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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靳西恒从后面往外面看出去,手里紧紧地抱着桑榆。
司机急急忙忙的过来敲了敲车门,那神色,像是发生了大事。
“你先待着。”靳西恒有点受惊的桑榆安放的车座上然后下车。
“怎么回事?”靳西恒一面问一面往车头前面走。
“是夏小姐,靳先生,我是真的不知道夏小姐会突然之间的冲出来。”司机知道靳西恒跟夏初晗之间的关系并不简单,一边说话一边冒汗。
靳西恒看到地上的夏初晗,慢慢的蹲下来身来看着她偿。
“这么晚了,你想干什么?”他生疏冷漠的语气里夹着些许的冰冷。
夏初晗双手撑着地面:“我不能在公司等你,只能在这外面等你,我是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难道你说过的话可以不算数吗?”
她双目含泪的样子,楚楚可怜,仿佛这些日子她也消瘦了不少,但是跟桑榆相比她还算不上什么。
靳西恒眼中的薄凉和不悦正在疯狂的蔓延,夏初晗试图去抓他的手,但是靳西恒这个时候站了起来。
“有没有撞到哪里,我送你去医院。”靳西恒满目清冷的盯着地上的人。
以往对她特别的温柔和和特别的关怀,这个时候消失的一干二净。
她不知道靳西恒为什么突然就变了,变得对林桑榆温柔,对她冷漠起来。
是他知道了些什么,还是另有别的原因。
“西恒,你……”
“桑榆还没吃饭,我需要带她回家吃饭,如果没有撞伤就快些回去。”靳西恒转身打算回到车上。
夏初晗低声的哭了起来,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脚踝处鲜红刺目的血。
“靳总,夏小姐受伤了。”司机看到血,魂都吓没了。
靳西恒转身看着她,看她的眼神掺杂了许多复杂。
桑榆这个忽然下车,她淡然的看着夏初晗,眼底没有情绪流露,夏初晗不管是演哪一出都是为了重新赢得靳西恒的心。
她也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而失去了他对她长达五年的真心。
“你送夏小姐去医院吧,我会打电话给靳园的司机。”桑榆对着靳西恒温温和和的说道。
靳西恒颇有些诧异,她已经很长一段时间对他都是疏离和冷漠了,没想到,现在竟然会因为夏初晗语态这么温和的跟自己说话。
“你会等很久的。”
“让你的司机陪着我不就好了吗?你去吧。”桑榆脸上是最温和的笑,不过在靳西恒看来都不是真的。
她的诚恳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的希望他快些送夏初晗去医院。
靳西恒看着她这样的态度,心里头格外的不舒服,要是以前,她应该会很弯酸的讽刺挖苦,甚至是不想他送夏初晗去医院。
“你好好看着她,通知靳园的司机过来。”靳西恒还是扭头去扶着受伤的夏初晗。
桑榆目光始终没有在他们身上停留,她靠着路边的路牌看着更远的地方。
司机通知了靳园的司机后就一直站在距离她一米的地方。
这样的安静持续了很久,司机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跟这位传说中的而靳太太单独相处,还是在这样的地方。
刚刚那种情况换做任何一个前任,都不会做出那种决定,还一脸并不在乎的态度。
“太太,这里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车辆,您为什么要让靳总去送夏小姐。”
桑榆舒展的眉眼淡然:“是我拆散了他们,我何必要为难他们。”
她想通了,她一个人的爱情,由她开始,也由她凋零。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以前她是站在靳西恒身边的位置,但是现在不是,那个男人不爱她了,用各种方式,各种手段,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了她,他不爱她了。
她也应该向他学习,不要再爱他。
“太太,您这又是何苦呢。”司机看得懂她其实难过的很,比表面的平静要难过许多。
靳园的司机过来的时候,已经十点过了,桑榆有点腿软,上车之后觉得自己浑身都没有力气。
中午没吃多少,下午也没怎么吃饭,现在自己好像已经被饿的头昏眼花了。
这个时候偏偏覃茜茜的电话过来了,平常这个时候覃茜茜应该是不会给自己打电话的。
桑榆拧了拧眉头,划过接听。
电话那头很吵杂,桑榆不由得把手机拿的远了一些。
“茜茜,你在哪儿?”
“桑榆,我喝了不该喝的酒,我在缤纷会所,快点。”覃茜茜在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无力。
桑榆本来因为肚子饿没什么精神,接了覃茜茜的电话,整个人一下子就有了精神。
“去缤纷会所。”桑榆没有挂电话,而是跟司机说了一声。
“茜茜,具体位置在哪儿?”
“1002。”覃茜茜最后的话说完,手机似乎落在了地上,桑榆听到一两声男人的声音,然后手机就被挂断了。
“太太,这么晚了,如果有什么急事的话……”
桑榆不安的捏着手机:“我现在就要去缤纷会所。”
夏初晗今晚在医院,想必靳西恒是不会那么着急回来的。
桑榆的声音很冷,司机没有再说什么,她是主子,要去什么地方他们自然是该送的。
只是缤纷那种地方像靳家这种高门大户的太太其实不应该踏足的。
缤纷是渝城供纨绔子弟玩乐的高级会所,桑榆到门口看到里面富丽堂皇的装修,不明白覃茜茜到这里来做什么。
“小姐,您是这里的会员吗?”门口的保安将她拦住了。
桑榆抬眼冷冷的盯着他:“我是靳太太,让开。”她挥开挡在自己面前的手,快步的走了进去。
保安还没回过神来,桑榆已经在大堂里消失了。
心里一直念着1002,电梯里不乏浓妆艳抹的女人,她甚至刚刚在大堂里看到了二三线的小明星。
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她从来都讨厌,覃茜茜也不会喜欢,怎么无缘无故的她会来这里。
“哟,这缤纷世界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个清冷的姑娘,笑都不愿意笑一下,能让那些金主开心吗?’身旁的女人兴许是不喜欢她这一身清冷的气质,故意的嘲讽起来。
桑榆一直盯着电梯楼层的数字,不理会女人的无理取闹。
见林桑榆没有理会,女人心里就更郁闷的了,伸手扯了她一下,桑榆本来瘦,这样被扯一下,差点没站稳。
心急如焚的桑榆恼怒的瞪着她:“我又不是你的金主,你这样拽着我做什么,我也没有钱给你。”
被她这么羞辱一顿,女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缤纷里的女人哪个不是追逐名利富贵的。
“现在不流行你这种故作清高的调调了。”女人娇媚一笑。
电梯门开了,桑榆甩开了她的手大步的从电梯里出去。
包间的门被推开时,桑榆在灯光昏暗的包间里寻找覃茜茜的身影。
“哟,这位小姐是新来的吗?”不安分的戏谑生传过来,桑榆嫌恶的皱了皱眉。
她准确的找到覃茜茜的身影,抱着她的就是顾俞北了。
她浑身气血上来,疾步的走过去。
顾俞北看到走过来的人时,愣了一下,她那么瘦小的人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将甚至不清醒的茜茜生生的从他手里夺了过去。
“啪!”然后一个响亮的耳光让原本吵杂的包间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桑榆一个人身上,顾俞北被她打了耳光,还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
桑榆从来平静的脸上此刻是愤怒,她红着眼瞪他,顾俞北慢慢的站起来。
“顾俞北,你有什么资格动她?”桑榆清冷的声音满是怒火,顾俞北比自己高出很多,更别说体格了,她在他面前又瘦又小。
顾俞北是道上出了名的笑面虎,心狠手辣的厉害,别说是像桑榆这么动手打人,就是大声说话都不敢。
许多的人都纷纷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茜茜是喝多了。”
“她有丈夫的,希望你以后不要让她出来跟你喝酒。”桑榆吃力的扶着覃茜茜转身。
顾俞北脸上的温润全无,剩下的也只有阴冷了。
“靳太太,她的丈夫不要她了,你这样是在害她。”顾俞北眼底暗流涌动,这林桑榆看着瘦弱,实际上凶悍起来还有几分可怕。
刚刚那样子,要是靳西恒看到估计也会吓一跳。
桑榆紧紧地扶着覃茜茜:“那也跟顾先生你无关,都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顾先生,你这样很没有道德。”
就算是真的离婚了又怎么样,就算是跟顾俞北在一起了又怎么样,他又怎么能从茜茜心里除掉谢昀这个人。
五年的婚姻,根本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的清楚的,他们之间有着想象不到的复杂。
顾俞北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敌意很深,那语气里有些不着痕迹的厌恶。
他看着她扶着不省人事的覃茜茜从包间里出去。
“爷,靳太太,莫非是靳二少的妻子?”身旁的人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
“不然这渝城还有第二个靳家吗?”顾俞北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拿着酒杯狠狠的灌了一口酒。
覃茜茜本来就不是傻子,渝城能帮她的也只有林桑榆而已。
桑榆带着覃茜茜离开缤纷后,司机就迎了上来:“太太,覃小姐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我们去就近医院吧。”桑榆坐上车,心跳有点快。
趴在自己腿上的人面色潮红,体温的高的不正常,想不到顾俞北竟然是这种心术不正的人。
“茜茜,你为什么要这么折腾你自己,你以为你这么折腾你自己能让他回心转意吗?”桑榆有些无奈。
覃茜茜也是个固执的人,她们以前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性格都差不多,只是如今自己变了。
经过及时的处理,覃茜茜才算是没事,桑榆听到一声说她没事的时候,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板上。
司机一直陪同到现在,看到她这样,也不敢贸然去扶。
本来靳西恒是计划带她回去吃饭的,但是现在发生了这么多事,谁都没有顾得上吃饭。
“太太,您还没吃完饭,我去买点宵夜过来。”
“不用了,我喝点糖水就好了,你回去吧,西恒肯定会打电话问的,就说我今天晚上要在医院里守着茜茜。”桑榆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
“我可以让靳园过来人照顾,太太这么晚了,还是回去吧。”司机还是苦心的劝说。
有护士过来看到她坐在地板上,将她扶了起来。
“小姐,地板很凉,那边有椅子。”
“谢谢。”桑榆对护士很礼貌的笑了笑,随即都早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坐着,这里是急诊室,病床很多,守着病人的家属也不在少数。
“太太……”司机再一次提醒。
“你回去吧,我自己守着她,才放心,西恒要是追究下来我自己承担责任。”桑榆面色清冷,也没有可以商量的余地。
司机最终是无奈的走了,桑榆一个人留在医院里守着覃茜茜,今天发生这种事,如果谢昀知道的话,怎么样?
会不会因为担心她从美国赶来渝城?她想了许多种谢昀的反应,最终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
谢昀一声不吭的从渝城回到美国,茜茜很难过,但是骄傲如她,也不会跟着他去美国参与那场战争。
靳西恒果真是打电话回靳园问了,只是听到司机叙述之后,心里头紧了紧。
去缤纷带覃茜茜出来,然后去了医院,从头至尾从来都没有想过打电话跟他求助吗?
“西恒?”夏初晗看到靳西恒从窗前回到自己跟前,那张脸始终如一的冷漠。
“你的脚扭伤了,剐蹭了一下,没有大问题,我该回去了。”靳西恒心里着急想去的是另一个医院。
“西恒,她有人看着,又不会跑掉,你不必这样担心。”夏初晗不想放他现在回到林桑榆身边去。
为什么林桑榆在做了那么多事之后,靳西恒到头来还是依然那么在乎她。
靳西恒眼神徒然变冷。
“初晗,你想要的爱情,我给不了你,这些年你明明已经看得清,但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何必要把时间浪费在没有希望的事情上。”
夏初晗望着他,那眼里有些说不清的哀愁在蔓延,只是靳西恒的态度冷眼旁观并没有放在心上。
“初晗,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明知道,你改变不了什么。”
夏初晗苦涩一笑:“西恒,这么多年了,我在你心里终究还是抵不过一个害死你母亲的女人,你这样待我,她老人家在天之灵也不会开心的。”
被忽然提起以前的事,靳西恒本来放松的手猛地捏成了拳头,这似乎是他心里永远不能结疤的伤口。
夏初晗总是能挑在特别的时候说出来,让他原本已经冷静的心又变得不冷静起来。
靳西恒忽然觉得自己很愚蠢,自己的情绪似乎总是能够被夏初晗轻易左右,然后他会把怒火转移到桑榆身上。
之后的事情似乎就能像她想的那样顺理成章。
靳西恒低低的笑出了声,他讽刺的看着在自己面前楚楚可怜的女子,这么多年了他真的一直觉得夏初晗是个识大体,懂分寸的善良姑娘,却没想过她还会有这样深沉的一番心思。
“西恒,你笑什么?”
“我笑我愚蠢,初晗啊,就算是几个月之后她生下了孩子,我跟她离了婚,我跟你也不可能了。”他怎么可能会娶一个整天都想着怎么算计靳太太的位置。
今天会算计位置,那么在一起之后必然会算计他。
夏初晗一时间愣的睁大了眼睛,仿佛她听到的只是自己的幻觉。
“西恒,你说什么?”
靳西恒挑着她的下巴:“我的太太不需要什么心机,初晗,你只是输给了你自己。”
之后他薄凉的笑了两声,然后转身从病房里出去。
夏初晗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时,靳西恒已经消失无踪了。
怎么会这样,靳西恒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一定是这样。
夏初晗慌张的从床上下床,却忘了自己的脚受了伤整个人跌倒在地上一时间爬不起来。
她狼狈的趴在地上失声痛哭,他明明跟她说等林桑榆生完孩子之后就结束一切,现在是因为什么变了,因为林桑榆那个贱人吗?
皮鞋踏入病房的声音很轻,也很慢,夏初晗惊喜的抬起头来,当看到是靳西荣时,脸上的那份惊喜渐渐地惨变。
她惊恐的往后退,也顾不得自己的脚有多疼。
靳西荣慢慢的蹲下来,握住了她受伤的脚踝,眉梢的笑意很浓。
“怎么了?是不是我这么久没来找你,你都把我给忘了?还是你觉得凭借靳西恒那些小伎俩能把我怎么样?”
靳西荣说起靳西恒满脸都是笑,这种笑已经不温和,不绅士,而是变成了一种阴毒愤恨。
“你为什么来这里?”夏初晗很怕靳西荣,这个人像恶魔一样的可怕。
靳西荣松开了手站起来在病房里来来回回的走来走去。
“我跟你说说西恒的爱情吧。”
夏初晗疼的浑身冷汗,一只手狠狠地揪着自己的衣角,西恒的爱情?跟林桑榆的吗?
“恒隅国际这个名字你知道怎么来的吗?‘失之桑榆,收之东隅’,前半句是桑榆,恒隅国际之所以是恒隅国际,因为失去了桑榆,却在念着桑榆,他想收的不是东隅,是桑榆,他这些年念的也是桑榆,可没有你夏初晗半分,你自作多情这么多年,靳西恒从来都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夏初晗脸色发白,她不想听可是她阻止不了,靳西荣的目的就在于。
桑和东隅是相关联的词,靳西恒没有桑榆两个醒目的字,而是用了后半句的字。
谁能想到这名字会跟林桑榆相关呢。
“当年在经历人生那么悲痛的事情之后他还去定了戒指,夏初晗,这么多年,他可曾跟你提到过半句关于戒指的事情?”靳西荣看着她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浓郁明显。
就是这个样子,悲愤,失落,痛苦,痴心了这么多年心里原来那个男人心里根本没有她的位置,当然应该有这样的情绪。
“靳西荣,你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其实心知肚明,特别是他们结婚以后,靳西恒对林桑榆的态度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虽然冷漠,但是关心和在意绝对是恰到好处。”靳西荣很清楚。
---题外话---我知道偶尔会有错别字,但是我不是故意的,更新之前也在检查,只是可能有些字给看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