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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叶开参加拉歌大赛的时候，文思杂志社里面灯火通明。 会议室内烟雾缭绕，八九个西装革履的人正在吞云吐雾，烟灰缸上的烟蒂已经快漫到桌面上。主编正坐在末位，静静地听着其他人的讨论。
“这样做是不是风险太大了？”
“风险虽然大，但是和回报比起来，完全是值得的。”
“你就这么有信心？这一不小心，就会得罪整个圈子的人，万一失败了呢？”
“那你说怎么办，这种机会都不抓住，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挤进前三的位置？”
坐在首位的是个头发有些斑驳的清瘦中年人，他见众人又开始争论，拿烟斗敲了敲桌子。等众人安静下来，开口说道：“别再争论了，举手表决吧。同意签约的举手。”
场上总共九个人，坐在中年人左手边的四个全部举手，包括主编在内。右手边的四个全都不同意。四比四，众人都盯着中年人，等着他表态。中年人将烟嘴凑到嘴里，吸了一口，缓缓地举起右手。
五比四。
……
公交车上，叶开抱着宁宁看着窗外的街景，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面显示着许编辑三个字。
“喂，许编辑。”
“叶先生，您现在方便接听电话吗？”许彰听到叶开那边的环境有些吵。
叶开看公交车上人声嘈杂，约定回家和许彰网上交流。回到家里，和宁宁二人洗完澡，看时间快到九点半，连忙打开电脑。一直守候在电脑前面的许彰看到叶开上线，发了条消息过来，二人寒暄几句，切入正题。
“叶先生，《笑傲江湖》还没签约吧？”
“没有。”叶开上次报完价，今天才再次登上天涯通，很多消息他还没来得及查看。
许彰见没有签约，心里的石头落下一半。柏主编今天和他说没有人会答应叶开的报价，他还不信，看来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叶先生，是这样的，你上次的报价我给领导汇报了，他们觉得价格稍微有些高，你看……”
千字五千真的高吗？若是和现有的那些作家相比，那确实是挺高的，但是若是对《笑傲江湖》的价值来说，叶开的报价完全不算高，甚至还偏低。能让前三的杂志销量瞬间翻上一两倍，这其中的经济利润就完全值这个价，更何况，还有更重要的品牌效益以及市场效益。第一名《飞鱼周刊》的平均销量是二十八万册左右，第二名《旭日周刊》的平均销量是二十万册左右。在签约笑傲江湖之前，《东方周刊》的销量只有第二名的一半左右，就因为连载《笑傲江湖》的原因，销量直接超过第二名，离第一名也只差了三万册。这其中的价值叶开不太了解，但是杂志社不可能不了解。
杂志社之所以嫌价格太高，一方面是不想付出那么多的利益，一方面是不想打破行业内的潜规则。他们若是给叶开开了这个价格，让其他作家，尤其是谢天笑这种顶级的小说家怎么想？他们作为顶级的作家，稿酬只有一个新人的四分之一，甚至五分之一，他们的脸往哪里搁？《笑傲江湖》再好，总有连载完的时候，杂志社不可能只靠叶开一个人的小说来过活。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东方周刊》上次的销量真的是因为《笑傲江湖》的质量高吗？有没有其他的未知因素，《笑傲江湖》的效应是不是昙花一现，这都说不好。签了合约之后，若是销量不佳，或者达不到预期，那么损失大量金钱不说，势必还会成为业界的笑柄。换句话说，叶开这个新人作家， 还没“资格”让杂志社给他这么大的投资。
叶开不知道杂志社的弯弯绕，他只知道自己的价格不算高，本以为东方杂志社应该会答应的。
“那你们愿意给多少？”
千字三千五，这是东方杂志社领导层经过好几个小时的商议后给出的价格，柏主编也同意。许彰已经被这个价格给震晕了，这价格已经可以轰动整个小说圈。当他看到叶开拒绝的消息时，感到相当不可思议。
“叶先生，千字三千五的价格已经相当高了，就连古云会长的稿酬也就千字两千。”
“许编辑，我不想和其他人比，低于千字五千我是不会答应的。”
许彰见叶开这么固执，劝道：“叶先生，我和你交个底，千字五千的价格没有一个杂志社会答应的，这不是说你的作品不值这个价，而是不能出那么高。就算是现在这个价格，也是我们领导顶着很大压力才决定的。”
叶开很感谢许彰的好意，但是他还是拒绝了对方，他不信那么多杂志社没有一家会同意。退一万步，就算他们不同意，叶开宁肯将小说放在网上连载，也不会降价，这是对作品最起码的尊重。对方明知道作品的价值，还压价，叶开如果同意，自己这关都说不过去。
“叶先生，你再考虑考虑，如果同意的话，请联系我。”
叶开关掉和许彰的聊天窗口，点开其他人的消息。果然如许彰所说，其余杂志社没有一家同意叶开的价格，出的价格都不超过千字三千五。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因此虽然有些失望，叶开也没太放在心上，准备关掉电脑睡觉。就在这时，又响起新消息的提示音。
钱进刚刚回赶回家里，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打开电脑，现在打字的手都有些发抖。刚才主编电话里面和他说的话将他炸得有些头晕，感觉和做梦一样。要不是他知道主编向来不开玩笑，他差点以为今天是愚人节。
看到叶开在线，连忙给对方发了个消息，没一会儿就收到回复。
“钱编辑，找我有什么事吗？”
叶开现在在钱进心里的形象完全就是一条鲶鱼，一个要将原本平静的武侠小说圈给搅地支离破碎的鲶鱼。
“叶先生，您之前给的价格，我们……”钱进打到一半，颤抖的手不小心按到回车键，将消息给发了出去。
叶开看到钱进的消息，不以为意地说道：“不同意是吗？”
“同意了。”钱进的消息几乎是和叶开同时发出去的。看到这三个字，叶开感觉自己心脏猛地一跳，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对方是说同意了？
同意了！确认自己没眼花的叶开，能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这惊喜大的叶开心脏有些受不了。他只是为了婉拒对方才出的千字八千啊，没想到对方居然同意了，这和打牌开场扔炸弹有什么区别？还让不让叶开玩了。
有些缺氧的叶开连连深呼吸，强自让自己镇定下来。
“好的。”
好的？钱进仿佛能想象到屏幕前面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我的祖宗，你要不要这么淡定！
这可是千字八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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