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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翻到“业”类,大类之下就是细分的小类,首先是分类的第一级为“正、偏”,作者写书为业自然是正门。我又翻到“正篇分类”,接下来是性别,我选了“男”,再下来又是“财、权”两类,我想了想他出书肯定不是为了获得权利,于是就选了“财”。
这才算是进入了可选的应神图谱中,即便是细分至此,还是有很多应神法身图,需要我从中挑选一个最适合男作者的来。
怪不得宁陵生不愿意干这活儿。其实这活儿没有任何技术性可言,就是个磨洋工的工作。我只能在一堆应神中仔细寻找合适那名作者供养的法神。
看到后来我眼都花了,终于在一堆应神中找到了一个名为“咪路风”的应神,从名字上看就不属于本土神,也不知道是哪国人信仰的法神,它的属性倒是挺合适那位作家的,当然“咪路风”绝不是专门给人讲故事的法神,它的作用其实有点邪门,这是专门吓人的法神。
您可能有点不太理解,吓唬人和事业能扯上哪门子关系?
但“咪路风”还真就是一个以吓人为手段,让人事业攀升的法神。它会让供养者的上级整日处在极度的精神焦虑中,甚至看到各种恐怖的事情,除非他愿意关照供养者。这种持续在他身上的恐怖状况才会消失,当然一年之内供养者必须还愿,一旦心愿得成,咪路风的法力就会消失。
虽然那我个人感觉以恫吓的手段达成出书的目的实在不光彩,但我确实不知道应该给他供养哪尊应神,看来看去只有咪路风最合适了。
接下来就是弄清楚供养应神的方法、禁忌。
供养咪路风并不容易。需要一片密林,也就是这尊神像的供养地不能在家,必须得是在野外。
其次这尊神像不能供养在竹林中。请到神像时要用狗血将神像从头浇到低。最为重要的一点是供养神像之后一定不能吃大蒜。
而对于你的施法之人则需要他准确的出生日期,用黄表纸写上后在泼血的当晚在神像面前烧掉就可以。
整个手段十分复杂,所以供养应神我必须去现场亲自指导,否则一步之差就有可能造成极为严重的后果。
而定下应神之后我便按照册子上的电话打了过去,这是国际长途,所以可以肯定制作方不在国内,但接电话的却操着一口标准的国语,是一个带有磁性的男声,他非常干脆的道:“留下法神之名和邮寄地址就可以。”
我说了之后他立马挂了电话。
再见到宁陵生他也没问我这件事,似乎我供养了哪尊法神和他根本没有一点关系。
我只能主动问道:“宁哥,我应该找他要多少钱合适呢?”
“你看着办,如果《应神谱》上没有明确点出价格,那你随便收,这个钱和我没关系,拿到手后按册子上的账户打一半过去就成了。”说罢他正要走,又想起了什么,转身叮嘱我道:“我知道你不是财迷,但这钱你且记住必须分一半给对方,四舍五入以整数除2的金额,一分别少,一分别多,钱拿到手后立刻就电汇过去,我也不想和你说什么否则,里面的道理你也清楚。”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为了一点小钱去惹上大麻烦的。”
等待“咪路风”来到的日子里我的生活还得继续,这其中发生了一件极度不可思议的事情,让我经历了一次九死一生。
和尚需要连做七天法事,所以七天之内是无法继续施工了,当晚我问宁陵生如何提防李成栋?
他倒是信心满满道:“这种人在我眼里就是空气,如果他离开陵城那是他的运气。”
“宁哥,你是不是练家子?学过武术的?”
“武术?你看过我像是练武术的人?”
“李成栋就是个亡命徒啊,你真把握对付他?”
“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以宁陵生的聪明才智,他对付一个痞子肯定是手到擒来,我倒也不担心。
又过了一天宁陵生接到了小宝打来的电话,这小子放暑假了,非要来工地,宁陵生对谁都是一副若即若离的态度,只有对小宝他会有一种慈父般的疼爱,这就是两人间的缘分,而且如果没有宁陵生对于小宝甚至可以称之为溺爱的“管理方式”,我总感觉这孩子也不会最终走到那条路上去。
两天后他来到了陵城,令人吃惊的是仅仅过了半年多的时间,他整个人粗壮了不少,人也黑了,后来我才知道他一直在健身,而他健身的目的很简单,这辈子绝对不能让人继续按在地下打,所以必须让自己变的强壮起来。冬余冬号。
他本来各自就不矮,虽然和我差了五六岁的年纪,但最多比我矮小半个头,面相甚至比我还老成点。
而无论他的性格有多暴烈,在宁陵生面前确实像个小弟般乖巧,来到工地这些天没有一天偷懒,每天都在帮忙做一些边角活儿,虽然工程还没有进入建设的项目。
就在七天超渡期即将渡过时,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钱乐失踪了。
虽然工地上住了很多人,但还真就没有人知道钱乐去了哪儿,而且发现他失踪时已经有两天没见人了,所以钱乐很早就失踪了。
本来是打算报警的,但李振不同意,因为根据他的推测除了棺村,钱乐不可能去别的地方,这世界虽大,但也只有一座死寂的村子才是他真正的家。
人生的悲剧莫过于此。
而比这更加悲剧的是如果被当地知道钱乐进了棺村,很有可能会被……
李振皱眉摇头道:“这句话本来我是不想说的,怕给自己惹麻烦,当年棺村爆发了鼠疫后其实并非所有人都死于病症,当时的情况是缺医少药,而且有些鼠疫菌携带者想要逃跑,所以在警力不足的前提下,周围村民动手,将棺村的人包括没有染上鼠疫的都给打死了。”
听了这话我牙根都发麻道:“这些人疯了,不但不施以援手,还落井下石。”
“能怎办?谁让棺村的人染上了鼠疫?有这个前提在,包括哪些被打死的健康村民都是白死,法不责众。”李振道。
“难怪那天金海生说这事时吞吞吐吐的,原来有这个内情,这么说钱乐的家人有可能是被人谋杀的?”我道。
“按照我的理解就是谋杀,其实沾染鼠疫的人并不多,只是在那个节骨眼上人的情绪过于紧张,所以一旦出现了破口就会发生奔溃,结果出现了这种惨剧。”
“我觉得不奇怪,人都有保护自己的意识和本能,受到了死亡的威胁,你让那些没受过训练的老百姓和军人一样镇定,那是不可能的,况且他们不光要保护自己,也得保护家人,杀人肯定是不对的,但这怪不到老百姓。”小宝铿锵有力的道。
“唉,对错还有那么重要吗?人都死绝了,我就担心钱乐再回到村子里,万一被人发现了他肯定走不了。”
“你的意思是让要去棺村找他?”我心里咯噔一下。
李振叹了口气道:“宁老板每次能照顾我们生意,我已经很感激了,这种冒险的事情哪敢再把几位搅和进去,这是我的事情,待会我就去棺村看看情况,但愿能找到老钱吧。”
“这样吧,我和你一起去看看,老钱毕竟也是我的合作伙伴,我不希望他出事。”
“宁总,那里面可有鼠疫?”李振愣了一下道。
“这么多年过去了,哪还有什么鼠疫,周围村民愚昧无知,我要和他们一样又怎能进山门。”宁陵生平静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