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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英心中也乱跳如麻,指尖都滚烫起来。九煞对她是不是那个意思?如果不是,他怎么会做出这样不合理法的举动?
心内慌乱,她还是正了脸色,打断丁雯的话:“别说了,我的手受伤了,九煞刚才在消毒呢!”
说着,她将受伤的手指拿出来给丁雯看。
两人都习武,自然知道,唾液是消毒最好的东西。
丁雯心中可不信,男女授受不亲,何况是九煞那冷冰冰的人,会用这样的方式消毒?不过见姐姐不承认,她也就没再追问熨。
而从房中出去的九煞,一个飞身跃上屋顶,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下来,脸颊还热着,丁英那漂亮的害羞样始终不能从眼前挥之而去。
更糟糕的是,他嘴中到现在还残留着那指尖的柔软,含在舌尖,真舒服,不知道如果再吮一吮,又会是什么滋味。越想他越觉得自己想得太离谱了,连忙摇了摇头,迫使自己在冷风中清醒下来。
主殿中,落云曦与君澜风坐在浴桶两端,互泼热水,玩得不亦乐乎姐。
“别过来!”落云曦警告蠢蠢欲动的君澜风,“这可是大白天,浴桶又小,你可别乱来!”
“曦儿!”看着那掩没在水中的白玉雕琢的曲线玲珑,君澜风哪里抑得住身上的火,抓了那两条修长的腿,眼中直喷火,恨不得化身为狼,直扑过来。
看着男人眼中腾腾的火焰,欲求不满的模样跟刚才在月牙殿截然相反。落云曦哪敢再在浴桶内呆下去,赶紧起身,带着一身水渍爬出来,拿了一旁浴巾匆匆去擦,正将曲线勾勒的洁白后背露给了君澜风。
“扑”的一声水花四溅,落云曦还没来得及回头看一眼,一只大手已揽上腰肢,火热的胸膛自后头贴上来,君澜风低着脸,自后吻住她白嫩的耳根,喘着气,眼中闪烁着精光,低喃道:“就这个姿势……”
太诱|惑了,太完美了!
落云曦无语,却又不舍得拒绝他,只得由了他。
而官寒此时,亲眼看着月牙殿在眼中化为一片灰迹,那些铁板没有了支撑力,也轰然倒塌,被几十名御林军抬了出去。
一名禁军统领飞速奔来,叫道:“寒王,陛下请您过去!”
官寒眸光微眯,点了点头。
半柱香时分后,一声马蹄在皇宫内院响起,官寒连衣服也没换,拉过御林军递来的高头御马,翻身上了马背,一拉马缰绳,右手持着圣旨,夹紧马腹,飞奔出去。
在内宫纵马驰行,这绝对是和月国只有寒王才会有的至高无上权力。
听到马蹄声,守宫门的军士早已知晓是谁人来了,提前退至一旁,恭敬地目送官寒驰出,同时,候在宫门外的一百铁骑跟随在后,直奔月都某处。
昔日不可一世的华皇子府,被铁骑团团包围,官寒一人一马,立于府门前,少年五官俊美异常,相较于当年的月天皇子,却是平添几分成熟内敛,几度风霜,他昂然挺胸,展开圣旨,高声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月钧华图谋不轨,谋杀朕与百官,其心歹毒,虽万死难以泄恨!凡月钧华同党,皆下天牢,日后公审!钦此!”
读完,他双手一拢,合起圣旨,嘴角勾出一抹冷笑,喝道:“来人,给我抓!”
无数精壮的御林军破门而入,见人就抓,一时间华皇子府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惹得十里八巷的人都紧紧关了门躲在家中,生怕一不小心便惹祸上身。
官寒高卧马背,再次打开圣旨,细细看过,眼底尽是自在必得的光芒。
圣旨说得含糊,月钧华同党,那么,哪些人能成为“同党”呢?这可就要好好琢磨下了。
不多时,华皇子府所有家人和下人一一被拖将出来,御林军们在府中肆意横冲直撞,搜房查箱,不漏过一人。
“你们敢抓我,快放手!”崔珍珠怒目圆睁,大声喝骂身旁的军士,“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华皇子妃,崔丞相的女儿,当今皇后的侄女!”
一旁的御林军哈哈一笑,一脚踢在她腰间,脸色冷沉:“华皇子做下如此滔天大罪,就算你是大罗金仙,也难逃一死!”
月牙殿那一幕,他可是亲眼目睹。
崔珍珠踉踉跄跄行到府门外,抬头便看见一身冷气坐于马背的官寒。
官寒淡淡扫过她的脸,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角度,说道:“皇嫂,真是得罪了!”
话是这么说,但他的眼中却不见任何惭愧之色,反倒带着几分讥讽。
崔珍珠还想说什么,身后却蓦地被推来一人,没有站稳,身子往前一冲,便狼狈地扑倒在地。
她低头一看,目光立时眯了起来,这人不是杜晴烟是谁!
自她嫁进华皇子府,杜晴烟因为那日大婚上的表现,早已失宠,月钧华根本连看也懒得看她一眼。
而她,掌控了府中大权,更是故意短其衣食,给她脸色,虽然不敢对她动手,但杜晴烟身心受挫,过得一天比一天差。
当然,这少不了落云曦给她下的沸火丸之毒,每阵毒发时她都水深火热,几乎要肝肠寸断而死。
看着憔悴柔弱的杜晴烟,崔珍珠眼中划过无比的仇恨,一脚朝她脸面踢去:“杜晴烟,都是你这个祸水,是你害的!你把我们害这么惨!”
虽然这件事与杜晴烟毫无关系,可崔珍珠却把所有的害怕和痛恨发泄到了她身上。
杜晴烟刚欲爬起来的身子再一次跌倒在地,一转头,一缕鲜血自嘴角蜿蜒而下。
她想爬开,崔珍珠却又是一脚踢向她,恶狠狠地骂道:“贱|人,废物!枉你还是天夜世家小姐,现在活得比狗还不如!我们华皇子府,可是连你这条狗也不想养!”
一旁的御林军准备插手,但官寒却比了个手势,令他们站着没有动。
杜晴烟?看着那瘦削得不成样的脏乱女子,官寒嘴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驱马上前,硕大的马蹄重重的,没有任何怜惜地踩在杜晴烟的手臂上。
“啊!”杜晴烟痛得惨呼一声,身子打了个滚,臂上立刻现出血痕。“杜晴烟!”官寒冷声喊道。
崔珍珠见状,退到一旁。
杜晴烟又惊又惧地看向官寒。
官寒眼中的肃杀之色却令她吓得心中一个胆颤。
“杜晴烟是华皇子府的家眷吗?”官寒转头,明知故问地询问身边的一名御林军。
“回寒王,不是。”御林军飞快地回答道。
“她是我们府上的一条狗!家眷,她配吗?”崔珍珠也鄙夷地回答道。
杜晴烟却爬起来,颤声说道:“对对,我不是,不是华皇子府的家眷,请不要抓我!”
看这阵势,她就知道华皇子完了。
崔珍珠一怔,眉眼间涌出巨大的怒意。
虽然心中惶恐害怕担心之极,可她更不想让杜晴烟逃过一劫,正想说什么,官寒已经翻身下马,阴冷一笑道:“不是,最好!”
说完,右手电出,一条不知何时握在手心的马鞭立刻挥出,崩直的鞭身刷一下打在杜晴烟脸颊上,他运用了全部内力,这一鞭又狠又重,竟是将杜晴烟的身子掀出三尺远。
所有人被这变故惊到了,场面瞬间安静下来,便是皇子府那些哭哭啼啼的下人也止住了抽咽。
“啪啪啪啪!”官寒的鞭子毫不留情地抽在杜晴烟脸上身上,惨呼之声响彻天际,却没有一个人插手。
“杜晴烟,不说颜容娇是不是你母亲,单凭你对我姐姐做出的事情,我就饶不了你!不记得本王姐姐是谁了吧,和月国的云曦公主,天夜的中山王妃,也是你能比的!”官寒直将杜晴烟抽成一个血人,才意犹未尽地说道,“我不会打死你,我的三千军士还等着女人去慰籍呢,我想,你应该非常愿意献身吧?”
本已不再动弹的杜晴烟脑中轰然一响,震惊地抬起头,满是血的脸上,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惊惧地盯住官寒。
虽然她落魄在华皇子府,身份却还十分清白,官寒话中的意思,竟是要她去做官妓吗?
“你敢……”杜晴烟吓得失声。
“我为什么不敢?”官寒讥笑一声,“当年,落飞颖兄妹的遭遇你听说过了吧?我现在想想,还是便宜了他俩。”
提到落飞颖,杜晴烟猛然想到那件可怕的事,浑身肌肉止不住地抽搐起来,尖叫道:“不,不,你不要碰我,落云曦她怎么敢这样对我,我要去见君澜风!”
她知道眼前的寒王是落云曦的弟弟,一定是落云曦指使他来陷害自己的!
官寒的眼色突然间变得阴冷无比,踏着官靴上前,一脚踩中她的脸,怒声道:“别侮辱了我姐姐!我姐姐现在可是中山王妃,君澜风对她宠爱无比,哪有闲工夫来见你这种贱|人!”
他以鞭抬起她的下巴,冷冷道:“这双水灵灵的眼眸可真会勾人呢,如果没有了它,你还能见到我姐夫吗?来人,剜了她的眼睛!”
他说着放开脚,退后几步,可不想亲自动手。
杜晴烟被这句话吓得魂飞天外,眼前,一名御林军拔出长剑,毫不留情地挥下。
“啊!”血色惊天,华皇子府一干家仆早已惊呆,本能地捂住脸不敢看。
“我的眼睛!”杜晴烟眼前一片模糊,想哭,却感觉眼眶干涩无比。
惊恐、绝望、愤恨……无数种情绪翻涌而上,她成了废人,完完全全的废人!
“让我死吧!”她抬头,狠心地往地面撞去,衣领一紧,却被人提了起来。
官寒冰冷至酷的声音响起:“想死?那我的三千军士怎么办?将她带去军营,记得,别让她死了,否则,掉的就是你们的脑袋!”
“是!”御林军立刻应道,提着杜晴烟上马绝尘而去。
那呜咽声、凄呼声,久久不散,独留一地鲜血。
华皇子府所有人都被这血腥的场面吓到了,意识到接下来自己也可能遭遇这样的命运,崔珍珠也满面骇然地跪了下去,放声大哭起来。
“姐姐应该不会怪我吧?”官寒自言自语了一句,不再看这些人,交代了身边的御林军几句,飞身上马朝皇宫方向急驰而去。
月钧华以谋逆之名,抄斩全家,三日后于菜市口问斩。
满朝文武因为都差点死在他手上,所以都拍手称欢,朝中权势一边倒,全部倾向了官寒。
没办法,和月帝后宫也不知怎么了,除了太子外,这么多年再无所出,连月钧华,也是宫外送进来的私生子。
寒王的权势,一时到了顶峰。
趁此机会,官寒除去所有华皇子党,大权在握,对和月帝进行了逼宫。
夜色笼罩了整座和月皇宫,寂静而萧索,似乎还没有从华皇子事件中沉静下来。
君澜风负手站在内宫垂花门侧,眯起凤眸,在浓烈的暗色中眺望向和月帝所居的宫殿。
落云曦在一旁站立,脸带忧色。
她心中清楚这一回来和月是为了什么。君澜风是有备而来,安排了她大舅舅和二舅舅带着八万兵马潜进和月境内,便是为了帮她弟弟,也是他们的亲侄子,来夺这和月江山。
当初说好了,天夜事一定,他便会来帮她了结和月之事。
他说了,就一定做得到。
和月帝压根儿不会想到,他迎来的东床女婿,其实是为他的江山而来。
原先想过种种对付月钧华的计划,到和月当天,就全部作废。谁也没预料到,月钧华会选在那天动手。
也许,他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所以当机立断,先下手为强。
只是,惊慌的他又怎么会逃得过早就洒好的天罗地网?最终,为他人作了嫁衣,反倒省了君澜风不少力气。
虽然一切都谋算好了,可落云曦仍然悬着一颗心,盯着有灯烛的那头,眼睛一眨也不眨。
那是她的弟弟啊,她的亲弟弟,如果有一点闪失,她又怎能接受?
“不要怕。”君澜风揽着她腰的手握紧了,低声安慰着她,回过身,冷沉地说道,“我们出去!”
皇宫后门,雪练正摇头晃尾地候着,君澜风带着落云曦一前一后地坐上马背,疾驰在夜色中,直抵宫门。他的人,十万军马,从天夜带来的虎狼之师,与颜少都的八万军马在路上会合,此时,十八万军马已遍布月都。
这十万将士立誓跟随他去风岛,誓死相随,绝不离开,一路追来和月,心无动摇,君澜风只好将他们带上。
“将军!”一匹马迎了上来,马背上的年轻男子正是十万军马的副将邵雷,也是君澜风的左膀右臂,不亚于血狼暗卫统领的存在。
他身后,黑压压的人马列队而立,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可见军纪之严。
“以后,叫王爷吧。”君澜风纠正了他。
他现在已经没有了将军的头衔,但却仍是天夜的中山王。
“是!”邵雷应命,将一路进城的事情报给君澜风知晓。
君澜风点点头,赞道:“做得好。”
而此时,宫中已听得呼声大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隐隐看得红光冲天。
落云曦的身体微微崩紧,君澜风轻轻拍了下她交握在身前的双手,以示安抚,什么话也没说。
官寒带着他所有的势力在宫中,无后顾之忧,绝对不会出问题。
空气变得紧张起来,隐隐约约的呐喊厮杀声沿着空气的波动传来,这个黑夜,也变得不安宁起来。
然,宫门外的将士们,仍然不发出一丝声息,连马嘶声也没有。
所有人马静静立在暗处,仿佛融入黑暗的雕塑,可那股沉冷的肃杀气息,却足足笼罩天地。不动则已,如若动起来,那必是滔天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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