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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言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女人竟然是蒋文杨的姐姐,蒋安宁。
短时间内遇到了蒋文成,现在又碰到了蒋安宁,是不是很快就能跟蒋文杨见面了?
如今的自己,不知道他见了会不会认不出来?
“我在杨杨的房间里见过你的照片,不过那时候你留着长长的头发,比现在似乎要胖一些。”Erin目不斜视地看着跟前的女人,终于有幸见上一面,也不过如此。
大概是男人的眼光跟女人不一样吧,至少她作为女人,无法欣赏这种美。
不过,这双水灵清澈的眼睛,倒是真心让人喜欢,一看就是个没有什么心眼的人,大概吸引杨杨的就是这双眼睛吧。
“文杨他……他还好吗?”颜言好一阵子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说出的话带着颤音,她紧张,而且还是很紧张。
Erin想了一下,“不好也不坏,这些年一直都在国外,我也好久没见他了,偶尔打个电话也说不上几句,哦对了,他大概还不知道你出狱了吧?”
颜言抿着嘴唇,垂眸不再言语,放在桌下的两只手不安地抠扭着,她入狱的事,原来这么多人知道。
“他要是知道了,肯定高兴坏了,你等一下啊,我给他打个电话。”
颜言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Erin的电话已经拨了出去。
那端很快就接通了,手机是免提。
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颜言浑身一绷紧,就连呼吸都屏住了。
蒋文杨,是蒋文杨!
明明打电话的时候就知道那端的人是他,可是当听到他熟悉的声音时,感觉还是不一样的,他的声音就像是从天外传来的一般,丝丝缕缕的渗入她的每一根神经。
纠缠着,交错着,乱成了一团。
出狱后,她没有渴望见到哪个人,唯独他是个例外,那藏在心里多年的感情在四年暗无天日的日子里,越发的清晰明朗,在监狱里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脑子里想着的全都是他。
也许他在她的心里已经不仅仅只是她暗恋的男人,他早已经变成了她的寄托,即便是无法零距离的走近,但只要是看到他,听到他的声音,哪怕只是一瞬,就足以让她欢喜多日。
文杨,我想你,听到你声音的这一刻,我才知道那思念早已经渗入我的骨髓,充斥着我的四肢百骸。
但,我再也不配站在面前了,曾经是不自信,如今更是自卑。
想要离开,可身体却如同长了根,拔不起来。
清晰听着Erin问:“杨杨,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段时间太忙了,过一段时间吧。”
从颜言入狱后的第二年开始,蒋文杨出国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Erin和蒋文成都知道他是在跟他们赌气,气他们当年不但不帮他去救颜言,甚至还千方百计的阻挠他去救颜言,所以离开这里,更多的是带着恨意的。
这些年姐弟三人也经常通电话,但是明显感觉之间有了距离和隔阂,每次问蒋文杨什么时候回国,他都是那句话:这段时间太忙了,过一段时间吧。
可他真正在干什么呢?每天除了画画还是画画。
“哦,还想着你最近能回来呢。”Erin有些失望,抬眸看着颜言,“猜猜我今天见到谁了?”
蒋文杨明显不想听她唠叨了,“姐,要是没什么事我就挂了,我这边还忙着呢。”
“既然你不想听一听颜言的声音就算了,挂了就挂了吧。”嘴里说着挂,可却迟迟没有行动,就听电话里传出男人焦急的声音,“姐!姐!你说谁?谁的声音?”
Erin故意,“没有谁,我挂了!”
“姐!”明显听到那边“嗵”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又像是人摔倒在地上,总之声音不小。
两三秒钟后,那边传出来蒋文杨略带痛苦的声音,“姐,你刚才说谁的声音?是……言言吗?她出狱了是不是?是不是?”
Erin凝视着对面那张脸上的血色早已经褪得一干二净神经紧绷的女人,轻轻笑了下,“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回A城了。”
“我现在就回,马上就去买机票,姐,你要是见到言言了你跟她说,我马上就回去,让她一定要等我!”
Erin没有吭声,沉思了片刻,将电话递给颜言。
颜言却盯着电话迟迟没有伸出手不,忽然,她猛地站起身,抓起自己的背包仓皇而逃!
离开的时候绊到了椅子,差点摔倒,发出了一些嘈杂的声音。
“姐,你那边怎么了?”
“哦,是颜言,我让她接电话,她却跑了,你说她为什么跑啊?”Erin眯着眼睛盯着跌跌撞撞跑出咖啡馆的女人,黛眉微蹙,跟王倩相比,她还是喜欢这个女人的,至少看起来比较单纯。
只是,这坐过牢……
据说她是唐震跟楚品然的女儿,这四年前到底发生的是什么事?女儿开车撞死了妈妈然后被亲爹投入监狱,实在是太匪夷所思!
“言言?她刚才就在你身边?”
“对啊,在我对面坐着,你说的话她都听到了,然后就跑掉了。”
“那你快去追她呀!她刚从监狱出来,妈妈又没有了,她现在肯定很无助,都不知道现在她在哪儿住着,姐,你帮帮我好不好?我求你了姐,我马上就回去!”
Erin,“……”
她的嘴巴张了又张最后还是选择了闭上,看来她这弟弟在国外是丝毫也不关注国内的新闻,虽说这女人出狱不久,可日子过得却很不赖,老爹是唐氏集团董事长,丈夫又是聂家大公子,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多潇洒有多潇洒。
她这个傻弟弟呀,真不知道如果他回来看到是这样一副局面会有怎样的感受。
“好,我去追她,你路上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Erin掏出喝咖啡的钱放在桌上,优雅地走出咖啡馆,开上自己的炫酷跑车朝那个奔跑的身影慢慢的追去。
颜言跑累了,在路边一广告牌后蹲下,抱着自己放声哭了起来。
“需要借你一个肩膀吗?”Erin手里捏着几张纸巾,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哭得一塌糊涂的女人。
颜言抽噎了几下抬手抹去眼泪,抬起头,“你怎么跟来了?”
“本来我是一点都不想来的,可是我那弟弟非求着我跟过来,说你刚出狱无依无靠的,让我帮一帮你,不过你似乎不需要我的帮助,是不是?”Erin没有将手里的纸巾递出去,而是在两只手心里揉了起来。
颜言缓缓站起身,刚刚哭过,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还有些沙哑,“蒋小姐,我有个请求,希望你能说服文杨不要来找我好不好?”
“为什么?阳阳这些年一直不回国就是因为你,如今你出狱了,却不愿意见他,他要是知道该有多伤心。
这些年他虽然一直在国外,但过得一点都不好,也许你并不知道,在你入狱后的好长一段时间,他十分的消沉,甚至还一度患上抑郁症。那次他站在阳台上,差点就从六楼跳下去了。
他喜欢你,我承认我一直都反对他跟你在一起,如果不是我跟他哥反对,可能多年前跟他在一起的人是你而不是王倩。
可是我真的低估了我这个弟弟对爱情的执着,这么多年从你入狱到现在,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国外他的住处,全都是临摹你的画像,简直就跟照片一样,你应该知道他没有学过画画,但这些年他每天就跟疯了一样,一天到晚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对着画板,画你,一张又一张你。
可能你会觉得他很傻,没错,他就是这么傻。
还记得他上高中的时候,有一天他回家,突然不再是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看打篮球,他破天荒第一次在学习,我当时十分的震惊,我问他,杨杨你不看打篮球了?他说,以后不看了,我要好好学习,颜言说期末考试我要是能考全班前三,放暑假她就带我一起去她的老家玩。那是我第一次听他提到你的名字。
你不知道,我这个弟弟他其实很聪明,就是十分的叛逆,我跟他哥一开始还想着管教他,后来发现越管教他越跟我们对着干,索性也就不管他了,没想到你一个丫头片子三两句话轻而易举就能将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那时候我就知道,这小子,他肯定是喜欢你。
多年的事实证明,我猜的没错,你也喜欢他吧?我看过你给他写的那封情书,确切说称不上情书,但是从那里面能够看出一个女孩子的心思。”
颜言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那封情书蒋安宁看过?那文杨他是不是也看过了?
脸火辣辣的如同吃了一碗大红椒一般,心也飞快地跳着,就像当年她把那封情书夹在其他女生给他写的情书中递给他时候那样,羞赧又紧张。
谁料,这时候Erin却咋舌,“唉,只可惜,我这个傻弟弟他压根就没看到,他把收到的那些情书当垃圾全给扔了,我是闲来无聊无意间捡到你写给他的那封,说实话,你的文笔很不错。”
他给扔了?没看到?
这个消息无疑于晴天霹雳在耳畔炸响的威力,他竟然压根就没看到!
是不是如果当年他看到了,他们之间会是另外一个结局?
也许会,也许不会。
……
Erin离开后,颜言回到江源的律师事务所,此时已经是午饭过后了。
江源要出去吃饭,在门口碰到她,“吃午饭了吗?没吃的话一起吧?”
颜言想了下点点头,上了他的车。
江源带她去了一家装修十分古朴的中式餐馆,“以前来过这里吗?”他问。
颜言摇摇头,这么高档的地方她以前怎么可能来过?只不过这个饭店所在的位置她有些熟悉,只是一时记不起来以前这里是做什么的了。
“这里之前是一家水饺店,生意火爆,我经常过来吃水饺。”
他这么一说,颜言忽然记起来了,曾经她就是在这家水饺店遇到的那个人,他给了她一个电话号码,说有需要帮忙的时候可以给他打电话,虽然她并不认识那个人,但是当年在为给妈妈筹集医药费走投无路的时候她毅然给他打了电话。
只是如今这里变成了这么大的饭店,恐怕她就是想再偶遇那个人也不可能了。
“你一提,我想起来了,我以前也来这里吃过水饺,我最喜欢吃的是韭菜鸡蛋的。”
江源笑笑,“我也是,要不今天各来一份韭菜鸡蛋的水饺怎么样?尝一尝过了这么多年味道是否还跟你以前吃的一样。”
颜言一怔,“这里还是那家水饺店?”
“对啊,三年前装修的,老板还是那个老板,就是这店一下子变得高大上了。”
颜言的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这还是那家饺子馆?
她记得当年饺子店的老板跟那个人打过招呼,看起来那个人是店里的常客,如果她找到老板问一问,兴许老板还能记起来那个人,或许连那人的名字都有可能知道。
一想起有生之年还有希望能见上儿子一面,心里就忍不住激动澎湃。
“江律师,还是老样子吗?”这时候身后响起一个微笑的女人的声音,颜言转过身。
果真是当年的那个老板!
江源说:“一大份一中份。”
“好嘞,马上就好。”
老板都已经离开了,颜言还盯着身后看,江源皱眉,“颜言,怎么了?”
“没,没事,就是看到老板还是那个老板,突然感觉很亲切。”
江源没再说什么,饺子上来后他留下了中份,大份的给了颜言。
看着跟前诱人的饺子,颜言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但是在外人面前她又不能那么的失态,迟迟没有下筷子。
而且,她又发现了一个有些让人尴尬的问题,他一个男人吃的是中份,可给她的却是大份,虽然大份也不一定能让她吃饱,但是在外人面前她吃这么多人家会笑话的。
她吞吞吐吐地说:“江,江律师,你吃大份,我吃中份的吧?”
“怎么了?担心吃不完?其实也没多少,你好久没来吃过了,一大份肯定能吃下,我中份就够了,赶紧吃吧,凉了都不好吃了。”江源说这已经用筷子夹了一个饺子送到了嘴边,咬了一口,但看那享受的表情,就知道十分的好吃。
颜言再也矜持不下去了,咽了下口水,夹起一个就放进了嘴里,真好吃!跟妈妈做的饺子味道差不多!
“颜言,你什么时候能来上班?”江源突然问。
颜言正狼吞虎咽,一愣,差点噎着,“那个……我白天恐怕不能来。”
“你下午一般几点下课?”
“4点半。”
“正常情况下你就是步行,5点半也肯定能到事务所了,就5点半上班,到晚上7点半下班,两个小时,周六日我一般没什么事就在所里呆着,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来所里吧,工资的话,你的希望值是多少?”
“我,我也不知道……”工资的事情颜言还真没考虑过,自己从来没做过这样的工作,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好,现在就谈工资,她心里没底。
江源想了一下,“按照这个行业现在的工资水平,我每小时支付你一百块钱,每天你的工作时间是两个小时,超出按加班算,周六日节假日加班也按加班工资算,你看这样行吗?”
颜言黛眉蹙着,一脸的不可思议,“江律师,这个行业的工资水平有这么高吗?”
江源的脸微微僵了一下,但随即便恢复了常态,“对啊,就是这么高,怎么你嫌工资高啊?”
“我,我只是觉得自己什么都不会……”虽然这个工资水平确实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料,但没人会嫌钱多的。
“不会可以学,而且还有合同,工资我承诺你的多少就一定会发给你,这你不用担心。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晚上能来上班吗?”
颜言立马点头,“能!”她迫切需要这份工作,她要挣钱要活自己,不依靠任何人。
江源笑了笑,“其他具体细节等明天到了所里我们再慢慢谈。”
“谢谢江律师,你真是个好人!”颜言的心里甭提有多开心了,甚至现在她想立马给聂霆炀打电话,告诉他,她找到工作了,以后再也不稀罕他的一分钱!
还真是个单纯的女孩,江源笑了下,并未说什么,继续吃着碟子里的水饺,嘴角不自觉就勾起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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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震是在午饭后才看到的手机短信,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条银行发来的存款通知,他许久没有吭声,那张沧桑的脸上早已没有了任何血色。
唐力利用他绝好的视力,没有弯腰便将手机上的短信一览眼底,眉头皱起,这个颜言到底在搞什么?为什么又往卡里存了558?
“阿力,你说她是不是打算跟我划清界限了?”问出这话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说不出的失落。
唐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说安排他去保护个人,做个别的事情他都能做得很好,唯独这揣摩人心思的事情他是一点都做不来。
虽说他跟女人也不是没有过接触,但是心思这事还真难住他了。
“先生……”他想了想,“我觉得这事您也别太放在心上,小姐兴许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想着将那张卡里的钱凑成一个整数。”
“不是的,一定不是这样。”
“先生,要不我亲自过去当面问问小姐,然后回来告诉你,怎么样?”
唐震摇了摇头,“算了,她未必会见你,下午开完会去学校看看她。”
“好。”
下午四点半,颜言跟王嘟嘟和马倩三人去逛超市,并排走着。
王嘟嘟和马倩一个背的是斜挎包,一个背的是单肩包,虽然不是什么名牌,但一看都是新的,唯独颜言背着一个磨得发白的双肩帆布包,再加上她瘦小的身材,站在两人中间,让人看着十分的难受。
在她们身后不远处跟着一辆车子,车里男人的声音低低沉沉的,略有哭意,“阿力,你说她怎么就不会用我给她的卡买个好看的包呢?女孩子不都喜欢买包吗?以前的时候天宇和天爱的房间里包都有好几十个。”
唐力暗自叹了口气,这也许是从小生活环境所致吧,生活在优越环境里的孩子跟一个贫苦的孩子那是不一样,她曾一边上学一边兼职了六份工作,这是一般人做不到的,所以别说一个已经破旧的帆布包,有可能一双袜子都能穿很久很久。
“先生,不如您买个好看的包送给小姐吧?”
“她连我给她的卡都不用,会收我给她的包吗?不会的,不会的……”唐震摇着头,这个生意场上从来都没有任何挫折能将他打败的男人,却在对待女儿这件事上,失败得一塌糊涂。
“先生,也许直接给小姐她一时半刻接受不了,但是如果换一个人,兴许她就会接受了。”
颜言三人来到超市,经过箱包区,王嘟嘟和马倩拉住她,“颜言,你看你的包都旧了,我跟嘟嘟早就商量好了,我们俩送你一个包,你自己挑喜欢的,多少钱都行!”
颜言看看自己的包,摇摇头,“不用了,虽然旧了点,但还能用呢。”
这个包是她考上大学那年,妈妈给她买的,这个包陪伴着她六年了,她坐牢的时候,它也陪着她一起坐牢,它见证了岁月,见证了她所经历的一切。
虽然她并不是想一直抱着过去不放手,但如果这是她成长必经的道路,她会勇敢接受。
命运给她开了一个大玩笑,她没有资格笑,她笑不出来,但她却有权利去记住那端黑暗的日子。
马倩看了眼王嘟嘟,拉着她的胳膊,“颜言,就换一个包嘛,你看,这是我跟嘟嘟的一片心意。”
颜言拒绝了,不是她不识好歹,而是这个包对于她的意义太重,太沉重。
马倩和王嘟嘟面面相觑,心里猜想她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颜言,你为什么不愿意换包啊?是不是这包有什么特殊的意义?”还是马倩先反应了过来,三人离开箱包区逛了一会儿后,她小声问。
颜言冲她笑笑,点点头,垂眸看着怀里的帆布包,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这是我妈妈给我买的,陪了我六年,我坐牢的时候它也跟我一起坐牢,这是妈妈留给我在这个世上为数不多的东西了。”
一旁王嘟嘟的眼睛突然就红了,抬起结实的胳膊搂住她,“真是个傻姑娘,换个包又不是把这个丢掉不要了,人总是要朝前走的是不是?过去的事情,不管是快乐的还是痛苦的都已经过去了,我想阿姨在天之灵也希望你能抛弃过去,开开心心的过好现在的每一天。”
“对啊颜言,嘟嘟说的很对,我们要朝前看,当年我妈妈去世的时候我也觉得世界塌了,再也找不到光亮了,可我现在不是已经站在太阳下面了吗?开心点,你还有我们,还有很多很多爱你的人。”
“嗯。”颜言点点头,“嘟嘟倩倩,谢谢你们。”
王嘟嘟抹了下眼睛,拍了她一下,“谢什么啊,我们说好的可是好朋友,走了,去买包,我送你!”
颜言犹豫了一下,最后点点头。
三人重返箱包区,王嘟嘟送了颜言一个多功能的时尚双肩包,马倩送了她一个漂亮的钱包,没有很贵,但意义不一样。
“先生,小姐已经收下您给她新买的包了。”不远处的人群里,站着两个男人。
唐震摇摇头,“不,不是我买的,是她的朋友,阿力,我是不是一个很失败的父亲?”
“先生,感情是一点一点培养的,相信一定会有一天小姐会明白您对她的好,当年的事情您其实也是被伤害的人,要怪就怪您对唐天宇和唐天爱的信任,她们亵渎了您对她们的信任。不过事情都过去了,小姐总有一天会跨过那个坎儿的,她会接受您的。”
“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但我真心希望有生之年我能等到那一天。”
颜言感觉身后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她转身却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
马倩朝后看了看,“颜言,怎么了?看什么呢?”
“没什么,我们一会儿买完东西后再去哪儿啊?”
“嘟嘟说想去吃烤羊肉串,你吃吗?”
“你们俩要是请客的话我就吃,不过我先跟你们说好了,我特别能吃的,能吃好多好多。”
王嘟嘟不以为然地拍了拍身前的包,“你昨天给的吃火锅的钱还剩下好几百,够不够你吃?”
“好你个肥嘟嘟,你是拿我的钱请我吃羊肉串啊,你把钱还给我!”
三人追了起来,颜言故意绕到了一个架子后面,唐震和唐力躲闪不及,被她看到。
就说呢,怎么一直感觉有人在跟着她,看来直觉没有错误。
唐震,“……”
他尴尬地站在那里,嘴唇张了又张,也没找到自己的声音,索性也就放弃,做好被她吵的心理准备。
可谁知,她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掉了。
“先生!”唐力叫了一声扶住许是因为紧张差点摔倒的唐震,“先生你没事吧?”
颜言的脚步一滞,停下。
“言言。”唐震叫她,急切地朝她走过来,“晚上跟爸爸一起吃个饭,叫上你的两个室友一起,好不好?”
“……”颜言的嘴刚张开,王嘟嘟和马倩就跑了过来,“好啊,好啊,刚才我们跟颜言还在说想去吃羊肉串呢,叔叔,你请客吧?”
唐震笑着点头,看着闺女。
如果王嘟嘟和马倩不在这里,颜言肯定会拒绝,但此时她却又犹豫了一下,最后点头。
只见唐震紧绷的脸色在看到她点头的动作后如同天际的乌云一下子就被风吹散开了,他连忙吩咐唐力,“阿力,你去看看哪家的烤羊肉串最好吃,快去!”
“是,先生。”
王嘟嘟这时候过来直接挽上了唐震的胳膊,这边马倩扯着颜言让她也凑近唐震,颜言和唐震挨着,四人并排走着。
“叔叔,你怎么也来逛超市啊?”马倩问。
唐震侧脸看向颜言,放在她那边的手张开又握拳,再张开,再握拳,来来回回了好多遍,终于才鼓起勇气碰了下颜言的手,见她没有很反对,他这才大胆地拉住她的手。
打心眼里,颜言是十分抵触他的碰触,可当冰凉的手被他温暖的大手握着的那一瞬,她的浑身就像是划过一股暖流一般,浑身的每一个毛细血管都被暖得热乎乎的。
她知道,自己虽然一直不愿意承认,可在心底的深处有一个地方,是空着的,她一直都期待着那里被填满,那是她缺失的父爱。
唐震的大手紧了紧,他十分紧张,所以手心里都是汗液,他十分担心她会不会很反感这黏黏糊糊的感觉,他想松开手擦一下手心,可却又怕一松开她就再也不让他拉着了。
心里纠结又矛盾,一时间,他急出了一头的汗。
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的僵硬不自然,好一阵子才动了下嘴唇,声音略有些颤抖,“我本来是去学校看你的,在校门口看到你们三个出来,我就一路跟过来了。”
颜言没说什么,甚至压根就没有正眼看他,可那颗心,却在快速的跳动着,这是她此时最真实的感受,感觉它都要跳出了她的身体。
“倩倩,你看那是什么,我们过去看看吧。”王嘟嘟说着松开唐震,拉住马倩就跑开了。
颜言和唐震的心里都十分的清楚,她们是想留给他们俩单独的相处空间。
“言言……爸爸……我……”
唐震突然口吃起来,老半天也说不出几个字,憋得一张脸通红。
颜言淡淡地看他一眼,将手从他的手掌挣脱,手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她在身上蹭了蹭,面无表情地说:“想说什么就先在心里想好了再说,亏你还是个大老板,真怀疑你怎么跟员工开会的。”
被闺女讥诮嫌弃,唐震的一张脸涨得更红了,就跟喝了两斤白酒一般,通红无比。
此时他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傻愣着站在那里,两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最后还是颜言主动抓住了他的一只手,什么也没说,扯着他就朝出口走去。
一开始唐震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盯着她拉着自己手的那只手,脚步机械一般地跟着她,后来到门口的时候他终于回过神,反握住她的手,“言言,爸爸真的很开心。”
颜言却没给他好脸色,语气依旧生硬,“这就开心了吗?你的幸福指数还真低。”
幸福指数真低?
唐震笑了,大概是这样吧。
以前的时候盼的是择一城终老,如今却得一女送终,幸福应该就是这样吧。
……
聂霆炀是在蒋文成的住处找到的卫子姗,见到他,卫子姗的脸上布满了惊惧,本能的躲在蒋文成的身后。
蒋文成本能地护着身后发抖的女人,瞪着自己的兄弟,“怎么了?阿炀你要干什么?”
聂霆炀没有再上前,一张脸黑成了炭,声音却像是被炭烧过一样,落在皮肤上,似乎都能烫出血印子,“卫子姗,我给你两秒钟的时间,自己走出来。”
“阿炀--”
蒋文成正要说话,却被喝止,“你闭嘴,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情!”
卫子姗瑟瑟发抖地看着近在咫尺如同狮子随时都会将她撕碎的男人,心痛得快要死去,曾经相爱的时候,别人说他多么多么的厉害她从来都不觉得,甚至还反驳,他哪里厉害了!
如今他不爱了,她才知道,别人说的一点都没错。
她怕他,此时此刻,怕得要命,恐惧就像是没有长腿的风,从脚底一下子冲到她的头顶,冷意将她团团围住。
甚至,她能清晰地嗅到,血腥的味道。
当电话里听到他声音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做错了,错得一塌糊涂。
天真的以为发几张照片就能够让那个女人离开他,却忘了,他想要的,他想做的,从来都没有人能够阻止。
是她太不自量力了,高估了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世间男人最薄情,如今她才真真正正的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
无论她曾经为他做过什么,哪怕是为了他差点连命都丢了,在他看来也不过是她作茧自缚,自讨没趣,因为他不需要。
“卫子姗!”聂霆炀又喝了一声。
卫子姗抿了下嘴唇,擦去挡住视线的眼泪,从蒋文成的身后走出来。
“子姗你不用怕他。”蒋文成又将她扯到了身后,“阿炀,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警告你,你若是敢伤害子姗,我不会放过你!”
“文成,我没事。”卫子姗拉过他,与聂霆炀面对面,“阿炀……”
“啪--”
一记耳光毫不迟疑地就打在了她苍白的脸上。
脸颊上火辣辣的,如同被热油烫过一样,可心里却是真正的如在油锅中煎炸。
那一耳光打得太突然,蒋文成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冲上前一把揪住聂霆炀的衣襟,一拳头打在了他的脸上,“你这个混蛋!”
地上是扭打在一起的两个男人,可卫子姗却无心观看。
这一耳光断了他们之间多年的感情,也断了她对他最后的念想。
阿炀,希望我的死能够让你一辈子记住我,记住,是你将我逼上死亡这条道路,是你!
“不--”
“子姗!”
在身体越过阳台的栏杆,急速坠落的时候,卫子姗笑了,她听到他的声音了,他焦急的声音……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