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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一双蕴有珠玉之光的眸子,流转流转着却涸成一片黯然,初见时他也不过是个十七岁的未及冠的少年,她启开红唇,呓语般轻声呢喃:“那你当时才多大的年纪呢?”
他不说话。
离了臂弯,她微微昂起下巴仰望着他,下颚刀削斧斫出的坚毅轮廓、血红的眼底、嘴角不羁的谑笑,俨如对峥嵘过往的冷嘲热讽。
双目不由漫然,涤荡的浪涛里,仿佛有一个冲锋陷阵、血汗俱下的少年郎,早已褪去了同龄少年的稚气,眼里鼓张着渴生的戾气,仗剑执戟在浴血突围.......幻想的思潮退去,她惟有伸臂将他紧紧抱住,以抚慰他无言的沉默。
......细细软软的流沙像一片无边无际的沼泽,一脚下去捅得很深很深,深一脚浅一脚地一路狂奔,一抬头,竟又是连绵亘静似曾相识的沙丘,永远也找不到出路。西北凛冽的风如刀片,尖利地戳在脸上,霍霍贯入淌血的伤口.......凶猛的狼群眼泛绿光,张开獠牙森森围了上来,撕裂着腿肉,流沙上拖行,血迹很快被掩埋在流动的沙丘之下.......
残存的意念支配下仿佛听到嗖嗖的箭矢,狼群呜嚎着洒着腥血散去........那人一身威风的甲胄立在他跟前,身后的风氅赫赫迎击着漫天的沙粒,他竭力睁大了双目,以为是弥留之际看到了英睿勇武的天神。
衣衫轻盈地滑落,层层堆积在脚踝处,身上只余一件贴体薄纱的抹胸长裙,月光笼着她赤|裸的香肩,青鸾展翅欲飞,抹胸下的玉圆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起起伏伏,绣着淡绯色的藕花锦袴,冰肌玉骨若隐若现,露出的十个雪白的脚趾头不住缩动,她攥着帘栊,摆着柔软的腰肢,泪如断了线的珠玉,嗓音嘶哑地向他发出一声声如饥似渴的呼唤和卑微诚挚的祈求:“先生.......先生.......别走.......别走......别走.......”
小腹一绷,他脚下顿时有千钧重,赶紧转过脸去,胸腔内的跳动愈发疾速......
“呵——”长公主道,“解药?你不就是她的解药?你给她解不就得了?你若不解,那就眼睁睁地看着她□□焚身而死。‘玉宫春’,并没有解药。”
“贵主!”
身后的脚步声窸窸窣窣地迭来,身子猝不及防地往前一突,他浑身僵住,不防那人蓦然扑上来将他从身后抱住,柔软的小脸轻轻拱着他的背:“先生.......先生.......”她炙热得像一团火,不停地用她柔软的身体磨蹭着他。
“本宫说过,会成全你们的......此刻是戌时,再不把握可就天明了,*苦短......”窗外的人说罢便飘忽而过,消失在廊道尽处了.......
“为什么要走,先生不喜欢媱媱么?”她纤细的胳膊将他的腰部圈得愈紧,涓涓泪水濡湿了他的衣襟,“是不是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他低下眼帘,抬手掰开那双葇夷,转过身来,小心翼翼地捧住她一边侧脸,使她仰望着自己,她的眼里泛着涓涓溪水,瘪了嘴伤心欲绝地讲:“媱媱都等了好几个秋日,数到第九百只大雁南飞......”
听得他心痛怜惜。拇指摩挲在她精致的耳珠,低下头,在她颤动的眼睫落下一个绵长的深吻。
“不走了,”他双手都捧住她的脸,与她深深对视,“再也不走了,媱媱也别想走了,生生世世,无论富贵贫贱,都必须与我纠缠厮守,不休不止.......”
那眉眼里很快绽放出夺人心魄的神采。滚烫的双手攀住他的肩头,拨下半边的衣裳,半个精壮的膀子露出,她一头扎进他怀里,滚烫的唇烙上去,吮着,咬着.......
他伸手拖住了她一路往下的下巴,湿糯糯的吻落来他掌心,轻轻舔|舐着。
“媱媱,”他忍着那酥|痒的触觉,温柔地笑,“再忍一忍......先与我拜个天地......”
见他跪下,她亦偎着他跪下庄重地三拜叩首。
少女的笑容愈是璀璨,他的内心就愈发酸楚。不能光明正大地三媒六聘,不能给她一个正式的洞房花烛......
那少女已经倾身靠入他怀中,额角汗水密集地蒸出一片薄云;随着她身躯的蠕动,抹胸渐渐拉下,玉峰沟壑一点一点地露出,喘息声再次压抑而粗浊,她的手软绵绵地拨褪着他的衣裳,又拿小腿刮蹭着他,声声焦灼地唤:“先生......先生......”
衣裳被扯开了大半,露出紧致贲张的胸肌,她紧紧贴着他,用胸前饱满的柔软不停地擦着那堵坚硬,刚与柔厮磨着,被她这么一撩,他哪里还受得住,浑身如沐火海,身下的欲源早已澎湃,迫切渴求得到抚慰,喉结频频滚动,终于忍无可忍。
揪住她最后一层裹蔽的抹胸,扬手一抛,飞纱落地,她颤动着眼睫,精致的*纤毫毕现。
“呃......”一声轻呼,她已经被他拦腰扛在了肩头.......
月光如水,光华流转,绡纱逸动,虽十丈软红,但为情故,良宵莫负.......
入得帐来,青丝散落铺枕,绡帐绛红,皓体如雪,分明二色,妩媚得令人目眩,紧促的呼吸几乎交织在了一处。
他快去除去衣裳,压下那具欺霜赛雪的身体,攫住那鲜红欲滴的樱唇轻吮了吮,又去撬那香甜的舌尖儿......她愉悦地呻|吟,如兰的鼻息丝丝拂在他颈项,与她唇舌交缠了一会儿又退出来。吻到她脖颈间,吻得她更加酥|痒难耐,用软而烫的小手烙在他宽阔的脊背上不停拍着他。
他的唇舌又向她幽幽散香的肌肤一路往下烫去,吻过她隆起的胸房,咂住了白雪堆成的玉峰顶尖儿的樱桃。
身下的少女难以抑制地婉转嘤咛,扭动起身子胡乱颤动,他身下的欲源已如刀戟般昂扬而起,不安分地抵上了她平坦的小腹。
意乱情迷的少女张开了双腿迎就,他弓起身来,迅速挤入她的双腿间,刚刚欺入就似遇着了阻碍,紧致晦涩得难进,又不忍强行贯入,只好先用吻抚慰她,等她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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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尺余高的莲花舞台,台上置一莲座大小的圆鼓。一双莲华色的芙蓉鞋,无声无息地落上去。步摇轻轻晃荡,钿璎纍纍佩珊珊。她伫立在圆鼓一隅,作欲甩水袖状,俟乐曲声起。螾蛾敛略不胜态,水袖静垂如停云。阮贵嫔和周淑媛坐在台下,一个以手调筝,一个欲击磐。
待那悠扬舒缓的伴奏递相升起,茜红色的水袖方被轻轻甩出。舞得极柔极缓,水袖盈风,似含了情般自如曳动,她的舞步亦随着潺潺流水般的丝竹声逦迤翩跹。曲声低回,那身姿亦娉婷,飘然转旋回雪轻;曲声陡然一转,那袖带便带起一股劲流,嫣然纵送游龙惊.......
她在那高台上的方寸之地辗转,低眉昂首,映照出宫墙内外无数双偷瞥的眼睛,一双窅瞳一分分生动含情。乐曲由刚转柔,那欹斜的腰身似垂在湖畔的扶风弱柳,裙裾斜斜曳出,仿佛欲自底下生出片片流云,叫她腾云乘风上青天。熏风盈来,撩过那扒在宫墙上的一排排宫娥内侍的鼻端,仿佛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异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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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
“这是什么?”
“一种香精,蓝蝶爱吸食,涂在袖上,舞时会散逸出,蓝蝶嗅出了便会前来。”说罢他伸指在她鬓间一捻,一只蓝蝶翩跹着落来。
一低首就将蓝蝶捉来掌心了,问:“为什么它不飞?”
“因为它是我养的。”他笑若熏风。
“你养的就不飞么?”
“飞,落在有些人头上就不飞,以后,你不开心的时候就唤来它说话吧。”他又说:“如果明日有公孙戾在,就不要引蝶了,毕竟你明日入宫,不是去吸引帝王的。”
“哦........咦?它怎么死掉了?”
他怔忪了良久,眸光晦暗道:“它会解毒,自己吸食了毒后,就会死掉。”
“毒?”
“别用麝香了.......”他转过脸去,“好吧,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只要你快意。”
并肩遥望天街,流星飒沓而过,夜色彻凉如水,荷塘送香,芙蕖间有流萤闪闪烁烁,亦如他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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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有说有笑地将出御花园,竟又遇见刚刚入宫迎面走来的两位男子,来不及躲避,生生迎面撞上了。退至道路一旁,阿兰忙俯身施礼,郑媱立在阿兰身后,亦将头压得低低的。
“免礼。”赵王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与身旁的西平郡王一道越过她二人前行。
赵王道:“五嫂也太能折腾了,快要临盆了还要往娘家跑。”
“玉鸾,走吧。”阿兰悄声道。
西平郡王牵了牵嘴角,扯开话题道:“此番死里逃生,九弟一会儿见了陛下,得好好谢罪才——”才迈了两步,脚尖待要压下,蓦然止住脚步:“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