方的天气冷,整天呼啦呼啦吹着寒风,现在外面有树的地方,吹落在地上的叶子一片一片的,放眼望去铺的厚厚一层满地都是。
仔细欣赏其实也很有一烦滋味。胡定卿扒着一棵年头久远的粗壮大树,不无遗憾地想,要是遍地都是红枫叶该有多美。
估摸了一下时间不早了,胡定卿抬脚准备往回走,却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声响。她下意识往回躲,立马蹲下身找个地方把自己藏了起来。
几岁的小姑娘身形很瘦小,很好隐藏起来,也不容易被看见。
然后她听见有两个声音在说话,一男一女。
“你个臭娘儿们,才摸了你两把就受不了啦,身子软的没了骨头似的,还说自己不想男人……”一个陌生的流里流气的男音响起。
似乎是在偷情,胡定亲顿时吓的不敢动,生怕惊动这对野鸳鸯,让人一怒之下把她灭口。
“你个冤家~我也是清清白白的人家,可不是那些窑子里的脏女人,你可别胡说……嗯啊!”还没说完,就听见那女人突然一声高亢的尖叫。
这个声音赫然就是胡家的帮佣李嫂!胡定卿被了吓一跳,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偷偷抬起一点脑袋,朝着缝隙看去。
隐隐约约的,草地上两俱身体交叠着,上下耸动。四条笔直的腿交叉着,雪白的那一双盘在男人的腰上,像条水蛇似的,男人粗黑的腿却使劲用力蹬着。
他们的衣物具都褪下,随意甩在一边的草地上,凌乱不堪。
喘息声,呻/吟声,忽高忽低,伴随着随意飘来的一股悠风,交织成一首愉悦的乐曲。
突然,只见二人一阵痉挛,一声尖叫的女音声陡然拔高,持续叫喊,一刻钟后才逐渐平息下来。
胡定卿脸都绿了,恨不能自戳双耳,自插双目,被迫见实了一回现实版活人春/宫,憋的面红耳赤的,这可不益于小孩身心健康。
过了长好一段时间,那两人才逐渐消停下来,然后就听见稀稀疏疏的穿衣服的声音。一会儿那个男人又粗声粗气地说起话来,“爷最近手头有些紧,赶紧拿几个钱来花花!”
想来女人是被伺候得舒坦了,她嘴里小声骂骂咧咧了几句,却没有拒绝,然后就从衣兜里掏出钱来递给对面之人。两人又收拾整理了一番,才偷偷摸摸走了。
空气仿佛都变得黏浊,四周散发着情/欲的味道,地上遗留着斑斑点点的白浊痕迹,提示着刚刚这里发生的一场隐秘的偷/情。
胡定卿还蹲在暗处不敢动,直到确定那两人真的走了,不会再回来,这才哆哆嗦嗦赶紧出来,向家的方向跑去。却未料还没开跑,肩膀却突然被人从背后拍打了一下。
脸色一下子褪去血色变的瓦白,心里想着:完了!
她战战兢兢转过头去,当看清楚来人是谁后,脸色瞬间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红,像个调色盘似的,最后终于变为一股尴尬的憋涨之气,闷在心中。她嘴巴张了张,却什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只诺诺叫了一句,
“定暄……”好尴尬
然而在胡定暄眼中看来,却是一个小姑娘被刚才所见之事给吓住了,还没缓过神来,小脸惨白,看见亲人这才委屈出声。
但他自来就不会安慰人,更何况是个小孩子。想了半天才踱步走过去,抬手摸了摸对方的头顶,说出一句,
“卿卿莫怕。”
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却学着大人的样子,一脸严肃地安慰一个跟他一样大的孩子,在外人看来真的很有喜感,引人发笑。
这下轮到胡定卿傻眼了,情况好像不太对劲啊,本来她还想自己看了一场野外春宫已经够尴尬的了,没想到最后还被小屁孩抓包,真是老脸都没哪里搁,正别扭着,想开口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气氛,但是,还没来得及……然后,然后这孩子似乎在安慰她?没听错吧?
胡定暄却没想这么多,看她妹妹应该没什么事了,就牵着她的手准备回家,期间又嘱咐了她一句,“卿卿回家不要提这件事好不好?哥哥给钱你买糖吃,好吗?”
胡定卿也是个不要脸的,反应过来后,知道没什么事了,马上张嘴保证道:“哥哥,我不说出去!”
如此两人这才悄悄溜回家不提。
晚上胡定卿躺再床上,细想白天发生的事,越捉摸越觉得不太对劲,只是碍于自己现在人太小,很多事无法知道也管不了,遂只有先搁下,等来日找到机会再看。精神放松下来,不一回儿便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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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家养女儿跟古代养小姐似的,每个月都会给零花钱,但也不是每个人都一样的,像大姐,她每个月有三块钱,而像胡定卿,每个月就只有五毛钱。而且,如果你犯了错的话,当月的钱是没有的。
不出去交际的话,这些钱已经很够用了。大姐甚至每个月都可以存下一些。偶尔还会被妹妹们要去几毛买零嘴。
今天天气很好,有太阳又没风,是个难得的好日子。于是姐妹几个准备一起出去逛街,她们提前定好一辆黄包车,因为三姐没来,几个女孩的身量也小,胡定卿还是孩子,不占地方,所以三人挤挤也坐的下。
车夫是个高大强壮的小伙子,一身的键子肉,穿着短衫长裤。脚程飞快,几刻钟就到了街上。
她们在一家常去的香粉铺子前面停下,这家店装修的挺精致,看起来很高档,外面的招牌做得非常气派。
一走进去,立马迎上来几个店员,寻问你需要什么。大姐回答说想要自己看看,他们就都退下了。
印入眼帘的,是里面一个高高的玻璃柜,大而华丽。上面放着琳琅满目的洋货,外面还上了锁,想来价格应该是非常昂贵。
不过那也对胡定卿没什么吸引力。上辈子什么奢侈品没有见过。倒是大姐和二姐,神情看着颇位羡慕。但她们也只是看了一眼,转头就在一些摆在柜台低处的东西里挑挑选选。
这里的伙计大概比较势力眼,看三人的穿着不像是什么有钱人,遂只抬头看了一眼便不理她们了。
大姐看上了一款香粉,放在手里来来回回摸了好久,看了又看,一副很喜欢的喜欢的样子。于是胡定卿就向掌柜的问了一下价格。
“十二块钱,不还价!”掌柜的看了一眼她们手里的香粉,不近人情地回答道。
好贵!按现在的物价,一般百姓一个月的工资都只有十几块钱。
胡定卿的第一反应肯定是不买,太贵了!而大姐似乎有些犹豫,她可能是真的很喜欢,那东西还在手里拿着没放下。二姐也跟着劝,说如果买了这个,今天一天就没钱买别的东西了。
她这么一劝,大姐似乎有点被说动了,准备放弃。就在这时,旁边的一个女职员嘀咕了一句,“买不起就别看,再看也不是你的。”这语气里有着明显得嘲讽以及不屑,连胡定卿都生气了,这人素质太低了!
十几岁的姑娘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只见大姐脸皮涨的通红,一副羞愤欲死的表情。二姐也不好意思了,她偷偷扯大姐的衣服下摆,嘴里小声哀求道:“我们走吧!”
然而大姐却突然把下巴一抬,眼神高傲,冲着那个女职员云淡风轻道:“帮我把这个包起来吧。”
似乎没想到她们真的会买,女职员一时间愣在那里还没反应过来,掌柜的看见了,心里生气,对着女职员厉声训斥,“你杵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紧给客人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