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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个小时,经纪人才回来,他告诉周通:“之前住在这里的是个大老板。”犹豫了下,经纪人问道,“赵京山你听说过吗?”
“赵京山?”周通回忆了下,想起了这个名字,他点了点头,说道,“知道。”
“嗯,就是他。”经纪人说,“他之前在这里住了约有一个礼拜。”
是赵京山的话就不稀奇了……赵京山手底下那个陈恩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人,而且还愿意花大价钱去买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法器,可赵京山本人不像是入了道的。
转念一想,像是赵京山这样的大老板,在知道玄门妙处的时候对其好奇也不是没可能,了解不深,走了弯路的情况也存在。
就是……在看过这间房子之后,周通有些担心,赵京山在做什么不好的事情,阴气这样重,得是藏了多少年的阴毒血尸才会有的啊……
临到岳恒宇要睡觉的时候,周通还是没驱散好,他想早点解决今天的事情,就说服岳恒宇去别的房间,周通在这个房间里熬了一通宵,总算解决了屋子里的煞气,凌渊更是吞食煞气吃到打嗝。
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周通才睡着,第二天一大早就被敲门声吵醒了。
房门打开一看,是岳恒宇。
岳恒宇笑着说:“早,一起吃早餐?”
周通:“……”
周通无语地越过岳恒宇看向岳恒宇身后,那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又黏上了背后灵……
大哥,你这到底是招惹了多少风流债?
周通顿时有种无力感,他招手让岳恒宇进屋,“你先进来。”
岳恒宇进屋之后,周通就问他:“你喜欢男人?”
岳恒宇一愣,想起来周通昨天跟缠绕着他的鬼魂之间的对话,淡定地笑了笑,说:“我是双性恋,男女都不介意。”顿了顿,岳恒宇皱着眉头,颇为担心地问道,“你不会介意吧?”
“我有什么好介意的?”周通莞尔一笑。
岳恒宇接过周通递过来的水杯,说道:“那就好。”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周通在房间内走动的身影上,略微显现出蓝色的眸子里满是暧昧的打量。
周通把符纸写好递给岳恒宇,“护身符,只要方便就带在身上,没事别拿下来。”
岳恒宇一愣,还以为周通一大早就把他叫进屋是为了什么呢……看来是他想多了。
周通冲岳恒宇笑了笑,随即看向他身后,说道:“好了,现在来解决你的问题,你什么时候走?”
那男鬼委屈地说:“我昨天才附上他的身……能不能让我多待几天?”
周通笑着,不容拒绝地摇了摇头。
男鬼叹了口气,说:“好吧,你让我再看他一眼。”
周通:“……”
太夸张了。
仔细看岳恒宇的五官,的确有犯桃花的架势,但是却不至于这样,这种不仅招惹活人还招惹鬼魂的体质……
岳恒宇看到周通越过他的眼神,背后一僵,问道:“是不是又有东西跟在我背后了?”
“是。”周通直言不讳,他念完超度的口诀之后,那男鬼就消失了,“他走了。”
周通劝道:“虽然是你个人的事情,但是最好私生活过得……简单一点。”
岳恒宇有些尴尬,但很快就掩饰好了情绪,他点了点头,说:“浪子总是在等待一个可以停靠的港湾。”
“祝福你能早日找到。”周通温和地笑了笑,他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小外套,说道,“房间内的阴气驱散好了,我先走了。”
“别。”岳恒宇一把拉住周通的手腕,但是触碰的瞬间,两者皮肤贴合的地方有一阵电流滚过,电的岳恒宇赶紧把手收了回来,周通也是一愣,但很快就明白过来是凌渊搞的鬼。
岳恒宇说:“周先生,可能还要再麻烦你几天。我这两天要去缘法寺拍戏,这段戏很重要,关乎到我此次冲击金马奖最佳男主角,我担心再遇上什么脏东西。”他露出点可怜的样子,极为俊俏的脸庞很有诱惑力,“之前因为这些脏东西害得我拖慢了剧组的进度,导演已经对我表现出不满了,我想好好完成这段戏,当然,报酬不会少的,就按照赵哥给你报的价格的三倍。”
这段话说得巧妙,几乎没有什么漏洞,情理钱财两方面来打动他人,谁听了都会心动。
周通思考了下,问道:“你要去缘法寺是吗?”
“嗯。”岳恒宇说,“缘法寺虽说是寺庙,但是最近几年并没有出什么得道高僧,我担心禁不住那些脏东西。”
周通点了点头,说:“好。”
凌渊不满地说:“你干嘛还管他?”
“反正都是要去缘法寺的,搭个顺风车,顺便还有钱赚,不好吗?”
凌渊无言以对,闷声不吭地缩了回去。
吃过早饭之后,周通就跟剧组的车一起上了缘法寺。
缘法寺是a市之下的县级市里的一座寺庙,虽然如岳恒宇所说,最近几年都没什么得道高僧,但鉴于历史悠久仍是香火鼎盛。
岳恒宇正在拍的这部电影是个属性十分复杂的电影,有战争有权谋有爱情有伦理还有玄幻,岳恒宇主演的是一个大将军,在外敌入侵,君王背信的时候陷入两难的境地,不得不暂时退居于一个寺庙之中等待时机。
这座寺庙是千年古刹,寺庙之外布置了奇门遁甲,机关重重,外敌很难入侵。
在寺庙之中,岳恒宇跟一个原是□□的流民女子产生了爱情,可到头来却知道这个流民女子是敌军派来的奸细,将奇门遁甲弄清楚之后把情报通传给了敌军,导致敌军随时可能会攻破寺庙,大肆屠戮。
就在紧急危难当头,岳恒宇在梦里遇到了一个仙女将他点化,帮他走出了困境,一觉醒来之后,桌子上有仙女遗留下来的发簪,那支发簪有七十二般变化,帮助岳恒宇击退了敌军,岳恒宇救了流民,去邻近的城里揭竿起义。
他们在拍戏的时候,周通就在缘法寺周围闲逛着。
缘法寺依仗的缘法山的确是一处修炼的好地方,灵气充沛,但有些分布不均,一些不太能见得到光的地方,阳气不足,阴气大盛,论起风水,比较适合阴物,阳.物虽也行,但长久下来肯定会遇到瓶颈,估计这也是最近缘法寺不再出高僧的原因。
周通转了一圈,找到了女地仙留下来的痕迹,但是却没有发现发簪的踪影。
“这么大的山头……简直是大海捞针啊。”周通叹了口气,脑内描摹着发簪的踪影,一直在寻找着女地仙留下来的气。
结果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剧组拍摄的地方。
所拍摄的地点正在缘法寺后不远处的竹林里。
打了雾气的竹林朦朦胧胧的,几个古装人影若隐若现。
剧组正在拍摄这个场景。
一身绿纱长裙的仙女怀抱琵琶被威压吊着从高处落了下来,足尖轻点落在地面上,岳恒宇与她对着戏,谈话内容颇有意思,周通干脆停下来,看他们拍戏。
等到仙女说完,飘然离去的时候,一根发簪从她的袖子里掉了下来。
属于女地仙的气息扑面而来,周通立刻看向那根发簪,只可惜距离太远,又被雾气罩着,根本就看不清楚。
等这一段戏拍完,周通走向岳恒宇,问道:“岳先生,我可以向导演借一下你们拍戏用的道具发簪吗?”
“嗯?”岳恒宇挑了眉头,化了妆的精致眉眼看向周通,“当然可以,只不过接下来还有一场戏要拍,可能要你等等。”
“好。”拍戏重要,周通也理解,点了点头,这点时间当然等得起。
岳恒宇忽然贴了过来,伸手将周通头发上的一片竹叶拂去,周通微微皱眉,有些不悦岳恒宇的轻佻动作,岳恒宇拿着竹叶沉沉望着周通,笑着说:“筛风弄月,潇洒一生,清雅澹泊,是为谦谦君子,竹,很配你。”
周通:“……”
周通勉强地笑了笑,说:“谦谦君子不敢当,凡夫俗子而已。”
他转过头一看,不远处,正在跟副导演对戏的男二号阴沉地看了自己一眼,周通目光落在那人身上,发现他头顶缠绕着阴气,在头顶打了个结。
气有结就是坎,常言有道:气运气运,气与运放在一起正是这个道理,气缠绕的结越紧,运上的坎就越难过,那人头顶的结缠得七扭八拐的,肯定是快要遇上什么大坎。
那人见周通看向自己,眼神一沉,就将头转了过去,专心地听着副导演给他讲戏。
这场戏,是岳恒宇利用发簪的七十二变来击退刺客的戏,剧中岳恒宇要手握发簪来演戏,特效后期添加,很考验演技。
周通在一旁看着,耐心地等待这场戏拍完。
拍完这一场后,扮演神女的女演员顺手就拿走了发簪,周通问过之后才得知,女演员要簪上发簪再拍一幕戏,有关发簪的戏份才会彻底拍完。
可发簪上的气已经发生变化了。
在发簪被岳恒宇握过之后,发簪之上的气陡然产生了变化,原本属于女地仙的气被覆盖,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阴煞之气,乌黑色的影子笼罩了发簪,隐约显现出了一个人的脸庞。
周通皱了皱眉,四下看了看,准备先向女演员借来发簪看看,就在这时,正拿着发簪的女演员忽然发起狂,她猛地按住正在给她倒水喝的助理,将其狠狠地推倒在地,手中的发簪毫不留情地扎进了助理的胸口。
助理惨叫一声,那原本是圆头的发簪居然变得锋利无比,直接穿透衣服,穿透皮肉,扎进了助理的心脏里!
鲜血自胸口涌出,助理震惊地看着女演员,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下一刻就歪了脑袋断气了。
“不妙。”周通眼看着女演员身上笼罩了一层黑雾,当即快速跑到她身边,手持六丁六甲符默念咒诀,六丁六甲神力爆发,打在女演员的身上,女演员顿时哀嚎一声,长发披散,像是只野兽一样趴在地上,一双眼睛阴狠地盯着周通。
周通小心翼翼地戒备着,女演员却出乎意料地拿发簪往自己的心口捅去,发簪刺入胸口,女演员瞪大了眼睛,软倒在地。
周围人叫成一片,混乱间有人打电话报了警,周通见状,走到女演员的尸体旁,往她手心里一看,那枚作祟的发簪莫名其妙就消失了。
救护车赶过来的时候,助理跟女演员早就断了气,魂魄飘飘忽忽地浮在尸体上,等着被无常勾走。
周通眉头紧蹙,怎么也没想到会突然发生这样的变故。
“看来是有什么恶鬼躲在那个发簪里头,利用女地仙的气隐藏了自己,我大意了。”
“那发簪是女地仙的东西,煞气很重,没发现恶鬼怪不了你。”凌渊语气平静地说,“现在关键是要怎么追回发簪。”
“那恶鬼是经了岳恒宇的手才露出形的,岳恒宇体质特殊,阳气重,难道是因为阳气刺激了女鬼?”
“我只知道那个人很讨厌。”凌渊冷冷地说。
一瞬间,周通心头的压抑就没了,他无奈地笑着说:“是是是,他很讨厌,等我们解决了这件事就看不见他了。”
凌渊冷哼一声:“最好是这样。”
结果,说曹操曹操到,岳恒宇向周通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他问道:“是不是缠绕在我身上的脏东西还没有除去?为什么会死人?”他脸色苍白,垂着眸子,满脸愧疚。
“不是你身上的东西。”周通说道,“是别的东西,两码事。”
“是吗?”岳恒宇放松了一点,可随即又紧张起来,他满是盼望地看着周通,轻声说,“周通,你可以解决的,对吗?”
周通没正面回应,他对岳恒宇说:“岳先生好好休息,别想太多。”说完,转身就走。
岳恒宇望着周通的背影,脸上的惧怕褪去一点,嘴角勾起,眼神暧昧地缠绵在周通的身上。
他也怕死,但是却有恃无恐。
以前有位高人替他算过命相,他天生柳木桃花阳体,是万年难得一见的奇异体质,桃花生于柳木之上,阴中带煞,诡异至极,却又因头顶阳气,而又显出柳暗花明之相。说白了,他这一生虽然招惹桃花,又常常有鬼魅附体,但往往都是有惊无险。
这其中的奥妙他在十几岁的时候就感受过了,自然不会害怕。
那些精怪之类的东西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反而会因为他头顶之阳而灼烧自己。他本来都不担心这些东西,全是经纪人在旁边一头热,请了很多天师过来,他烦得很。不过这次……这个长相漂亮的年轻人出乎意料的有真材实料,尤其是身上那种清淡如风,斯文俊秀的味道可真是招人馋啊……
岳恒宇一直望着周通的背影,直到周通消失在拐角才将目光收回,那双眸子里满是狩猎猎物时的期待与紧张。
发簪消失得无影无踪,可见发簪里的冤魂又刻意用女地仙的气息遮掩了他本身的气,周通想了半天,准备去试一下捕气之术。
捕气之术在小范围内施为比较靠谱,地方小,各气之间容易辨别,而如果范围大了,气相对比较分散,而且到处都是,各气之间互相勾连。而且,随着距离的增加,发散出去寻气的气也会逐渐变弱。
这山不小,真要找起来可麻烦得很,不过,眼下也就只有这一个办法。
原本周通还打算慢慢找,不着急,可现在,发簪里藏着个厉鬼,不赶快找不行了。
白天在山上出了事情,剧组暂且停止拍戏,大部队都从山上撤下去,暂住在山下的一个宾馆里面。周通放出去寻气的气一直没有回来,他不得不有些担心。
大半夜的,周通睡不着觉,准备起床去外面走走。
这间宾馆靠山而立,风景很不错,尤其是夏天的时候,夜晚星空璀璨,往林子里走得深些,运气好的时候还能碰见萤火虫。
周通在林子里随意闲逛着,忽然听见高一声伴着低一声的呻.吟,那急促喘息的腔调让周通愣了片刻,随即脸涨得微红。
“什么声音?”凌渊敏感地问道。
“咳……”周通握拳咳了咳,他虽然没有切身体会过,但是毕竟看过,大学时候,宿舍几个男生经常围在一起看片子,那种声音……
凌渊见周通遮遮掩掩的,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周通尴尬地说,“有人在……”他在挑选一个合适的词,想了想,最后说道,“咳,双修。”
凌渊:“……”
“小点声。”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周通闻声看去,在树后发现了岳恒宇的身影。岳恒宇衣裤完整,上衣只解开一两个扣子,裤子也只是褪下一小部分,粗壮的男.根在白花花的屁.股之间不停进出着。
被他顶在树上的那人低着头,发出不间断的尖叫声,随着岳恒宇的一个猛.顶,那人高喊着扬起了头。借着月光,周通清楚地看清了那人的相貌,正是饰演男二的演员。
而此时,他头顶的结越打越紧,大有打成死结的征兆。
释放完的岳恒宇,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他将沾了汗水的额发撸了一把到脑后,露出深沉的眸子,随即身子向后撤去,拔.出湿漉漉的东西,提上裤子,拉好拉链,将微皱的衬衫理平。
岳恒宇:“好了,以后不要缠着我了。”
“jon!”男人可怜兮兮地喊了一声岳恒宇的名字,光溜溜的身体紧贴在岳恒宇的身上,紧紧地环抱着他,岳恒宇不满地皱着眉头:“你说给你男二的角色就同意分手,我给了,你要求我们再做一次我也答应了,怎么?现在要反悔?”
“jon……我舍不得,我真的很喜欢你,为什么你不肯再给我一次机会?
岳恒宇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着了,敛去虚伪的笑容,冷漠地说:“爱情是有保质期的,我们之间的保质期早就过了。别再纠缠下去,否则连朋友都没得做。”
“我……”男人的身体被岳恒宇野蛮地推开,他不甘地咬着下唇,痴迷的目光一直落在岳恒宇离去的背影上,嘴唇开合,喃喃道:“我是不会放弃的……不会的……”
看了这么一幕瞎眼的狗血大戏,周通正在努力转移注意力,想些别的东西洗洗脑子,就听凌渊忽然说:“以前他们也是这么纠缠我的。”
周通:“………………”
凌渊皱着眉头,说:“真麻烦。”
周通心里有些不悦,正要询问时,凌渊说:“我已是人上人,根本就不需要双修来增进武功,那些人的身体我看了就不想碰,恶心。”
周通:“……”
周通摇了摇头,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想法,凌渊曾经跟谁有过过去关他什么事情?他不过是好奇凌渊的身份罢了。可这个理由,周通自己都觉着有些不对劲。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莫非真的对凌渊产生了感情?也许是依赖也说不准,也许是跟端正一样的友情。也许……周通抿了抿唇,没再继续想下去。
这么一闹,周通反而有睡觉的心思了,他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剧组又出事了。
男二在房间割腕自杀,血顺着被打翻的水盆,洒了一地。
岳恒宇见状,十分惋惜地说:“他的演技很出色,真是可惜。”
周通找到了岳恒宇,说道:“岳先生,真的不考虑收敛一下吗?”
岳恒宇无辜地看着周通,说:“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三天内,我替你驱掉了两个鬼魂,而这个,是第三个。”他指了指岳恒宇的背后,死去的男二正趴在他身上,一脸不舍地抱着岳恒宇,将脸贴在他的脖颈里,贪恋地吮吸着根本就不可能闻到的味道。
“嗯?”岳恒宇还在装糊涂,说道,“周先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的地方?我们到休息室里,我慢慢给周先生解释。”说着,拉着周通的胳膊,要将他带入休息室。
周通后退一步,轻易地避开了岳恒宇的触碰,他说:“我驱掉这些魂魄是在帮他们而不是在帮你。”
岳恒宇见周通看得明白也不遮遮掩掩了,干脆地说:“我一直对他们很温柔,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是他们非要纠缠我的,感情这回事,你情我愿才叫感情,非要把两个人绑在一起那叫折磨。”
“是吗?”周通冷漠地看着岳恒宇,一向温和带笑的面容上冷得像是冬日里的满天飞霜,“你从心底就瞧不起他们,你叫他们是脏东西,当着他们的面说要赶走他们。”
岳恒宇:“……”
“真是麻烦。”岳恒宇这会儿彻底懒得伪装自己,他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按着额头说,“明知道缠在我身上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还要前仆后继地贴上来。生前就是,在一起的时候说好了分手时果断一点,他们一个个都答应得好听,真到了分手的时候反而黏黏糊糊地不肯分,死了都要缠上来,我也是很难办的啊……”
“是吗?”周通嘴角勾起,笑容又回到了脸上,他抬起头笑容灿烂地看着岳恒宇说,“你还记得你对他说了什么吧?‘他的演技很出色,真是可惜’这句话我还给你——你的演技也很出色,真是可惜……”周通顿住,慢悠悠却咬字清楚地说,“可惜……是、个、人、渣!”
周通毫不留情地说完之后就笑着转身走了,留下被这句话震慑在原地的岳恒宇。
他背后的鬼魂深深地看了周通一眼,回头望着岳恒宇的时候眼里仍是充满了迷恋,他正要更紧地贴上岳恒宇,却被一个力量拉扯了起来,男鬼回头一看,一个极为漂亮的人影浮现在他面前。
男鬼:“!”
凌渊顶着男鬼灼热的视线,满是不耐地说:“送你去投胎。”说完,将男鬼用力往北方一丢,男鬼在半路上被扭曲的空间吸走,消失不见。
凌渊冷冷地看了岳恒宇一眼。
岳恒宇忽然一抖,感觉后背发寒,他回过头看去,却什么都看不到。
白天警察又来找他们做了个笔录,送走这批经常后,导演走了些后门,想办法暂时绕过了这些刑事案件,准备换个地方继续拍戏。
赶着联系地方,也得三天之后,剧组就只能暂时在宾馆里休息三天。
到了晚上的时候,宾馆门口有人搭了架子卖路边烧烤,县里小地方,一到夏天经常有这种路边烧烤,剧组里好多人都闲着没事出来喝扎啤吃烧烤来缓解一下压抑的情绪。
岳恒宇对外称生病了没参与,在房间内养着一直没出来,他的经纪人陪着岳恒宇,就晚饭的时候叫了点菜上去,其余时间都没什么动静。
剧务的几个小辈酒量不行,喝了几瓶扎啤就嚷嚷着上厕所,几个人凑成一堆一起回宾馆上厕所,路上遇见个化妆组的女人要去找岳恒宇讨论造型问题,几人给指了路就往回走。
女人坐了电梯,到岳恒宇的楼层停下,沿着空荡荡的走廊,一步步地走向岳恒宇的宾馆套房。
周通正闲着没事干在房间里画符,画着画着,忽然感觉到一丝异样的气。
他把刚画好的五雷符收在口袋里,抓了一把桌子上的手机当手电筒用就往外走。
隔壁房间被敲响,周通打开门一看,有人走进了岳恒宇的房间。
那是个女人,长发甩出在门口,发尾撩着缠缠绵绵的煞气,房门一关,荡出来的煞气卷出云层的样子,浓厚得很。
“糟了。”周通快步走过去,房门没关,打开房门的一瞬间,周通就见到一个女子手握发簪用力向岳恒宇刺了下去。
岳恒宇眼尖地拉过一旁的经纪人,自己往旁边一撤,经纪人跟女人都没料到这一幕,谁都没有防准备,被岳恒宇拉来当替身的经纪人惨叫一声,被锋利的簪子扎入胸膛,鲜血涌出来,经纪人反抗都来不及直接被震碎了心脏,扑通一声滚落在地。
一击不中,女人从经纪人胸膛拔出簪子,走向岳恒宇,岳恒宇脸色煞白地看着周通,叫到:“救我!”
周通没理会岳恒宇,快步上前拦住女人。
女人似乎被什么东西附身了,毫无自我意识,她力气大的吓人,一点也不像是个普通女性,周通根本握不住她紧握簪子的手。
“小心!”凌渊叫了一声,周通向后一撤,簪子极快地划过周通胳膊,差点就戳了进去,周通将五雷符贴在掌心,快准狠地打在女人的头顶。
“啊——”女人惨叫一声,头顶黑雾飘荡,周通见状,立刻将阴章在女人额头上一扣,下一刻,女人身体便软了下来,随着周通抬起阴章,一只鬼魂被他从女人的身体里吸了出来。
那女鬼被阴章的力量压制着,哪怕还有自我意识,却根本就无法动弹,她额心一个大大的“禁”字让她被封锁在了阴章的力量里。
女鬼盘坐在地上,不甘地怒瞪着岳恒宇。
周通见这架势,估计又是岳恒宇招惹下的桃花债,只是这个不像是其他那几个好对付,也更直接一点,变成厉鬼找上门了,下了地府再做鸳鸯,比黏个活人什么都不干痛快多了。
岳恒宇看不见女鬼,只能看到眼前模模糊糊的东西,周通想了想,给岳恒宇画了道开眼的符,对岳恒宇说:“过来。”
岳恒宇犹豫了下,周通不像是善类,但跟在周通身边总比跟在女鬼身边安全一点,他往周通那儿靠了靠,周通就将符纸贴在岳恒宇脑门上。
岳恒宇浑身一颤,眼前晕了晕,视线稳定下来的时候,顿时看到一个女鬼盘坐在地上,长发垂落,长得十分漂亮,就是鬼气森森的,显得没那么有气色。
“……鬼?”即便亲眼看见了,岳恒宇还是不太敢相信。
周通说:“她明显有话要对你说,你好好听着。”
岳恒宇强硬地说:“没有听的必要,你立刻将她驱走,我给你多少钱都行。”
周通当做没听见,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经纪人的鬼魂正好到了离体的时候,也飘荡了出来,见到岳恒宇的时候,鬼气一涨,差点忍不住要冲过去,结果被周通叫住:“回来。”
经纪人这时候才把周通的本事看的清楚,不敢在周通面前造次,只恶狠狠地看着岳恒宇一眼,骂道:“这种人,活该下十八层地狱!”
刚才他不会死的,都是岳恒宇,把他拖到自己面前当挡箭牌!!
岳恒宇开了眼,眼前的景象看的分明,他往周通身边缩了缩,生怕这两只鬼害了他,他却没考虑到,周通也跟他不是一边的。
那女鬼见天师愿意给她一个陈情的机会,忙说:“我与他原本是夫妻,他却因贪图名利要抛弃糟糠妻子……”
“胡说。”岳恒宇冷笑一声,“先不说我认不认识你,就说夫妻这个名分,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没有结过婚。”
“先听他讲完。”周通没理会岳恒宇的插嘴,对女鬼说,“你继续说。”
“我那时候怀胎十月,孩子即将临盆,原本满心欢喜盼着他能回来,却没料到等来的却是他的狠心抛弃。他告诉我,不得对外宣称他们的关系,否则的话就要我的好看,我不听,我可以没有丈夫,但我的孩子不能没有父亲。于是,他私底下雇了人将我杀了,一尸两命,可怜我那还没出世的孩子……”女鬼流着泪,红着眼睛狠狠地看着岳恒宇。
岳恒宇笑了几声,对周通说:“周先生,你听她说的,跟电视剧里演的一样,这都什么年代了?还雇杀手杀人?”
周通沉思了下,问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民国十一年。”女鬼低下头说。
“哈哈哈……民国?”岳恒宇大笑几声,“真是笑话,冤有头债有主,你可找错人了。”
“我没找错人!”女鬼闻言,立刻抬头看向岳恒宇,“就是你!我不会认错人!我死前对你下了诅咒,我不会认错人的!我不会的!”
岳恒宇被女鬼狰狞的样子吓得倒退一步,回想起大师对他说的话,他胆子大了一些,说道:“即便是我又怎么样?那都是多少辈子之前的事情了,早跟我没干系了。”
“你还是那个你!你一点没变!”女鬼说,“如果你变了,这辈子做了个好人的话,我不会找到你的,可是你没变!你还是以前那个风流的负心人!我要杀了你!”
那女鬼忽然往阴章的罩子上撞了一下,表情扭曲着贴在岳恒宇面前,岳恒宇大惊失色,往后退了一步,却被椅子绊倒,直接连人带椅子一起摔在地上。
经纪人露出个痛快的表情,但仍是觉着不够,他在周通耳边吹风,道:“大师,你看她这副样子,就应该惩罚一下他!否则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吃他的亏!!”
周通没说话,慎重地思考着,他对女鬼说:“簪子是你从女地仙那里偷来的?”
女鬼惊讶地看了一眼周通,见被揭穿了,忙恳求道:“是……我报复心切,偷了大仙的簪子,求你……帮帮我……”
周通说:“没事,我把簪子寻回去给她就好。”他把簪子收好,对女鬼说,“我送你去投胎。”
女鬼看着周通,不甘地说:“那他呢?他做尽恶事,为什么就没有报应!?”
周通摇了摇头,说:“很快,他命数下滑,正在下坡路上。”他将手搭在女鬼面前,默默念诵着咒诀,女鬼心有不甘,不肯去投胎,在周通的咒诀之下身上的恶性渐渐被拔除,那些个煞气怨气阴气都被周通吸了出来,送往外界,等其循环轮转,又可化成灵气滋养大地万物生灵。
女鬼含着泪看着周通,眼底满是哀求,周通一言不发地完成仪式,彻底除了女鬼身上的恶性与邪气。
岳恒宇额头上的符箓到时间了,眼前的异象立刻消失不见,他害怕地四下看着,总觉着周围时时刻都有什么阴魂在盯着他。
周通收回手,冷漠的对岳恒宇说:“人与人之间是有因果联系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小学生都知道这个道理。你体质再好,结了这么多的孽缘肯定会有报应。”
岳恒宇翻了个白眼,粗着嗓子不服气地说:“又不是我逼他们死的!我没有逼迫他们跟我在一起,也没有让他们去死!全是他们自找的!”
周通:“……”
周通深吸一口气,对空气做了个回应:“好,我答应你。”
女鬼欣喜地看着周通,连连磕头:“谢谢天师,谢谢天师。”
在岳恒宇闭了鬼眼之后,女鬼向周通哀求想要留在岳恒宇身边,看着他倒霉,看着他如何颠沛流离,如何落入人生绝望的境地。
周通答应了。
原本他还担心,女鬼跟别的鬼不同,那些个新生的鬼都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在岳恒宇强大的阳气下肯定会魂魄支离破碎,而女鬼却是只百年怨鬼,能偷的走女地仙的簪子就不是没本事的。如今,女鬼被他拔了恶性,没有了鬼气伤害不了别人,但是如果缠绕在岳恒宇身上的话,定然会影响岳恒宇的气运,严重的会影响他的身体健康。
可既然岳恒宇不知道悔改,那就应该让他尝试一下,什么叫报应。
“这个惩罚太轻了吧?”凌渊说道。
“轻?”周通反问,“我不觉着轻,那女鬼可以对他产生很实在的影响,这才是真正的吃不好,睡不好,他会永远被恐惧所笼罩,以后的日子都会在女鬼带给他的压抑之中。人的确是有抗压性,可这抗压性不是没有上限的,他有令人羡慕的体质,鬼怪伤不了他的身体,可灵魂呢?可精神呢……”
周通眯着眼。
以为解决了一切的岳恒宇,他还勉强保持着风度,坐在沙发上抽烟,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岳恒宇的心慌,他连使用打火机的时候手都在颤抖,那根烟怎么点也点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