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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徐疏桐听的薛意浓说自己的妹妹,难免维护两句,“她还小,您别跟她计较。”
“是哟,某人不都二十一了,比朕还年长呢!”说这话的时候,薛意浓心里扬了扬眉,她这是典型装嫩,好在没人知道。
“没有妨碍到您的事吧?”
薛意浓摇摇头,才不会跟小姨子计较,虽说徐疏影说的直接了一点儿,不过这也不能说坏她的事,她现在想到的是屈尚是何等的坐立难安。
也好,给他一个思考的时间。
屈尚回去之后,午觉不曾睡,一直坐在桌边一言不发。屈夫人几次过来,看他不语,嘴里有话也咽了下去。屈尚双脚分开坐着,一手放在桌上,双眉凝锁。今日的事,不像作假,恭敬王没有离开,又与江湖人士有所勾结,再加上这些晚上,有事没事把他折磨一顿。
皇上那边,似乎也有动作。
翌日,屈尚进宫面辞薛意浓。见她举止之间,并无异常,仍旧像往常一样微微的笑着。“屈爱卿就要走了,朕还真是有些舍不得,不过你去意坚定,朕想不放人都很难,这一回去山水迢迢,保重。”
薛意浓并无留人之意,屈尚觉得一切都那么的微妙,既然皇上没有开口,也许他是被人骗了。
“微臣告辞,皇上日理万机,也要保重龙体。”
“嗯,去吧!”
屈尚走了,御书房的门被重重的合上,遮住了外面偶尔想要偷跑进来的光线。
薛意浓的脸色被黑暗所遮蔽,那五官仿佛刀刻一般,她缓缓道:“这个老匹夫。”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沉得住气,看来她得再给他加一击才好!喊道,“落雁。”
落雁从侧门进来,问道:“皇上怎么了?”
“告诉他们暗中监视,一定想办法阻止他,不要把他跟丢了,必要的时候,咱们可以装作恭敬王的人,你明白吗?”
落雁道:“皇上的意思是让我们贼喊捉贼?”
“差不多!是要屈尚吓的回头,寻求朕的保护,到时候,他就会把收着的东西乖乖的送到朕的面前。”
“奴婢明白,这就去办。”
“好!”
且说屈尚回去之后,先打发走了仆人,又把那些大小姨娘装了车,让她们先行。自己和夫人、儿子随后。
屈夫人不解,问道:“老爷,我们为什么不一起走呢?”
“一起走,就等于一起死。”
屈夫人的脸色有些难看,“怎么回事?”
“之前的事,被夫人你猜对了,有人想要卸磨杀驴,估计这会儿已经让人在我们回家的必经之路上伏击了。皇上那边,似乎也晓得恭敬王来我府中。你知道藩王没有皇上的命令是不能直接回京的,而我不禀告不说,还收留了他,你说皇上知道了,会不会很恨我呢!我们家周围恐怕现在都是皇上的人。”
屈夫人大骇,“那该怎么办?一直留在这里吗?”
“不,我们不回老家,我们改道别处。”屈尚的眼中精光直冒,让夫人自去准备,并叫起儿子,他们装扮成家中挑夫模样,准备从后门离开。
屈子文还不晓得自己现在的情况,一听说要走,整个人都懒散散的,又看见家中老父穿着粗布麻衣,十分嫌弃道:“爹,我们这是要去讨饭?”
“混账东西,胡说什么?还不赶紧给我把衣服换了。”
“不要,太丑了,我就穿身上这件就好。”
屈尚骂道:“我们这是要去逃命,不是去选美。再不动作快点,看我不抽死了。”
屈子文向屈夫人撒娇了会儿,“娘,您看爹,他就会凶我。”
屈夫人哄儿子道:“子文哪,你爹说的对,听你的爹,快去把衣服换了,我们这回是要去逃命,等找到了地方,咱们再穿漂亮点。”屈子文十分不情愿的去了,换了粗衣过来。
问道:“娘,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问你爹吧!”
屈尚哼了一声,“我们从后门出,赶紧走,争取白天出城。”他相信在大门口多的是皇上的人。皇上也好,恭敬王也罢,都不是他能得罪的人,还是离他们远点儿。
一家三口从后门低调而出,奔城门。
屈尚以为自己行动谨慎,不会有人注意到这点的。但他错了,尚书府的前后左右都在监视之中,就连狗洞都没人放过。
几乎可以说,他从一出后门的那一刻,就被暗卫盯的死死的,他的行动不断的被报到薛意浓那里。
屈尚一家子趁着白天赶出了城,还走了不少地方,只要离京城还很近,他们就不敢有丝毫的耽搁。
路上,屈子文走的哭爹喊娘。“爹啊,歇歇吧!好累,我再也走不动了。为什么我们不坐马车,爹你傻了吗?”
“蠢货!我们现在是在逃命,你还在想那些锦衣玉食,我看是好东西把你的脑子吃堵塞了,连好歹都分不清了,要想死,请便。”屈尚有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现在是气的七窍生烟,他这么个聪明人怎么会生到这种儿子。
屈夫人求情道:“老爷,子文还小,他不懂事,您就不要生气了,我也有些累了,不如歇一下,吃点东西再走。”
一家三口找了棵树靠着休息,之后,又再赶路,直赶到晚上,又不敢住客栈,怕和那些人撞上,就沿路找了间破庙休息。
三人直睡到半夜,听的破门板被风吹的哗啦啦作响,觉也难睡,只觉得寒气逼人。
屈尚斜乜着眼,就感觉有个黑影在眼前晃荡,睁开眼一看吓了一跳,庙里已经来了好些人,一般着黑衣,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剑。
屈尚惊恐的向后退,惊醒了其余二人。屈子文揉着眼睛,嘟囔道:“干什么,我还要睡觉。”可是睁眼一看,也是傻了。拼命的去抱他娘,“娘,娘,不好了,有人要杀我们。”
那些黑衣人冷笑一声,“屈大人好找啊,把东西交出来,饶你一命,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什么东西,你们在说什么?”
“不要装傻,拿来。”
屈尚万死不肯,真把东西交出来,他就会死的更快。
屈子文在旁叫道:“爹啊,你到底拿了人家什么东西,赶紧交给人家。”
那黑衣人道:“公子说的不错,快劝劝你爹。”
屈子文膝行到屈尚跟前,“爹爹,你快给他,给他呀!”他急的额头上都是汗,被屈尚狠狠甩了两个嘴巴。
“你在胡说什么,我哪里来的东西。”
那黑衣人道:“既然大人不肯拿出来,那我只好从您的公子先下手了。”剑一闪,屈子文的咽喉已经被划破,他嗷嗷的叫了两声,吓晕过去了,这可把屈夫人吓的不轻,喊了几声‘子文’就晕了过去,黑衣人笑道,“屈大人接着就是您了呢。”
屈尚硬着脖子,“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就得罪了。”那黑衣人正要举剑杀掉屈尚,这时候有个女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随便杀人。”
众人:“……”姑娘,台词念错了,现在是晚上,三更半夜,月黑风高。
徐疏影早已出剑,寒光闪了几下,刚才还威武的汉子们做了各种倒地的姿势。徐疏影上来问道:“大人您没事吧?”
屈尚认出她是客栈里的那个人。“你……怎么在这里?”
“一切都是皇上的安排,他怕有人刺杀您,所以派我沿路保护。”
“皇上?”
“不错,这次恭敬王带了不少杀手过来,我保护的了您一时,保护不了您一世,您要有心理准备。有句话早该跟您说了,您收留恭敬王的事,皇上已经知道了,可是他不但没有怪罪,还对您这么好,您是不是应该投桃报李呢,大人!做人可不能知恩不图报是不是?您要知道现在能和恭敬王抗衡,又能保护的了您的只有皇上。”
徐疏影幽幽的说着,浑身散发着冷气,让屈尚冻的连话都说不了了。
他难道只能投奔皇上了?
“快点想,想好了,想见皇上,我可以带您去。不想去,我们就此别过,您好自为之。别忘记我的话,前面还有很多的杀手,再见。”徐疏影竟然发动,裙动的‘飘’走了,像个幽灵一样。
屈尚哪里会让她走,“姑娘,姑娘……”
徐疏影嗖的一下出现在他面前,冷冷道:“说。”
“带我……带我去见皇上,皇上他真的能保护我这一家子吗?”
“哼!除了相信他,您还有路走吗?”徐疏影提起屈尚的衣领,一路轻功而去,屈尚被树枝啪啪啪的打脸。
好痛!
到了早上的时候,屈尚已双眼红肿,眼下乌青,头晕脑胀,脸上都是红痕,见到薛意浓时可谓满目疮痍。
薛意浓讶异道:“屈爱卿你不是昨儿就回老家了,怎么到现在还在这里?”
屈尚拿不定主意,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皇上救命!”
“这话从何说起。”
“微臣藏匿恭敬王,自知罪该万死,愿意将功折罪。”
薛意浓笑了,为什么这个话不早说,非要到这个地步,岂不是很难看。她离开龙椅,上前将屈尚扶了起来,“屈爱卿,你起来说话,有什么事自和朕言明,朕不会怪你的。”
“谢皇上。恭敬王曾经逼微臣做过一些事,那些事,不大好,微臣都记了下来。这些罪证足以指证恭敬王。”
薛意浓道:“是吗?那你的要求呢?”
“保微臣不死。”
“好,朕一言九鼎。”薛意浓回到座位写下‘免死’文书,准许屈尚就算犯了天大的罪,也愿意原谅他一次,盖上了国玺交给了屈尚。“朕知道嘴巴说的再好听,都不如有件东西做证明,这就是朕的诚意,你呢?”
屈尚将自己的鞋子用匕首划开,里面有本簿子,密密麻麻的记录着这些年替薛轻裘做的事,薛意浓扫了一眼放了下来。
“很好,你也很诚意。鉴于如此,朕决定好好的赏赐你白银五千两,使后来的人知道,弃暗投明,朕一律不加追究,不但如此,还有奖赏。”
屈尚千恩万谢的去了,想到不但能保住小命,还有赏赐,看来这个小皇帝还是很够意思的。早知道,他何必吃这么多苦头。薛意浓派出暗卫,护送屈尚回去。
而薛轻裘那边的人空等了一夜,也没等到屈尚,却等到了皇上的御林军,那时,众人如惊弓之鸟。彼此厮杀一阵,杀手全体阵亡,高芷忠也被牵连在内,薛轻裘武功不错,可是顶不住人多,身上多处受伤,尽管没有生命危险,可是不躺几个月是好不起来了。
跟着的心腹,因为多是文人,所以没有参与这次劫杀,幸免。
薛意浓听着暗卫报告着,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你们做的很好,朕会重重有赏。”敢偷偷的到京城来,胆子不小,不狠狠杀一次,个个都觉得她好欺负。如果连这京城地面都掌控不了,那么整个天下又何以掌控。
但凡他人侵她一寸土地,她便要狠狠痛打,叫他们学乖,再也不敢来试探她的底线。
屈尚走后,暗卫们围着徐疏影说话。他们对于这个神秘的女子来历还是好奇的很。
有大胆就向前去问了,“姑娘,有了你的配合,我们大伙儿才能顺利的完成任务。”徐疏影冷笑了两声。见她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他继续说下去,“敢问姑娘,姓甚名谁?交个朋友。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功夫不错,有时间我们切磋切磋。”身后一排暗卫都在点头,是的,他们不是坏人,他们的目的很单纯。
徐疏影冷冷道:“肤浅。”然后站起了身离开了。
众暗卫:“……”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说清楚再走啊。想不明白,抓抓脑袋,无事先散。
宫门口,屈尚与薛渐离擦肩而过。薛渐离看着他面孔似被猫抓挠的一般,就晓得肯定是徐疏影的手笔,不是说要帮皇兄抓人的么,怎么又放了?
薛渐离到了里面,让宫女通报。还没等宫女出来,她已经随后进去了,一边进门,一边喊道:“皇兄,我来了。”
薛意浓笑道:“是渐离啊。”她已经回了锦绣宫,只是看见薛渐离满脸的愤懑之色,就知道她有话要说,“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您不行吗?”
“欢迎。”
“皇兄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屈大人了。”薛意浓‘嗯’了一声,让她说下去。她道,“你没有杀他?”
“没有。”
“为什么?他私助恭敬王回京,这可是勾结藩王的大罪,而且不向您禀告。现在你不惩罚他,那以后大家岂不是争相模仿。他替恭敬王做了这样多的坏事,按律当斩,可是您放了他,现在还赏赐了他那么多东西,您这是在鼓励大臣做忘恩负义的人有理吗?”
薛渐离句句如箭,而且正刺中薛意浓红心。薛意浓微笑不语,薛渐离气不过,再三问她,“您要是觉得我说的不对,尽管反驳。”
“没有,你说的很在理,朕无话可说。”
薛渐离见她不反驳,失望的很,就要甩袖而去。“我对您太失望了,您当了万岁,却忘记了最根本的正义。”
她刚要离开,徐疏桐从门口进来。手里端着刚炸好的鸡翅膀,笑道:“渐离公主来了,吃一个,很好吃的。”薛渐离气都气饱了,徐疏桐拉她进来,“怎么刚来就要走呢?不要客气,皇上也很喜欢吃,你们是兄妹,口味不会相差太多的。”
不相差太多?谁说的。
薛渐离道:“我们不一样的,我喜欢吃辣的,皇兄么,最好吃甜的。像个小婴儿似的。”薛渐离故意刺薛意浓。
徐疏桐让两人坐下来,问她们刚才都说了什么。薛渐离不平,又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徐疏影笑了,问薛意浓,“皇上,您是怎么想的呢?”
“朕不是跟渐离说的一样么。”
徐疏桐继续笑道:“是吗?我怎么不觉得呢!您今日要是不说明白,让渐离公主继续误会下去,那又有什么意思,您这可不叫‘君子风度’,叫‘傻子风度’。”
薛渐离听的她话中有话,忙请教道:“皇嫂,听你这意思,还是我说错了?”
“渐离公主快人快语,我也很欣赏,我相信皇上也是一样的。只是呢,这其中的利害,皇上也有难处。现在朝中大臣与藩王互相勾结不在少数,明里暗里皇上也有错漏之处,这样做不过是给其他人一个样子,知道皇上是宽宏之人,过往不咎,给那些弃暗投明的人一个出路。好比兵法中说:围三面,网开一面。如果四面围死,城中的人知道自己投降必死,必定顽抗。这是同样的道理,皇上想要开方便之门,让那些站在自己对立面的人,能够站到自己身边来,这是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