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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下)
rc上下,都知道,那个雷厉风行的卡罗琳,真的归来了。
她这回拥有双重身份,深瞳公司总裁、周浦深特助。噢,忘了,还有一重,准周夫人。
周浦深那场求婚,至今还是谈资。强势如周先生,求婚时栽了跟头,说出去恐怕没几个人相信,但是就是那么神奇。因为这世界,总是一物降一物,再强势的周浦深,也还是栽了苏叶的跟头。
苏叶生日那天,碰巧是深色灵瞳澳门旗舰店剪裁开业的日子。她早早就飞过去参加发布会。
听说就因为这个,二人闹了不愉快,周浦深认为,她的生日她就应该好好呆在他身边和他过二人世界,而苏叶则认为一个生日无足轻重,发布会更重要。
于是冷战。应该说是苏叶单方面冷战。
周浦深发了脾气,但最终还是财大气粗地包下了吕和德的赌场酒店,给女友的子公司办发布会。
晚上的庆功宴,苏叶穿着红色礼服登场,没有男伴,自己一个人进场,气场十足,顾盼生姿,美艳不输品牌代言人,气势上也更胜一筹。
不少人是又羡,又妒。也是,周浦深的女友,走到哪里不是横着走的。只恐怕,在周浦深那半声气都不敢吭,小鸟依人。瞅瞅,生日还在工作,周浦深都不在身边。
而之后发生的事令众人目瞪口呆。
宴席间气氛很好,有侍者推蛋糕进来,无论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大家都唱着生日歌,苏叶微微笑站在蛋糕台后头,烛光摇曳,映照着她的脸,宛若仙子。
许完愿,苏叶吹掉蜡烛,灯光却没有应时亮起。宴会厅里陷入黑暗,台下开始躁动起来,大家都不敢乱走,怕碰着人,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响起来。
台上也突然有了动静。众人只听见台上,苏叶的助理在喊,“你们干什么,知道这是谁吗!保安!”
似乎是发生了情况。
众人连忙拿起手机照明。
台上的情况让人惊慌失措。
除了苏叶,所有人都被西装革履,肌肉贲张的大汉控制着,苏叶则被绑在一张椅子上,眼睛也被蒙着。奇怪的是,绑着她的东西并不是绳子,而是领带。
周浦深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宴会厅的门打开,外头的光一溜烟跑进来,照成一条通道。
他逆着光,徐步踏上红毯。众人四散开来,知道大概有一场好戏要看了。
一只机器狗跟在他脚边,咔嗒咔嗒走着,一边走还一边嘀咕着什么,听不清楚。
苏叶没有什么反应,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好像被绑架的不是自己。
场面静下来,周浦深走到苏叶跟前,“宝贝?”
苏叶说:“周浦深。”
这称呼对比让人竖耳朵。周浦深那声宝贝,叫的人直怀疑来者不是周浦深,而苏叶那声,直呼大名,听着颇有管家婆的意味。
周浦深说:“宝贝,跟我走,我就解开你。”
“去哪里?”苏叶淡定问。
“登记结婚。”周浦深说。
苏叶说:“太晚了,再说吧。”
“小问题。”
苏叶:“妆花了,不想拍照。”
“这个问题值得提出来吗?”
苏叶:“户口本不在。”
“姜院长早上送过来给我了。”
苏叶:“噢?”
两人你来我往地对话,旁若无人,再简单不过的对话,但是看着还是很诡异。且不说这逼婚似的架势,这样的情景,苏叶竟然没有跳脚,平平静静地就跟闲聊似的。
周浦深说:“你没有选择,这里全都是我的人,包括观众。”
这会儿观众开始起哄,“嫁了吧!”
苏叶的眼睛蒙着,看不见她的眼神,但是,一束光下,她轻轻翘起了唇角,缓缓说:“噢?是这样吗?”
话音刚落,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四个彪形大汉把周浦深扣住了。苏叶的手腕轻轻一扭,绑着她的领带就掉在了地上,她抬手解开蒙着眼睛的领带,往身后一甩,缓缓站起来。
她站在迎着光线的高台上,高出所有人,勾着唇浅笑,美艳、惑人。
周浦深丝毫没挣扎,他站在下面看她,他的宝贝,真是美极了。
苏叶说:“点灯吧。”
宴会厅瞬时灯火辉煌,苏叶把周浦深怀里的花束拿起来扔给一旁的火锅,“诺,你的任务完成了。”
火锅拖着比他还大的花束屁颠颠走了。临走时说:“苏叶,你这样会被日的我跟你讲。”
众人:“……”
有小机器人飞过来,带着一捧花,苏叶接过,从花束里拿走丝绒盒,把花递给周浦深,又佯作惊讶,“呀,不好意思,你没有手可以拿了目前,那我先替你保管。”
又打开丝绒盒,低头嘀咕,“我看看你准备的戒指......呀,还是我的深瞳石,小器,那么便宜,算了,反正我不差钱,不跟你计较了,来,伸手。”
周浦深的手臂都被控制着,哪里伸得出来,无奈道:“宝贝——”
苏叶使了个颜色,大汉把周浦深的手伸过来。
苏叶说:“好了,你现在答应我的求婚,我就让他们放开你,怎么样?”
周浦深微笑说:“好。”
纵容极了。
苏叶把戒指给周浦深戴上,又自己拿了另一只,戴在自己手上。对着光看了看,称赞说:“嗯,挺漂亮。”
接着吩咐大汉:“把周先生,押到楼上我的套房去。”
众人这会儿看明白了,敢情这周先生策划的求婚,被苏叶反利用了,将了一军反客为主呀。这对情侣,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下开始起哄。这跟古代“送入洞房”的程序有些类似啊。
周浦深弯唇角说:“宝贝,胆子不小。”
苏叶:“谬赞了。”
周浦深:“说,怎么买通这些人的?”
苏叶说:“你忘了吗,这件酒店现在是我的。”
周浦深说:“我记得你拒绝了。”当初吕辛赌输了这件酒店,但苏叶拒绝了,拿走了一颗筹码。
苏叶:“没错,我用那颗筹码要回来了,吕老可能要怨你了,就因为你,我才决定拿下这家酒店的。”
周浦深说:“有关系么,都是夫妻共同财产了。”
苏叶感觉再说下去,她口舌上又要落下风了,赶紧吩咐说:“带上去啊!”
然后,向来威武强势的周浦深,就这么被“送入洞房”了。而苏叶,招呼大家宴会正式开始,该吃吃,该喝喝,轮着敬了一圈才离开。
颇像新郎官应酬完宾客,回去掀盖头了。
但是只有苏叶的助理知道,苏叶连夜就要跑回拉各斯。那间“洞房”她一步都没迈进去过。
助理说:“卡罗琳,周先生会发飙吧?”
苏叶说:“废话,所以我们要上去送死吗?”
助理说:“不是我们,是您,一个人。”
苏叶:“……三十六计走为上。”
但苏叶最终还是失策了,当她踏进机舱,看到端坐在里头,冲她微笑的周浦深的时候,她意识到,姜还是老的辣。
周浦深说:“第二次了,宝贝,你还不长记性。”
这可是他第二回劫机了啊。
苏叶微笑:“那一起回去吧,省油钱了,夫妻共同财产嘛。”
语气已经有讨好的意思,但周浦深不吃这一套,一把将她扯过来抱在怀里,低头就是一记深吻,苏叶气喘吁吁的时候,他放开她,在她耳边说:“宝贝,你听没听说过,这架飞机上,有床。”
苏叶:“……”
在外出了风头,回来总是要还的。
这场转折的相互求婚,在rc越传越玄乎,到最后,变成了——周浦深竟是个妻管严,苏叶是标准母老虎。
周浦深听后,挑挑眉,“还不错。”他评价。
苏叶就郁闷了,她这样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煮火锅)当得了特助做得了老板的贤内助,怎么就成了母老虎了?
在公司里,都盛传,即便是惹先生,也别惹卡罗琳。
嗷,冤枉!
这会儿,在母老虎卡罗琳的监督下,深瞳新一季的发布会正在紧张冲刺阶段。
苏叶非常对这一次发布会的在意,甚至超越了品牌创立的第一次发布会。事无巨细都亲自过问。
不同于以往的是,这次发布会不仅公布新品设计概念,更是有重大事情要宣布。
发布会主题是“愿这世界如童话”,在会场布置上,也打造出了秘密花园的仙境场景,模特穿着纱质重工蕾丝裙,佩戴着深瞳新品走秀,如同仙子。
来客都是奔着深瞳这几期的好口碑来的,现在深瞳可谓是珠宝界的后起之秀,呈现黑马之势,迅速占领着轻龄群体的市场。
而且听说这一期,还会有压轴展品,由深瞳执行总裁卡罗琳亲自走秀展示,这更是吸引了媒体以及珠宝界大咖们。
珠宝界许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周浦深坐在前排,谋杀无数菲林。而他身边坐着的,是许久未见的凌数,同样吸引了不少人侧目。
走秀进行到最后,灯光暗下来,适才为配合纯白仙境打的白光,变成了暖光。
苏叶穿着雪白抹胸纱裙,前短后长的设计将雪白长腿暴露无疑,她戴着羽毛头饰,高跟鞋上也缀着绒毛,看起来像一只精灵。
她胸前的深瞳石挂坠,与之前的展品不同的是,在灯光下折射出的颜色,翠绿之中带着明黄,色彩亮丽。
苏叶来到台前,灯光重新亮起,司仪将话题引向苏叶佩戴的吊坠上,“我们都知道,深瞳石呈现十分纯粹的翠绿色,这样中间带着黄的从未见过,所以这会是孤品么?”
苏叶说:“目前来说是的,这样的原石这么久以来也就这一块。”
“物以稀为贵,这一吊坠恐怕价值连城了。”
苏叶说:“这颗坠子,我给它取名,一零,数字1,和0,都是最简单,也最有能量的数字,它没有价值,因为不会出售。”
“这有什么寓意吗?”
苏叶:“名字取自我的好友,凯瑟琳修女,她的中文名与一同音。”
主持人:“那么零呢?”
苏叶停顿了一会儿,“也是一位同样举足轻重的朋友名字的谐音,一零一零,合起来既为10,十全十美。”
一,是为赵玮伊的“伊”,零,是为凌数之“凌”。
凌数来之前并不知道,只是周浦深告诉他,一定要来,他便来了。
苏叶是希望他和赵玮伊,十全十美。
苏叶说:“为了感谢凯瑟琳修女为非洲公益事业做出的贡献,深瞳公司将成立一零基金支持她的公益事业,争取明年建成非洲志愿者服务站点,无偿提供输送志愿者的服务,让更多人加入到志愿者的队伍中来。本期新品第一季度的利润,就将作为一零基金的启动资金,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主持人:“那么咱们这一期的主题,是不是也和基金有关呢?”
苏叶:“是,愿这世界如童话,这当然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想,世界当然不会像童话那样纯白美好,但是,正如我的朋友,凯瑟琳修女,她建孤儿院,老人院,无偿服务,不正是尝试着让这世界变得更美好么?我们知道这世界贫富不均,也许每个人能做的不多,我们并不能改变世界,我们意识到了自己努力的徒劳,同时也要意识到努力的必要,对不对?”
这一声对不对,一瞬就问到了在座所有人心坎里。
对于非洲,志愿者到底能做什么,到社区去教教小孩洗手,宣传宣传艾滋,分发一些物资,教几句英语,还能做什么?听着作用似乎不大。非洲有那么多穷人,那么多落后的社区,帮的过来吗?
苏叶给的答案是,帮的上一个,是一个。
我们既要意识到人类努力的徒劳,又要意识到人类努力的必要。
一句话道出苏叶对志愿者活动的态度。
这句话在之后,成为了一零基金官网的宣传语,鼓舞着一批又一批志愿者。
*
又是新月份的第一个周末。
苏叶来到伊斯特修道院,照例是带了一车的物资。
赵玮伊和修道院的嬷嬷在门口等她,她一下车,一群小孩就涌出来,每周末,附近村子的小孩都会过来祷告,唱完颂歌就会领取一些小礼物。这些礼物,来自苏叶。
“别着急,每个人都有。”苏叶从孩子群里钻出来,赵玮伊调侃说:“你越来越有母性的光辉了,是不是有了?”
“别闹,哪跟哪,我五年内都不宜怀孕。”苏叶顺口说。
赵玮伊听她声音无波无澜,但知道,心里定是不好受的,那场埃博拉,影响至今,活下来是奇迹,又何尝不是因为苏叶生命力顽强。
赵玮伊说:“不着急,谁不知道你们家周先生,把你当佛一样供着。”
苏叶脸上的笑不自禁就扬起来,那是来自于内心最原始的幸福愉悦。她说:“你也可以。”
赵玮伊的神色顿时就黯淡下去,苏叶赶紧转移话题,“不说这些了,过了年,你就该去修习了吧,选好地方了吗?”
赵玮伊说:“目前安排的是印度尼西亚,我也还不确定。”
“那就很难再见到了。”
赵玮伊看着远处的尖塔,苏叶发现她总是很喜欢望着那里。
她说:“相忘于江湖,有时候才是最好的状态不是么?”
苏叶沉默,不再搭话了。
这会儿有小孩来拽赵玮伊的手,“凯瑟琳,快来分礼物,一会儿就没啦。”
赵玮伊笑笑,掐小孩的脸蛋,“好好好,也不怕我抢走吗?”
“谁都会,你不会。”小孩说。
苏叶看着她被拉走,看了看时间,也该回去了。她上了车,对副驾驶上的凌数说:“去吧,总要试一次。”
凌数回头看她一眼,“谢谢。”
苏叶说:“你说过很多次了,去吧,就当是回报我。”
玮伊失去所有,可最可怜之人,苏叶始终认为是凌数。赵氏本就已经是强弩之末,即便凌数收购了赵氏,对一个空壳也是无力回天,让它合法破产也是最后的办法。
如果这没有间接导致赵父的悲剧,那么玮伊一定也是能想得通的。
但是骨肉亲情在,这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苏叶在这个问题上周旋了二十多年,不知道赵玮伊需要几年。但愿凌数,坚韧如同周浦深。
凌数撑着拐杖下了车。
苏叶吩咐司机开车。司机疑惑:“我们不等凌总吗?”
苏叶说:“不等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也可以叫破釜沉舟。赵玮伊不会让凌数露宿街头的。
车子掉了个头,苏叶回头,通过车后窗,看过去。
赵玮伊从孩子堆里缓缓站起来,呆呆地看着凌数。
他西装革履,仍旧帅气斯文,只是手臂下的拐杖泄露了他现在的脆弱。
车子渐渐远去,静谧的修道院渐行渐远,成了相对而立的两人背景,如同电影最后的镜头——
充满无限可能。
苏叶收回视线,火锅从前排跳上她的膝盖,歪着头问:“苏叶,时间还早,带我去玩吧。”
苏叶说:“不,我们回家。”
“这么早啊。”
“当然,你爸在等我们。”
“噢,但你很久没陪我了。”
苏叶无奈,最近太忙,它自己呆在家里,这回死活要跟着出来,苏叶作罢,就带它在伊莫州到处转了转。
等乘机回拉各斯,已经是晚上。期间周浦深打了好几个电话来催。
快降落的时候,苏叶被火锅吵醒。
她看穿外,机翼下,拉各斯的夜灯火辉煌。
一年多前,她第一次到拉各斯,也是这个时间,那时候她没什么感觉,千城一面,这里比较起北京香港的夜景,真的差太远了。
而今,看着这城市的璀璨,心间竟牵出几分缱绻温柔来。
这万千灯火,有一盏,属于周浦深,他点着灯,在等她回家。
赵玮伊今天说,周浦深把她当作佛一样供着。
何止。
周牧那天临别前叫住她,说:“苏叶,你看过《楚门的世界》么?”
他的问题没头没脑,苏叶还是点点头。
他说:“你得健忘症的那段时间,周浦深他给你,构筑了一个楚门的世界,你的周六,即是全世界的周六,你的五点钟,也是全世界的五点钟,他对你,真的用心良苦,我自认无法匹敌半分。”
苏叶时常能够感觉,自己就是周浦深的整个世界,他给她构筑了一个世界,自己反而傻傻的在里头迷了路。
她初时接近他,自以为将那些小九九藏得很好,殊不知他从一开始就看得清楚明白,步步为营,引她入瓮。
听起来似乎他赢了。她一度也这么认为。他看着她像小丑一样,在爱情和亲情之间徘徊踌躇,甚至挣扎,现在想来,他从一开始,连挣扎的意图都不曾有过,岂不是输得更彻底?
她遇上他之前的人生,糟糕透了,而自从遇上他,似乎一切都明媚起来。
在爱情最打动人的,从来就不是惊天动地的大场面,而是下意识的惦记。她入睡前,他记得递上牛奶,因为她睡眠不好,就连自己都没发现;她夜晚翻身,永远能顺利翻进他怀里,因为他从不背对着她入眠;他出差遇到厉害的厨师会千方百计请到家里来只为给她做顿合胃口的中餐;她随口提的小玩意儿他总会记得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给她实现。
他用本能在爱她。
他弥补了所有她的缺失,她从戴莉那里得不到的,他给,她从钟路鸣那里得不到了,他也给。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的角色。殚精竭虑,细致入微。
她的人生走了这么长,一直走在孤寂清冷的路上,何其有幸,何德何能,在半路遇上他,像漫长路途尽头闪烁的星火,给了她铭心刻骨的温情。
下了飞机周浦深果然已经在机场等她。
苏叶说:“在家等就好了啊。”
周浦深不耐地把她捞上车,“谁知道你会不会还拐到哪里去玩会儿?”
苏叶失笑:“就这一会儿没见都不行啊?”
周浦深说:“也不是不行。”
“嗯?”
他的吻落下来,“肉偿。”
车子行驶,过了跨海大桥苏叶就叫停车,离家不远了,周浦深蹙眉,“怎么了?”
“周浦深,我们走回去吧!”
他挑挑眉,答应得很勉强。
果然,没走一会儿,她就累了,“你背我。”
周浦森只好蹲下来背她。
苏叶看着他的发顶,伸手摸了摸,发根挺俏,扎得慌。
他背着她,两道影子便成了一道。车子在背后慢悠悠地跟着。长长的路上,只有一辆车,两个人。
苏叶抬头看前方。
道路悠长,路灯照着树,落下斑驳的树影,如洒了一地的碎金,两边的路灯绵延向远处,在拐角处化作一个点,尽头灯火辉煌,那是他们家。
“周浦森?”苏叶叫他。
“嗯?”他答。
“周浦深?”
“怎么?”
“没事,叫叫你。”
这一路,星光散播,星辰天落,长路有灯火。
剩下你,剩下我。
铭心刻骨。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