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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云欢心底暗叹。这便是小小百姓的心愿,他们不求飞黄腾达,不求富贵荣华,只求一个太平盛世,保一生的平安温饱。
烟花一个接一个点燃,越来越是密集,密密的在夜空下绽放。骤然间,一个巨大的烟花炸响,满空的缤纷,五凤楼下的欢呼声骤然高涨,预示着已经跨岁,在万民的轰然拜服下,皇帝双手虚托,做个平身的手势。
待众百姓谢恩起身,烟花仍在继续,伴着下方百姓自演的歌舞响起。皇帝看了片刻,说道,“众卿家中家人等候,也回去团聚罢!”说完,便转身下楼,楼下百姓瞧见,又再叩拜相送。
众臣领命,齐齐躬身相送,依然依品阶陆续下楼。阮云欢随在众人之后,慢慢步下五凤楼,刚下至中央,便见刚才的小太监悄悄迎上太子,在他耳边低语,因离的较远,瞧不清二人神情,却见太子跺了跺脚,随着小太监匆匆而去。
阮云欢勾唇浅笑,目送二人消失在御花园方向,真是很想知道,太子在目睹了御景亭内一幕之后,对那位宁王还会不会如此倚重?
离宫回府,阮云欢跟在阮一鸣和秦氏的身后径直向后园里去。刚刚行过玉石桥,便闻雪暖阁那方传来一片笑声,行的近了,却是阮一鹤带着一群小厮在阁前的空地上燃烟花,雪暖阁的帘子打起来,阁内一大家子正围着老夫人说笑。
“爹爹,娘,你们回来了!”阮云乐眼尖,一眼瞧见三人,欢呼一声奔了出来,一把抓住阮一鸣的手臂,扭着身子问,“爹爹,宫里好不好玩?有什么歌舞?都哪家小姐前去?有没有燃放烟花?五凤楼上瞧见什么景致?”一句跟一句追问,满眼皆是艳羡。
阮一鸣含笑牵了她手,笑道,“只有三品以上诰封的小姐能去,统共也没有几人,皇家夜宴,你又不是不曾见过?”一边说一边向雪暖阁来。
阮云乐不满嘟囔,“我从不曾在宫里过年!”
此时阮一鹤也已瞧见,将手中烟花丢给小厮迎了上来,笑道,“大哥,你再不回来,我们可就散了!”
阮一鸣笑,“你几年不曾回来过年,若是敢散,明儿我便上请皇上,将你免官,好好在家里陪陪母亲!”
“不敢!”阮一鹤笑,说道,“大哥不回来,便不能拜年,我还要等着拿母亲的红包呢!”
说着话已跨进阁里,老夫人恰听到这句话,点着他道,“听听,这儿子可不是来讨债的,只惦记着红包!”
阮一鹤笑道,“可不是,儿子几年不回来,也不知亏了多少,母亲心疼儿子,便一并补齐了罢!”说的众人都笑了起来。
阮一鸣带着秦氏上前给老夫人磕头,说道,“儿子不孝,不曾陪母亲守岁,当真该罚!”
老夫人含笑道,“有你在朝上辛苦,才有我们府里的富足,谁又来怪你!”说着从身后杜鹃手里托盘中拿起两个红包分给夫妻二人,笑道,“你已是一朝之相,娘也不盼你再高升,只要太太平平的,赶明儿给娘生个孙儿便好!”
阮一鸣双手接过,磕头道,“儿子遵命!”
阮一鹤忍不住笑道,“是这太太平平的遵命,还是给娘生个孙儿遵命?”
阮一鸣横他一眼,却笑道,“一并遵命!”
众人听他兄弟说的有趣,都笑了出来,只有秦氏瞬间黑了脸,咬了咬牙垂下头去。
府中众人已纷闹一夜,只是阮一鸣不回,无法行礼,此刻见他拜过,阮一江、阮一士也相继带着妻子给老夫人磕头。老夫人没有偏差,均是一样的红包分了下去。
其后是阮一鹤,也带着妻子祝氏上前磕头,笑道,“儿子也不要母亲补红包,只要母亲如今日一样,再连着给儿子五十年便可!”转着弯儿祝老夫人长寿。
老夫人笑道,“偏你长着一张油嘴,想不给也不行!”盘子里挑了两个最大的红包给他,说道,“你最小,旁人也不和你争,拿着,回头买糖吃!”倒像是哄小孩儿一般,引的众人又笑了起来。
阮一鹤却一本正经谢过,说道,“还是母亲疼我!”磕了个头爬起来。
老夫人笑出眼泪,摇头道,“这家里也就有了老四才热闹!”
阮一鹤想到那几年被秦家所制,竟然连家也不能回,心里便是一酸,抬头向阮云欢望去一眼。
阮云欢与他四目相对,微一抿唇,便率着弟、妹出来给老夫人磕头,笑道,“云欢十年不在,可比四叔还久,祖母将最大的红包给了四叔,瞧拿什么赏云欢?”
“这里还出来一个争抢的!”老夫人笑指,想了想道,“往年你不在家,这头一年回来,原该得个大的!”手腕上取下一只祖母绿的镯子,连同红包一并递给阮云欢。
阮云乐大急,连声道,“祖母,我也要,我也要!”
阮云欢“嗤”的一笑,说道,“听听,祖母,今儿弟弟妹妹均在,你给了云欢,如何应付旁人?若真的心疼云欢,还是改日私下里悄悄儿的给罢!”说着将红包接过,却将玉镯替老夫人戴了回去。
老夫人笑着点她,笑道,“又被这丫头捉弄,终究还是没有老四贪财!好孩子,不学你这不成器的叔叔!”
众人笑了起来,跟着阮云乐等一众孙女儿、孙儿也给老夫人拜了年领了红包,又乱纷纷的去给阮一鸣兄弟磕头领赏,一大家子倒也其乐融融,笑声一片。
自初一之后,便是各府摆设宴席,请亲朋好友来聚。阮一鸣贵为一朝宰相,一时间帖子如雪片一般飞来,只是仅仅这半个月时间,朝臣却有数百,除去各大王府世家非去不可,阮一鸣均一概递个帖子了事。
阮相府的宴度设在正月初七,也便是数得上的几大王府世家之后。阮一鸣出面下帖邀请皇子、朝臣,秦氏便邀请各府家眷,阮云欢、阮云乐姐妹也自下帖子邀请和自己相好的姐妹。
阮云欢回帝京不久,与她相熟的姐妹无非程大小姐程秋茗和平阳王世子妃陆轻漾。陆轻漾已嫁为人妇,身不由己,程秋茗却因伤残不愿出门,阮云欢仍依礼给二人下了帖子,程秋茗那里却是差白芍亲自将帖子送去。
初七这日一大早,阮云欢精心装扮,上穿牡丹凤凰纹浣花锦衫,下穿金丝白纹昙花雨丝锦裙,乌黑长发,被红莲巧手挽成一个三分凤尾随风髻,八宝翡翠珍珠钗斜绾,嵌珠珊瑚蝙蝠簪压发,鎏金穿花戏珠步摇挑出赤金凤尾玛瑙流苏,柔柔垂在耳际,再配上全套纯黑水晶首饰,整个人顿时光彩照人,明艳不可方物。
装扮完毕,阮云欢起身在室内转了一圈,惹的白芍拍手笑道,“往日小姐打扮均极为素净,今儿这身打扮却有了五六分的艳丽,倒是更让人错不开眼。”
阮云欢含笑道,“往日不是进宫,便是到什么府上,实在不愿太过抢眼,如今是在自个儿府中,我纵不愿抢眼,又避得过谁去?何况如今过年,也该喜庆一些!”说着,命红莲替她将翠纹织锦羽缎镶白色狐毛的斗篷裹上,说道,“走罢!”便带着白芍、红莲二人向紫竹苑来。
依例给老夫人请了安,恰阮一鸣与秦氏也过来,便又上前见礼,问道,“怎么不见四叔?二叔、三叔不知几时能到?”
阮一鸣道,“你二叔住的离此不远,三叔怕是要晚一些,只是这老四今儿怎么就迟了?”门外唤了小厮,说道,“去,催四爷快些!”
小厮应了刚要去,阮一鹤已经带着妻女赶来,笑道,“方才见戏班子进府,跟去瞧了瞧折子!”说着上前给老夫人磕头请安。
阮一鸣摇头,说道,“多大个人了,还这般贪玩。”
阮一鹤叫起撞天冤来,说道,“我哪里是自己玩,是去瞧有没有备下母亲喜欢的那几出武戏,若是没有,赶着命他们备去。”
说的阮一鸣笑了起来,说道,“难怪你最得母亲欢心,就是长着一张好嘴!”
正说笑,但见阮云乐一蹦一跳的进来,说道,“二叔、三叔也到了!”不用丫鬟,亲自挑了帘子。
阮一江、阮一士两家人随后进来,上前给老夫人磕头,说道,“原说早些过来,却不想街上与几个府的马车撞上,耽搁了时辰。”
老夫人摆手道,“无防,横竖客人还不曾来!”
秦氏却道,“往年二爷、三爷均是在府里住过十五才回去,如今要天天赶来赶去,却是辛苦!”说着向阮一鸣一瞧。
往年正屋的两个偏院空着,阮云欢所住的锦阑轩也无人居住,阮一鹤也多年不回,府里空着不少的屋子。秦氏此言,除了不满阮云欢回府,自然更是指阮一鸣纳妾,将地方占了去。
阮一鸣微微皱眉,却不愿与她争执,只是道,“家中地方逼仄,倒是辛苦二弟、三弟!”他身为长兄,莫说这两个只是庶弟,就是阮一鹤,想要如何指使也无不可,虽然是道辛苦,语气却极为平淡。
阮一江、阮一士自然不敢说什么,倒是三夫人吕氏抱着儿子坐在一旁,小声道,“大人倒也罢了,只是孩子年幼,每日早起颠簸。”
阮一士低喝,“胡说什么!”
吕氏瘪一瘪嘴,强道,“可不是么?从家里过来,这一路便是一个时辰,你瞧瞧翔儿,困的什么似的!”说着心疼的抚着儿子的头。
倒是老夫人点头道,“是啊,家里添了人口,原来空荡荡的院子便显的拥挤,若不然今儿老三去老四院子里歇着,老二在我这里,好在也就这几天,大伙儿挤挤罢!”
阮一江忙道,“哪里有扰母亲的道理?”
阮一士也道,“四弟也是一家子呢!”
阮一鸣想了想,说道,“一顷儿让人将留华宛收拾一下,三弟孩子小,便在那里住几日,二弟离的近些,再跑跑罢!”
阮一江、阮一士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