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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过之后,宋予乔感觉好很多了,但是,面前这人身上的衣服就遭了秧。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宋予乔说着,就要用手去抹裴斯承外套上的呕吐物,幸好裴斯承及时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裴斯承将身上的外套脱掉直接扔进了垃圾箱里,直接将宋予乔往边上一推,结果没有料想到,宋予乔差点就向后摔倒,又急忙拉了她一把,让她靠在墙面上,看着她不再东倒西歪了,才揉了揉眉心,向外面走。
忽然,后面一直柔软的小手勾住了他的手心,然后向下拉住了他的衣角。
“求求你了,不要走好不好?不要丢下我,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宋予乔的这一句话,带了哭腔,让裴斯承不禁就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她。
裴斯承眯起眼睛,不过宋予乔拉着他的手,并没有松开,他也没有挣扎。
宋予乔长得不算是特别令人惊艳的美,但是却十分耐看,清秀的一张小脸,一双明澈的眼睛好像是活了一样,清澈见底。
裴斯承不是没有观察过女人的双眸,比如说郑嘉薇和张梦雪,他都仔细看过,但是她们眼中,都从来没有过宋予乔眼睛中的干净。
这种干净就好像是雪山之上纤尘不染的冰雪一样,让裴斯承有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这种干净,要么就应该守护,要么就应该毁灭。
裴斯承原本并没有要理会这个喝醉酒的小姑娘的意思,将她的手给打掉,向外面走,宋予乔就在后面跟着,裴斯承告别了一同来喝酒的伙伴,向酒吧外面走,她就也跟着向外面走,裴斯承去取车,她也跟着,知道裴斯承上了车,她站在车前,没有挪动脚步。
裴斯承按了两声喇叭。
宋予乔似乎是犹豫了一下,然后才向旁边挪了两步,让开了一条通道。
但是,裴斯承在开车经过宋予乔身边的时候,反射性地向车窗外看了一眼,忽然就对上了宋予乔有些迷醉的眼睛,还滚着泪花,大脑没有发出指令前,就已经踩了刹车。
摇下车窗,裴斯承看了宋予乔许久,他这么看着她,她也用同样的眼神回望着他,却没有挪动脚步走上一步。最后,裴斯承无奈道:“还不上来?”
宋予乔这才破涕而笑,绕过车头,上了车。
说真的,宋予乔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会对裴斯承有这种依赖的感觉,后来,她专门问过奥里奇博士有关于心理上的问题,奥里奇博士回答说,这算是一种心理暗示,因为你第一次见到他,就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你好像是一个突然闯入的异类,而这个你依赖的人,就好像是这个陌生环境中,和你一样的同类。
真的是如此……么?
宋予乔问:“那如果是我喝醉酒了呢?”
奥里奇博士回答:“就算是喝醉酒,脑海里也会有潜意识。”
大脑皮层的潜意识,真的是一件特别神奇的东西。
而大脑皮层深处,在挖掘出来这条记忆久远的信息的时候,还有另外一条不经意发现的信息。
宋予乔透过车窗,在经过刚刚出入的酒吧的同时,看见了招牌上的一个花体的英文单词——“beloved”。
这一夜,裴斯承将喝醉了酒,好像是一只黏人的小猫一样的宋予乔带回了自己在这边租住的公寓。
裴斯承拿着钥匙开了门,让宋予乔站在门厅处,然后叮嘱她:“不要乱动。”
宋予乔特别乖巧地点头:“我不乱动,我只听你的。”
裴斯承刚刚进了自己房间,想要给她拿一双干净的拖鞋换上,就听见外面尖叫了一声,从卧室走出来,就看见卡罗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四角内裤,上半身裸着,连拖鞋也没穿,直接踩在地板上,正在伸着兰花指,“为什么会有一个女人!”
不过,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刚刚那声尖叫,正是卡罗嘴里发出来的。
而宋予乔,正盯着卡罗的**,一眨不眨地看,没有一丁点的害羞,从上打量到下,一点没有特别出奇的反应。
还是裴斯承走过去,直接遮住宋予乔的眼睛,带着她绕过卡罗,带到自己的房间里去,然后关上了门。
卡罗问:“裴,不是吧,你竟然带了女人回来了?!”
卡罗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在和裴斯承同租的这三个月里,裴斯承从来都没有带女人回来过,简直就是禁欲系外加傲娇,问起来,裴斯承都是用家里有女朋友来搪塞过去。
所以,卡罗现在才会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裴斯承直接将沙发上的一条浴巾扔到卡罗身上,微微蹙眉解释道:“只是在酒吧里一个喝醉的中国小姑娘,才捡了回来。”
没错,裴斯承用了一个词——“捡”。
宋予乔给裴斯承的第一印象,就是没有人要了的小猫,然后他捡了回来,成为了她的主人。
裴斯承在外面抽了一支烟,才进了房间,而宋予乔坐在床尾,一动不动,眼睛里全然都写着疑问。
宋予乔的鼻子特别灵,特别是对于烟味,裴斯承一进来,她就问:“你抽烟了?”
裴斯承一愣,承认道:“嗯,抽了一支。”
这一夜,裴斯承真的好像是一个成年人在照顾未成年的小孩子一样,不管说什么,必须要裴斯承说出来,她才会去照做,要不然的话就有些呆呆傻傻的,就连闭上眼睛也需要裴斯承再三叮嘱。
不过,一张床一张沙发,宋予乔睡床,而裴斯承睡沙发,两人算是互不干扰。
黑夜中,宋予乔睁着一双大眼睛,微微仰着头,用一种特别难受的姿势,抬头看着裴斯承,一直盯着他看。
裴斯承对视回去,“怎么了?”
宋予乔撑起下巴:“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长得特别好看。”
这是宋予乔说过的第三次了……还是第四次?
裴斯承勾了一下唇角,便问宋予乔:“那你说,我哪里长得特别好看了?”
宋予乔认真地打量了裴斯承一眼,然后认真想了想:“哪里都好看,你是我见到过的最好看的男人了。”
这句话简直就是前后矛盾。
好看的还能称之为男人么?男人用的一些词就应该是俊朗,英挺,帅气。
不过宋予乔偏偏就用了两个字,好看。
宋予乔是第一个说裴斯承长得好看的女人,也是最后一个。
裴斯承直接翻了一个白眼,心想这是夏楚楚翻了花痴了,便直接翻身过去,后脑勺对着宋予乔,说:“睡觉了。”
他能感受到,宋予乔也许在床上,盯着他的后脑勺看了许久,等到裴斯承转过身的时候,看见床上的小姑娘已经睡着了,趴在床上,脑袋半耷拉在床边,一只胳膊垂落床沿,很丑的睡相。
裴斯承索性起身走过去,将宋予乔的身体翻过去。
手指不经意地触碰到宋予乔柔软纤细腰肢细腻的皮肤,裴斯承猛的向后缩手,然后转身,重新在沙发上躺下,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是一个插曲。
他告诫自己。
他只是一时心软了,然后捡回来一只小流浪猫。
等到第二天,宋予乔的酒醒了,睁开眼睛看见周遭的布置,猛的一下子就坐了起来,握成了拳头抵在太阳穴处揉着。
头还有一些疼,脑海里只剩下一些片段的记忆了。
这是宋予乔第一次喝酒喝到断篇,就遇上了裴斯承。
好像就这样陷入了恶性循环一样,然后以后每一次喝酒喝断篇,都能遇上裴斯承。
宋予乔转头,就看见了已经从沙发上坐起来的裴斯承,不禁愕然地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也在啊?”
裴斯承:“……”
“这是我住的地方,为什么不可以在?”
这次轮到宋予乔呆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地就回过神来,“谢谢你啊,裴……哥哥,收留无家可归的我。”
裴斯承:“……”
说真的,宋予乔原本的性格真的没有这么活泼,一向是沉稳安静的,但是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跟着好人学好人,努力想要自己变成怎样的人,那么就会成为怎样的人。
宋予乔自从出国,来到这里之后,就一直在努力地使自己变得活泼开朗,每天都告诉自己要笑够一百次,所以,这一次看见裴斯承的时候,自然也十分自然地就带出来了笑脸。
宋予乔从床上跳下来:“谢谢你收留我,作为感谢,我给你做早餐。”
她说完,就直接开了门出去,真的是没有把自己当成是外人,直接冲到浴室里,飞快地洗脸洗手,然后抬起手来将脑后的头发快速地扎了一个马尾,朝着镜子做了一个鬼脸。
裴斯承单手托起下巴,看了看窗外,天色有点暗沉,紧接着,就听见了客厅外面一声拖长声音的“啊——”
不用说,又是卡罗的尖叫声。
卡罗有一个习惯,早晨起来必定是要去健身,举杠铃练手臂上和胸膛上的肌肉。
当身后有一个女人无声地接近,他就立刻炸毛了。
拿起沙发上的一块方垫挡在胸前,“你、你、你……是从哪里来的?”
“你、你、你,三个人?这里还有其他人么?是人是鬼?”宋予乔故意装作诧异的样子,往身后看了一眼,转过来笑了笑:“我是从裴哥哥房间里来的呀。”
她向前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眨了眨眼睛:“身材还不错,有四块腹肌。”
卡罗:“……”
简直就是污蔑好吗?!我明明有八块!
等裴斯承从他的卧室里走出来,卡罗问:“你那个妹子叫什么名字?”
裴斯承手中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
其实,他也不知道,这个已经见过三次面的小姑娘叫什么名字,没有问过。
裴斯承向厨房里面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宋予乔正在搅拌鸡蛋,眼眸盯着已经搅拌出泡沫的鸡蛋,扭过头来一笑:“我叫夏楚楚。”
夏天的夏,楚楚动人的楚楚。
………………
这天,宋予乔做了一顿一场丰盛的早餐,卡罗不禁感叹:“家里还是必须要有一个女人的,要不然我们两个大男人过的真的是太邋遢了。”
宋予乔一笑,“是啊,我愿意给裴哥哥天天做饭。”
正在吃水果蔬菜沙拉的裴斯承就差点呛到了,因为宋予乔这一句略微有些暧昧不明的话。
裴斯承现在对于这个宋予乔,就是敬而远之。
但是,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宋予乔经常会过来,偶尔送点好吃的过来,偶尔就来做一顿饭。
宋予乔觉得裴斯承这样的中国男人真的是异常有魅力,她刚开始来裴斯承这里,只是觉得下班过后的生活太没有意思,于是来骚扰一下裴斯承,但是后来逐渐的,她发现自己脑子里会无缘无故地出现这个人的身影,不管是正脸还是侧脸还只是后脑勺,都觉得让她离不开。
而且,宋予乔喜欢上叫裴斯承叫“裴哥哥”了,起初只是因为不知道裴斯承的名字,只知道他的姓氏,外加上卡罗经常叫裴斯承为“裴”。
但是久而久之,她发现自己改不了口了。
就好像是她来到加拿大之后,不管是在工作的公司,还是在面对裴斯承的时候,都说自己是叫夏楚楚,话说了三遍之后,真的会以为是真的,后来在席美郁给她打电话叫宋予乔的时候,她都要想许久,妈妈这是要跟谁讲话。之后才恍然,哦,原来她就是宋予乔。
有时候宋予乔过来公寓里来找裴斯承,裴斯承直接视而不见,而卡罗就偷偷地把宋予乔放进来,“楚楚,你做点好吃的东西,裴就心花怒放了!”
宋予乔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就对裴斯承有了这种依赖性,每天下班就想要过来见一眼裴斯承。
刚开始,宋予乔逼着自己去想裴斯承,只是想要将脑海中的叶泽南给打翻,用这个优异的中国男人替代叶泽南在自己脑子里的阴影,但是时间一长了,好像真的替代了。
而替代的结果,就成了裴斯承的脸庞总是在她脑海里晃荡。
而偶尔想到裴斯承,有了那种异样的感觉。
宋予乔总是去公司里找裴斯承,就站在外面等。
裴斯承每次接到前台的电话,说有人在楼下等,他就算是不想也知道是宋予乔。
裴斯承有几次都没有理会宋予乔,照样是将自己的工作做完之后,才下了楼。
走下电梯,就看见宋予乔坐在大厅里接待的公共座椅上,坐的十分端正,只不过目光有些呆滞了,似乎是长时间盯着一个地方看的结果。
就算是裴斯承从宋予乔身边经过,她都没有反应。
“咳咳。”
宋予乔这才猛的回过神来:“啊,裴哥哥你下班了?我们今天去看电影吧,你不想也没有关系啊,去唐人街吃饭咯,我找到一家特别地道的中国菜,保管你会喜欢,一吃就上瘾。”
两人走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形成及其鲜明的对比。
裴斯承的沉默,和宋予乔的聒噪,一张嘴就有说不完的话,让裴斯承有些头疼。
在公司里,甚至有人问,“这就是你家里的那个女朋友啊?看起来真小。”
裴斯承只是笑笑不语。
直到这个时候,如果让裴斯承去选择,他还是会选择张梦雪。
虽然说他是一心扑在事业上,但是就算是找女朋友,找结婚的另一半,也没有道理是宋予乔这种。
他找的是老婆,不是女儿,更不是一个时时刻刻都粘着他的人,让他都感觉到分身乏术。
裴斯承在分公司里办事,只有三个月,但是到了时间之后,他并没有离开,而是重新又多留了一个月。
只因为,在临走那天,他狠心的拒绝了宋予乔。
他说:“我明天要回美国了,我只是这边有工作,需要三个月,现在三个月的时间到了,我就要走了。”
宋予乔有一些失落,“哦。”
不过,她也没有说什么,还特意问了裴斯承的航班号和时间,说是到时候去送他。
裴斯承离开温哥华的这一天,和宋予乔那天到达的时间是一样的,天空中飘洒着细雨。
这一次,是宋予乔拿了伞,送裴斯承去机场。
宋予乔一路上已经没有以往那样聒噪了,之前就好像是一只小鸟一样叽叽喳喳个不停,而现在,低着头,有着明显的失落。
裴斯承对这样的宋予乔还不太习惯,微微颔首,看着宋予乔低垂的小脸,眼睑上的睫毛扑簌着,皮肤是那种特别细腻的白,脸上没有化妆,特别干净可人。
宋予乔问:“你还会回来么?”
裴斯承摇头:“不会。”
裴斯承一定从来都没有想过,他说出的“不会”这两个字,对于宋予乔心里会有多大的创伤。
宋予乔说:“好吧,再见,哦,不,是再也不见,但是我还是可以给你打电话吧?”
裴斯承说:“电话也不要打了。”
“哦,我听你的。”宋予乔一笑,“你不让我打电话,我就不打电话。”
裴斯承走过安检,然后向后面看了一眼,看到在外面人流攒动的身影中,那一抹一直追随着他的小小身影,内心好像被扯了一下。
宋予乔忽然跳了一下,挥动着手臂,脸上洋溢着特别灿烂的笑,好像是一抹阳光一样,直接就照射进了裴斯承的心里。
“裴哥哥,一路顺风!要开心啊!”
………………
很多爱情故事的开始,并不是一见钟情,也不是日久生情,而是死缠烂打。
宋予乔和裴斯承的这么第一段爱情故事,就是开始于宋予乔的死缠烂打。
如果问起宋予乔对裴斯承的感觉,她会回答:很温暖,有裴哥哥在身边,就好像是万事都不怕了。
所以宋予乔才会想要黏着裴斯承,裴斯承在她有危险的时候,总是能够非常及时的出现,所以才有了宋予乔的幸运。
然后,宋予乔一度以为,其实这不是她自己的幸运,是裴斯承的幸运,裴斯承给宋予乔的幸运,裴斯承是她的幸运神。
而问起裴斯承他的感觉,裴斯承会回答:就算是一整天呆在一起,也不会腻,但是,只要是分开一分钟,就会感觉到离不开。
想,骨子里都在想。
就好像他在宋予乔离开以后,他寻找的那五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有时候的夜晚,梦中发现自己找到了夏楚楚,可是醒来,才发现是黄粱一梦。
………………
裴斯承在洛杉矶的公司内,是一家美国本土的公司,他现在只是在公司内部,学习管理经验,然后将自己学习的专业知识,全都运用在实战中来。
经过去温哥华出差的那四个月,公司里交待的工作,他完成的十分杰出,于是这一次回来,就升职,可以单独配一个私人助理,并且有了自己单独的大办公室,薪金提高了百分之七。
工资上倒是没有什么特别需要的,裴斯承来到这里,也只是一个跳板,为今后自己的事业做打算。
其实,在之前大哥裴聿白创建嘉格之初,曾经邀请过裴斯承入驻,但是裴斯承拒绝了。
有时候,自己做出一点成就才算是甘心。
裴斯承既然升职,主管洛杉矶地区的产品市场方面,便真的需要一个私人助理了。
之前有过一个助理,但是用起来实在不是得心应手,手慢脚慢,裴斯承吩咐一句什么,还不如自己亲自动手来的省心。
于是,裴斯承就专门去找了hr,需要应聘一个私人助理。
在应聘的当天,裴斯承因为在处理有关于一个市场决策的考察项目,并没有参与,直到当天下午回到公司,才接到了人事部的回电。
人事部的回答是这一个助理绝对是让裴斯承用起来得心应手。
但是,哪一个助理能没有一段时间的适应期呢?拿过来就上手的,除非之前认识,或者是彼此深入了解过。
然后,裴斯承刚进了办公室,门外就响起来三声敲门声。
裴斯承说:“进。”
他端了手边的一杯咖啡,喝了一小口,抬头,就正巧对上一双剔透的双眸。
裴斯承觉得,自己眼眸中的惊诧,确实是没有遮掩,直接就溢了出来,不是不成熟,而是因为惊讶,真的惊讶了。
宋予乔脸上带着笑,穿着刚刚入手的一套比较正式的职业装,手中夹着一个蓝色封面的文件夹,“新助理夏楚楚来报道。”
裴斯承:“……”
他真的没有想到,宋予乔回找到这里来,找到他的公司来,而且还成功的应聘上了。
裴斯承第一句话就是问:“你没有走后门么?”
“我没有后门啊,”宋予乔说,“我真的是应聘上的……”
只不过用了一点小花招。
宋予乔将一些照片放在桌上,照片上是宋予乔曾经在和裴斯承一起去看电影的时候,强迫他拍的两人亲密合照的照片。
因为裴斯承比较挑剔,人事部的给他找助理,都觉得很不容易,所以好不容易来一个中国人,而且还认识,那就比较好办了,以后要是裴斯承再不满意,那就不是他们的事情了。
于是,宋予乔成为了裴斯承的私人助理。
有很多习惯性的动作,也都是在这段时间内互相了解的,就比如说,在办公桌前的裴斯承动一下手指,宋予乔就知道裴斯承是想要抽一支烟,还是想要咖啡续杯,还是想要宋予乔过去拿文件。
在会议室内,这边裴斯承有什么指示,宋予乔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他的要求全部整理打印出来然后装订,整个过程也许持续的还不到两分钟,就可以呈上一份完全修改一新的计划书,只比对手的低零点三个百分点。
在一旁,或者是竞争对手,或者是同行业的主管,看见之后都有些瞠目了。
宋予乔真的是将察言观色这四个字发挥到淋漓尽致了。
她做事特别认真,花费了两天时间,将裴斯承的习惯性动作总结了一下,心细如牛毛。
有一次,裴斯承问,:“你为什么要找到这里来?”
宋予乔收拾着桌上的打印资料,说:“你帮了我呀,我要报答你,不是说好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么。”
裴斯承一笑,“那不如把你报给我,怎么样?”
宋予乔瞬间就瞪大了双眼。
真的是丝毫没有遮掩的瞬间就瞪大了眼睛,眼睛里全都是震惊。
裴斯承为宋予乔这样的表情给逗笑了,“怎么这么惊讶?”
宋予乔收敛了目光,用轻快明朗的声音说:“我没有惊讶呀,我只是在想,如果在你生日的时候,我把我自己打包送给你,你会不会收下呢?”
会不会收下?
裴斯承在心里打下了一个问号,但是,心里也忍不住笑了笑。
他的生日,确实也快到了。
………………
在裴斯承生日这天,宋予乔订了一个大蛋糕,然后跟着裴斯承坐在桌边,一起许愿。
宋予乔托着下巴,“多许几个愿望,说不定都可以实现了呢。”
裴斯承将蜡烛吹灭,说:“我许了两个愿望,第一个是……”
宋予乔圆睁了眼睛,两只手伸出来堵住耳朵:“不要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第一个愿望是父母安康,”裴斯承接着说,“第二个愿望是……我想要你,就今天。”
宋予乔虽然已经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装作说听不到听不到,但是等到裴斯承第二个愿望一说出口,她的手胳膊顿了一下,看向裴斯承,脸颊已经多了一抹红晕。
其实裴斯承压根就没有许愿,他的第二个愿望,就是想要看一看宋予乔的反应。
这样的反应,真的让他很满意。
裴斯承将宋予乔拉到自己腿上,坐好,揽着她纤细的腰肢。
宋予乔脊背僵硬了。
裴斯承用手掌心抬起宋予乔的脸,幽沉的目光里,好像在瞬间带上了一丝火星,目光在宋予乔的脸上逡巡着,从她波动的眼神,向下,到她此刻微张的小嘴,似乎是无法言明的诱惑。
裴斯承原本只是存了一丝开玩笑的心思,就是想要逗逗宋予乔,但是现在,他下腹一紧,就直接低头吻上了宋予乔的唇。
其实,这个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于裴斯承是不公平的。
因为这并不是宋予乔的初吻,却是裴斯承的初吻。
但是,宋予乔实在是青涩的很,她的表现,时时刻刻在告诉这裴斯承,这就是她的初吻。
四瓣唇相贴,起初,谁也没有动,谁的眼睛都没有闭上。
随后,裴斯承才开始用舌尖缓慢的勾勒着宋予乔的唇瓣,用津液浸湿两人的唇瓣。
裴斯承真的是感受到了接吻的美妙,口中柔软,有些微凉,好像是果冻一样,吸吮着,舔舐着。
只不过,宋予乔尚且不会换气,而裴斯承只顾着自己品尝美味一般,也不会给宋予乔渡过去一口气,宋予乔最后气息有点逼仄了,直接推开裴斯承大口的喘息,脸颊的红晕已经晕染到了耳根。
两人开了一瓶葡萄酒,宋予乔喝了有两杯,目光已经开始迷醉了。
“裴哥哥,为你二十七岁生日干杯!”
“裴哥哥,为你升职干杯!”
“裴哥哥,祝你长命百岁!”
宋予乔找了不少借口,说一句祝酒词,就喝一杯酒。
幸而,裴斯承拿出来的酒度数很低,宋予乔喝了不少,除了有些头晕之外,并没有想去呕吐,只不过一双大眼睛里的波光越发的潋滟了。
最后,从餐桌边,裴斯承抱着宋予乔上了床。
在裴斯承将宋予乔身上的衣衫一层一层剥落之后,洁白**出现在眼前,身上的皮肤光滑细腻,从上到下凹凸有致,宋予乔闭着眼睛,眼睫微微颤动着,偏了偏脸,惹人怜爱。
然而,当裴斯承的手抚上宋予乔的小腹的同时,宋予乔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蜷缩了一下,然后,宋予乔忽然流下了一滴眼泪。
裴斯承手中的动作一顿,“怎么了?”
宋予乔别过脸,“没什么。”
裴斯承看了宋予乔两秒钟,终归是没有再继续下去,而是想要翻身下床,去浴室内冲个冷水澡来冷静一下。
但是,一双柔弱无骨的手从后面环住了他的腰身,手指刚好放在他的小腹上,距离下身只不过几公分的位置,裴斯承小腹一紧,觉得某物又因为宋予乔的这个无意识的动作,胀大了一些。
宋予乔将脸颊贴在裴斯承的腰后,“要我,你不是想要我么?裴哥哥。”
裴斯承抓住宋予乔的手,“你今晚先好好睡,刚才的话我都是瞎说的。”
说着,裴斯承就想要起身,而宋予乔已经完全用**的身体贴上了裴斯承的后背,浑圆在他紧实的后背上蹭过,无骨的小手在裴斯承的胸膛上毫无章法的乱摸,不经意地就触碰到裴斯承下面灼热发烫的硬物,顿时小手往后一缩。
裴斯承已经抓住了她的手,翻身将宋予乔压在身下,黑沉的眸中已经镀上了一层赤红的光。
“我再问你一次,还要不要我要你?”
宋予乔目光坚定:“要。”
就算是宋予乔现在拒绝,也不可能了,宋予乔一点一滴的挑逗,对于裴斯承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
裴斯承已经箭在弦上了,一触即发。
只不过,裴斯承在感受到冲破宋予乔体内那一层薄薄的屏障的那一刻,后背连带着全身都僵硬了一下。
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她竟然……是处。
裴斯承也真的是傻了,确实应该是处,刚才接吻的时候都是那样青涩,又怎么会有过男人呢,只不过他没有多想,竟然……
宋予乔很疼,真的是好像被撕裂一样的疼痛,疼得她眼泪都冒了出来,想要蜷曲身体,却被裴斯承搂紧在怀里,轻柔的律动着。
裴斯承吻着她脸上的眼泪:“楚楚不哭,不哭,马上就不疼了,只有一下,你就不会疼了,相信我,这个过程是十分美妙的。”
………………
确实是美妙的。
裴斯承知道宋予乔的身体状态,便只发泄了一次,让她恢复一下,在这过程中,就一直在着重用一些技巧来挑逗宋予乔,让她放松身体,让她能够感受到性爱的美妙,不想让她因为第一次恐惧,对以后有了阴影。
直到,宋予乔完全放松了身体,去接纳身上的裴斯承。
其实,如果苛刻来说的话……裴斯承也是第一次。
………………
在一些故事中,先婚后爱是存在的,而先性后爱也是存在的。
在将自己完全交出去之前,宋予乔承认自己并没有完全爱上裴斯承,对他,也仅仅只是好感而已。
但是,在经过了彼此的初夜之后,宋予乔觉得再看裴斯承,多了很多难以言喻的感觉,就好像是那种略微酸的柠檬片,浸了蜜一样。
第二天一大早,宋予乔其实早醒了,但是就是没有敢睁开眼睛。
虽然昨晚她喝醉了,但是这一次断篇却断的很不彻底,更何况是第一次初夜,还是会有记忆,她说的那些话,以及他说的那些话,都在脑海里乱窜着。
裴斯承已经披上了睡袍,原本想要在卧室里抽上一支烟,想到宋予乔对烟味十分敏感便到阳台上抽了一支烟,再进来之后,扫了一眼床上,宋予乔颤巍巍的睫毛,心里不禁一笑,就放轻了脚步过去,直接用手去捏宋予乔的脸颊。
“啊,疼!”
十八岁的宋予乔,脸上还略微带着一点婴儿肥,嘟起嘴来的时候特别呆萌。
裴斯承松开手,“我看你能装睡到什么时候。”
宋予乔哼了一声,直接裹着被子转过脸去,“我还没有睡饱。”
裴斯承也躺下,连同宋予乔带着她身上的被子,全都扯过来抱在怀里,宋予乔包裹着自己好像是一只巨大的蚕蛹。
“我也还没有被喂饱,怎么办?”
宋予乔嗔了一句:“裴斯承,你太下流了!”
裴斯承双手直接从被子下的缝隙里伸进去,环住宋予乔的腰,呵她的痒痒,昨晚,裴斯承已经十分清楚宋予乔身上的敏感点,以及宋予乔她最大的一个弱点,就是怕痒。
“再说一遍。”
“裴斯承,你太下流了!”
“再说一遍。”
裴斯承索性直接将自己也裹进了被子里,对宋予乔上下其手,宋予乔最后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讨饶道:“我不敢了裴哥哥,我再也不说了……快放手了……”
两人在床上打打闹闹,然后再玩火**一下,几乎是再床上窝了一整天。
宋予乔问裴斯承:“你有没有过女朋友?”
裴斯承说:“没有。”
宋予乔切了一声,“怎么可能?你都已经二十七岁了,没有女朋友,说出去谁信。”
“只有你信就好了,我的初吻可都是给了你了,”裴斯承将下巴搁在宋予乔的肩窝,然后轻轻的揉了一下她的腰,“那你呢?”
宋予乔整个身体都凹陷在柔软的床垫里,背僵了一下,但是裴斯承却并没有发觉。
她说:“没有啊,你也是我的初恋哦,我还是一张白纸。”
一张白纸,任由你在我身上涂画出最美丽的色彩。
其实,在这段感情伊始,两人便都说了谎。
爱情需要多一分信任,也要多一分理解,但是,前提是,你是否愿意将自己全部坦诚给他,是否愿意,实言相告。
………………
洛杉矶的气候十分温和,就算是冬天,也不会特别严寒,只不过阴雨天气稍微多一点。
裴斯承向公司请了两周的假,然后带着宋予乔去了山上的滑雪场和温泉馆。
山上的气温很冷,但是温泉水是活泉水,在里面泡上一会儿,那些寒气就全然被驱散了,而且还疏通经络。
宋予乔以前没有滑过雪,就连那种滑板都不会用,裴斯承几次教她都无果,索性就给她租了一个狗拉雪橇,让她坐上去,系好了安全带。
宋予乔特别紧张,“你不要上来?”
裴斯承说:“这是单人的。”
“那我不玩儿了……啊啊啊!”
宋予乔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裴斯承就已经甩了一下鞭子,几只雪橇犬拉着宋予乔直接冲上了茫茫的雪地山丘,宋予乔一直叫了一路,等到雪橇犬绕着整个硕大的滑雪场转了一圈之后,停下来,宋予乔从上面直接脱力。
裴斯承走上来扶她,宋予乔直接踮起脚尖,咬在了裴斯承的下巴上,留下了一个特别明显的齿痕。
“看你还敢不敢放我一个人?”
“不敢了。”裴斯承捏了一下宋予乔冻得有些通红的鼻头。
宋予乔打定了注意,一定要学会滑雪,于是,在裴斯承这个十分称职的教练的指导下,仍旧是在雪地上一次一次摔倒,裴斯承实在是看不过眼了,就过来拉着她。
宋予乔嘴角一弯起,直接将裴斯承扑倒在雪地上,然后开怀大笑:“哈哈哈,抓住你了!”
地上的积雪很厚实,就算是扑倒了也不会有疼痛的感觉。
裴斯承就和宋予乔在地上翻滚了几遭,两个人头发上身上全都是雪,还有一些细碎的雪片进入了宋予乔的脖子里,化成雪水,她冰了一下,就往裴斯承身上蹭。
两人在雪地上玩儿的久了,几乎筋疲力尽,就回去泡温泉。
在房间里有单独的温泉池子可以泡,宋予乔脱了衣服裹着一条半身的浴巾。
裴斯承看着宋予乔光溜溜好像是一条美人鱼一样,直接伸手想要抓住她。
宋予乔一反身,就脱手,从裴斯承怀里挣脱了,咯咯地笑了两声,直接就拉开了门,里面蒸汽熏腾,宋予乔转过来,只探出来脑袋来,“裴哥哥快点,我等你哦。”。
等面前的推拉门关上,裴斯承嘴角的笑意缓缓地才抚平。
他拿出来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有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张梦雪打来的。
裴斯承摸出打火机,点了一支烟叼在唇间,坐下来靠在床边,双腿一曲一伸,手指间夹着的烟向烟灰缸里从容一磕,微微阖上了双目。
张梦雪的身份,是裴斯承一直承认的,而且,在家中,父母也都同意了,特别是父亲裴临峰在知道高中发生过那样的事情之后,便对裴斯承这个伪装的很是成功的成绩优异的优等生产生了怀疑,其实,在前两年,张梦雪大学毕业的那一年,就已经办了订婚宴,等于说,现在张梦雪是裴斯承的未婚妻了,虽然不管是在高中还是到现在,他们两人从来都是有名无分。
而且,齐轩却还是没有出现。
裴斯承觉得自己已经等不到这个昔日的好哥们了。
原来,他说过的一句话,是真的,如果没有遇见喜欢的人,他确实是会娶了张梦雪,如果在没有一点感情,只为了选妻的话,他会选择张梦雪。
但是现在,他有了喜欢的人。
那么,他也就再没有了义务,去帮齐轩善后,也是时候让张梦雪知道事情的真相了,毕竟已经过去了十多年了,现在都已经是成年人,有了自己作出决定的能力。
正在想着,他的手机就又响了。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还是张梦雪。
裴斯承向温泉内的磨砂推拉门看了一眼,起身走向门外,接通了电话。
张梦雪其实只是打电话给裴斯承,问一下裴斯承是否要回国,回国的具体时间是什么时候。
可是,却没有知道,就是这个电话,裴斯承向张梦雪提出了,结束两人的关系。
“梦雪,我们的婚约取消吧。”
张梦雪听见电话内裴斯承的那句话,她手中的一个铝制的罐子,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哐当一声。
“你说什么?”
裴斯承似乎是不厌其烦,金属质地的打火机在手指间转了一个圈,指腹摩挲着冰凉的触感,又说了一遍:“婚约取消吧。”
………………
张梦雪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国农历年后,公历的三月份,春暖花开的时候。
宋予乔觉得这些天胃里有些不舒服,总是莫名的犯恶心,而且嗜睡,夜晚十点钟睡觉,到次日八点还睡不醒,而且必须午睡。
她觉得有些不大正常了,在和同公司的一个美国女孩儿一起吃饭的时候,她就将自己的这些情况说了,这个美国女孩儿说:“哦,天啊,你是怀孕了!”
宋予乔手中刀叉叮当一声落在了餐盘中。
竟然……怀孕了?
这样回想起来,宋予乔才想象到,最近是有几次,比较急的时候,不是在安全期内,裴斯承根本就没有做措施。
宋予乔回过神来,对美国女孩儿笑了笑:“等下班之后我去药店买验孕试纸。”
“不用,”美国女孩儿从包里拿出来一个验孕棒:“我有。”
宋予乔:“……”
“如果你要紧急避孕药我也有,还有避孕套,我也有,一次性的,拆给你几个。”
宋予乔看着桌上两个蓝色包装袋,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确实,宋予乔在和美国女孩儿接触的这些天里,知道她们对于保护自己特别上心,只要是能想到的东西,包里一应俱全,仿佛是一个哆啦a梦的口袋,想要什么都能变出来。
吃过饭,宋予乔便拿着验孕棒去了卫生间。
然后,两条红杠杠。
怀孕了!
宋予乔心里嘭嘭嘭地乱跳,竟然怀孕了!
她根本就没有做好准备,竟然就怀孕了!
一整个下午,宋予乔在工作上都心不在焉,裴斯承因为有人陪着去看工程,宋予乔身体不太舒服,便没有让宋予乔陪同。
晚些时候,宋予乔打电话给裴斯承,语气欢快:“裴哥哥,晚上要一起吃饭么?”
“不了,晚饭你自己解决一下,我晚些时候回去,需要见客户。”
“嗯,好,我等你回来!”
宋予乔手里紧紧握着两条杠杠的验孕棒,内心已经好像是小鸟一样飞了起来。
她要给裴斯承一个惊喜。
只不过,惊喜惊喜,有惊有喜,一般情况下,惊有了,喜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