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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赏去到feeling的时候,云想已经先她一步到了那。
“你这腿脚还挺利索的嘛。”清赏将包放在座位上,托着腮帮子笑幂幂地揶揄她。
“切,还不是为了见你。”云想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呵,看你的脸倒是好了许多,擦一点粉底,什么痕迹都没有了呢。”清赏仔细观察了一下,不得不感叹,这丫头的皮肤还真是够好,恢复得很快。突然间,想起了她之前问容玄拿了纪京赫的电话号码,清赏忍不住蹙眉,关心地试探一句:“你拿了容玄舅舅的号码,找他了吗?”
“嘿嘿……”云想笑了几声,调皮地朝她眨眨眼,“本小姐当然不会主动找他,不过他最近,估计很忙吧。”一想到她这几天干的那件轰轰烈烈的大事,云想忍不住得意起来。
清赏见她一副做了坏事的样子,心里莫名咯噔了一下。这个纪京赫可不是惹得起的主,云想若是想在老虎嘴里拔牙,指不定哪天,还得被老虎吞了呢。想到这儿,她轻咳一声,神情有些严肃地看向她:“老实交代,你做了啥坏事?”
“哎呀,你那么凶干嘛?人家只不过是把他的电话传到一/夜情交友网站上去,顺带发了照片而已。那家伙还得感谢我呢,免费帮他宣传,嘿嘿。”云想有些不以为然,清赏却听得直冒冷汗,顺手拿起桌上的柠檬水,猛喝了几口。
“我说赏赏,你犯不着这样吧?那是容玄的舅舅,又不是你舅舅,你那么担心来干嘛?”云想以为她在担心纪京赫,有些不高兴地撅着嘴。
“你以为我担心他?”清赏笑了,眉眼弯弯特别动人。她左手托着腮帮子,右手轻轻敲着透亮的玻璃杯,声音宛若黄莺般动听,“你知不知道纪京赫有多么地心狠手辣?听容玄说,有一次纪京赫去A市参加颁奖典礼,晚宴结束后回到酒店,某个女明星脱/光光站在他面前想勾/引他,谁知却被他毫不留情地扔了出去。据说这位纪少爷还怪对方污染了他的眼,下令封杀那位女明星。呵,你说这样一个男人,你得罪他,会有怎样的下场?他怎么可能因为你是个女孩子而对你网开一面?”
清赏越说,云想的脸色越是煞白,小手忍不住颤抖着。
“怕了吧?”清赏斜睨了她一眼,以为云想被吓到了,谁知天不怕地不怕的云大小姐却是摇摇头,乌溜溜的眼睛迸发出耀眼的亮光,“这种男人好极品哪,真是太极品了,嘿嘿嘿,赏赏,我决定了!”
“嗯?你决定什么?”清赏愣了一下,杏眸染上几丝讶异,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哈哈哈,我决定当你舅妈!”云想笑得特别开心,晶亮的眼珠子转呀转,闪过几丝慧黠的光芒,“我要让纪京赫爱上我,然后就可以把他狠狠地踩在脚下,hoho,这样不可一世的男人,太对我胃口了,征服他可比写小说来得有趣多了。”
头顶一群乌鸦飞过……
“哈哈,嫁给纪京赫好处多多,最大的好处,就是你和容玄得叫我一声舅妈,你的孩子得叫我孩子姑姑或叔叔,哈哈,不管怎么算,我都大你一个辈分……”云想越讲越开心,清赏却越听越无语,敢情这丫头是最近几天关在家里写小说,走火入魔了。想到这儿,清赏忍不住敲了敲桌子,喊了一声:“停!”
“干嘛呀,人家正讲得起劲呢。”云想扁扁嘴,哀怨地瞪了她一记。
“你喜欢他吗?”清赏冷不丁抛了一句,云想立即张开口,惊愕得眼睛都瞪大了,“怎么可能?!”
“既然不喜欢,干嘛想着当舅妈?”清赏杏眸横了她一记,“好好吃你的意大利面,等下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征友广告撤下来,要不然惹了纪京赫,神仙都救不了你!”
“哼,就会欺负我!”云想闭上嘴,偷偷低喃了一句。
清赏无奈摇头,帮她把玻璃杯的柠檬水添满后,才幽幽开口道:“纪京赫不喜欢女人的,所以别动这个心思了。”云想虽然大大咧咧,看起来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却也是个心思单纯的女孩子。纪京赫虽然狠辣了一下,但正所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尤其是像云想这样喜欢征服、喜欢挑战的女孩子,更是容易受他吸引。身为云想最好的朋友,清赏很担心她会在这个坑里掉下来,为今之计,只好努力将她给带往别的路走……
谁知,云想的反应,却出乎她的意料,只见她姿态优雅地切着小牛排,不以为然地勾起一抹笑,“我知道!”
“你知道?”清赏更惊了,小心脏被好友的态度吓得乱颤了一把,她轻轻吓了一口气,才提着音调问:“你知道他……那你怎么还打这主意?”
“把弯的掰成直的,不是更大的挑战吗?”云想舔了舔唇,眼里化过一缕促狭,“呵呵,开玩笑的,你还当真啦。”
“哼!”
“对了,言归正传,你找我什么事?”玩笑开够了,云想也认真了起来。
“哎——”清赏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怎么啦?”云想见她似乎心事重重,眉心不自觉拧了一下,“该不会是婆媳不和吧?”
“你能不能别每次都那么真相?”清赏失笑,娇嗔瞪了她一眼,接着倾身凑到她耳朵旁,窃窃低语:“最近的确发生了一件事情……”
清赏讲完之后,云想的眉头皱得可以夹死一堆苍蝇,她低头思索了一番,才抬眸看了她一眼,“要不你还是告诉容玄吧?他妈这么针对你,赏赏,我真的好担心你会出什么事情。倒不如跟容玄说开,把事情交给他处理,怎样?”
“可是,他知道了会很伤心。”只要一想到他不开心,她心底也会觉得郁闷。
“这总比你哪天莫名奇妙丢了命好!”云想有些咬牙切齿,小手紧紧握成权,“这姓纪的两姐弟,还真是够没人性的!”
“呵!”清赏无奈苦笑一声,轻轻托着腮帮子,思绪却是比来这之前更乱了。
要怎么做,是该好好思考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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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云想的中午饭磨蹭得有些久,清赏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过了三点。
云思乔见到她,甜美的小脸闪过一丝亮光,谄媚地笑了笑:“总经理,回来啦?”
清赏如黑玛瑙般的瞳仁闪过一丝促狭,娇嫩的红唇微勾,笑意吟吟看向她:“笑得这么贼,有什么事情?”
“额,就是想跟你请下假,但你电话放办公室里,呵呵,还好回来了。”
“哦,你有事就去吧。”对于云思乔的考勤,清赏倒是没怎么管,说来也是汗颜,她身为总经理最近都经常跷班,哎,上梁不正下梁歪呀。
“太好了,爱死你了总经理。”云思乔突然跑过来把她熊抱住,接着才拎包,蹦达蹦达走了。
清赏望着她远去的小身影失笑,推开门走进办公室。
手机放在桌上忘了拿,清赏捞起一看,上面好几个未接来电,有云思乔的、容玄的,当然还有一个,来自异国他乡,两分钟前打来的。
几乎不作考虑的,她拨起了国际长途,电话刚响就被对方接起,还没等对方开口,清赏就抿唇,很恭敬地用英文与她打招呼:“女王陛下,您好!”
“呵,清赏,好久不见了。刚刚打了电话也没接,是在忙么?”
宛若悠悠清泉般悦耳的声音传来,夹杂着几丝笑意,可以想像,对方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抱歉,手机放在办公室忘记带在身上了。现在H国才早上7点,您怎么那么早就起来了?”清赏笑了,与她聊天的,是来自欧洲H国现任的女皇陛下凯瑟琳。说起两人的相遇,也算是缘分。大学毕业的时候,清赏曾经去非洲考察,与当时微服去赈灾的凯瑟琳一见如故,两人虽然差了20多岁,却成为了谈得来的朋友。只不过,她回国之后就忙于工作,两人倒是很少联系了。前几天,清赏发了短信告诉她,她结婚了,凯瑟琳没有回,原以为女王陛下忙于政务忘记自己,没想到她倒是给自己打起了电话。
“我在香港了。”凯瑟琳微微一笑,声音带着些许兴奋:“我过些天到G市看你,欢迎吗?”
“真的吗?”清赏乐了,美眸瞬时眯成一条线,“当然欢迎了。到时候我给您介绍一下我先生。”
“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等下还得去见港督,我们有空再聊吧。”
“好的!”清赏点头,待对方结束通话后,她才找出了容玄的号码,拨了过去。
“嘟嘟嘟……”
电话一直没人接,清赏蹙眉,正想按掉,此时从电波中穿来了柔媚的声音,“你找容玄吗?他在开会,等下再打来吧。”
对方说完,几乎没等她回话,就挂了电话。
清赏看着已经变黑的屏幕,杏眸闪过一簇郁闷的光芒,那女人的声音一听就是那个方柔笙,可恶的容玄,电话竟然让那个女的随便接?两人究竟有多亲密?!脑海中突然回想起昨天方柔笙与连昊泽谈话的场景,看样子,这方柔笙也是参与了容玄的过去吧?一想到容玄的过去,有那么多的人陪伴着,每个人对他都比她了解,清赏忍不住羡慕起来,心却莫名有些酸酸的。哎,女人心,海底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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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的时候,容少爷电话一直没来,帅气的身影倒是出现了。
“老婆,想我了没?”妖孽一来,自来熟地推门而入,见自家亲亲老婆伏案办公,两条大长腿悠哉悠哉地走过去,落落大方地在她大班桌的对面坐下。
“没!”清赏心里还介怀着他让方柔笙接了她电话,看都不看他一眼。
“这么冷情?为夫可是时时刻刻念着你呢。”容玄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大手直接横过办公桌,摸上她的小脸,却被她用钢笔给敲开了。
“怎么?中午吃炸药了?”小狮子似乎炸毛,某人有些讶异,嘴角的笑意微微上扬,看起来格外地坏,却那么地令人怦然心动。清赏恰好抬头,不小心正好撞入他魅惑的笑容里,好几秒才晃过了神。
“你才吃炸药!”她嘟嘟唇,娇嗔瞪了他一记。
“嗯,每次见到你,某个地方的确都快炸了。”他脸不红气不喘地耍起了流/氓。
“这里是办公室,你能不能别那么口无遮拦?”清赏俏脸微微泛红,杏眸轻轻眨了一下,很快就恢复淡然。
“呵!”容玄看着她,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揉够了才拍拍她纷嫩嫩的小脸,“下班了,今晚想去哪里?”
“今晚我爹地约了你爸,让我们也过去一起。”清赏轻声开口,小身板挺得直直的,小心翼翼看着他,深怕他一听到容伯伯,会有过激的反应。
果真,容玄一听,俊脸瞬时冷了几步,目光沉沉看着她,许久都不开口。
见他这样,清赏在心底暗叹了一口气,站起来绕过大班椅走到他后面,两只藕臂亲昵地环在他的肩膀上,柔声开导他:“不管怎么说,他始终是你的父亲,父子俩哪有隔夜仇,对不对?”
“他可没把我当儿子。”容玄冷哼一声, “我曾经把他当父亲,可对他仅存的一点幻想,在上一次,已经消失殆尽了。”
自小就被父亲讨厌,哪有人会无动于衷?他再怎么坚强,终究也只是一个凡人。
“也许你们之前有什么误会呢?趁着今晚,好好摊开谈一次,好不好?”清赏抓住他的手,深情款款地看着他,“不管结局怎样,我都与你共进退,嗯?”
她的话,就像干涸的沙漠中最珍贵的一缕清泉,迅速滋润着他早已冷寂的心。容玄反手将她的小手包在手心里,略带粗茧的掌心轻轻摩擦着她白嫩的柔荑,轻轻叹了口气,“好吧!”他说完,抬头看着她,深邃的凤眸,染上了一抹只有她才懂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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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运酒楼vip包厢
幽静的包厢里,两个五十出头的男人,围着圆桌,喝起了茶。一个睿智儒雅,一个清风傲骨。
慕怀天轻轻敲了敲茶杯,接着伸手看了一下腕表,眉头不自觉皱了皱,都快7点了,那两人怎么还没到?想到这儿,他拿起手机,给清赏发了一条短信。
容赫山见他有些心不在焉,眯着眼笑道:“怎么了?还有谁要来吗?”
“嗯!”慕怀天抬头,眸光闪过一抹犹豫,紧接着才慢吞吞开口:“叫了清赏,还有容玄。你也知道,他们结婚了。”
“哦!”容赫山只是轻轻点点头,俊逸的面容,倒是没有太大波动,只不过深邃的眸子里那一闪而过的异光,却被慕怀天敏感地捕捉到了。
慕怀天轻轻叹了一口气,沉着嗓子开口道:“赫山,容玄这孩子,骨子里还是不错的。你对他,太苛刻了。”
“苛刻?”容赫山冷哼一声,俊脸瞬间沉了下来,“谁让他有那样一个心如蛇蝎的妈?”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儿子,孩子是无辜的。”慕怀天一生花心惯了,也没遇上什么真爱,有些不能理解一生一世只爱一个人这种惊天动地的感觉,所以在这个事情上,他倒比较能看得开。
“谁说他是我儿子了?”容赫山冷冷笑了,“只不过是一个恶妇生出来的。我永远都忘不了,就是因为他,我的宁儿,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才会活生生地被害死。怀天,以后别再跟我提到他,他永远都不可能是我儿子!你们一家团聚吧,我走了。”
容赫山说完,倏地站了起来,未料刚转身,却对上了容玄那双深幽如墨的凤眼。那眼里,有愤怒,有受伤,更多的,却是不知所措。
仿佛被他沉重的眼神感染到,容赫山愣在原地,想迈开脚步,双脚却像是生了根,寸步难行。
容玄也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听出了这一内幕。这么多年来,他到此刻才知道,原来父亲恨自己的原因,是因为他的存在,害死了两条人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将心比心,如果有人拆散了他与月儿,他应该也是对对方如此恨之入骨吧?他,是不是不应该怪他?可他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可能是他的儿子,难道,他真的不是吗?正因为不是亲生骨肉,所以那么多年来,容赫山才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丝毫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是这样的吗?想到这,容玄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样,一下一下,泛着疼,脚步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却有一只小手将他的手臂牢牢挽住,阻止他的退却。
清赏的心情,同样也是复杂地,她担忧地看了容玄一眼,接着杏眸灼灼看向了容赫山,樱唇勾动柔声开口:“伯伯,既然来了,还是吃完再走吧,就当看在侄女的面子上,嗯?”
这两父子不相认,清赏也没这个脸去喊爸爸,只能照着以前的称呼,喊容赫山伯伯。
容赫山见她小脸上溢满了真诚,心间骤然一软,点点头,重新坐下了。
“老公,我们也去坐吧。”清赏抬头看了看容玄,笑眼弯成一抹令人心醉的弧度,瞬间将男人消沉低落的心唤醒。容玄微微颔首,搂着她的纤腰入席。
屋内,骤然一阵沉默,四人各怀心事,谁都没有主动开口。
过了大约10分钟,清赏突然想起明天要去看容老爷子的事情,忍不住起了个话题:“容伯伯,我们明天会去骄阳山庄看爷爷。”
在她单纯的认知中,容赫山只是与纪颜秋感情不好,这个时候提一下老人家,应该是活跃气氛的最好谈资,可惜,她的如意算盘,却打错了。
一听清赏提起容志邦,容赫山原本平静的俊脸,迅速闪过几丝阴霾。当初纪颜秋逼死了他的宁儿和孩子,他的好父亲,在那件事上,也脱不了干系。容赫山永远都忘不了,他们绑架了即将临盆的莫宁,威胁他与纪颜秋登记,两人的名字在民政局落了案,他风尘仆仆赶去现场,却发现那儿已经化成一片灰烬。他的宁儿葬身火海,一尸两命……
容赫山抱着那具烧焦的尸体失声痛哭,无法接受那是他的爱人,可惜尸检结果却残酷的告诉他,那是事实,活生生的事实。他最爱的人,他至亲的骨肉已永远离他而去,而他却在那时,成为别人的丈夫……
往事一幕幕残忍袭来,容赫山终于掩饰不住眼中那滔天的恨意,倏地站起来,大步流星往外面走去。
“爸爸——”清赏忍不住脱口喊他,他却充耳不闻,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摔门而去,清赏心里的担忧,溢满了眼底。
“爹地,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清赏有些举手无措,目光惊慌地看向了慕怀天。
“哎——”慕怀天重重叹着气,神情十分认真地看着他们夫妻俩,接着摇摇头,“都是陈年往事了,跟你们没关系,别想那么多。”
“可是容伯伯……”清赏还是有些纠结,余光瞥向了容玄,发现他此时也是阴沉着脸,目光深幽得令人看不清。小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一张委屈的小脸凑过去,杏眸哀怨地瞅着容玄,“对不起,看来我还是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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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想让云想当舅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