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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冥安安静静坐在他身旁,竖着耳朵静静听着,听他三言两句就简明扼要的掐住最关键的东西。然后把这几个要点再做补充,详细分析给她听,他用词一点都不繁复累赘,反而特别精准,总是能够用最贴切的短句就说得清楚明白。苏冥坐在他身边,歪头静静望着他,渐渐的,眼中就流露出一种钦佩的神情来。
她如今是越来越觉得,坐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是极具魅力的。这样的人性魅力,并非只是空有其表,更多的,是他肚子里有货。苏冥本来就是渐渐对他动了心的,贪恋于他的霸道温柔,她喜欢跟他呆在一起。又或者说,这个男人有一副好皮囊,脸好身材好,醉生梦死的时候,他总是能够满足自己。
但是现在,她觉得,如果他是一个丑八怪武大郎,她也是喜欢上了的。不论他外在是否富有,至少他灵魂是富有的。
“你听了吗?”江驰说了一半,见她眼神呆呆的,好像是看着自己,又好像是透过自己看向了更后处的虚无,双颊红得厉害,他浓眉轻蹙,以为她又热又冷的,着了凉了,抬手就覆在她额头上,好像没有太热,“不舒服?”
苏冥回了神,一怔,连忙使劲摇头,然后低了脑袋。
江驰又不傻,小丫头这明明就是害羞了,脸颊红,也是因为害羞。江驰心中有说不出的开心,黑色眸子里渐渐染上一层笑意来,面色也缓和了很多,他抬起长臂,就把小丫头柔软的身子揽进怀里来,另外一只手轻轻捏她滚烫的脸颊,凑到她跟前去,轻声问道:“喜欢我?你刚刚想到什么了?”
“没有。”苏冥挣扎着摇头,死活不肯承认她有一瞬想到了江驰赤着身子的样子。
之前江驰要碰她的时候,她还一脸严肃的拒绝呢,如果现在让他知道自己也有了那等龌龊心思,肯定很丢人。但是苏冥根本不会说谎,江驰又是一只老狐狸,纵是她否认,他也看得出来了。
他双臂稍稍用力,就掐着她腋下抱她坐在了自己腿上来,双手捧起她脸,让她也看着自己。
苏冥脸更红了,像是煮熟了的虾子似的,又像是开得正艳的红玫瑰,娇艳欲滴。
她身子柔软,皮肤白皙又身材细长,露在外面的半截玉臂,真的比玉石还要耀眼夺目。胸前胀鼓鼓的,衬得腰肢更细,屁股挺翘,双腿修长……这样的身材,再穿上一身正统旗袍,真是有说不出的韵味。如果不是到了吃饭的时间,江驰恨不能现在就压在她身上,然后看着她在自己身下又委屈又兴奋地尖叫。
楼下黄老夫人又喊了一声,苏冥吓得赶紧要从江驰腿上爬下来,江驰一把按住了她。
“刚刚跟你说的都记住了?”江驰轻笑,那笑容中似乎透着一丝不怀好意,见她不说话,他又道,“等吃完饭上来考你,答不上来,有体罚。”
江驰口中说的体罚,自然不是一般体罚,苏冥跟他一起相处久了,很多黄段子都听得懂。她悄悄抬眸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别开脑袋,只摇头说:“吃完饭不上来,这里很漂亮,你带着我出门去逛逛。”又说,“外婆也说了,让你不要欺负我,你要是不规矩,我去告诉外婆。”
江驰喟叹一声说:“外婆喜欢你比喜欢我还多,有你在,我又成了孤家寡人。”
苏冥现在也不是刚出来时候的那个样子了,偶尔也会撒娇娇嗔,听江驰故意这样说,她笑着又缩进他怀里,娇滴滴道:“你还有我啊,我会对你好的。”
“好!”江驰笑着应一声,然后直接像是抱小孩儿一样把她抱起来,大步往门外面去。
苏冥双腿挂在他腰侧,只觉得这样的姿势实在是太难看,根本入不得人眼,连忙抬手推他。江驰虽然会故意闹她,但也不是完全不守分寸的,保持这样姿势抱了会儿,就放她下来。
黄老夫人见两人手牵着手下了楼来,欢喜得很,连忙招呼着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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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陈洋在接到江驰电话后,就开始着手行动了。以他的能力,足不出户,就能够摆平这件事情。只不过,这次意外,倒不是因为他的做法哪里出了错,而是新世纪传媒出了内奸,偷拍到江誉跟苏冥雨中拥吻照片的人跟把照片泄露给焦家的不是一个人。那是新世纪传媒内部的事情,陈洋没有兴趣知道。
这件事情,陈洋跟江驰的态度一样,只需要看结果,过程如何不在乎。
只要结果是不会让广大的网民把指责跟臭鸡蛋砸向苏冥,其它一切好说,相反,如果新世纪传媒这次不把事情做好,江驰动一动手指,就能让这家公司的老总倾家荡产。当然,陈洋背后的人是江驰,新世纪传媒的老总是不知道的。如果知道的话,得是更要提心吊胆,只一个陈洋,就够他担惊受怕的了。
但是这件事情也实在是棘手,一头是陈少,另外一头是焦家。陈家跟焦家,都不是他可以得罪得起的。
不过,论起道义来,陈家花了钱买了那些照片,就是希望事情别曝光。现在倒是好,家中出了贼,另外又跟焦家谈了条件,弄得现在里外不是人。
焦中天是出了名的护妻护女,之前焦阳出了那样的事情,到现在都还不敢出门,他自然多多少少是把账算在了苏冥头上的。而现在,江誉那小子为了跟苏家丫头再续前缘,不惜伤害自己的宝贝闺女,要他怎么再忍得住?所以,一旦得了可以毁掉江誉跟苏冥名声的事情,他会不惜重金去做这件事。
所以,不过才半天功夫,江誉跟苏冥的照片在网上就传疯了。
本来为着女儿的事情,焦中天还打算亲自去江家问问江誉的,可是看了那些照片,他什么都清楚明白了,不必再问。处理完这件事情后,焦中天把郭玉珍叫了来,严肃道:“我们家待你跟你女儿不薄,没有想到,你那个女儿竟然是个忘恩负义的。既然如此,你也不必再在这里呆下去了,现在就领了这个月工资走吧。”
郭玉珍从来不上网,她哪里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听焦中天说要开除她,好像还是跟苏冥有关系的,她连忙就激动起来。
“老爷,是不是苏冥做了什么对不起小姐的事情?是不是还是因为上回害了小姐在周女士寿宴上出丑的事情?老爷,如果是这样,我回去问问她,我让她来给小姐道歉。”她明显有些激动起来,说着,就比手画脚起来,“或者……小姐不是在众多记者媒体跟前丢的人吗?或者,老爷您也叫些记者来,我让她当着记者的面承认所有事情都是她的错。”
听了郭玉珍的话,焦中天不由得抬起眸子来认真看着她,心中莫名闪过一丝疑惑。因为他视自己的宝贝女儿如掌上明珠,所以,就觉得全天下的父亲母亲,差不多都是跟他一样,就算没有做到他这么宠爱,但是也绝对不是漠不关心的。其实之前关于周女士寿宴上的那件事情,焦中天虽然气愤,但是心中也清楚,那件事情的确是自己女儿做得不对。
所以,那时候就算他再生气,也没有对苏冥如何。甚至,没有把郭玉珍给辞退了。
这个郭玉珍,她是真的愚蠢,还是心中就只有儿子没有女儿?虽然这个女人在自家做了有二十多年的保姆,但是他平时跟这些保姆是没有交流的,顶多就是菜做得好吃夸一句,或者是物价渐涨了,他也要给她们涨一些工资,诸如此类。也就近一个月,焦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才让他不得不关注起郭玉珍这个人来。
看起来不像是极度爱财的,为了阳阳,她怎么连亲生女儿也敢陷害?别看她平时表面上看起来老实得很,其实她心里应该是什么都明白的。如果上回不是阴差阳错,又或者说,有人故意施计害自己阳阳,那么最后被舆论压得永远抬不起头来的人,就是苏冥。对自己的女儿,她就没有一点袒护之心?
又比如说现在,他不过是让她拿了钱走人,她就又愿意为了一份工作出卖自己的女儿。
他也算是看着那丫头长大的,那丫头很小的时候就会跟着她母亲来自家干活,不得不承认,那丫头做事麻利脑袋瓜子也灵活。正如妻子说的,她于珠宝设计方面也十分有天赋,至少,比自家阳阳好太多。撇开旁的不说,就冲她那份聪慧乖巧,他还挺喜欢那丫头。也是个命苦的,难得她跟阳阳投缘,平时他出差回来,也会偶尔给她备份礼物。
他到现在还记得,她收到礼物的时候,激动得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样。
想来在家是不受重视的,说来也是,有了后爸,就有了后妈。这苏家夫妇,给那丫头的关怀,绝对是几乎为零的。
“不管苏冥跟阳阳之间有什么误会或者过节,但她好歹是你的女儿,你要被辞退,不最先从自身身上找原因,立即就思量着要以出卖自己女儿为代价来保住自己的工作,你这样的做法,不是一个母亲该有的行为。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提醒你,重男轻女的那一套封建陋习,得改一改,别不拿闺女当人看。”焦中天一脸严肃地望着她,见好像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他没有给她辩驳的机会,直接道,“还有,念你在焦家也呆了那么长时间了,一会儿会多给你两个月工资。”
焦中天虽然早不在商场上混,现在过起了闲云野鹤的悠闲日子来,但是能够混得如今的家业跟地位,肯定不是一般人。真正说起话来,威严在,底气又足,如郭玉珍这样的,肯定要被吓得腿软。
郭玉珍虽然万分不舍得这份工作,但是人家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她也不好再厚着脸皮赖在这里。
只能一句话不说,跟焦家人告别。
转身已经走出去几步,没有忍得住,又回过身子来问道:“老爷,早晨一大早我听见了小姐的叫声,她没事吧?”怕他起疑,连忙又道,“我心中很内疚,焦家待我们母女很好,可是冥冥却做出那样对不起小姐的事情来,害得小姐到现在都不能够出门去。我也是担心小姐,想替冥冥给小姐道歉。”
“那件事情,说到底不是你的错吗?”焦中天一声冷笑,“你倒是会推卸责任。”
郭玉珍本来脸色就不好看,被焦中天这样毫不客气一数落,更是羞愧得无地自容。
“老爷说得对,是我们母女的错。”郭玉珍也不再狡辩,只承认说,“如果不是我自作主张拿了冥冥的设计,也不会害了小姐,是我们的错。”
焦中天也没有再理睬她,只拿了份报纸来,装模作样地看。
郭玉珍悄悄抬眼瞄了一眼,到底没有再说下去,只转身走了。
焦家别墅很大,焦氏夫妻跟焦阳都是住在二楼,三楼是书房跟倪彩的设计室,一楼的几间空房,是留给家里的司机或者保姆住的。见郭玉珍回房收拾东西,同住在一个屋的玉嫂见了,诧异道:“老郭,你怎么收拾东西了?回家看看吗?你女儿回来了,还是你儿子回来了?”
郭玉珍叹息一声道:“老爷把我给辞退了,收拾收拾回家去,以后不来了。”
玉嫂很惊讶:“把你辞退了?为什么?你在焦家做了这么长时间了都,我记得,老爷很喜欢吃你做的菜,这怎么会?”
“我也不清楚。”郭玉珍有些没精打采的,她没有都是衣物,只简单收拾了一番,就差不多了,然后起身对玉嫂说,“小姐最挑食,她喜欢吃偏甜一点是食物,以后你稍微注意一些。”又说,“我走了,你的担子会重起来,新来的人不一定会顶事,恐怕有一段时间你得辛苦了。”
“老郭,你放心吧。”玉嫂心里明白,在这里做了二十年了,肯定心中有感情。
不过,既然她不肯说是什么原因被辞退的,她也识趣,闭紧嘴巴不多问。焦家人厚道,给的工资不错,平时逢年过节还有红包拿,哪里去找这样好的工作。所以,还是闭紧嘴巴好好做事的好,能不问的,尽量不问。
等郭玉珍出来的时候,倪彩已经把该给她的钱都装进一个信封里,那信封就搁在桌子上。
见她过来了,倪彩说:“把钱拿着,走吧。”
郭玉珍磨磨蹭蹭的拿了钱,动作很慢,倪彩说:“你也别磨蹭了,既然做了这个决定,就不可能再留下你。”
“我知道。”郭玉珍应一声,又悄悄往楼上看了眼,见楼上并没有什么动静,然后快步走了。
倪彩好奇道:“她磨磨蹭蹭这是干什么呢?难道还指望阳阳下楼来送她一程?不是我说,当初就不该让她再进家来当保姆,也就是你喜欢吃她做的菜,我这才用了她。”倪彩脾气不太好,尤其是事情一堆摞一堆的时候,她数落丈夫说,“你说,当时要不是让她再回来,咱们阳阳能像现在这样吗?”又嘟囔,“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成天巴结奉承阳阳,还不是为了钱?”
焦中天乐呵呵安慰妻子说:“事已至此,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倪彩狠狠瞪了丈夫一眼,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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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家别墅区离苏家住的贫民窟不太远,有公交车,但是郭玉珍为了省两块钱,就徒步走了将近半个小时回去。才到家,隔壁的老汪出门倒水,瞧见郭玉珍了,连忙左右瞧了瞧,然后拉着郭玉珍到他们家里去。老汪家有个女儿,今年二十四,比苏冥小一岁。见到郭玉珍,连忙激动地捧着ipad到郭玉珍跟前来。
“郭阿姨,苏冥姐可真是了不起呢,她都是坐过牢的人了,竟然还有本事让江家二少回心转意。”女孩子嘴里叼着棒棒糖,打开自己微博,一张张照片翻了给郭玉珍看,“姨你瞧这张,这张多清楚啊,就是江誉跟苏冥姐。哎,要说冥冥姐可真是好命,从小书就念得好,现在都这样了,还能进华盛嫁豪门。”她感叹一声,又抬手摸起自己的脸来,“都怪我妈,我这辈子吃亏,就是吃在长得一般。我要是能有苏冥姐那张漂亮的脸上,还有傲人的身材,我怎么会到现在连个好点的对象都找不着。”
老汪白了女儿一眼,当即堵了回去:“你刚生下来那会儿,可是一点不丑的,是你自己现在长成这样,怪谁?”又指着郭玉珍说,“你郭姨年轻的时候也长得一般,你姐是半点不像你姨,小哲像他爸爸,高高瘦瘦的。哎,老郭,你说你家苏冥这到底是像谁啊?像她那死去的亲生父亲?”她玩笑说,“就你这样的,怎么会找到那么帅的男人。”
本来看到那些照片,郭玉珍脸色就变了,现在又听她们母女两个说这样的话,脸色更难看。
老汪见她脸色不对劲,笑着推了她一把说:“老郭,咱们邻居都二十多年了,什么样的玩笑没有开过啊?你也是的,不能还生气了?快,彩凤,跟你姨道歉。”
刘彩凤嘿嘿笑,收起ipad来,就给郭玉珍道歉。
郭玉珍心思根本就不在这里,她忙起身说:“老汪,我家里还有点事情,我先回去了。”说罢,片刻不逗留,转身大步离开。
老汪疑惑道:“这个人……也真是的。”
刘彩凤两眼冒光,双手捧起下巴,随手从包包里摸出个小镜子来照:“妈,你说,其实我打扮起来好像也不必冥冥姐差多少啊。再说,我虽然不是本科生,可好歹高中毕业了也混了个大专读,现在的工作吧,虽然工资不高,可好歹也还说得过去呀。怎么,怎么我就找不到那样的男人。”
老汪从镜子里瞄了眼女儿浓妆艳抹的脸,直摇头,也懒得搭理,就走了。
郭玉珍开始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焦家做得好好的,突然就要被辞退。刚刚在刘家看了那些照片,才算是明白过来,原来是冥冥又跟江誉在一起了。
一想起这个来,她就生气,实在忍不住,连忙掏出手机来打电话。
江驰因为怕苏冥看到那些□□会扛不住,所以,索性把她手机关机又没收。郭玉珍一连打了几个电话,一直语音提示对方手机关机。
她越发觉得,苏冥是因为心虚,所以才关机的。
郭玉珍心里那个恨啊,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她心里啃咬一般,越想越生气,越想越烦躁。但她还不算是没有脑子的人,虽然心里又急又恨,恨不能立即拽了那死丫头到跟前来说骂一顿,但是也知道分寸。她心中还是顾全大局的,至少她知道,苏冥如果嫁了个有钱人,将来小哲的婚车婚房就都不必愁了。
她要从她身上得到好处,此刻也只能忍。
江誉是焦阳喜欢的人,她是不会允许苏冥跟江誉在一起的,在她心里,就是觉得李河那样的人不错。想到这里,她只觉得,还是得趁早把她给嫁了,省得闹心。
弄清楚自己当务之急需要做的事情后,郭玉珍稳住了情绪,捏着手机,给苏冥发了一条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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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饭,苏冥跟着江驰出门去逛街,深秋夜色正浓,河边挂满了大红灯笼。晚上的人比白天的还要多,晚上看起来也比白天热闹,景色也更迷人。
苏冥见来来回回不少人身上穿的都是汉服,漂亮得很,她也想穿,就望向江驰。
江驰长臂搂着她肩膀,知道她的意思,笑着冲她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她去一家汉服馆。汉服馆里面有很多各种各样漂亮的汉服,男的女的都有,但是这些衣裳都是租的,论小时来租。租一件一个小时二十块,如果想要有专门的摄影师帮忙拍照的话,还得另外出钱。汉服馆也是那种只有在电视中才能够看得到的极具古代特色的铺子,里面的工作人员,穿的也都是汉服。
进了这里,就像是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