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一个鉴定书(1)

姒锦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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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5章 一个鉴定书(1)

    这时候……

    一束光线从窗外照射进来,落在易安然白花花的屁股上,照出一片模糊而细碎的光影来。

    他的话,将她受伤的心,再次撕碎了一道口子。

    当然,并不是说她有多在乎这个邢子阳,而是被一个男人做到一半给嫌弃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种侮辱简直是毁灭似的。

    她恨,她恨,她恨死了!

    事实上,邢子阳和邢烈火的确是亲滴滴的堂兄弟,同样也是两种截然相反的男人。

    然后,他们身上却有着邢家人的共性,冷血,冷情,冷心,哪怕易安然跟了他六年之久,他也从未怜惜过她半分,偶尔拿她发泄**,也都是对邢烈火的恨和嫉妒到达了极点的时候。

    而此刻的易安然,觉得自己连一个妓女都不如。

    没有尊严,没有脸面。

    可是,她习惯了也就无所谓,只要能达成自己的目的什么委屈都无所谓,哪怕她不能嫁给邢烈火,嫁给邢子阳也算是嫁入了邢家,那么未来长长的一生,她有的是机会报复那个该死的女人。

    同一时间,邢子阳拿着手机沉思着站在偌下的落地窗前,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什么事?”

    “那个姓谢的快到帝豪了!”

    “嗯?!找人跟着,能拍到他俩在一起的照片,给你奖励!”

    “谢谢总裁!”

    冷哼一声,邢子阳拉下了窗帘!

    帝豪大厦,会客厅里。

    连翘暗叹着气,将自己那点儿小脾气忍了又忍,好在现在是六年后,要是六年前看到眼前这个女人她真的能挥拳收拾她。

    跟爽妞儿两个坐在这儿,她真的觉得生活太特么的戏剧性了。

    谢大队长峥嵘一生,刚毅勇猛,战功赫赫,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完全不着调的女人?这月老办的事儿也实在太让人看不过眼儿了。

    都说夫妻相处之道,就在于一个字——容!

    她这样没有没点儿包容心,他俩的婚姻真的还能走得下去么?

    虽然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可是这会儿,她真的一万个希望谢队赶紧和这个女人离婚,越快越好,既然法律允许离婚,不就是为了给走岔了道儿的人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么?

    人都是怎么的自私的吧,连翘也不例外,她的心里是向着邢小久的,只要一想到小久,想到她那个孤单的背影,那个似乎别人再也走不进的灵魂,她这种邪恶的念头就更为强烈。

    因为这辈子,估摸着除了谢铭诚谁也不能慰藉她那颗心了。

    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拳头,看爽妞儿挑了挑眉,她又松了开来,然而对自己这种想法感到很可笑。

    人间小媒婆,做到这份上,真特么悲剧!

    那个执拗的邢小久,对待感情和火哥是何其相像啊,她这牛角尖看来是钻定了,如果她再这么磨叽下去,青春年华都快要没了,想到这儿,她真心的觉得难过。

    除了难过,还是难过……

    会客厅的门儿没有关严,隐隐听到外面的讲话已经结束了,好长一段喧哗声后,门儿被推开了,是小久的助理木木送了茶水进来,被问及小久人呢,她只说是自己上楼去了,这边的事儿就拜托给嫂子处理。

    看来她是不打算过来瞧到王素花这人女人了。

    不瞧也罢,好端端的一个大姑娘,给人家折腾得。

    接到她电话的谢铭诚来得很快,一身笔挺的迷彩服上扛着二扛三的肩章,那张被日头晒过的黑脸冷漠而坚毅,一进门儿,他没有看向倚靠在沙发都快要睡过去的王素花,只是满脸愧然地朝连翘和舒爽点着头。

    “抱歉了!”

    “错了,对我们,你没有什么可抱歉的,换句话说,你该抱歉的人也不是我们。”连翘蹙了蹙眉,意有所指的说。

    听了她这句话,谢铭诚脸上闪过一丝心疼的落寞。

    “我知道。”

    “婚姻对咱们女人来说,是啥啊?不过就是满腹牢骚的时候有人倾诉,哭了伤了有个肩膀可以靠一靠,从恶梦里惊醒过来,有人能哄哄……门弟观什么的,真的有那么重要么?真要论起门当户对来,我和火哥不也是差之万里,距之千里。”

    淡淡地说着,连翘也不知道是说给他听,还是自言自语,声音不大不小,刚刚能入几个的耳朵。

    各人各色,谢铭诚喉咙梗了梗,面目骤寒。

    “嫂子,我……”

    山沟沟里的闯荡出来的爷们儿,憨直的性子十几年都没有改变。

    认真论起来,谢铭诚无疑是很优秀的特种军官,他简单,硬气,爽快,直性,是个认真的爷们儿。

    有句话不太中听,可是却是大实话,在咱这个糟烂的社会,一个没有背景,没有爹可以拿出来拼的男人,想要在这个处处拼爹的社会里闯荡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付出的必须是成倍于人的努力和坚持。

    谢铭诚不是科班儿出身,没有了这点儿基础,想要出头更是难上加难。

    可是千难万难,他到底还是拼出来了。

    从新兵连到侦察营,再到因为军事素质过硬被挑到红刺做了一种特种兵,提干,晋衔,排长,连指导员,副大队长,到天鹰大队的大队长,一把手,上校军官,走到今天,大家看到的只是他的脚印,却没有人看到他到底付出的是什么。

    他的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和弹孔不计其数,而远在家乡的父母亲人也从来都没有办法顾及。

    以前每每在电话里,瞎眼的老母总是淌着泪说,“儿啊,素花她是个好姑娘,这两年亏得她照顾着我跟你爸……”

    “儿啊,做人不能忘本,不能忘恩……”

    “儿啊,咱庄稼人要实诚,城里的妹子心性儿高,咱要不起……”

    哪怕他心里梗着一个万斤的大石头,压得他心脏血淋淋的,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娶了那个结婚时就见过一面的女人。

    不错,他是喜欢邢小久,可是那样的女人是他能要得起的么?他一个月的津贴,不够她吃一餐饭,他一个月的津贴,买不起她的一件衣服,他一年的工资,不及她小手一挥的数字零头。

    他拿什么去爱?拿什么去追求?又敢拿什么去许给她承诺和婚姻?

    他是个男人,尤其还是一个要强的军人,老实说,不管是在训练中还是实战中,他从来都没有认过怂,甭管对方是首长的儿子,还是掏大粪的民工,在战场上,只有一个规则,打过得才是王道,从来没有身份这一说。

    可是爱情和婚姻却不一样。

    身份,地位,条件,环境,现实,这些通通都是横在他面前的拦路虎。

    他认了,怂了!

    他曾经固执的认为,邢小久没有他,一定能找到一个比他优秀得多的男人,属于她那个生活圈子的男人。

    于是,他娶了就见过一面的女人,这已经够诡异了,而婚后第二天就回到部队的他,没有多久就被宣布当了爹,那就更诡异了……

    不过,这些对他来说,都无所谓,只要父母开心就好。

    他记不得自己那个新媳妇儿长什么样,甚至也记不得自己的新婚之夜了,只知道自己被人灌了很多的酒,很多很多,多得他什么都想不起来,所有的幻觉里都是另一个女人的眉眼。

    而那个女人,哪怕几年间都没有再见,却还是那么的清晰的记得,清晰得就好像是本来就印在他脑袋里的一样。

    他不想去想,然而却挥之不去。

    丢不掉,却又要不起,不知不觉地,又就将她深埋在了骨髓里,痛彻心扉——这就是谢铭诚对邢小久那点儿心思。

    就在此刻,他认真地望着那个坐在沙发上满脸不平的女人时,那个自己名誉上的妻子,竟让他有一种完全不认识的感觉。

    是的,陌生的。

    结婚后没多久他就知道,这个父母口中的善良女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也知道了她为了得到他父母的喜欢搞的那些小动作。

    不因为其它,只因为他是一个侦察和观察能力都超强的特种兵上校。

    可是,只要父母是喜欢了,开心了,他也就无所谓,就当是尽了孝。

    这些年,这个女人背着他没少搞那些男女之间的破事儿,他也不是不知道,然而更诡异的是,他戴了绿帽竟然半点儿都不觉得难过,更没有半点儿伤心。

    为了怕他父母失望和心疼,这些事他也从来都不说,当然,也不会对任何人说。

    他心里就想,面儿上能过得去也就行了,怎么过都是一辈子。

    哪知道,她反而还作上了!

    赤红着脸,他拳头攥得很紧,很紧,可他到底还是没有打女人的习惯,憋了好半晌才吐了几个生硬的字来。

    “照片还给我。”

    照片?!

    王素花愣了愣,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作用了,她立马不耐的从包里取出来甩给了他,想了想,又腾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脸上充满了希翼,“铭诚,你是不是不和我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