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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聂正均回答记者问时的神来之笔,林质已经有两天没有出家门了,公司的一切事情也由秘书转述。
最高兴的莫过于小鱼儿了。之前在美国的时候能天天和妈妈朝夕相处,现在回来了反而见面的时间少了,她很不满意。
“宝贝,再吃一点?”林质举着勺子喂她,她嗖地一下就侧开了脸。
横横在对面闷笑,趴在桌子上用没使用的勺子戳她的胖脸,她被迫转过来,小胖手一下子就抓住
勺子柄,和哥哥进行拔河比赛。
聂正均从楼上下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其乐融融的画面,不禁驻足观看了片刻。
“趴,趴......”小鱼儿的嘴巴蠕动,像个小喇叭似的“趴趴”不停。
聂正均走过来抱起她,在外力的作用下她手一松,所以这场比赛哥哥赢了。
她双手搭在聂正均的肩膀上,吧嗒了两下嘴,林质趁此机会塞了一口蔬菜糊糊进去。
“吃饱了吗?”他笑着问女儿,顺手摸了摸她挺起来的小肚肚。
林质放下碗,说:“上班去吧,你不是还有早会?”
一个安逸的环境会让男人丧失斗志,他难舍的亲了亲老婆的脸蛋儿,真想就这么甩手不干了待在
家里享天伦之乐。
林质笑着抱过女儿,挥了挥她的爪子,“爸爸再见。”
横横提着书包站起来,“哥哥要去上学了,小鱼儿拜拜!”
“哥哥要好好学习哦。”林质笑着说。
陆陆续续的,一个个的离开餐桌,就剩小鱼儿和林质了。小鱼儿留恋的看了看窗外,蹬着小腿儿想出去。
保姆拿了一张碎花布铺在草坪上,林质将她放上去。
青草的香味......她咧嘴一笑,毫无意外的啃了上去。
林质快速制止,顺便塞了一根磨牙棒在她手里,“宝贝,你怎么什么东西都要吃?”
小鱼儿坐在花布上,穿着白色蓬蓬裙的她一笑就露出了碎米牙,太有损形象了。
林质上楼办公,保姆接手照看小鱼儿。
浏览了一下网页,发现她和聂正均的事件热度还是居高不下,而且隐隐有不好的言论流传出来了。她是聂家的养女,当时moon和恒兴争夺bp项目的时候她选择站在哪一方成为人们热议的焦点,美人和江山,这是自古以来最能煽动大众情绪的故事了。
电话响了起来,是琉璃。
“喂?”
“听你有气无力的样子,是不是正在为网上那些事儿烦呢?”琉璃问。
“还好,就是不习惯别人这样讨论我们的生活。”
“嗯,不可否认的是聂总把你逼到了一个女性的对立面去了。但是呢的股票涨了好多个
点,你看见了吧?”
只要有强大的助力,民众对一个公司的实力就会怀有良性的期待。作为moon的负责人来说,林质
不得不感谢他。
“接下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等风头过去了没有那么多记者在公司楼下堵我了,我就回去上班。”
“我说的是你和聂总的婚礼,万众瞩目下,难道不需要一个婚礼来交代吗?你别忘记了,你俩还没办呢!”琉璃扶额,似乎比林质还要操心。
林质手里的笔掉在了桌子上,她单手撑着脑袋目视前方,似乎是在放空。
“主管来了,我不跟你说了......”琉璃捂着手机低声说道,迅速地挂了电话。
婚礼......
她站起来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不是他和她的卧室,是她之前的房间。书架上的书一本本规矩的蹲在自己的位置,一层不染。林质手脚迅速地从它们中间找一样东西,一本一本的翻过去,她记得是夹在某张纸里面......
砰!抽一本书的时候旁边的一本书掉了下来,刚好砸在她的额角。她没有时间呼痛,因为那本掉下来的书随之掉落了一张纸。
就是这个,林质站了起来。
那张纸有些泛黄,夹在书里久了,带着印刷的味道。可上面清晰的线条仍在,用钢笔勾勒的,多
么明智的决定。
林质眼睛亮亮的,嘴角扬起从未到达的弧度。将纸张贴在胸口,她像是在和那些辗转难眠的青春说“嗨”。
聂正均很晚才回来,带着微微的酒气,一进门就寻找那熟悉的倩影。
“太太在楼上。”林叔笑着从转角走出来。
聂正均快步上楼,不过一日不见,他好似才陷入热恋的小子,心急如焚的想要见到自己的心爱的
女孩儿。
门一推开,她穿着一身轻盈的薄纱坐在床上,湿湿的头发搭在后背和胸前,浸透了一方□□。
林质听到声音,回头看来,“回来啦?”
聂正均浑身一紧,握着门把手的手心微微汗湿,“你穿成这样做什么?”
林质低头,“这不是你给我买的睡衣吗?”
是他买的,可他没想过她会穿呐......
林质拿起床上的画,走过去展示在他面前,笑着问:“你看我画得好不好?”
她的眼睛里有期待,期待他读懂自己的画外音,期待他能一如既往的明白自己......
聂正均没有心思赏画,他将那张薄薄的纸接过,随手放在一边。腾出了双手,他一下子抱起面前的女人。
林质眼皮一跳,不懂为什么剧情走向变成这样了。
“你是在勾引我。”他用笃定的语气这样说。
林质颔首低头,看到了一边被他放下的纸,有些失望。
他把这样的沉默理解成了羞涩,门一踢,他抱着她进了浴室。
被按在浴缸边沿上奄奄一息的林质想,诱惑也是一门技术活,不知道她算成功还是不成功......
云消雨散,她缩在被窝里沉沉的睡去。聂正均起身喝水,路过那张被他放下的纸,他停下脚步,重新捡起来。
不得不说,这是他人生中最值得肯定的无意间的行为。
画上画着一堆男女,新郎新娘。
聂正均将目光移到床上的人身上去,歉意顿生,他走过去低头吻醒她。
“嗯?”她无意识回应,睁开眼睛看他。
“对不起。”
“什么?”她脑袋还没有清醒过来。
他双手撑在她的两侧,低声说:“我欠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林质突然反应过来,看着他手上拿着的纸,摇头:“我不想要很盛大的那种......”
他伸手为她将发丝拂到耳后,耐心而温柔的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林质的手从被窝里伸出来,光/裸的手臂缠上他的脖子,微微一笑,她说:“我想要一个简单而温馨的。”
“好。”他一口答应。
林质观察他的表情,看到没有一点点牵强之后才放下心来。
“宝贝儿,是我疏忽了。”他执起她的手,歉意的落下一吻。
是他太沉浸于这样温暖而甜蜜的氛围里了,竟然忘记还有一个承诺没有实现,真是该死。
“没有关系,我主动一次也很好呀。”她笑着说。
聂正均掀开被子躺进去,双手将她抱入怀中,“明天就开始准备好不好?”
“我要亲自设计。”她嘴角的甜蜜泄露出来,怕被他笑话,仰着头亲吻他的唇。
“好......”他翻过身,男上女下的位置,激战一触即发。
她主动纠缠上了他,像是藤蔓缠上了大树,牢牢地相守,再也不分离。
......
林质说要一个自己设计的婚礼真不是随口说的,她向徐旭求助,请他回国来暂且代理她的职务。
“你要出远门吗?”徐旭问。
“不,我要举办婚礼。”她站在落地窗前,笑得像一朵盛开的芙蓉花。
君子好成人之美,易诚放行,徐旭第二天就回国接替了她的位置。
林质着手规划,她思维缜密行动力强,一般的脑子还真不比不上。
“在家里办?”聂正均放下报纸,诧异的看着她。
林质在本子上勾勾画画,头也不抬的说:“对呀,这是我理想的婚礼。”
“不去教堂不去酒店?”
“我们以后会在教堂和酒店生活吗?”她反问。
聂正均哑口无言,“你喜欢就好。”
林质说:“外面的草坪就是婚礼的场地,我们可以稍稍布置一下。”
“那你的婚纱呢?”聂正均起身坐到她的身边,看到她的本子上已经密密麻麻记了很多东西了。
林质抽出一张纸,笑眯眯的说:“我已经让人按照这个样子开始做了。”
聂正均的手环过她的肩膀,靠在沙发后背上,他问:“这是什么时候画的?”
林质装作没听到。
他拿掉她的笔,“不准装聋作哑。”
林质勾了一下耳边落下的头发,“咳,高中。”
“高中?”聂正均难以置信。
林质夺回自己的笔,低头继续谢谢画画,聂正均却百爪挠心,“你高中不是有男朋友?别说这是你为他和你设计的......”要是那样的话,他会把她做死在这具沙发上。
林质耳根子红透,“唔,不是他。
聂正均偏过头看她,红透的脸蛋儿,似曾相识。
“你高中就对我......”“别有企图”四个字还在喉咙,她一下子就扑了上来。
林质双手捂着他的唇,“别说!”
聂正均连眉毛都在笑,充分诠释了什么叫“眉飞色舞”。
林质搬起石头砸上了自己的脚,看他得意洋洋的样子,悔得肠子都青了。
”唔,看在你对我垂涎已久的份儿上,说吧,你需要我做什么?”他通体舒泰的靠在沙发上,屈尊降贵的说。
林质说:“你资金赞助就可以了。”
聂正均对这个答案不满意,“其他地方呢?”
她逃出他的怀抱,站在他面前,说:“不麻烦大少爷了,我自己来就好!”
聂正均:“......”
所以这场婚礼,他是配角?
知道林质要自己动手准备婚礼,琉璃和绍琪都不请自来。
“很麻烦的,你确定不全托出去?”对婚礼还心有余悸的琉璃说。
林质摊开了自己的计划书,说:“别人做的哪有自己做的可心,况且还有这么多人供我调配,够了。”
绍琪问:“那教堂酒店呢?订好了吗?”
“不去那些地方,就在外面的草坪上举行。”
绍琪沉默了一把,琉璃代她上阵,“你是聂太太哎,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了吗?”
“别说我大伯也同意了......”
“嗯,他同意了。”林质点头。
琉璃绍琪面面相觑,再无多言。
“你俩闲的话去外面给我捡树叶子来,我要用来做成座位名卡。”林质低头列出邀请名单。
“新娘子,婚礼没有你这样亲力亲为的哈。”琉璃提醒道。
“新时代女性,我就要一场我自己梦想中的婚礼。”林质头也不抬,以一种完全不在乎世俗眼光的姿态。
琉璃和绍琪认命,挎着佣人递给的小篮子,出去捡树叶子去。
林质敲开了书房的门,问:“你有什么好朋友需要邀请吗?”
聂正均伸手,林质把本子递上去。
他唰唰几下写好了名字递给她,“要是太辛苦就说,别累着。”
林质兴奋还来不及哪里会累,点了点头,脚步轻盈的出去了。
临近小鱼儿的周岁,也快到了他们当时领证的一周年。林质将婚礼定在了女儿周岁的那天,也别
具纪念意义。
她写得一手漂亮的毛笔字,用古时女子最推崇的簪花小楷来写请柬,一字一句都是自己的心意。
请的人不多,都是亲属和好友。林质坐在书桌前,挺直脊背,握着毛笔,从日头鼎盛的时候写到了夜幕降临。
佣人来请她用晚餐她也没空吃,坐在那里写不停,丝毫不觉得累。
“太太说她不饿。”佣人下来回话,坐在餐桌上的父子两人对视了一眼。
“等会儿熬点儿粥上去,她现在不想吃就算了。”聂正均说。
“好的。”佣人往厨房去。
横横笑着说:“她是不是亢奋过头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她那么活力十足。”
聂正均嘴角勾起笑意,“吃你的饭。”
等到小鱼儿都睡着了,林质还没有停下的意思。聂正均站在她的身边看了她十分钟,她丝毫没有感觉。
写完后,转过头看他站在身后,仰着头笑着问:“你的印章在哪里?”
“在书房。”
她推开他,兴致勃勃的就往书房去。聂正均在后面拉着她的手,说:“歇一会儿吧,忙了一天了。”
“我不累也不困,你自己先睡吧。”她垫着脚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摆脱他的手就往书房去找他的
印章了。
聂正均叹气,跟在后面。
林质找了半天也没发现,正准备出去问他。聂正均按了一下书架旁边的按钮,一个暗格弹了出来,里面用檀木盒子放着的,正是他的印章。
“做工真好。”林质握着印章赞扬道。
“你也有。”聂正均拿出了旁边的盒子,里面静静躺着的,是和他的用一块儿玉石雕刻而成的印章。
林质惊喜的接过,她准备用旧的,没想到有意外之喜。
在漫长的岁月里,不禁是她对他们之间的未来有畅想,他也从未放下过她。
林质眼角有泪,她握着一对儿双胞胎似的印章,踮着脚抱上了他的脖子。
“这样就哭了?”
“嗯。”
聂正均揉了揉她的头发,说:“走,一起去盖上。”
“好。”
三十多张用宣纸做成的请柬,两人一同在末尾盖上象征自己的红印。
印章被放在了桌子边,暗沉的灯光下,两人拥吻在了一起。
她对婚礼的在意,不过是对他的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