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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隽沉默了片刻后,淡淡地道:“风池,医院那份生产报告也给我传一份。”
如果白翊说的话是真的,国安局的人很可能会从这份报告里面发现蛛丝马迹,他必须提前做好应对工作,这个女人真是麻烦不断啊!
薄冰一来到办公室就开始整理下面报上来的各种报表,准备跟新任的总助理进行交接,根本不知道别方已经开始暗暗调查她,一心都在工作上面。
就在她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桌面上的手机忽然响起,薄冰瞟了一眼来电显示,是程天亚地电话,面上有些意外。
赶紧拿起手机接通,里面马上传来程天亚透着担忧、着急的声音:“薄冰,这两天有人在暗中调查沈万华和沈长华死亡的案件,还利用特权拿走了局里的电子案宗。”
薄冰一边看电脑,一边淡定在问:“是沈家的人吗?”
沈万华、沈长华的死,就算有人怀疑有可能是她暗中动的手脚,但也绝对拿不出实质证据,她根本不放在心上。
程天亚听出她语气中的淡定,似是瞬间放心了不少,不以为然地道:“老沈家的手没那么长,伸不到公安系统来,不过我有感觉到,这次的人来头不简单,你还是要小心一点为妙。”
“哦,对了。”
薄冰忽然想起了那个沈医生,有一丝担忧地道:“你再确认一下,沈曼那个女人的尸检报告有没有问题,尤其是那些现场照片和尸检照片,凡是可能会暴露她身上还有其他伤口的记录、照片,都一率不能留。”
当初真应该亲自看一眼尸检报告,虽然那些东西不能证明什么,不过她嫌麻烦。
“这点你大可以放心,尸检报告,还有那些照片,都是我亲自处理的,绝对查不出任何问题。”手机那头马上响起程天亚自信的声音,他可不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而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成熟男人 。
见他这样自信,薄冰也就放心,看来一切都是她多虑,至沈长华的死,她是完全不放在心上。
挂掉电话后,薄冰重新投入工作中,心里却暗暗奇怪,怎会有人无缘无故调查起她,是什么地方引起对方的关注。
想了想,一张女人的面孔从眼前飞守,凭着记忆,薄冰迅速把那位女首长的脸画了下来,看看,虽然不是十分相似,却有七八分神韵。
拎着画走出办公室,敲敲隔壁的门,里面马上传来墨隽低沉冷冽的声音——请进。
薄冰推门走进去,把画像放到墨隽面前:“Mr墨,你是从那个圈子出来,这个女人,不,这位女首长你有没有见过?”
墨隽瞟了画像一眼:“这是……”
见墨隽犹豫,薄冰马上补充道:“这就是前天,我亲自护送的那位首长,一路上都有人追杀她哦,如果不是我驾技过硬,估计她已经跟毛爷爷、周爷爷、陈爷爷他们报到。”而且她看得出,这些敌对分子就是冲她一人而来的。
“不认识。”
盯了画像半天,墨隽给出一个狗血答案。
薄冰恨不得拿起桌面上的保温杯,狠狠地砸在他的帅脸上。
墨隽看着恨薄冰咬牙切齿的表情,露出一个愉悦的表情,看看腕上的手表道:“薄总助,现在还是上班时间,薄总助是交接后无事一身松,我可没你好命,若没有什么重要事情,请匆打扰。”大手已经指向口的方向,示意薄冰可以出去。
“抱歉,打扰了。”
薄冰无奈地撇撇嘴,转身走出墨隽的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砰一下关上门。
门外,程如素见薄冰兴致勃勃走进墨隽办公室,然后又看到她气呼呼地走出来,心里不禁暗暗奇怪却没有多想。
这两人的关系,时好时坏,若即若离,有时候公事公办,有时候公私不分,见得多了,反倒觉得自己当个旁观者也很不错。
就在薄冰离开后,墨隽马上拔打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刚刚接通,里面就响起铿锵有力、霸气侧漏的女音:“哟,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儿子居然还知道主动给我这当妈我打电话,难得啊!说吧,又有什么事情要老妈帮你出头。”
墨隽拿起桌面上,薄冰忘记拿走的画像,面无表情地道:“老妈,您在首都那边帮我打听打听,中央今年派那一位首长下来坐镇南华市,国安局的人正在悄悄调查您孙子的妈妈,你看看是不是与上面下来的人有关。”
墨夫人没有马上回答儿子的问题,沉默了片刻道:“你怎会怀疑是中央派下去人想调查那丫头,那丫头又怎么跟这层面的人扯上关系。”
墨隽只好把薄冰跟徐天华之间交易说了一遍,耳边马上响起墨夫人不屑的声音:“哟,区区一个省委书记,也敢威胁你孩子的妈,你这孩子的爸是怎么当的,是不是太没用了,我们墨家的人就这么好欺负吗?嗯!”
“墨夫人,Ice还不是我们家的人。”墨隽无奈地解释。
“迟早都是嘛,你给我努力点,务必让她成为墨家的人,听了你爷爷、奶奶的话,我对这丫头挺兴趣的。”
墨夫人丝毫不介意儿子冰冷的态度,儿子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还不清楚,外冷内热,整天就喜欢摆着一张冰山面孔装逼,不以为然地道:“你说事情我会调查,顺便解决,你记得提醒两位乐不思蜀的老人家,该起驾回宫了,别忘记了还有我们在等着他们。”
“Ice的合约月底到期,到时她会自己带孩子,我会派人送爷爷、奶奶回去。”墨隽的语气依然听不出任何情绪。
“你妈我想孙子想得紧,赶紧想个法,让他们母子俩也一起进京,丑媳妇终归是要见公婆的。听到没?”墨夫人还是一惯命令的语气。
“遵命,墨夫人。”
墨隽默然挂掉电话,沉思片刻后,注意力再次回到工作中,在上午工作的最后一刻完成手头上的工作。
起倒掉保温杯内已经失去味道茶叶,换上新茶叶,加满热水,拿起那张画像,捧着保温杯施施然走出办公室。
笃——笃—笃!
敲了敲隔壁的门,薄冰慵懒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请进。”
墨隽走进去,见薄冰正端着咖啡杯,悠闲地坐在沙发上,走过落落大方地坐在薄冰对面,把画像到茶几上。
薄冰瞟了一眼后,把画像扔进了碎纸机,继续坐到沙发中:“这个女人很不简单。”这样强势的女人放到古代,完全可以成为是第二个武则天。
墨隽拧开保温杯的杯盖,淡淡的茶香迅速占据整个空间,就连浓郁的咖啡味也盖不住这清幽的味道,嗅了嗅空气中的茶香,淡淡地道:“国家有很多秘密部门,有些部门机密到,只有最顶端上面那几个人才会知道。”
看到他这个动作,薄冰不禁微微出神。
实在不明白,明明是一只那么老土的保温杯,他用起来来的时候,硬硬让她觉得高端时尚大气,甚至是很有男神范。
墨隽似是很享受薄冰的注视,浅浅地抿了一口茶,茶水在唇齿间停留一瞬,喉结一滚动轻轻吞入腹中,口在还留有淡淡的茶香,唇角微微上扬:“有兴趣的话,你也可以试一试,或许你会喜欢茶的味道,多过喜欢咖啡的味道。”
“再说吧。”
薄冰收回目光,她现在可没有时间浪费在泡一杯茶上面。
闻着茶香,墨隽淡声道:“我今天接到风池的电话,他说国安局的人在调查你的事情,已经从医院拿走你的生产住院记录,你最近要小心点,青龙神的事情先暂时缓一缓吧。”
薄冰一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习惯地翘起双手:“程天亚刚也打电话给我了,有人在暗中调查沈万华、沈长华的案子,并且复制走了电子案宗,会不会也是国安局的人所为,只是他们为什么要突然调查我,我可没有干什么危及国家稳定的事情中。”
其实她心中有一个解释,就是护送首长那天,不小心暴露实力,这会不会是起因呢?薄冰在心里打个问号。
墨隽优雅地翘起长腿,舒服地靠在沙发中,半开玩笑地道:“你这边有什么问题,记得提前跟我说一声,好歹你也是我孩子的妈,我怎么着也会爱屋及乌,连你了也一起保护。”看来抽时间,得好好跟徐天华谈谈。
“谢了!”
薄冰不冷不热地回一句,根本不领他的情。
国家安全局,她还不放在眼内。
——※※※——
自从乔振兴被关进拘留所,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的时间。
无论乔虎费了多少心思,跑了多少老关系,就是没有办法把儿子从拘留所里面弄出来,惹得他整天破口大骂,也没有心思管里帮会的事情。
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这些所谓的老关系全都是人精、墙头草,上面一有什么风声,马上换方向倒。
这个骨节眼上,自然没有人敢帮他出头,只好憋着一肚子伙,尽量打点好拘留所里面的人,让儿子在里面少受些罪。
这天,乔虎一早来到拘留所,本来想去看望儿子,不想却被人告知,今天一早已经有人把乔振兴带走,至于会带去什么地方没知道,对方的身份是什么也没人清楚,只知道对方的来头不小,不过可保证他儿子会平安归来,乔虎顿时就傻了眼。
乔振兴自从上车后,就被蒙上眼睛,幸好他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这点场面还是撑得住,并没有一丝露怯。
就连对方要带他去什么地方,对方不说,他也不开口问,他相信以自己的身份,公安局还不敢擅自将他处死,估计是有什么事情,想从他口中知道吧。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们把他带走了一所隐秘的小平房内。
房间的窗户打开着,窗帘也是拉开的,能看到外面风景,却看不出是身处何地,当然更别想逃跑。
房间内有一张桌子,一张凳子,一张椅子,还有一张摇椅。
乔振兴连想都没想,就很自然地坐在凳子上面,他知道那舒服的椅子、摇椅一定不是为他准备的。
片刻后,一名长相很英俊,气质有一丝阴郁男子,陪着一名身穿紫色丝绸旗袍,上了年纪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的脸上化着精致得体的妆容,看不出年龄,身材却是性感妖娆,不过饶是如此,岁月还是在她风情万千容颜上留下了风霜的痕迹,还是可以看得出她已经不再年轻,起码实际年龄要比看到的大。
阴郁男子扶着女人在摇椅上坐下,然为她点上一根细长的香烟,自己则坐在桌子后面的椅子上。
两人都没有马上出声,而是静静地各做各的事情,女人优雅地抽着女士香烟,男子则坐在椅子中出神,一时间三个人谁都没有打算先开口的意思,房间内一片沉寂,直到敲门响起。
门开了,走进来一个男人,把一个文件袋放到阴郁男子面前,才打破这一室的沉寂。
阴郁男了飞快地打开文件袋,取出里面的文件,看了乔振兴一眼,淡淡地道:“乔振兴,28岁,高中文化,18岁开始帮助父亲打理昊天帮的事情,是昊天帮帮主乔虎的次子……”
乔振兴在男子刚读案宗时并没有太在意,只是随着一件一件的事从男子口中念出,眼中充满了震惊。
面前的都是些什么人,连他什么时候破处,身体上有什么胎记都查得清楚,更别说是这些年以来,他为昊天帮所做过的事情。
阴郁男子念完卷宗时,得意洋洋看着乔振兴道:“乔公子,怎么样,我想这份卷宗应该没有什么遗漏。”
乔振兴木然地点点头,就听到坐在摇椅中的女人冷冷道:“欧泽,我是让你问问他,沈长华死那天的事情,不是让你在他面前,炫耀你搜集情报的能力,直接入主题,你已经浪费了一个多小时。”
眼前的一男一女,正是国家安全局的局长冥月,还有她的秘书欧泽,可惜乔振兴并不知道二人的真正身份。
欧泽尴尬地笑笑,清了清嗓子道:“乔振兴,我听说你对沈长华的死持有不同意见,这是为什么?难道沈长华不是因为突然停电,导致电梯失控从高处跌落在而死吗?”
乔振兴眼眸微微一下垂,沉默了一会儿,微微抬起头,不小心撞入一双深邃的眼眸中。
这双深邃的眼眸就像是两个黑洞,能把他碾平、撕碎,心里咯噔一下,从心底里里升起一汩汩寒意。
当下,不敢有丝毫犹豫,用陈述的语气道:“真相其实是这样的,沈先生是在电源系统恢复后才走进电梯的,沈先生入电梯之前,我还亲自检查过电梯,确认没有问题才请沈先进去,只是在电梯门关闭后……”
乔振兴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甚至连他们打算如暗杀薄冰和江少杰的事情,都说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
老实交待完一切后,乔振兴保持沉默不再说话。
欧泽和冥月交换了一下眼神,欧泽用手敲了敲桌了了,马上有人从外面走进来,把乔振兴带走。
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俩,欧泽看着笔录道:“除了案发时间有出入外,似乎也真的只能归纳为意外,完全找不出任何他杀的痕迹。”
冥月没有出声,其实她也赞同欧泽的说法,过了片刻后淡淡地道:“看来,我们只能跟那个丫头亲自谈谈,你打电话给徐天华,就说我要见薄冰,地点由他来安排。”
“是,首长。”
——※※※——
薄冰正为交接的事情忙到焦头烂额,却意外地接到了徐大书记的电话。
徐天华在电话里说,首长为了感谢她的救命之恩,特意请她到落榻的南鹰宾馆一聚,请务必不要迟到。
鸿门宴啊!薄冰心里的第一感觉,等到下班时间,走到隔壁,若无其事地道:“我一会去赴鸿门宴,你回家跟小明说一声,告诉他我会晚点回来,让他乖乖吃饭,洗干净在床上等我。”
自从上次在帝豪酒店的事情后,小家伙就一直不肯自己睡觉,无论多晚都会等着自己。
墨隽略一沉默:“你放心,我会陪他一起你回来。”语气中透着几分暧昧。
薄冰嘴角抽了抽,先一步走入电梯,开着自己宝马直奔长湖路的南鹰宾馆。
南鹰宾馆表面上是三星级酒店,内里却另有乾坤,毕竟这里可是专门招待各级官员的地方,里面的等级自然不会低。
离薄冰目前居住的静秀山小区并不远,开车都不到十分钟车程,而且比邻省医科大学,附近就是南华市最有名南湖公园,空气好,环境格外清幽。
薄冰把车停在宾馆的大院内,走下车,就看到徐天华已经宾馆主楼的大门前,面上带着一丝别有深意的笑容。
薄冰走过去 若无其事地地打招呼:“还得劳动徐书记亲自下来迎接,晚辈真是愧不敢当,看来我是立了大功,徐书记打算什么时候给我颁一个优秀青年奖,让我也光荣一把,出出风头。”
“你的风头都快盖过我了,还需要再添一把吗?”
徐天华见薄冰还是老样子,也若无其事地开着玩笑,不过却是话中有话。
只见他抬起手,做了一个请手势,笑眯眯地道:“上去吧,我为你们介绍介绍。”一副真的只是想请你吃饭,表示感谢的模样。
薄冰自然也不会轻易撕破脸,民不跟官嘛,笑眯眯地跟在徐天华后面,一边暗暗地打量南鹰的环境。
别看这里挂名是三星级的宾馆,里面的装修绝不输于五星级,甚至很多五星级都比不上,毕竟还没有一个五星级是暗里有特种兵和特警把守的。
走到其中一扇门前,徐天华敲了敲门。
片刻后门开了,站在门后面的,正是那天的娘炮欧泽。
他朝徐天华点了一下头,看向薄冰道:“薄小姐,很抱歉,依照惯例,我们要对进行搜身。”一挥手,马上有一名警卫走上前。
看着从远处走来警卫,薄冰心里不沉,不过走近一看,才发现这警卫原来是一名女性,看来徐长华有跟他们提起自己的毛病。
薄冰今天长发束成马尾垂在身后,上身仍然一袭宫廷式白衬衫,下面是黑色英伦裤,长度刚过膝盖。
脚上踩着一双驼色鞋颈刚及脚踝的羊皮短靴,仍然是十厘米的高度,浑身上下除了一串车匙外,其他东西全都留在车内。
警卫在薄冰身上一阵摸索后,连鞋子也检查过,确定除了那串车匙,薄冰没有带任何东西后,冲着欧泽点点头。
欧泽马上把门拉开,示意薄冰入内,徐天华却留在外面。
薄冰打量一眼这里后,习惯性地翘着双手,踩下脚下柔软的地毯,若无其事地走入内,就看到一个妖娆的人影背对着自己站在窗前。
房间里面摆着餐桌,上面已经摆好今天晚餐,不过只有一份。
看菜工,应该从某个食堂里面打来的,跟MC的员工餐相比,简直差太远
欧泽却很绅士地走直前,拉开餐桌前面椅子,轻声道:“薄小姐,请用餐!”
薄冰没有理会欧泽,径直地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翘起长腿,面带笑容道:“护送首长是我的义务,如果是什么道谢的话就不必说了,如果首长是想知道什么,就开门见山问吧,问完后我好回家,有家不归是罪过。”
“你觉得问完后,你还能回家吗?”欧泽见薄冰不领首长的情,顿时也没有没了好心情。
“请问我做了什么事情,问完后竟然不能回家了。”薄冰讥讽地瞟一眼欧泽,如果有证据你们早就动手,而不是叫过来问问话那么简单。
欧泽冷冷道:“人在做,天在看。”
薄冰讥讽地一笑:“怎么,中央的官员也相信因果报应,你们难道不是唯物主义者吗?”
闻言,冥月回过头,瞟了一眼正要反驳的欧泽,目光落在餐桌上的食物,含笑道:“怎么,薄小姐不喜欢我特意为你准备的晚餐。”
薄冰看着回过头的女人,眼中一怔,面前的已经年过半百的女人,脸还是漂亮的脸,胸是丰满的胸,腰是纤细的腰。
想不到这位首长换一身打扮后,竟然是一个迟暮的美人,而且还是一位风情万千、魅力无比的美人,心里不禁泛起一丝赞叹。
打量过后,薄冰面上似笑非笑地道:“小时候大人们经常提醒、告诫我,不要吃陌生人给的东西,这话我一直牢牢记在心中,事实证明,大人们的话都是有道理的。”
“陌生人,我以为我们已经是一回生二回熟了。”冥月坐在薄冰对面,点了一支香烟。
“以我的身份,还有我目前的身价,那怕是见过两百回,两千回……也不一定能熟。”薄冰整个人往后一靠,眉头浅浅一蹙,她对香烟的味道很是排斥、讨厌。
“听到你这句话,我很伤心。”冥月故意露出一副伤心的表情。
薄冰不置可否地笑笑,坐在沙发不再发一言,冥月却走到餐桌前,慢慢吃起饭来,淡淡地道:“浪费是可耻的。”
就这样,时间于薄冰而言过得不快不慢,坐在沙发中,她连姿势都没换过,甚至连眼皮都极少眨动,你完全可以忽略她的存在,只是她就那样坐在那里,却容不得你忽视。
冥月解决完晚餐后,重新坐到薄冰面前,点了一支烟,吐了一个烟圈,淡淡地道:“真的不想说点什么吗?”
薄冰翘着双手,微微一笑:“跟首长相比,晚辈的资历尚太浅,实在是无话可说;至于首长,若是除了一番感谢的话也无话可说的话,那么请允许我就告辞,毕竟浪费别人的时间,等于谋财害命。”一语双关。
欧泽站在旁边静静看着两个女人,不过更多是看着薄冰,他还没见过有哪个人敢在她面前放肆,薄冰是第一人吧。
摁掉香烟,冥月突然站了起来,对正在出神的欧泽道:“剩下来的事情,就给你处理,一切按规矩办事即可,我出去走走,消消食,希望回来时,你能交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却是在看着薄冰。
欧泽赶紧走过去打开门,送冥月离开,薄冰没有回过头,只听到冥月道:“你陪我出去走走。”这句话应该是对一直守在外面的徐天华说吧。
关好门锁,欧泽坐到薄冰对面,用一双细长微微上扬眼睛看着她,目光中三分得意,三分轻佻,三分自信,还有一分迟疑藏在眼底下,犹豫一下道:“薄小姐,我们只有几个小问题想向你了解一下,你如实回即可。”
也不管薄冰是否同意,欧泽清了清嗓子:“据我们调查得知,你生孩子时身上有伤,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薄冰:“……”
欧泽眉头一皱:“薄小姐,请问为何你所有的资料里面,只有你十二岁以后的记录,而没有你十二岁之前记录。”
薄冰:“……”
欧泽面色一沉:“薄小姐,请问你的身手、枪法、驾驶技术,到底是何人所教所传?”
薄冰:“……”
欧泽的面色一黑:“薄小姐,请问沈万华、沈长华他们的死,是否与你有关系?”
薄冰:“……”
“……”
“薄小姐,最后一个问题,请问你故意接近我们首长是什么意思?”
噗……
最后一个问题,薄冰失声笑了出来,眼中的讥讽更深。
欧泽连续也问了十几个问题,薄冰别说是回答,除了讥讽地看着他外,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那怕是眨一下眼睛。
这分明是*裸的挑衅他们,挑衅国家安全局,似乎已经认定他们是真的拿她没办法,这个女人真是罪该万死!
只是到了最后一个问题,她终于的反应了,不过却是在讥笑,毫无顾忌在讥笑,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楚究竟是在讥笑他,还是在讥笑他们整个组织。
薄冰好不容易止住笑,冷冷地道:“这些问题,是你想的,还是刚才那位首长想的,真是太白痴了。”正常人应该不会问她这些问题吧。
“你……”
欧泽被气得说不出话。
薄冰却一脸好笑地道:“如果你花一整晚的时间,就是为了问我这些白痴问题的话,我看你还不如辞掉公职,回家种地算了,免得浪费纳税人的钱,以及白占着这么一个重要的位置不办事。”
真不知道那个女人是怎么想的,竟然让一个白痴来审问她,是想让国安局出丑,还是在羞辱她的智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欧泽怒问。
“意思是,你是个废物、娘炮。”薄冰挑衅看一眼他。
“薄冰……”
欧泽从问题开始,就一直憋着一把火,此时被薄冰讥讽,忍无可忍地怒吼一声,猛地从沙发中坐起来,伸手就朝薄冰抓过去。
此时此刻,一直在监控室中观看房间内情形的冥月、徐天华面上一惊,赶紧冲出了监控室,欧泽这个白痴,千万别中了那丫关的计谋啊!
监控室可不是同一幢楼内,两人马上以最快的速度奔向案发现场。
别看欧泽长得斯斯文文,他可是经过特殊训练出来的人才,一旦发起火,除了冥月外谁也控制不住,除非直接把他给打倒。
薄冰一看到欧泽的手抓过来,并没有闪避,而是任由他抓住自己的衣领,把她整个人拉到他面前。
强忍住揍人冲动,面带笑容地跟他对视,一边似笑非笑地道:“怎么,被我说到痛处,生气了。打我呀。”头一侧,把脸伸了过去。
欧泽猛地举手,正在甩过去时,似是想到了什么,硬硬地停在半空中。
看到这一幕,薄冰眼中的讥讽更深,鄙夷地看他道:“怎么,不敢打了?你们国安局的人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不敢动手。我就站在这里让你打,绝对不会闪开,有种你就打下来呀!”语气有种说不出口的妩媚,却每说一个字都透着深入肌骨的讥讽。
欧泽大手握成拳头,好几次就要挥下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都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
薄冰心里暗暗疑惑却并不放在眼内,脸上、眼眸中,从始至终带着浅浅的笑意,这一抹笑意就是对欧泽最大的讽刺。
两人相持了片刻后,已经隐隐能听到脚步声,薄冰忽然抬起头,冲着欧泽甜甜地一笑:“你真的不动手呀,你再不动手,那我可就动手了。”
话音刚落,薄冰突然一发力,整个人往后一倒,衬衫轻薄的料子马上嘶的一声被撕破。
欧泽没料到薄冰会来这一招,面上一怔,薄冰却趁机抬起腿,用力一踹横在两人中间的红木茶几。
重重地撞在他的膝盖上,欧泽两脚一软,顿时失去重心,整个人就朝薄冰的方向扑过来,紧紧地趴在薄冰身上。
恰好在此时,门被人从外面撞开了。
来人刚好看到这一幕,不容分说地冲过来,揪起欧泽一阵暴打。
薄冰保持着躺在沙发上的姿势,双手紧紧扯着被撕烂的衣服,漂亮的眼眸中挤出一行泪水。
泪水顺着脸颊流下,眼睛、面上充满了恐惧,似是受极大的惊吓,只是愣愣地看着,竟然忘记了要逃跑。
门口外面,等到冥月和徐天华赶到时,已经挤满了人,全一脸好奇、疑惑地看着房间的画面。
冥月、徐天华相视一眼,面上都露出一丝无奈,同住在这家宾馆的还有当日随行的官员在内,
这件事要是闹大,丢的可是国安局的脸面,一时间冥月的面色变得十二分难看,不顾一切地挤开围在外面的人,冲入房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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