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第216章 不详预感

一季流殇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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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苏末毫不掩饰的期待眼神,谢长亭的回答出乎意料的,只有一个字。

    “等。”

    很简单的一个字,苏末几以为自己听错,看着谢长亭无比淡定的姿态,眨了眨眼,满脸讶异,“就这样?”

    “就这样。”谢长亭在屏风处的一张椅子上坐下,开始闭目养神。

    苏末眼角一抽,盯着他看了半晌,毫不掩饰地嘲笑:“亏得本姑娘对你抱了如此大的希望。”

    谢长亭沉默了片刻,淡淡道:“这里的机关构思太过巧妙,从外面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控制,而若想从内部破坏,必须有接应的人在下面,而且这处密室,没有其它任何出入口。”

    说这一番话时,他的语气依旧是波澜不惊的平和,似乎根本没有看见苏末脸上显而易见的嘲笑,末了,还淡淡加了一句:“教末主子看笑话了。”

    苏末嘴角隐隐抽了一下,她的确是在看笑话,相比起找不到入口,看谢长亭的笑话似乎对她更有吸引力,不过这话被他这么一说,却怎么听怎么觉得不是个味儿。

    毕竟,被看笑话的人脸上不见丝毫扭捏变色,反倒是她自己,幸灾乐祸的显得度量狭小了。

    “如果是主人在……”谢长亭垂下眼睑,嘴角微微勾了一下,“……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解决这个难题。”

    “嗯?”苏末眉梢微微一挑。

    “琴、棋、剑、兵,主人无一不精,可绝少有人知道,主人还有一项绝技。”谢长亭淡淡说着,眸子半垂,看不清其中神色,“于九宫阵法中吹箫,无声却能毁灭周遭一切于无形之中,这区区暗道机关,转瞬就可摧毁,甚至没有任何人能察觉一丝一毫。”

    苏末皱了皱眉,“强大的内力所致?”

    “应该是。”谢长亭眸底有复杂的情绪一闪而逝,嗓音亦是难得的显得有些地低沉。

    这一次,苏末沉默了良久,久到本身便有些情绪异常的谢长亭终于发现了她脸上的异样神色,并且问她:“末主子在想什么?”

    “我突然间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苏末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关于苍昊的。”

    谢长亭闻言,瞳孔急速一缩,定定地注视着苏末半晌,才道:“末主子有什么……不详的预感?”

    向来冷心冷情的苏末,几乎没有什么事能叫她真正变色,除了上次在风衣楼惹了苍昊生气那一次。事实证明,除了苍昊——这个让她在短短时间内就爱入了骨髓的男子,再没有其他任何事能轻易牵动她的神经。

    “我不知道你们的内力与武功究竟可以练到什么高深的地步,但,苍昊的本事已然是高得超乎寻常了。”眉头蹙起,苏末的表情有些难看,脸色甚至有些苍白,星眸微敛,她缓缓吐出五个字,“……这很不正常。”

    是的,不正常,苏末深知,发生在苍昊身上的事没几件是正常的,包括他的身世。

    以往谢长亭、墨离、月萧、颐修都可以说也都曾经确实都说过他们犹如神邸一般的主人,不只是苍昊的容颜仪表太过绝尘脱俗,也是敬畏他无人能出其左右的本事——可一个正常人,肉体凡胎,又岂是真正的神邸?

    “天赋异禀不能解释全部。”苏末淡淡开口,嗓音清冷低缓,眸光定格在前方反光的地砖之上。

    苍昊自己也曾经以玩笑的口吻说过,他在婴儿时期曾经受过一段时间的折磨,每日浸泡药浴,一直泡了一年有余,苏末当时听了无甚感觉,甚至还傻傻地问了一句“你哭了吗”……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心里隐隐发凉。

    大殿上空寂无声,殿外虽被长亭施了障眼法,但时间一久,难免会被人看出异常,他们俩本没有太多时间耗在这儿闲聊——然而,于此时而言,这些事似乎都已不值一提,也不值得他们去关注,又沉默了良久,谢长亭才缓缓道:“末主子的意思……?”

    她的意思……

    苏末又不期然想到了苍昊曾经两次提及苍月江山的传承,第一次,是在通往昊天殿的天阶甬道,他说,倘若有一日,本王发生什么意外,摄政女王将是苍月江山第一顺位继承人。

    她当时听了很生气,事实上,应该说她是很害怕,害怕他所言成真,索性以怒火掩饰惧意——情根深种,她已不敢想象失去他之后,她还要怎么活。

    第二次,她说,若当真有一天,失去了你,我不知道自己还剩下些什么……他说,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会把这如画江山留给你……

    如画江山……若没有了他,即便手掌如画江山,又有何意义?

    心里一阵沉落,苏末表情是无法掩饰的不安,她突然间意识到,苍昊从来不是一个喜说废话的人,更不可能无聊到拿江山社稷来哄她开心,他说出来的话,必定有其深意……

    “苍昊比我只大了两岁,然而……”苏末有些说不下去,表情愈发苍白,“……我真心希望,是我杞人忧天想太多了——其实……什么事也不会有。”

    什么事也不会有……从没有哪一刻,如此迫切地想回到那个人身边去,以最霸道的方式让他做出教她安心的保证……

    谢长亭没有再问,苏末自己或许没有察觉,她脸上百年难得一见的不安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突如其来的焦虑与不安,是那么深刻,苍白的容颜已然诉说了她的心里的惧怕……

    谢长亭敛下眸子,自从十一年前败在主人手下,除了最初两年的不甘,这些年他嘴上不说,心里俨然已经把苍昊当做一个神话般的存在,发生在他身上的任何不可思议的事情他都觉得理所当然,从没有觉得一丝不对。

    既是神话,自然便是无所不能的……即使苍昊无数次笑意晏晏地强调自己不是神,可他们的想法已然根深蒂固。

    若说苍昊今年已过花甲,那么无论他的武功如何深不可测,他布置的阵法如何坚不可摧,他的棋艺如何精湛,都可以解释为数十年的修炼成果。可是,谢长亭眸光沉静幽深,眸底似有点点碎裂的星光——

    苍昊那一身出神入化的身手,却是早在他还是少年时期就已经拥有,往后十多年从来没见他正式习过武修炼过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