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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却看也不看吼的毫无形象可言的韩萧瑟,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林执风,他说他喜欢我,我看他能为我做到何种程度?
我知道现在当务之急是去医院,我也承认这个时候我在拿着我的身体在赌气,试问谁莫名其妙的被这种男人婆在全校人的面前踢了一脚外加肆意谩骂能够好受?我不欠她的,我不欠任何人的,凭什么我要白白受这一脚?既然事情起因是因为林执风,这个男人婆是为了林执风而来,那我理所应当的让林执风替我讨回公道。
林执风抱着我的手紧了紧,急声开口:“我自然会替你讨回公道,但不是现在,现在当务之急是马上送你去医院。”
我忍着痛推开林执风,“不,现在,我要你现在就替我讨回公道。”
林执风看了眼我,再看了眼双眼似乎能喷出火来的韩萧瑟,金丝边眼镜下的双眼满是挣扎和无奈,最后他朝韩萧瑟道:“这件事我会告诉伯父,我相信伯父那边自有公道。”
“笑话!”韩萧瑟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听的笑话一般,仰天大笑了两声,接着她伸出手不客气的指着林执风,双眼里满是嘲讽和蔑视,“你和我爸说?说什么?说你以我未婚夫的身份在外追求骚狐狸精?”
听了这话林执风的脸色白了白,他紧捏着拳头,似乎在极力忍耐着怒气。
“林执风,你以为你是什么玩意?别人在外叫你一声林总,你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也不想想,你在北京的公司是谁投资的?要不是我爸,你能开的了公司?做梦吧你!”韩萧瑟不客气的啐了一口。
“在英国要不是你上赶着追我,我能和你在一起?说句不好听的,我就是看你长的还算凑合,床上伺候的我还行,我才勉为其难答应和你在一起,可我没想到,你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找骚狐狸精,你以为你自己是谁?西门庆啊!我呸!我韩萧瑟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之前对你软了一点你就把我当软柿子捏?我告诉你,只要我韩萧瑟一句话,我能让你什么都没有,你信不信?”
韩萧瑟这番话无疑是在当众打林执风的脸,而且还打的无比的响亮,抽的巴疼巴疼的,顿时周围的几大圈人看林执风的眼光都变了,有鄙视的,有不屑的,有质疑的,有好奇的,有探究的……
我也愣住了,虽然接触不多,但林执风给我的印象就是那种不爱笑的“社会精英男”,“年轻有为”。再怎么样我也不会把“吃软饭”这三个字和他联系上,如果眼前的这个韩萧瑟说的都是真的,那林执风就是那种为了自己的事业连自己的婚姻都可以牺牲的人。
这种人,太可怕了!
我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
林执风宽广的额头上青筋爆出,脸色铁青,握的咯吱响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我丝毫不怀疑他会冲上去对韩萧瑟做出无法挽回的事,因为他现在的样子比牢里的杀人犯还要可怕,面部肌肉僵硬,双眼通红。
但他没有,他忍住了,他看也没有看韩萧瑟,而是不顾我的挣扎将我打横抱起,走出人群。
身后韩萧瑟的骂声变本加厉!也在渐行渐远!
“林执风,我告诉你,你今天要踏出一步我让你后悔一辈子!”
“啊!林执风,你竟然这么维护这个骚狐狸精,我要让你像条狗一样跪下来求我,苦苦哀求我,求我原谅你!”
“林执风,你回来,你还想不想要那个公司了?我爸要撤股了你那公司就什么都不是,就是个空壳子!”
“林执风,你搞清楚,我才是你的未婚妻,你好好想想我爸那边你要怎么交代!”
“你回来!回来!啊!啊!”
“……”
在医院待了三天,医生说这一脚踢的非常的狠,都踢到脾脏了,好在当时可能我站的角度再加上我及时往旁边侧了侧身子,所以问题不大,但还是建议做个CT,留院观察几天,我自然没有异议,身体是自己的,当然得好好检查。
除了当天林执风送我来医院,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医生说我的医药费送我来的那个男士已经全部交齐了,让我放心在医院待着,每天医院的护士也会准备一些流食和营养品给我吃,说是送我来的那个男士特意交代的。
起初我还挺纳闷,后来一想我受的这么冤枉罪全都是拜林执风所赐,也就接受的心安理得。
但我并不喜欢医院,也不喜欢这里药水的味道,所以三天后在医生说没什么大碍的情况下我就出院了。
我不能老这么不去学校,我还得考研,还得学习,我还得为自己的未来去拼搏!
自从那次之后,林执风仿佛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来找过我。
我想他是觉得当时在我们学校那么多人面前丢了那么大的脸,韩萧瑟用那么带有侮辱性的话说他,他是绝对不会再来了。毕竟,他还是要脸的。
至于我,那就更不用说了,经韩萧瑟这么一闹,他估计对我也没什么兴趣了。
这样,最好!
我终于能清净了!
我不想我在学校的生活那么复杂,所以,能不和人接触我就尽量不和人接触!
我实在接受不了那些人看我的眼神,带着嫌弃和唯恐不及。仿佛我是什么病毒一般。
我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这样被人孤立起来,我很不安,很难受。但令我欣慰的是我们宿舍的江声、莫水仙还有蔡彤她们三人仍旧像以前那样和我相处,虽然谈不上亲近,但总归和我照常说笑。
但有一天晚上当我从图书馆回来准备推开宿舍门的时候,我听到了里面的谈话声,这让我心底的最后一丝安慰荡然无存。
她们三人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也是避我不及的,只是比其他人会做样子罢了。
她们甚至还想着要搬出去住,因为她们怕我会给她们带来麻烦。
说我不知好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说我私生活不检点,和同村的高文静是一路货色,只不过我还有一层大学生的皮囊在包裹着……
我准备推开宿舍的门垂了下来,我发疯似的跑到楼底下,跑到我们学校的后树林,一个人蹲在地上泪流不止。
当回到宿舍时,我仍能笑着和她们打招呼。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生活不就是这样嘛,你装,我也在装。
我们都带着面具在生活!
这样的生活,枯燥,无味,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但至少,清净!
没想到,一个月后,我竟然差点被人杀死。
那晚,刚从阶梯教室看书回来,路过一个巷道,几个手持尖刀的蒙面人冲过来,捂住我的嘴,拿刀刺向我,意识涣散的那一刻,我都几乎疼的麻木,疼的失去*知觉,只有思维和听觉、触觉在头顶冒烟、盘旋……
很快,我整个人被尖刀架空,只剩下一副躯壳,没有灵魂、没有思维的躯壳……
看不到,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什么都听不到,我是快死了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气若游丝的我迷迷糊糊听到了一声声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传入耳朵。
睁开眼,竟然是妈妈,她紧紧抓住我的手,生怕下一秒我会消失不见,满脸泪痕,神情憔悴。
我的伤势很重,必须进一步的观察治疗。这一次遇袭,没有任何的征兆,因为那个地方太偏僻没有安装监视器,我受害的那一刻四周也没有人,所以没有任何的线索可循,我当时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已经挨了刀子,肚子上三刀,背上四刀,手臂上、大腿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刀伤,好在没有伤到要害处,且救助及时,才保住一条命。伤成这样,我甚至都没看清到底是几个人在杀我。
一个对约会的情侣看见倒在血泊中的我,吓的不行,连连尖叫,惊动了学校的警务人员,报了警,送到医院,联系了学校老师,而后又联系了我的爸妈。
接到电话,爸爸从广州乘飞机急速赶了过来。第二天,妈妈从家里也过来了。
一见到躺在病床上的我,妈妈哭的差点晕了过去。爸爸抱着妈妈,很是痛心,一再问校方到底是怎么回事。学校这个时候想到的是推卸责任,说这是我的私人恩怨,我得罪了什么人,那人存心报复我,就算不在学校,我还是会受伤,还说学校的警务人员及时救了我,如果在校外,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这个时候说再多也没有用,而我因为伤的太重,连说话都困难,现在想想,山东的治安确实不好,上一次遇到了小混混直接上来耍流氓,这一次都没看清什么人,直接上来就拿刀杀人,连一句废话都不说。但我感觉这次的事情没那么简单,应该是有人蓄意报复我,至于是什么人,我的心里真没有头绪,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恨我,恨到要杀了我才能解气的地步。
其实我有想到过韩萧瑟,可是很快被我否决,林执风已经很长时间没再找我,那件事也过去一个多月了,她要报复我不会选择这个时候。
这一次的医药费就花了近六万块钱,好在我在学校买了保险,报销了两万多。
爸爸妈妈轮流照顾我,看着爸爸眼角的细纹,妈妈两鬓的白丝,我才发现,我成了时间的帮凶,偷走了他们最美好的岁月。
我都这么大了,还不让他们省心,这是我的罪过!
在医院呆了快一个月,生命基本无碍。爸爸妈妈打算接我回家治疗休养,放我在这也确实不放心,我能理解爸妈的心情,他们就只有我一个女儿,如果再出一次这样的意外,他们要怎么活?
住院期间,班里的老师、一部分同学都陆陆续续的来医院看我,因为我伤的重,没什么精神,他们也只是待一会就走。令我意外的是在我快要离院的前一天,顾团长也来医院看我,之前我听人说他又升职了,已经调离山东,怎么现在还在这?
顾团长看着我,双眼圆睁,里面布满血丝,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半响,轻轻的问了句:“疼吗?”
过去的事就过去了,虽然我的心里也曾一度怨恨过他,当初我一个劲的钻牛角尖,觉得如果不是他对我心思不正,如果他没有在医院亲我被于智重看到,于智重可能不会和我分手,后来想想,有他没他都一样,于智重和我分手是早晚的事,他那个时候只是找一个无关紧要的借口罢了,与他人何干?
顾团长很忙,还是在外地,能专门赶到这里看我,这份心意我领了,我摇摇头,表示身体无碍。
顾团长走之前欲言又止,最终没有说什么,而是拍着我的肩膀嘱咐我,“你好好养伤,其他的事交给我,不管是谁干的,我都会让他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最后一句话带着狠戾和凶暴!
我离开了山东,回到了安徽,带着一身的伤,*的重伤、心灵的创伤。唯一欣慰的是我还没有死。那个想让我死的人估计失望了,总有一天,我会把我这段时间所受的痛苦加倍的还给那个人。
在家治疗休养的时候,于智重来看过我一次。
没想到,于智重竟然变成那样,几乎认不出来,和一年前的他判若两人,双眼饱含沧桑,面色蜡黄泛黑,和村里一些四十多岁的人差不多一个样。
看见他,我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我这些天受伤住院,他没有去看过我一次,也许,他是真的忙,再或者,他不爱我了,也就没有什么理由去看我,我死没死和他又有何干?
看来在他的眼里,他最爱的是自己,然后就是金钱,听妈妈说他忙的一天只睡两三个小时,这样拼命,能不老吗?
我淡淡开口:“有事吗?”
“你还好吗?”他开口,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我好不好和你没什么关系吧,没事的话你就离开吧,我不想看到你。”
他低下头,苦笑了一下,转过身就走,转身的一刹那,我似乎还看见他的眼角噙着泪花。
妈妈听见了我和于智重的对话,不解的问道:“心心,你和智重怎么了?以前不是很要好吗?怎么现在弄的这么生疏?”
“没有啊,我们一直都是这样。”我无所谓的耸耸肩。
“有什么误会两个人把话放开说,你都不知道,那天见你伤成那样,智重他哭得有多伤心。”
“他也会哭吗?”我随意接过一句。
马上,我又感觉到了不对。
“他哪天见我了?”我追问。
“和我一起去山东的那天呀,机票还是他订的。”
“他去山东了吗?”我想我是惊讶了,太惊讶了,这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我压根不会想到他会去山东。
“怎么没去?他还垫了三万块钱的医药费呢,心心,智重是个好孩子,对你也是真的好,那天他得知你受伤了,二话不说非要跟我一起过来,在路上一个劲的安慰我,让我别难过,说你一定没事,到了医院,看见你躺在病床上又不敢进去,躲在外边哭,都二十多岁的大男人了,哭成那样,我看着都心疼。”妈妈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那我醒来怎么没看到他?”我急切的问道。
“他一直守在你的床边,斌子那几天老打电话催他回去,第三天的时候,医生说你脱离危险期,没有大碍了,他就离开了。”
“那您之前怎么没和我说?”
“你也没问啊,再说了,你那几天精神也不好,别说说话了,就连呼吸,伤口都疼。”
我怔怔的看着窗外,心微微发疼,于智重,你这么做还是顾及我是你表妹的缘故吧。
你对我是没有爱了吧?
为什么?你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事来挑拨我?你明知道,你明知道的,我禁不起你的挑拨。
可是,现在,咱们之间还能有什么关联?
你只是我表哥,而已!
只是这样而已!
在家养病期间,林闻来我家看我。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广州开画展,所以并不知道我的事。
“随心,怎么了?谁干的?”林闻看我全身包扎的绷带一脸的不敢置信,手微微颤抖的摸上绷带,带着颤音问道。
“我没事!”我轻轻一笑,都过去四十多天了,已经好很多了,伤口也不那么疼了,只是已经开始结疤,非常的痒,而且还不能挠,妈妈每次都用湿毛巾细细的给我擦身子,缓解痒意。
“都怪我,我这些天太忙了,打你手机一直是关机状态,打到你们宿舍才知道你受伤了,到底怎么回事?”林闻的声音透着急切,双眼里满是关心。
“我真没事,你的画展办的怎么样了?”我不想再说这件事,连忙转移话题。
“上次走的时候不是说至少得需要半年的时间吗,这才不到两个月,你办完了?”我疑惑的问道。
“没有,我回来看看你,不然我不放心。”林闻低着头,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