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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风平浪静,阳光极好,连续几日,每次自用完早膳开始,苏末与十四都会到郊外皇家马场上学骑马之术。以前是因为没有兴趣,所以一直没接触过,而现在,除了马匹之外,再没有其他可驾驭的代步工具,苏末自然是非学不可了。
不过,不得不说,所有与武力有关的一切,苏末都是极为擅长的,几乎没有什么能难得住她。短短几日的功夫,从看到马匹就下意识地皱眉,到驯服马场上最野性难驯的一匹烈性汗血宝马,苏末几乎没费吹灰之力。
十四起初乍一听到苏末居然说不会骑马时,那呆愣愕然不敢置信的表情,仿佛苏末不会骑马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后来看见苏末驯服烈马时那狠劲,硬生生打了个哆嗦。
刚学会骑马,也不知是觉得新鲜,还是怎么,苏末似乎兴趣蛮高,一连半个月在辽阔的皇家马场上与十四放开速度奔腾,尽情享受着御风而行的快感。
宫里的忙碌也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墨离的伤势已基本恢复如初,每日与子聿一起在校场上练兵,一个负责二十万禁卫军,一个负责紫衣骑,二人本是各不相干,可每每虎贲、羽林两军看到紫衣骑三千将士犀利无人可及的利落身手,和身上那种无坚不摧的强悍气势,眼神中总是不由自主透出狂热而崇敬的光芒,当然,自然也不乏想一较高下的冲动和狠劲。
人心浮动,训练几乎很难达到预期的效果,即便子聿练兵手段有多严苛,也控制不了手下将士们心里已经萌生并且逐渐加深的欲望。
最终,在与墨离略做商讨之后,安排了一次两军对决。
三千紫衣骑对上十万虎贲军,形势显然很有看头,十万虎贲军之前常年归慕容霆管辖,跟着慕容霆上过数次战场,当然其中还有近半数之人曾经在墨言领军时,是墨家辖下死忠的将士,实力显然非同一般。而三千紫衣骑,更不用说,战场上,实力代表一切。
自从上次在皇城外一见,很多虎贲军将士已然得知墨离身份,并且十三年前墨家灭门之谜也真相大白,对于墨离,大多中年将士心存亲近之意,自然,较量之心也是有的。
毕竟,墨离是墨家所剩的唯一传人,有资格统领紫衣骑的,本事实力必是不容小觑,也算没有丢了墨家祖上的脸。
谢长亭每日忙于朝政之事,间或与苍昊作一些简略的汇报或商讨,偶尔忙中得空,还是会下上一两盘,颐修则与吏部尚书一起,着手准备着五月中即将到来的士子会考。
时间在风平浪静的忙碌中过得很快,转眼已到了月底,即将迎来五月,气温在逐渐升高,每到中午,就能真实地感受到初夏的炎热。
“主人觉得,紫衣骑与虎贲军对决,哪一方的胜算大些?”
凉亭之中,玄色长衫的谢长亭与一袭白衣的苍昊对坐,没有棋盘,只有一张几乎占了桌面一大半位置的地形图,图上还搁置着一封已经拆开看过的书信。
视线不经意掠过信上的字迹,苍昊眉梢轻扬,笑意噙在唇畔,却并未说话。
“紫衣骑实力强硬,不管是真刀实枪或是布阵迎敌,虎贲军都不会是其对手,但虎贲军本身也是一支精兵,又得子聿亲自训练了半月,而最明显也是最关键的优势是上了不止一次战场,紫衣骑却是还没有真正历经生死对敌的经验。”
苍昊眉梢轻佻,看向对面谢长亭,“分析得基本透彻,那么,你认为哪一方的胜算大些?”
“若紫衣骑输,长亭想必是没有资格再留在主人眼下了。”谢长亭眸子微敛,平和的目光淡淡扫过桌上的地形图,纳入眼底的,却显然与那图毫无关系,“紫衣骑不会输,不过,也必然无法全胜,虎贲军是归子聿所管,其性子必定随了子聿,哪怕只剩下一兵一卒,也会死战到底,投降认输不会出现在子聿身上,而目前虎贲军的实力,紫衣骑并没有足够本事将其全歼。”
战场上,不能让敌方缴械投降,又做不到全歼敌人,那么,就不能说是全胜。
苍昊点了点头,“本王要求不高,伤亡能控制在半数之下,子聿便算没有失职。”
紫衣骑的实力,没有人比苍昊更清楚,即便是十万人对三千人,虎贲军也是身处悬崖边缘。
谢长亭轻笑:“半数之下,主人的要求已经不低了,若连歼灭敌军半数都做不到,三千紫衣骑,每人都将领到五十脊杖的惩罚,包括长亭与墨离在内。”
苍昊挑眉看他,淡淡笑道:“你倒是对紫衣骑很有信心。”
“经过长亭亲手调教过,又是被主人最为看重,紫衣骑,自然必须是最好的。”云淡风轻的语气,却隐含不容置疑的自负。
“紫衣骑尚有五千在黔国,两千在月城,到时不若一并交给你如何?”苍昊随口淡言。
闻言,谢长亭微微陷入沉思,须臾,淡笑道:“若末主子在九罗耽搁时间久些,长亭只怕赶不及。”
“不会。”苍昊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待她私事一了,最多两月之内必须回来。”
谢长亭静了一下,“若情况特殊,或许,末主子能帮主人解决了九罗之事,主人也可省了一些心思。”
毕竟,九罗是女皇当政,而苏末的本事,有时总是能收到令人意想不到的效果。
“长亭,以后本王不想再听到这样的话。”苍昊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末儿本事如何,之于本王来说,只意味着她遇到困境时是否有自保的能力,本王收复九国江山,无需一个女子协助。”
长亭怔了一下,垂下眼,轻声应道:“是,长亭记下了。”
这是苍昊的自负,也是一个王者骨子里不容触犯的骄傲。
心念微转,谢长亭道:“末主子又去马场了?”
“嗯,这段时间与十四感情突飞猛进,俨然一对生死好兄弟。”苍昊笑了笑,拾起桌上的书信,准确来说,是一份闲话家常的军报。
舒河又传来了消息,镇守绵州的十万大军将领,是安王表兄,作战能力本就本就不强,前几日听闻安王死讯,大惊失色之下,心思涣散,根本无心作战,手下十万将士被薛浅大军一举击溃,仓皇退到了无名山下,绵州失守。
舒河于无名山脚下半路拦截,在毫不犹豫地杀掉领着军队大败而逃的将领数十人之后,圣谕一出,轻而易举地整合了剩下的七万人。
薛浅拿下了绵州,因为之前在琅州吃了亏,虽然是太子殿下无德在先,但作为一国之将的尊严仍是教他暗暗憋了一口气,不吐不快,彼时奉行一鼓作气的至理名言,一路追击至无名山,欲全歼败军。
然而薛浅犯了一个足以致命的错误,他不知道,无名山本是舒河的地盘,他在此地盘踞了数年之久,练兵布阵,所有地形优势无人比他更清楚。况且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他调教出来的士兵,作战风格与舒河性子无异,完全不按牌理出牌,只打得薛家大军似一群无头苍蝇,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下,舒河击败薛浅只在旦夕之间,几乎没费吹灰之力。
薛家军的实力在琅州已被苏末摧毁了十之二三,所余人马于此战中被舒河一举击溃,死伤无数,几乎可谓全军覆没。
整合了手里十五万与绵州余下七万兵马之后,舒河给自己手下一战成名的精骑们命取名为烈风骑,以示对他们的嘉奖烈风骑为前锋,效仿薛浅一鼓作气的狠劲,转瞬间夺回了被占领的绵州,甚至景城被舒河占领。
一袭火红色战袍几乎耀花了万千士兵的眼球,年轻俊朗却有着火爆脾气的舒河,于此战一举成名,整合之后,手下二十余万将士已对他奉若神明,而南越薛浅,遇上此生劲敌,即便败得狼狈不堪,却也不得不深深敬服。
足足三张宣纸,洋洋洒洒道尽了这一场战争的详细战况,对于自己亲手训练出的精兵显然十分自豪,字里行间不乏自我褒奖,得意忘形的邀功意味十足。
谢长亭淡淡道:“南越都城距离景城不过三座城池之隔,薛浅大败,以舒河的本事,攻破都城,无需一月。”
“薛浅大败,还有仲孙异,若举全国兵力决一死战,舒河即便能赢,也不可能做到毫发无损,何况,那刚刚整合的七万士兵的作战能力实在太弱,完全达不到舒河的要求。”苍昊嗓音清雅的嗓音显得低沉而悠然,永远带着波澜不惊的气息,即使没有亲临战场,战场上的瞬息万变,却俨然逃不过他敏锐的洞察力。
谢长亭收回凝视着南越都城地形图的视线,眸子微抬,“主人的意思是……”
苍昊淡淡道:“南云,叫月萧过来。”
“是。”候于一旁的南云躬身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