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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开车转悠了好一会儿之后,楚月便把车停在了路边,进入了一家比较小的药店里面。
一股浓浓的中药味从里面传了出来,这药店看起来也很古老的样子,楚月微微蹙眉,走上前问向一个正在认真听戏的老婆婆,“请问服务员在吗?我要买药。”
那个婆婆年纪也不算太大,只是头发花白得挺厉害,显得要稍微老些。她抬起头来看向楚月,笑着点了点头,“你要取什么药?我就是这个药店的主人,对店里的所有药物都熟悉。”
“是这样的,我不小心怀孕了,但是现在正在打拼事业的时候,这个孩子暂时不能要。所以,我想买点用于流产的药物。”楚月小心翼翼地说道,尽量保持自己像是有些局促地样子,然后还慌乱地挽着头发。
她说出了药物的名字,希望老太太能快点帮自己拿药。万一林蕊菲他们走了那就晚了。
那婆婆狐疑地看了楚月一眼,无奈地轻叹道:“年轻人啊,做事就喜欢冲动,可最后遭罪的还是自己。我这里没有西药,但是有中药,除了味道有些怪之外,药效是比西药更好一些的。”
“中药?那不行的,味道太大会被……咳,闻着就有些怪异,难以下咽。”楚月尴尬地笑了笑,转身就要走。
婆婆更是奇怪了,她皱眉说道:“那胡乱吃药以后,你都生不了孩子该怎么办?难道你以后打算再也不能生育吗?普通西药是很危险的。”
“谢谢您的提醒,我还是去别家看看吧。”楚月摇了摇头,她当然希望林蕊菲从今往后都不能再生孩子,所以买西药既方便又神不知鬼不觉的。那些中药味好难闻的,自己从小到大最厌烦的便是煎药味道了,林蕊菲要是闻出来,那自己的计划就泡汤了。
而且,母亲也一定能够闻出来的,什么麝香或者红花,烈性也很大的。
婆婆没好气地白了楚月一眼,小声地嘀咕道:“还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孽呢,我就没见过不疼自己的人,这可是关系到以后生育的大问题啊……”
楚月重新开着车四处转着,最后在一家私营的药房停了下来,很快就买了速效的堕胎药,又重新回到车上,开着车扬长而去。
在回家的途中,她不断地看着放在副驾驶上面的药盒,心里有些忐忑。这是要分几次一起吃的,可是如果让林蕊菲一次性吃下去的话,不但孩子保不住,而且还有可能终生都不孕了……
她烦躁地按着方向盘上面的喇叭,心里不断地问自己:楚月,你真的要一条道走到黑么?真的从此万劫不复么?如果真的把林蕊菲害得从此失去生育孩子的机会,那你又情何以堪?
一想到这里,楚月那茫然无焦距的双眸猛然变得异常犀利,早在她决定把宋杭礼的真枪偷偷和林蕊菲的空弹枪更换时,不就已经下定决心了么?当时如果林蕊菲把枪对准李晓丽的左心口位置,只怕人命早就已经没了。
那时的她,也是像现在这样忐忑不安,但是为了自己和儿子的幸福,她绝对不会妥协的!
楚月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双手下意识地攥紧方向盘。再度睁开眼睛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开车,差点撞到前面的大转盘花坛上!楚月惊魂未定地快速转弯,驶入平安的道路上,浮躁的心境也渐渐平和下来。
杭礼,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啊……
楚辰心里有些不安,不知道楚月究竟出去做什么了。可是,他已经联想到某种可能性,林蕊菲腹中的孩子八成是要有危险了。自己究竟要不要继续帮着姐姐瞒骗下去呢?
刚才母亲已经要给林蕊菲把脉了,可他临时拦了下来。但姐姐还不回来,楚辰心里更是纠结不已了。
宋杭礼微微蹙眉,不解地问道:“你小子在想些什么?从刚才到现在都神神叨叨的,是不是在外面有女朋友了?还不好意思说?”
“额……”楚辰尴尬地笑了笑,别开眼去,故作轻松地说道,“没有,我哪里会有什么女朋友呢,你是知道的,我是不婚主义。”
“别胡说了!你要是真不婚的话,那我跟你爸什么时候才抱上大孙子?”梁淑玲头疼地嗔道,她这个儿子一直不肯正正经经地谈个恋爱,到底啥时候才能够结婚啊!
楚辰摸了摸鼻子,耳尖的听到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他兴奋地看向门口处,有些急切地喊道,“美女,你可回来了!”
“别叫我美女,没大没小的,我可是你姐。”楚月换好拖鞋以后,笑着走过来,手里拎着些核桃和坚果等干货,放在茶几上温声对林蕊菲说道,“蕊菲,别客气,来这里就像在你自己家一样,多吃些吧。我去给你们煮些咖啡,等会儿让你们尝尝我的好手艺。”
“唔,好。”林蕊菲在长辈面前也不好说些什么,本来她是想快些走了,可楚月这样盛情相邀,自己也不好推却,只好继续坐在那里,时不时地回答梁淑玲的话,偶尔还逗逗那个叫小东的男孩。
林蕊菲心里却在鄙夷地想:从我来到这里已经快半个小时了,你们倒是给我把脉啊?我就不信了,自己还能有什么隐疾不成?可是梁淑玲被楚辰打断以后,已经彻底忽略了要给自己把脉的事情,她也不好意思再提。
楚辰起身想要走进厨房里,可是宋杭礼却紧紧地盯着他,让他无所遁形,更不好意思提前说离开。
不一会儿,楚月端着托盘走了出来,还没走近沙发,众人就闻到一股特别芬芳的咖啡香味,淡雅却又芳香四溢。楚月微微一笑,把咖啡一一端至每个人面前,含笑说道:“蕊菲,你还没尝过我的手艺吧?一定要赏光全部喝光啊。”
说到这里,她看向宋杭礼,温声说道:“杭礼,你也尝尝看,我煮的咖啡还是不是那个味道?”
宋杭礼端起咖啡,轻轻闻了闻,又抿了一口,点头说道:“好像手艺更加精进了,味道里没有一丝苦涩,反而有些甘醇。”
“……”林蕊菲嘴角一抽,甘醇吗?她喝着的感觉怎么有些怪怪的?好像甘醇里还带着一股淡淡地几乎闻不到的怪异味道。不过,她倒是感觉这咖啡煮的不错,味道总体来说还算是蛮正的。
“怎么样?蕊菲,好喝不好喝?要不要我再帮你冲一杯?”楚月也喝着咖啡,温柔地对林蕊菲说道。但是,她的手却有些微微颤抖,心也砰砰直跳,面上却保持着一贯的微笑,不敢表露出来。
“不用了,我喝完这一杯就够了。”林蕊菲摇了摇头,快速把咖啡喝完。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楚家的气氛怪怪的。楚月的笑容奇怪,楚辰的眼神也奇怪,唯一正常的是那个叫小东的孩子,但是她却莫名觉得这个孩子越看越是像一个人。
像谁呢?貌似有点跟宋杭礼像,但心里想到的那个人绝对不会是宋杭礼,而是她几乎经常见到的人……林蕊菲的大脑有些发懵,一时之间也想不到是为什么了。
直到二人回到宋家,林蕊菲才觉得能够轻松地呼一口气了。
郭美珍热络地上前,细心地问道:“怎么样了,小菲?你梁阿姨给你检查完了没有?她检查得好不好?”
“啊……妈,不好意思,刚才跟梁阿姨很聊得来,忘记要把脉的事情了。”林蕊菲挠了挠头,尴尬地笑着说。她刚才确实忘记这件事了,但是后来梁阿姨也没有提起,就没有太在意。
见郭美珍微微蹙眉,林蕊菲立即哄着她说道:“妈,您看我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的,应该是没什么病的。如果您不放心的话,等下午我再去找梁阿姨看一趟就是。”
“那倒没什么,我只是希望你能够保持健康的身体,既然你说没什么事儿,那我也就放心了。”郭美珍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她的儿媳妇确实挺健康的,大概也是自己关心则乱了。
林蕊菲刚要说些什么,忽然觉得肚子有点下坠的微痛感觉,她强撑着笑容,温声说道:“妈,我先上楼休息一下了,走了好久的路,感觉有些累了。”
“去吧,一会儿要是你还很累的话,那我就让杭礼把饭菜给你端上去。”郭美珍和蔼可亲地说道,转身就向厨房走去,还不忘对林蕊菲说道,“妈去接着**汤,得慢慢煲,这样味道才鲜美,吃起来也很香甜的。”
“有妈真好!”林蕊菲由衷地赞叹道。
“……”宋杭礼嘴角一抽,说得好像她没妈似的。
见林蕊菲直接理都没理会自己就上了楼,宋杭礼原打算坐在客厅里随便看看军事报纸什么的,忽然听见母亲从厨房里传来嗔怪的话:“你还坐在沙发上干什么?赶紧上去陪着小菲。她要是累了,你给她锤锤腿揉揉肩的!你真是的,跟你爸一样不解风情,我们女人真是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