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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壮觉得自家爹爹娘亲这些天又总是见不到人了,早上醒来时候,被子里总是只有他一个人,还常常奇怪地睡了弟弟身旁,不过有可爱弟弟陪他玩儿,还有二婶儿给他穿衣服洗脸喂饭饭,小家伙也就不意自家爹娘疏忽了。
方怡和赵立夏近确实很忙,自从上次收到京城里送来书信,虽然心里担心赵立年,却也明白他们一家到了该进京时候了,准备进京不是一朝一夕事儿,家里这边所有产业也全部要安排妥当,边城那边早赵立秋回来之前就已经安顿好了,而且还有秦家下人那儿盯着,暂时应该不会有问题。
王家兄弟这会儿已经算上是赵家“心腹大臣”了,待赵家举家迁移到京城之后,这聊城产业就全部都要交到他们手里,方怡唯一担心,就是这兄弟两都太厚道,脑子不够灵活,遇到什么事儿不大变通,不过有白城山,想来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城里这几间铺子,方怡已经不打算再去招什么掌柜了,就让赵立秋从边城带回来那几个孤儿来管理,经过上次那一回事儿,这些孩子人品还是值得信任,当然,也不能全部交给他们,还要托给白城山,让白城山当总掌柜,十天半月就去看一回。
当然,这次托付时间太长,不能让白城山白看了,铺子里盈利要拿出两成分给他。白城山听赵立夏和方怡一脸严肃说这回事时候,起初还一口回绝,想想之后便也同意了。商言商,亲兄弟都要明算账,而且,这般算清楚之后,两家情谊才能不受钱财牵扯,加牢固也加长久。
眼看白城山点头,赵立夏忙把一早准备好契约拿了出来,同白城山一道签字画押,闹白城山哭笑不得:“你们这是打算跟我划清界限?”
方怡笑道:“白叔你可是我们一家恩人,我们哪儿能跟你划清界限啊!这不是怕白叔你回头不肯收我们银子么!有了这个,白叔你要是不收,我们就直接送到婶儿手里去!”
赵立夏也道:“白叔,当年如果不是你,我们一家也不会有今天,大恩不言谢,这些年来,我们也从不曾跟白叔说一个谢字。如今,辰辰高中,立冬也是个正六品官员了,我今儿先替弟妹几个说一声,谢谢白叔!将来白叔若有任何差遣,赵家上下定不会推辞!”说罢,赵立夏站起身,冲着白城山就是深深一鞠躬。
白城山满脸欣慰:“好,好!你们心意我就收下了。”
除了白家,还有杨婶儿一家,赵立夏和方怡这些日子也没少过去,三妞儿得知方辰果然高中了,又是哭又是笑,比方怡还激动了许多,心里高兴赵家这些小子终于出息了,却又想到他们即将要前去京城,将来想要再见怕是很难,顿是又难过不舍起来。
方怡原本是个理性人,却也被三妞儿感染,落了几回泪,倒是杨婶儿看不过眼,道:“这明明是好事,你们一个个,哭丧着脸做什么!又不是不回来了,一年总要回来一趟吧?到时候不就能见着了?”
赵立夏也道:“清明时节定然是要回来,年若是有机会,也自是想回聊城来过。”
方怡擦了擦眼角泪,笑道:“到时候,你们也可以去京城找我们,我们一道去京城逛逛也好。”
“哟,那感情好!我这辈子还没出过这聊城呢!”
一时间,院子里又满是欢声笑语。
如此又过了半个月,京城那边回信还没到,不过却有皇榜送下来,原来,竟是那赵家方辰被皇上钦点为科状元!消息传开,整个聊城都轰动了,那个孩子才十三四岁吧!居然就考上了状元!这可真是了不得啊!
就连方怡都傻眼了:“你说什么?辰辰他考上了状元?”
唯独壮壮歪着脑袋,好奇地盯着来送喜讯官差看,状元?那是什么?可以吃东西吗?
……
就所有人都为那篇“论国策”震惊时候,话题中心人却满脸担忧地蹲一扇门前:“立年,你怎么了?”
屋里传来赵立年有些沙哑声音:“我没事,只是想一个人静静。”
方辰急得都要哭出来了,哪里还有半分考上状元郎喜悦:“立年,我错了!”
“笨蛋,你错什么了?你做得很好,连同我那一份一起考上了!”
方辰吸吸鼻子:“可是你不高兴。”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许久后,才听到赵立年声音:“辰辰,我们已经不一样了。”
不一样了!方辰没有问哪里不一样,身为知己,他当然明白赵立年意思,他们不一样了,从他考上了贡生而赵立年却落榜那一刻起,他们就不一样了,站高度不一样了,所追求目标也不一样了!他们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一起挤被窝里彻夜争辩课业、誓言要出人头地小小少年了,因为他们其中一个人已经出人头地了!
方辰没有再说什么,他站起身,缓缓地转身离去,夕阳落他身上,将他身影拉老长,透着浓浓孤独感。没有人知道,这位小小状元郎此刻内心有多难过,多后悔,如果知道他那篇慷慨激昂策论会让他获得状元之位,他情愿交白卷!
方辰心里,努力参加科举目从来都只是为了出人头地,让一家人名正言顺入京,过好日子,然后跟亲人团聚,如今,他虽然考上了状元,却让赵立年伤心了,这不是他要结果。比起状元郎头衔,他意与赵立年情谊!
这一晚,方辰再度彻夜难眠,他蜷缩被子里,只觉得浑身冷冰冰,满心孤寂滋味,等到天微微发亮,门外有人轻轻敲门,他知道那是立秋哥唤他,可是他不想动,脑子里昏沉沉,四肢沉甸甸,提不起一丝力气。
赵立秋敲了会儿门,没听到动静,立刻推门而入,丝毫不意里面人如今是个状元郎了。刚推开门,一眼就瞧见被子鼓起一块,可是却看不见脑袋,他连忙走过去,把方辰从被子里拉出来,看到他连红扑扑,探手一摸他额头,果然滚烫!
“怎么好端端病了!乖,躺着别动,我去找大夫!”赵立秋叮嘱了两句,忙转身出去叫人。
秦晓月自幼军中,习惯了凡事自己动手,赵立冬是没有使唤下人习惯,所以这院子里下人屈指恪守,伺候丫鬟是一个没有,就只有几个老妈子负责平日里洗衣做饭活儿。
赵立秋匆匆忙忙院子里找到赵立冬,顾不得此刻是一大清早,喊道:“去请大夫,辰辰病了!另外再去看看立年!”
秦晓月也刚起床没多久,听到动静忙跑出房:“我去找大夫来,立冬你去看看立年。”
赵立冬点点头,刚迈出几步又想起什么:“今儿不是辰辰去宫里受封日子吗?这可怎么办!”
赵立秋脸色一变:“完了!晓月,先别去找大夫,直接去齐府,问问齐先生该怎么办!”
“好,我这就去。”秦晓月说着,人已经跑出了院子,直奔马厩而去,牵出那匹白马,直接翻身上马。京城里确实不许策马,但秦晓月是武将,又是将军之女,偶尔策马一回,也不会有人敢去寻她错处,况且这一大早,她走又是人少路,一路看到她英姿人还真不多。
方辰躺床上,只觉得难过极了,原来是生病了吗?不知道赵立年会不会觉得这是他用苦肉计,他们还有可能回到以前吗?
赵立秋很去而复返,手里端了盆水,正拿帕子沾了水往方辰额头上敷着:“辰辰,你觉得哪里难受?”
方辰委屈地撇了撇嘴,突然问道:“立秋哥,你会不会也不理我!”
赵立秋一愣,随即敲了他一下:“胡思乱想什么呢!就算你是状元郎了,也还是我弟弟,我干嘛不理你?怕你不认我这个哥哥还差不多。”
“我不会!我发誓!”
看着方辰严肃又急切模样,赵立秋叹了口气,心尖儿有些细细疼痛,他把方辰扶起来,圈自己怀里,轻轻拍着他:“谁都不会不理你,立年只是突逢大变,一时想不开,要不了多久就会好。相信我,嗯?”
方辰靠赵立秋怀里,这才觉得有了一丝丝心安,他点点头:“嗯。”
赵立秋笑了笑:“乖,你这么出息,我们高兴都来不及,哪里还会不理你?有这胡思乱想功夫,倒不如想想什么时候去把大哥大嫂他们都接过来,还有你小外甥,你可有小半年没瞧见他了吧,现可是聪明又机灵,越来越像你了。”
想到远聊城家人,方辰也不禁笑起来:“嗯,可想壮壮了,也想姐姐和立夏哥,还有二嫂,还有小外甥呢!”
“你很就能看到了。”看到方辰终于笑起来,赵立秋暗自松了口气,又道:“对了,今儿是你受封日子,可能等会儿要你带病出门,你能撑得住吗?”
方辰抿了抿唇角,突然露出一抹坚定神色:“我能,既然已经考上了状元,我当然要去!不能再给那个昏君伤害我们借口了!”
赵立秋也不知方辰这样反应是好还是坏,不过心里头对那个皇帝也是厌恶至极,听到方辰这么说,也只是叮嘱了一句:“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出口,他到底是皇帝,你可不要做出什么傻事来!”
方辰道:“我懂得该怎么做,立秋哥你放心吧!”
“那好,我先给你拿衣服换了,等会儿你三嫂请了大夫过来再给你瞧瞧,争取撑过这半天。”
方辰点点头,没有出声提醒赵立秋,今儿除了御前听封之外,还要同一众进士们骑马游街,只怕要花上一整日功夫才行。
赵立秋捧来了昨儿官差送来一整套状元服,给方辰换上,里面水衣水裤,外头大红罗圆领袍加身,下着大红罗裙,腰上束着红蟒玉带,再带上金华乌纱帽,帽上簪花皆为银制,饰以翠羽,足蹬黑色朝靴。
这一身状元服衬得方辰肌肤温润如玉,双目黑亮如辰,五官精致如画。这样方辰走出去,谁能不夸一声小小状元郎,翩翩美少年!谁能不看迷了眼!又有谁家姑娘能不心动!
作者有话要说:赵立秋捧来了昨儿官差送来一整套状元服,给方辰换上,里面水衣水裤,外头大红罗圆领袍加身,下着大红罗裙,腰上束着红蟒玉带,再带上金华乌纱帽,帽上簪花皆为银制,饰以翠羽,足蹬黑色朝靴。
这一身状元服衬得方辰肌肤温润如玉,双目黑亮如辰,五官精致如画。这样方辰走出去,谁能不夸一声小小状元郎,翩翩美少年!谁能不看迷了眼!又有谁家姑娘能不心动!
唔,查资料查有点儿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