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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果第一次杀人,出手时虽然干脆利落,但这杀完了,心却是一阵狂跳。
翻转自己的双手,白玉一般的嫩,干干净净的掌心中,终究染上了看不见的血腥,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从心里化开了,身在染缸里,想不上色,真的好难。
耳边传来一阵闷哼声,象是极其痛苦,但又被人捂着嘴,叫不出声。
抬头看去,只见几个黑衣人先后分别从几间民屋跃出,向释画点了点头。
等释画回应着点了头,但消失在夜幕中。
过了一会儿,有些门门,渗出鲜血,由此可以想到,这次寒宫雪派来的人,尽数被杀了个干净。
最后从那剥皮技师房中走出两个同样黑人的人,手中拧着一个体态苗条的娇弱女子,披散着头发,看不到相貌。
释画用长箫挑起她的下巴,从散发后,露出一张倾城倾国的绝世容颜,只是面色憔悴,全无血色。
他放开她下巴,冲着马车扬了扬脸。虽然身穿女装,云鬓高耸,可是哪里还有丝毫的柔媚,从上到下透着丝丝寒气。
两个黑衣人拧着那女人,直奔马车前,揭开车帘,没等玫果反应,将那女人塞了进来。
玫果仔细打量那女子,年约十七八岁,眉目间与谨睿竟有几分相似,也然猜到这女子的身份。
那女子在刚上车,看到玫果时,眼里闪过一丝迷惑,随即害怕的抱着胳膊卷曲着身子,缩向车箱一角。
果然……有诈……
玫果也不露声色,仍看向窗外。
这一望过去,惊得张大了嘴。
释画伏下身拨出那人咽喉处的短箭,随手在他身上擦了擦,擦去上面的血迹。
站直身,突然长箫一伸,尖刺伸出,手腕一转,地上尸体顿时尸首分家。
他接着走向老鸠。
玫果的心到时提了起来,老鸠撞进了这件事,以地下王朝的手段,定是要灭口的。但她又觉得她毕竟不是对方的人,这么死于非命,心下总有些不安。
正想出声阻止,见释画在她身上踢了两脚,但转身走了过来,飘身上车。
玫果松了口气,放下帘子,捂着闷结的胸口,“他已经死了,你为什么不给他留下个全尸。”
释画懒洋洋的往她身边车壁一靠,悠然自得,完全感觉不到他刚刚才将人家的脑袋削了下来,“全尸便有可能诈尸。”
玫果微微一愣,她真没想到这个问题,只觉得一箭射中了咽喉必定会死了,听他这么一说,就联想到了以前电视里看过的那此片子,的确大难不死,或者不少诈死的情况,对他的作法也就没什么异议了,不过也算是见识了传言中所说的地下王朝的手段狠辣,不留一点余地。
但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杀了那个老鸠?
不过现在车里还有别人,也就没问,看向释画,用眼光示意他给个答案,她要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她所猜的那个人。
释画瞟了眼车箱角落的女人,淡淡的道:“这就是你要的人。”
玫果这才向他点了点头,不知是对他说的话给个回答,还是肯定自己的刚才的猜测。
又再看向那个女人,柔声问,“你是‘雅儿’?”
‘雅儿’不回答,只是睁大眼,惊恐的看着她。
玫果身体向她靠近些,伸出手,想握她的手,她马上象见了鬼一样摇着头,拼命往不能再退角落缩,活脱脱就是一副饱受摧残的样子。
虽然释画事先说过假冒雅儿的事,如果不是刚才上车时,她眼里的那一闪而逝的迷惑,是那种清晰无比的充满疑问的眼神,以她现的表现,玫果多半会认为释画所说的不见得属实了,而眼前这个女人就是真的雅儿。
坐回原位,仍温和的道:“你别怕,我是你哥哥的朋友,特意来救你的。”
‘雅儿’眼里闪过一丝警惕,仍是抱紧了身体不说话,但已慢慢开始上下打量玫果。
“带你过普国的人,已经全被杀了,你自由了,不用再害怕他们了。”玫果砰跳的心随着将注意力放在‘雅儿’身上而平息下来。
‘雅儿’虽然仍保持着警惕,但神态间的紧张明显去了不少。
玫果暗叹了口气,好在释画发现了这件事,否则的话真不知会怎么样。这个‘雅儿’伪装的实在太好。
刚才的恐惧,也是一半真一半假,因为她本是寒宫雪的人,见同伙被杀,自然害怕,现在感到自己的身份并没暴露,放下了心,所以那份紧张才去了。
“你哥哥还不知道这件事,而你现在的状态很好,我先暂时将你安置起来,等你养好些身体,我再安排你和你哥哥见面,给她一个惊喜,可好?”
‘雅儿’眼里闪着喜悦,动了动唇,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的问,“你真是我哥哥的朋友?”
“当然。”玫果笑容可掬。
“可是我哥哥,没有朋友……”‘雅儿’低声试探。
玫果淡淡一笑,狐狸啊,这么快尾巴就藏不住了,真雅儿长年被困,哪能得到谨睿的消息,哪能知道他有没有朋友。
“看来是瞒不到你了。”取下男士方巾,乌黑的长发,如瀑般滑落,披散在肩膀上,“我是你哥哥的妻主,我一直受你哥哥所托,救你出来,只是一直没得到机会,这样是天助我。”
寒宫雪哪能知道她与谨睿之间的事,外面的人又哪能知道那向个夫侍和玫果之间的关系十分别扭。
在外人看来,他做为她的夫侍,在别人看来,求她救自己的妹妹,也是合情合理。
‘雅儿’眼里的惧意慢慢褪去。
玫果取出一把小发梳,坐到她身边。
‘雅儿’只是条件性的略略一避,就由着玫果为她梳理那一头乱发了。
“你哥哥对我一直有些成见,如今我把你救出来了,想必他定然会有所改变,安心对我了。”她说这话,让人感觉她爱极那个夫侍,所以才设法救出他的妹妹,又是百般讨好,用这样的方法来讨得那个夫侍的欢心。
她这话一出,对她们谈话象是全不感兴趣,在一边把玩长箫的释画,抬眼看了看她。
而她手下的‘雅儿’的身体明显崩的没那么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