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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一个星期后。
s市的贸易中心附近，今天特别热闹，商场里更是人满为患，特别是天空还应景的飘下了雪花。
也是，今天不仅是周末，还是圣诞节。
“玄洛。”方敏从商场的人群里挤出来，手里握着两张电影票，笑着来到玄洛跟前，“久等了，没想到这里人这么多。”
玄洛见她挤得满头大汗，拿出纸巾上前帮她擦了擦，微笑道：“什么电影非要看不可。”
方敏看玄洛看的仔细，越看越觉得自己像在做梦，特别是最近一个月的相处，真的像在做梦。
玄洛将纸巾捏在手里，见眼前的人只顾着看她，忘记了回答，好看的嘴角微勾。
“看够了吗？”
方敏回过神，傻笑一声，“没。”
对于她直接的回应，在玄洛心里一暖，挑眉道：“那电影我们不用看了，回家你看着我就好了。”
“我倒是想呢！”
方敏对此没有否定的说着，眼前的女人是那种让人怎么看都看不腻的那种美，不仅仅是外表，还有举手投足间的气质。
嘴角挂着笑意的玄洛，在人群中看见了一个身影，眉目微沉道：“说正经的，电影是几点的？”
“八点三十五分的电影，现在还早，要不要先去喝点东西？”方敏提议。
“现在哪里都是人，你去买点你喜欢吃的喝的，我们找个地方随意坐坐就好。”玄洛说着东张西望，“我去洗手间，一会儿这里等。”
方敏点点头，将电影票收好，转身去买东西了。
商场的天台上，玄洛闪身站在雪地上，脚下周围的白雪没有丝毫痕迹。
玄洛低眉看着手里的红线，淡道：“出来吧。”
乌泽从那边缓缓走来。
玄洛看着他墨绿色的眼睛，微笑道：“你果然取代了乌鸦，这样很好。”
“主上让我通知你，杀了桑邪后就回枯城。”乌泽瞳色恢复成黑色，“唐宋……还是被他带回去了。”
“什么？”玄洛敛起眉，“只杀桑邪？大人呢？”
乌泽看着玄洛，自然瞧出她的担忧，摇了摇头。
“他果然让唐宋杀了大人是吗？”玄洛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他真的以为洗掉了琴渊的记忆，就可以将所有事，都当做没发生过吗？”
乌泽担心道：“公主？”
玄洛闭目平复情绪，毕竟这件事对于她的打击，不是一点半点大。
“我没事。”玄洛恢复表情，看向乌泽，“他可说桑邪在何处，又说何时要我回去？”
“没说，只是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乌泽迈前一步，将一枚铜钱递给玄洛，低声道：“公主要如何做？需要我帮忙吗？”
玄洛握着手中的铜钱，转身看着周围霓虹灯火，唇角抿起：“唐宋是大人最在乎的人……你好好看着她就算帮我了。”
“是，我知道了。”
“你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等乌泽的身影消失后，玄洛来到天台边，对面大厦广告牌的灯光，一晃一晃，她垂眉看着掌心的红线，一滴泪滑下。
“雅，我已经分不清楚了，我对你的感觉到底是什么？”玄洛长叹一声，“如果我真的喜欢你，会看着你一步步被人算计如此吗？等到想提醒你的时候，却发现已经太晚了。”
“还是……在我心里，一直，一直都有不甘呢？”
玄洛不知道在天台站了多久，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才唤回她。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名字，沉了沉眉还是接通了，以为她等急了，没想到，听见的却是。
“玄洛，你还好吗？”
在拨打电话之前，方敏几乎将商场所有的厕所都找了一遍，可是都没有看见玄洛。
回想玄洛刚才的神情，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
在方敏眼里，玄洛是一个不喜欢与人交流的人，话不多，就算说也是只字片语，说不全。
最重要的是她了解玄洛的性格，不会不告而别，打电话来也实在是担心。
玄洛心里一暖，唇角微勾：“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嗯，没事就好，那我在原地等你。”方敏声音轻柔道。
“方敏。”玄洛此时不想看什么电影，也不喜欢人多，“我想回家，我们……不看电影了好吗？”
“嗯，好。”方敏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她，“那我去拿车，你到商场门口等我。”
“好。”
挂了电话的玄洛盯着已经黑屏的手机，深吸一口气，将手机塞回口袋里，离开了天台。
回去的路上，玄洛一句话都没有说，静静的坐在副驾驶，呆望着窗外的人群和霓虹。方敏偶尔看她一眼，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等红灯时，她发现玄洛的右手，一直在摩擦着掌心缠绕的红线。
因为今天是圣诞节的缘故，路上很堵，半个小时的路程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到家里。
停好车，方敏还没解开安全带，就看见玄洛已经下了车。她赶忙开门下去，锁好车跟上玄洛。从楼下到房门被打开，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过。
在方敏看来，玄洛好像失了魂一样。
她走进来，刚要抬手开灯，却听见玄洛冷声道：“别开灯。”
方敏抬起的手听话的放下，先将门关上，转身刚要问为什么时，眼前一黑，整个人被玄洛抱在了怀里。
“玄洛？”方敏不知道她怎么了，担心的唤了一声。
玄洛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将头埋在方敏的脖颈处，并且加深了拥抱。
“我没事，我真的没事。”玄洛说着，呼吸越来越沉，“我就是有点累，有点累。”
方敏伸手将玄洛搂住，一下一下的安抚着：“累了的话，我抱你去休息。”
“你别动！”玄洛的语调难得强硬，察觉到方敏真的一动不动时，内心又变的柔软不堪。
方敏站在原地，紧紧的抱着她，直到感觉怀里的身影在微微颤抖。她并不清楚玄洛到底怎么了，但却看的出，怀里的女人此时很难过。
能让她如此难过的事，方敏的心好像了然了一般。
漆黑的房间，隐隐的透着窗外的霓虹。
两个笔直的身影相互拥抱着，不知过了多久，玄洛才从几乎失控的情绪里走出来。
她将下巴垫在方敏的肩膀上，淡淡道：“方敏，我的梦碎了。她还没等我忘掉她，就在我心里变成了碎片。”
方敏：“……”
“其实这么多年来，我可以很早的就提醒她……可是我什么都没做，因为我小气，我不甘心她眼里一直都没有我。”玄洛冷笑一声，起身看着方敏一张茫然失措的脸，“我并不好，我这样一个自私的人，不配有人等我。”
“玄洛……”方敏没想到玄洛会突然说起这些，捧起她的脸让她直视自己，正色道：“这个世界本就没有绝对的好人，每个人都有私心，这不是错。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想告诉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有今天的结果并非是你一个人造成的。”
玄洛有些惊讶的看着方敏。
“何况，你的过去如何不关我事，我在乎的……是现在的你，以后的你。”方敏展开笑容，细细打看着玄洛，“我答应了会等你，就会等你，这是我的事。”
“……方敏。”
“哪怕时间很久，也没关系，是我自愿的，与你无关。”方敏无奈的笑了笑，“有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就是这么没有道理。我不知道我会等你多久，如果有一天，你在我等你的时间内，你也喜欢上了我，是我的幸运，如果没有……我也没有损失。”
方敏抬手抹去玄洛脸颊上的眼泪，一脸认真的看着她，“所以不要再说你不好，也不要再说配不配。你在我眼里，是最好的。”
“为什么？”玄洛一脸不懂的看着她，“……为什么你会喜欢我？”
“喜欢一个人，如果说的出原因，就好解决了。”
玄洛见她一脸无奈的表情，竟忍不住笑了出来，目光闪过一丝涟漪，看着眼前人，倾身一吻落在方敏的额头上。
“谢谢你。”
方敏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些出神的看着玄洛。
玄洛被她看的有些懵，“怎么了？”
方敏眯着眼眸，唇角微勾道：“你知道……你这一吻，会让我多等你十年？”
“十年？”十年的时间在玄洛眼里，不过弹指一挥间，而她才意识到眼前的人，可能转眼间就……想到这里，她突然沉了下眉，“你打算等我多少年？”
“不知道呀，可能十几二十年，但是你刚亲了我……在这个基础上再加个十年。不过那个时候我肯定没人要了，也嫁不出去了，估计要等你一辈子了。”方敏玩笑道。
玄洛眸色幽深，听她这番话，竟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方敏看玄洛就这样看着她，以为自己说错了话，细想想也是，这话多少会给对方造成压力，刚想开口解释，唇却被一片柔软堵住了。
这只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玄洛见方敏好像被人点了穴道，笑着后退了两步，“如果真的是一辈子，这个……就算是预付款好了，到时候我们就在一起。”
方敏细细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忽的笑了一声，“你是说，真的会有这么这一天，对吗？”
“是的，会有这一天。”对感情从来都没有肯定的玄洛，这是她第一次有了肯定。
不管这个肯定是不是源于安雅的离开。
“……玄洛。”
“方敏。”玄洛岔开话题，“明天我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
“要离开？……多久？”
“我想，不会太久。”
“嗯。”方敏将外衣脱下来，挂在衣架上，心情有些慌乱道，“那……那你早点休息，明天的早饭我来做。”
玄洛看着她的背影，轻声道：“别担心，我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