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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二点,仪式正式开始。
祭司摇晃着法杖乌拉乌拉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带来的那几人便围着法阵手舞足蹈,口中念念有词,最后又开始吟唱,语言用的是他们寨子里的话,在场几乎没什么人能听懂。
邓橙橙一脸的好奇,“嘉恩,我还是第一次看招魂,如果这个仪式成功,我也要重新刷新我的三观了!”
“刷新三观就不必了。这个祭司多半是在搞鬼,只是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华夏三千多年的历史,肯定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东西存在,招魂这种事也可能真有,但是严嘉恩绝不相信这个奇怪的寨子祭司会招魂。邓橙橙有句话是对的,不管是民国时期还是现在闹出的这些事,其实里面都有这个寨子的影子,只是并不明显。那个来找她‘聊天’的真凶,会不会也是寨子里的人?
可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就在她盯着祭司做法出神的时候,忽然,周围渐渐刮起一阵轻风,法阵中间的那碗血表面上竟然略过几丝很淡很浅的波澜,六个角的铃铛开始叮叮地发出声音,而那些长老们不知是怎么了,每个人额头上都冒出很多虚汗,神情带着一些痛苦。
“爷爷……是爷爷回来了……”旁边的朱峰盯着那碗血呢喃。
是不是朱厚寿回来他们不知道,只知道周围确实发生了点小变化。而且除了调查组的人之外,其他所有人都是一副惊恐又忐忑的样子,却没人开口要离开。
“你说那个朱厚寿真的回来了吗?”严嘉恩不住地打量周围,问了半天都没听到回答,她扭头一看,连修彦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名祭司,眼眸幽深如海,眉头微微拧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没一会儿,祭司带来的人突然不跳舞了,他们恭敬地跪在祭司周围,祭司杵着法杖慢慢地走到法阵中间,将法杖上面的其中一个铃铛解下来轻轻置于血中,又不知道说了什么,周围骤然间狂风大作。连修彦将严嘉恩护在怀里,她从他的手臂间清楚地看到朱老四的身体猛地一抖,双眸瞳孔倏地放大,然后又低下头去。
狂风停止。
朱峰大步跑过去,跪在朱老四面前,声泪俱下:“爷爷,是你吗?你回来了吗?”
镇上的人在此刻都不约而同地跪了下去,只有调查组的几人愣愣地看着这个情景。
邓橙橙吞了口口水,愕然地开口:“这……这是……鬼上身么?”
话音刚落,只听朱老四的身体里传出一道声音,那声音是朱老四的,但是说出的话却不对。“小峰啊……我的孙儿。”
嘶。
严嘉恩只觉从脚底冒上来一股寒意,不由得往连修彦怀里靠了靠。
连修彦收紧自己的臂膀,轻笑了声:“有时间我带你去封门村看看,那个地方……很适合培养感情。”
呸!
严嘉恩在心里默默吐了他一口,所有精力都放在‘朱老四’身上。
“孙儿……爷爷好疼,你帮爷爷把心找回来好不好?”‘朱老四’又开口,但是身体始终没有抬起头。
朱峰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爷爷,你告诉我是谁杀了你!我去帮你报仇!”他哭着,几度哽咽。
“不用报仇……这……都是命啊。”‘朱老四’叹了句,又说:“小峰,爷爷要走了,下一个要承受剜心之痛的人……”话音突然戛然而止,‘朱老四’浑身又是一阵颤抖,仰起头呜了一声,又迅速变成刚才那副样子。
这是,鬼魂走了?
朱峰一脸急切地看向祭司,忙问:“祭司大人,我爷爷的魂魄呢?还没有到一盏茶的时间,我爷爷为什么突然走了?”
祭司看着他摇头,什么都没说。
法阵中的六个铃铛在这时叮铃铃地响了几秒钟,那碗血随即变成最开始的样子,周围的长老们脸色恢复如初,只有朱老四向后一仰晕倒了。
“这是什么情况?结束啦?”夏季目瞪口呆。
旁边有镇上人回答他:“结束了。刚刚老族长来过,现在已经被祭司大人送走。我们这个镇子终于可以恢复宁静啦。”
夏季看向说话那人,奇怪地问道:“您怎么那么肯定镇上会恢复宁静呢?”不是还有个未知的受害者么?
那人摇着头笑,那笑是真心的,没有任何负担的笑:“你们是外来人不太懂,我知道祭司大人布置的是哪种法阵。你们看,这个法阵是不是有六个角?”
严嘉恩他们也被这个话题吸引,看向说话的人。
那人一副很高深的样子,继续说:“我小时候曾经跟着家里的长辈去过那个寨子,亲眼看到祭司大人为寨子里的人招魂。那些人告诉我,六角法阵其实是祭司大人专门为招魂自制的一种阵法,这种阵法每一个角代表着一个亡人,刚才这个六角法阵就代表我们镇上已经逝去的六个人。最开始的时候你没看到么,几位长老的脸色都不好,那是因为祭司大人做法的时候,将其他五个人的魂魄也都招了来,上了他们的身,只不过祭司大人没有让他们开口,只让族长说话。现在祭司大人已经把那六人的魂魄都超度了,我们镇上当然会平静下来。”
关于凶画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这个人不知道还有第七位没有找到的被害者。
按照那日真凶的说法,凶画上的七人目前都死了,只是他们还没找到。如果超度这事是真的,那也只是超度了六个人而已,还差一个。不知道这位厉害的祭司能不能感觉到。
仪式结束后,朱峰显得蔫儿蔫儿的很没精神,眼睛也是肿的,回去的路上也不说话。
快到朱家的时候,走着走着他忽然停了下来,严肃地看着调查组的众人。“我不懂爷爷说的都是命是什么意思,我给爷爷报仇也想给灵儿报仇,可我一个人的力量太弱小。各位,可以请你们帮我么?”
“朱峰,帮你肯定是义不容辞,不然我们也不会在这里留这么久。只是现在我们太被动,以目前的这些线索,我们连凶手的侧写都做不出来。”严嘉恩惭愧地说道。她是唯一一个跟真凶接触过的人,可偏偏还是一无所知。
朱峰摇摇头:“不。刚才我认真把所有事都想了一遍,忽然发现我们都漏掉了一个线索。或者说……因为某种心理暗示,让我们错过了这个线索。”
……
所有人渐渐散去,大家脸上都带着如释重负的笑容。
法阵收拾妥当,朱老六走到祭司面前恭敬地问道:“祭司大人,我们都按照你说的做了,不知道这样是不是真的管用?”
“不必担心。”那祭司的口中竟然说出一句流利的普通话,只是音调很沉沙哑,应该不是经常说。
那边‘晕倒’的朱老四缓缓清醒,他揉着自己酸疼的脖颈,紧跟着道:“祭司大人,你也看到了现在朱家我们这些老家伙还能说上话,如果真让那个毛头小子朱峰当了族长,对你们的寨子也没好处对吧。”他走过来又说:“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能保证我们不承受跟朱厚寿一样的剜心之痛,你让我们做什么都行。哪怕,是让你们首领来做我们古镇的族长都可以。”
祭司发出低沉的笑声:“我只是答应了你们,不让你们死于剜心之痛,其他的我就不能保证。凤凰古镇朱家的诅咒,任何祭司都无法破解。四长老,感谢你配合我们首领的意思说出那番话。告辞。”
……
发现凶画后,朱峰便将画锁在朱家祠堂的柜子里。祠堂里供奉着朱家所有的祖先,他希望凶画上的不祥能被祖先压制住。
“你们看,发现出什么来了吗?”朱峰指着七幅画问道。
下一秒,连修彦的眼神就变了,随即他冷笑了声:“这个凶手很懂得运用心理战术,我都被他蒙混过去了。”
大家都不解地看向他,第二个意识到什么的人是白鹭,她不苟言笑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欣赏的笑容:“这个凶手,我对他越来越感兴趣了。”
项羽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心急地问道:“两位大师,能不能告诉我们,你们到底发现了什么?这个凶手怎么厉害,又怎么运用心理战术了。”
连修彦和白鹭都没说话,其他人心里急但都没表现出来。朱峰看了眼大家,跟项羽说道:“你第一眼看到这些凶画,目光会停留在那幅画上,又是为什么?”
项羽想都没想直接指着那幅以大火为背景的画:“我第一眼关注的就是这个。至于为什么嘛,我觉得这幅画中的大火画的太显眼了,想让我注意不到都不行。”
“好,第二个问题。这幅画中除了大火外,你还看到了什么?”朱峰继续问,嘴角挂着高深莫测的笑,而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已经明白过来。
“还看到那个干尸啊,我们不是一直都……我靠!”项羽说着说着,脸色刹变,他也明白了过来。
朱峰点了点头:“就像连教授说的,我们都被凶手耍了。不,确切的说是被他的画耍了。”
最后两幅画中,画的是灵儿和未知受害者死时的场景。可是现实中,灵儿是死在大火的木屋里,并不是像画中预知的那样死在一个破旧的房间中。包括连教授在内,他们所有人都被大火吸引,在看到浓浓大火的灵儿时,下意识地就将有关灵儿的画跟最后一副叠加在一起。
因为大火这幅画用色很考究,画的特别逼真,再加上着火的地点本身就是带着诡异色彩的木屋,他们在心里就将木屋、大火、灵儿画上了等号,完全将画中的内容记错了位。
这是一种并不明显的心理暗示。看到画的人只要将注意力都放在木屋上,基本都会中招。
连教授是心理学导师,没想到这次也被凶手玩弄。其实这个手法很容易就能看出来,只是凶手太聪明,他用木屋来做这个手法的掩护,这样就算是连教授也得跳进这个坑中,毕竟木屋本身已经夺走他们所有的精力和注意力。
“看来,现在第七位被害者的身份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反应过来的梁宇说道,“我当警察这么多年,除了连教授以外还没这么佩服过一个人,尤其还是个凶手……”
严嘉恩很不客气地拆他台:“师兄,当时你面对斯蒂文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咳咳……师妹,斯蒂文跟这个凶手可不一样。斯蒂文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智商和情商都是一等一的,可是咱们这个凶手一直都生活在古镇这样的地方,假如他受过教育还好说,如果没受过任何高等教育就能有这样的头脑,可不简单哪!”
“局长,那咱们现在怎么办?不找最后那个被害者了?”邓橙橙问道。
连修彦看着最后那幅画,淡淡道:“凶手费尽周折为我们做心理暗示,只有一个可能性。他不想让我们知道第七位被害者的事,也可以理解为他想掩盖第七位受害者。或是他杀错了人,或者被害者自己出了什么事。”
“被害者自己能出什么事?”唐姗姗嘀咕了一句。
严嘉恩拿出纸笔摊在桌子上,说道:“这样,我们先来整理一下目前所知的所有谜团。第一,古镇的来历!明铭跟我说过,凤凰古镇最开始建造的原因是想保护那个时代的某个重要人物,而朱家的先祖就是那位人物的护卫,他死的时候留下遗训,朱家的历代子孙必须保护好这个人。”她在纸上写了个‘朱家’‘神秘人’。“第二,朱家的秘密!这个秘密凶手跟我提起过,听他的意思,只要知道这个秘密就能破案。”又在纸上写上‘秘密’两个字。
“第三,古兽的眼睛!为什么古兽的眼睛会睁开又会闭合?当年朱厚寿到底在古兽那里发现了什么,让他连亲生孙子都不能告诉。”严嘉恩写上‘古兽’。“第四,忏悔!目前我们所知的六位被害者里,只有无名男尸和灵儿死时不是忏悔姿态,那么凶手为什么让那些人做这种姿态呢?”纸上出现‘忏悔’二字。
“第五,凶手的动机和被害者的死因。连白鹭姐都查不出被害者的死因,我觉得凶手肯定是用了什么东西躲避过咱们的尸检,当然也会让机器都查不出来。第六,寨子!”
一连在纸上写了六个关键词,严嘉恩说:“这是我心里的几个疑问。我觉得,只要我们能解开其中任意一个,就能找到剩下疑问的答案。只可惜,古兽的事情只有朱厚寿知道,老族长已经死了……”
“还有一个疑问。”连修彦拿过她的笔,又在下一行写下刚劲有力的四个字——剜心之痛!
“朱老四被朱厚寿上身,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下一个会承受剜心之痛的人是……’,他说的剜心之痛是什么意思。朱厚寿就是死在被人挖了心,现在看来,被挖心并不是偶然,更像是一种固定的杀人模式。再有,朱厚寿为什么不让朱峰报仇,还说都是命,这些都是待解的疑问。”
“朱家、神秘人、秘密、古兽、忏悔、动机、死因、寨子、剜心之痛。”
这九个关键词,是他们破案唯一的线索。
白鹭的嘴里又轻念了一遍,没人注意到她眼中闪过的一道光。
……
很快,这一天又过去了。
自从来到古镇,时间对于他们来说,似乎走的更快,然而他们还是没有抓到凶手。
古镇的七点还是像以前一样,基本上所有商户都关了门。
严嘉恩和连修彦来到【浪费一生】,正准备关门的明铭看到他们来了,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们怎么有空过来?进来坐。”
给他们一人准备了一杯凤凰台,明铭坐到他们的对面,问道:“案子怎么样了?还是抓不到凶手吗?”
严嘉恩苦笑,“这个凶手智商情商都很高,要找到他需要再多些日子。你呢,上次我们局长找你谈话,没影响到你的生活吧?”
明铭笑着说:“没有。镇上的人还是挺相信我的,况且我本身就没杀人。”
连修彦在一边喝着酒不怎么说话,明铭又想到之前他们单独来的那次,不禁莞尔:“嘉恩,其实你跟连教授挺有夫妻相的,只是我没有看出来。现在想想,有很多时候连教授都跟在你后面出现的,他是想保护你吧?”
可自己这个笨蛋,那个时候还妄想着可以跟她谈个朋友。
严嘉恩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几句话就引到别处去。“对了明铭,我一直都很想问你,为什么客栈要取这么个名字?有什么寓意么?”
“其实就是当时我在书上看到了这么一句话——我在,浪费一生等你,我愿,浪费一生等你。我觉得这句话写的特别有意境,就拿来当客栈的名字用了。”
三个人在酒吧里坐了坐,严嘉恩和连修彦就回去了。
……
第二天严嘉恩还没睡醒,就被不断的敲门声惊醒。她挠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恼火地打开门,“干什么呀!能不能让人……师兄,是你啊,怎么了啊?”
梁宇的脸色阴沉如水:“白鹭她,失踪了。”
……
梁宇有个习惯是跟白鹭在一起的时候养成的,那就是晨跑。即便现在来到古镇,只要时间允许,他都会来找她一起晨跑,顺便培养一下感情。今天早上六点,他去找她,但是敲了半天房门都没人开,他以为她已经开始跑了,然而等他回来找她,她还是没在。
想到这个古镇的奇怪处,梁宇没有多加犹豫直接踹开白鹭的房门。
“里面没有人,被褥都是整齐的,床上也很冰凉,应该是整夜都没回房间。”
所有人聚在一起,大家对于白鹭的失踪都感到非常奇怪。
“昨天没觉得白鹭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呀。”邓橙橙皱着眉沉思。
“白鹭内敛,有什么事也不会摆在脸上。”梁宇懊恼地一拳打在桌子上:“怪我,我没有看住她。以她的性格不会轻易的闹失踪,白鹭肯定发现了什么,只是我们没注意到。”
严嘉恩看着梁宇问:“白鹭姐能发现什么?她每天都跟咱们在一起,她发现到的东西肯定是咱们也知道,只是当时没有注意到,白鹭姐却注意到了。糟了!白鹭姐失踪,会不会是被凶手带走了?”
白鹭的敏锐和智商丝毫不低于连教授,可她若是发现了什么,为什么不找他们商量再行动?
“先去找她吧。”
梁宇找来了朱峰,他们俩一组,剩下的人男女一组,在古镇里分散开来。可是,就在他们几人刚刚踏出朱家大门,就看到明铭背着一个人朝这边跑来。
“是白鹭!”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