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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文礼被那女的亲完之后,不自觉地拿起桌上的纸往脸上擦。
“靳哥,我给你擦吧,你没擦干净,追我的人多去了,你还不乐意让我亲,真是的。”那女的抢过靳文礼手里的纸轻轻地帮他擦着。
叶水清在外面看着两人的举动,心里发闷的同时也在思考她应该如何面对这种情况,自己毕竟不是没经历过坎坷的小姑娘,不会像郑国芳那样不冷静,遇到问题还是要考虑多方面的因素。
“这回你明白了吧,靳文礼每天都在做什么。”宋伟看着面色平静的叶水清,不明白她为什么还能这样无动于衷。
“不过是亲个脸搭个肩,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况且还有这么多人在,能出什么事儿?宋伟,靳文礼无论做了什么那都是我们夫妻两个人之间的事,你今天带我来我也不会感谢你,因为你本就没安好心,你这种人才更让人恶心!”
叶水清说完也没看宋伟的表情,而是推开饭店的门走了进去,找了个距靳文礼那桌人比较近但他们又看不到的位置坐下了,然后对着要过来的服务员摆摆手,示意她自己不点东西,服务员见叶水清冷着脸盯着另外一桌客人,也不想惹事就退了回去。
“邢丽,你怎么只顾着文礼,酒都不喝了,还是文礼魅力大,上次和他们两口子一起吃饭,文礼他媳妇儿也是只围着他转,臭小子真有本事!”坐在对面儿的人很是羡慕地看着靳文礼。
叶水清只知道这人眼熟,却想不起来叫什么名字了。
“早就听说嫂子长得漂亮不说还贤惠,靳哥哪天有空让我和嫂子见见面,我也好跟嫂子取取经,学着怎么伺候你,好不好?”叫邢丽的女人身子没坐正两分钟就又往靳文礼身上靠了过去。
自从老疤将她介绍给靳文礼认识,她就觉得靳文礼是个可以依靠的男人,有男人样儿不说还能担事儿,只是没想到他已经结婚了,而且听说他老婆还挺不错的,不过这也不妨碍自己和靳文礼发展就是了,老婆再贤惠也只能是在家里干活儿带孩子,出来办事儿还不是要自己这样的女人才能拿得出手儿?要不靳文礼怎么没拒绝过和自己一起出来吃饭呢。
“我媳妇儿不见外人,你少去烦她!”靳文礼推开那女人又和对面的人说话。
“文礼,我和你说,外市有两家小服装厂想找你帮着出……,咳、咳……”那人还没说完就呛着了,指着靳文礼后面说不出话来。
靳文礼和邢丽都觉得奇怪,不由得同时转头看了过去。
“媳妇,你怎么来了?”靳文礼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慌乱之间差点将椅子碰倒。
叶水清微微一笑:“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见外人的,我就是路过看见你在这儿进来打个招呼,你们接着聊,我回去了。”
靳文礼也没留叶水清,但人却是直接跟在了叶水清后面也往外走。
“靳哥,你没少喝我陪你出去吧。”邢丽刚才仔细打量了一遍叶水清,发现这女人长得是不错,不过就是打扮得很土气,脸上也没抹点儿东西,这样的女人如何能讨靳文礼欢心呢,而且说是路过,又哪来这么巧的事儿,肯定是听见了什么风声偷偷跟过来的,自己正好去瞧瞧热闹。
靳文礼回头横了邢丽一眼:“我和我媳妇儿说话,你是什么东西就往跟前儿凑!”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邢丽,你是给文礼充场面的,人家那是正经的媳妇儿,你怎么连眉眼高低都看不出来,还想着过去火上浇油,老疤就没教教你规矩?你和你姐可是差远了,你姐那才叫明白事理,没白和老疤混,你呀差远了!”对面的男人看着被靳文礼训斥得愣在当场的邢丽,也跟着语气轻蔑地嘲笑。
邢丽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怎么也想不到靳文礼会这样让她下不来台,虽然靳文礼平时说话也不是很热情,但最起码没像刚才这样疾言厉色过,让自己在这么些人面前没脸。
“你送我到门口就行了,我自己回去。”叶水清刚出饭店没走几步就发现靳文礼跟在自己后面,于是停下脚步让他回去。
靳文礼明显底气不足,看了叶水清好一会儿才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不长时间,也就是看见那女的亲了你,又给你擦脸,不过这脸可没擦干净,你一会儿要是带着这口红印子回家,可不太好啊。”
靳文礼冷汗都下来了,咽了咽口水才开始解释:“媳妇儿,我跟那个女的一点出格的事儿都没做,她叫邢丽,是老疤介绍过来帮着我撑场面的,就是陪着大家喝喝酒、聊聊天儿,刚才……,刚才不过是逢场作戏,我真的没有别的心思!”
叶水清听到靳文礼说一点出格的事儿都没做时就已经快沉不住气了,她之所以能这么冷静并不是不生气,而是不想在让事情太乱,她必须好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才能决定对靳文礼采取什么样的态度,只是后来又听他说什么逢场作戏就再也忍不下去了,不过依然没有吵闹但语气却冷硬起来:“没做出格的事儿?大庭广众之下她就能亲你,谁知道私下里你们做了什么,照你这么说只要没躺在一个被窝儿里就都不叫出格儿了?逢场作戏,你懂不懂什么叫逢场作戏,你既然能说出这四个字我就不会相信你和她没什么。我这个人最怕吵闹,你先回去吃饭吧,有什么话等回了家再说。”
“水清,是我不会说话,我真和她没什么,你相信我啊!”靳文礼拉着叶水清不让她走。
“行了,你们靳家真是没一个好男人,你比你二哥更差劲,你松开手,我不想管你们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儿!”叶水清来了脾气,用力想甩开靳文礼的手,只是敌不过他的力气。
“靳哥,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不如你先让嫂子回去,在街上拉拉扯扯的也不好看。”
“你怎么还没走!”叶水清见宋伟突然又出现了,不禁诧异地问着。
宋伟想今天的事儿靳文礼早晚要知道,自己不如光明正大地站出来,说到底还是靳文礼有错儿在先,他埋怨自己也没用,况且自己在厂里还投了那么些钱,靳文礼要想继续做生意赚钱的话,那今天还真就必须吃这个哑巴亏。
靳文礼看了看宋伟,又看了看叶水清,立即就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于是手上一使劲儿就将叶水清拽到了自己身后。
“是你告诉水清我在这儿的?我说你怎么半道儿就不见了人影,原来是跑到我家惦记我媳妇儿去了。宋伟,你他妈的敢阴我,敢在心里想着我媳妇儿,我饶不了你!”
宋伟笑着说:“你要是没做错事,我就是想阴你也没机会,我也是看不下去才告诉水清的。靳哥,你也说过做生意不能感情用事,你今天就是打了我也解决不了你们夫妻之间的问题,还有人可不是白打的,那是犯法的,你明白吗!”市场人这么多,他就不相信靳文礼敢当众行凶!
“不就是一万块吗,我一分不差地还给你,我告诉你宋伟,这世上什么东西也换不走我靳文礼的媳妇儿。你也放心,我肯定是要打你的,不但打你我还能保证你挨完打之后,也没处告状去!顺子,过来!”靳文礼狠笑着朝对面儿招了下手。
“哎!靳哥,我们哥儿几个在那边早就瞧见您了,您有什么吩咐只管言语一声儿。”顺子这几个人都是董明的手下,自从在煤厂被靳文礼的人收拾了一顿之后,每次见到靳文礼都跟孙子似的奉承,每天晚上他们都是一直在市场里晃荡,刚才一听有人喊打架了就立即跑过来打算看热闹,没想到却看见了靳文礼,于是一个个儿暗自摩拳擦掌准备讨好立功。
“揍他!”靳文礼抬起下巴朝宋伟点了点,顺子几个人便大叫一声将宋伟围了起来,你一拳我一脚地动了手。
“靳哥,行吗?”顺子甩了甩手冲靳文礼乐。
靳文礼摇头:“牙都没掉一颗,你说行吗,你们就这手法儿?”
“明白了,您就瞧好儿吧!”顺子给那几个人使了眼色,宋伟的牙立马掉了两颗。
周围的人谁敢多说这帮混混一句,况且刚才又听靳文礼说挨打的人惦记着他老婆,那躺地上这人被揍也是活该!
叶水清也没说话,冷冷地看着仰躺在地上的宋伟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等顺子几个人住了手,宋伟基本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儿了,靳文礼这才满意,拿了五十块钱递了过去:“哥儿几个辛苦,这小子要是告状就让董明出面,这钱拿去喝酒再买几包烟抽。”
顺子高兴得答应一声儿:“靳哥放心,这市场里的事儿没有董哥摆不平的,您太客气了,那我们就收下了。”
最后,靳文礼到底还是跟着叶水清回了家,两人进了屋,叶水清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靳文礼自己打水洗了脸,又换了衣服也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媳妇儿,我知道错了,是打是罚我都认了。”
叶水清没理靳文礼,只是微皱着眉沉思,她知道靳文礼这是乍富之后心理失衡,男人一有了钱肯定是要变的,关键是自己现在该怎么办,她现在实在不想面对眼前的男人,就是连说话的意愿都没有,更不想多看他一眼。
今天的事儿,从某方面来说也是好事,这等于给自己敲了警钟,自己从头至尾都太过于依赖靳文礼了,一心只想着借他的势改变家人的命运,自己付出的努力太少了,这样不行!要是再这样下去,那她和肖月波的命运也就没什么两样了,就算靳文礼再有钱,自己也要活出个样儿来,不然都对不起老天给自己重生的机会!
拿定主意要自立自强之后,叶水清就有了章程,抬起头看着靳文礼说:“我不想要打要杀的,那样没什么意思,不过今天的事儿我确实挺膈应的,我想先回我妈家住段时间。”
靳文礼愣愣地看着叶水清说完就站起来开始收拾东西,立即冲了过去:“媳妇儿,我不让你走,你骂我出出气也行啊,我知道错了!”
叶水清摇头:“靳文礼,你仔细想想这段时间你对我说的那些话,你心里根本就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你现在和我认错无非是想安抚住我,把事情圆过去,等以后习惯了恐怕就连这样的连场面话你都懒得说,我回我妈那儿也无非是想认真地思考下我们将来该怎么办,你再怎么留我也没用,我是一定要回去的。”
这样不吵不闹还给自己讲道理的叶水清让靳文礼乱了分寸:“水清,你别这样行吗,我一见你这样儿就害怕。”记得肖月波亲自己那次,叶水清也是很平静,随后就提出和自己分手,而她现在的言行却是比那次还要镇定,这让他怎么能放心得下。
“你不用害怕,我不会因为今天的事就不和你过了,我爸妈也丢不起那个人,你先起来吧。”
靳文礼听说完,才傻乎乎地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跪下了,于是抹了把脸又说:“你就是想回去,也等明天的啊,现在这么晚了你回去你妈心里能不着急吗?”
“我既然回去,就证明所有人都知道咱们两个吵架了,今晚回去和明天回去都一样,我不会说因为什么吵的架,这还不到七点呢一点儿也不晚。”
叶水清利落地将自己的衣物都装进了袋子里,然后拎着包儿就往外走,靳文礼站起来默默地跟在后面,一直跟到了叶家门口儿,见叶水清进了院门,才靠着旁边的墙发呆。
叶水清突然回来,钟春兰本来还挺着急的,怕出了什么大事儿,后来听叶水清说得都是些鸡毛蒜皮的琐事才略放了心:“你们结婚才多长时间,就为这点子事往娘家跑,那以后还怎么过日子?要我说,等文礼来接你了,你就赶紧回去,别让你公公婆婆多想。”
叶水清点头,然后拿着东西回了自己屋,计划着下一步的事情,新安路那边的机会自己决不能错过,书摊最好能搬到那儿去,这件事自己可以找李茹让她帮忙看看地点位置什么的。
现在她手里还有两千多块钱,今后再把卖书的钱存起来,到时将钱都投到新安路的摊位上,以后怎么也能有间旺铺,自己做生意还是租给别人都行。
不过,明天她要先去商店买化妆品,她不能再亏待自己了,再不能活成上辈子那样,明明四十多岁看起来却像是六七十岁的样子,要是自己都不爱惜自己,就更不用想着别人会善待自己!
尽管这样想,但叶水清眼前还总是浮现那女的和靳文礼亲近的画面,于是拿起枕头当它是靳文礼的脸用手抽了两个来回算是出气。
靳文礼忍了两天没去找叶水清,可每天一回家就对着空屋子的滋味儿太不好受了,没了叶水清,一点家的味道都没有了,衣服没人洗、被没人铺,吃饭时也是自己孤零零地一个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晚上躺在炕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他没和父母撒谎,直接说了叶水清回娘家的原因,爸妈听了把他骂了一顿,又让他过几天等叶水清消了气再去接人。
他是想把人接回来,可他没把握啊,叶水清不像外面那些女人能让自己看得很透彻,他真的拿不准叶水清以后会如何对待自己,本来他还认为自己没什么大错儿,最起码没像二哥那样已经和人睡了,但现在看来就是逢场作戏在叶水清眼里也是不能忍受的,这样一来自己以后该如何行事还真是要慎重考虑考虑了,不过当务之急是先把老婆劝回来!
礼拜天儿的时候,叶水清去找了李茹,想让她帮自己参谋一下搬书摊的事情,没想到等见着李茹时却是大吃一惊,这姑娘才几天不见怎么就瘦成这个样子了?
“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怎么瘦了这么多?”进了李茹的屋子,叶不清急忙问她。
李茹先是摇摇头,然后抿着嘴不说话,最后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我没生病,是杨乐那个混蛋欺骗我的感情!”
“什么!你不是不和他处吗,他又怎么能欺骗你的感情?”叶水清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的李茹是既着急又糊涂。
“我是不想和他处,但架不住总在一块儿呆着啊,再说那混蛋懂得也挺多的,慢慢地我就有些放不下他了,可又一直担心他的病,我成天都被这两件事折磨得觉都睡不好。谁曾想他根本就是耍着我玩儿的,拿钱试探我不说,就连他的病也没他自己说的那么严重,说是只要去国外做手术就能好,他有个一直专门给他看病的大夫,结果那大夫是个女的,他们两个人之间不清不楚的,杨乐这个王八蛋还介绍给我认识呢,说是帮着问问我妈的病,其实他就是想看我的笑话!我就是给他逗乐玩儿的!”李茹边说边骂,一生气也就不哭了。
“杨乐这么混蛋,还真没看出来。”叶水清听完也生气,但一想既然能和靳文礼成为至交,那人必定也正经不到哪里去,更何况杨乐家里还那么富贵,恐怕也是花花儿公子一个。
“算了,不提他了,我是伤心但也不会为了他要死要活的,等过几天就能好,你找我有什么事儿?”李茹擦了眼泪问叶水清的来意。
叶水清就将自己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和李茹讲了一遍,李茹当时就发了怒:“这些臭男人,还真是小瞧了咱们,你都和他结婚了,他还在外面鬼混真不是个东西!水清,咱们两个一起努力想办法赚钱,我就不信女人就非要依靠男人,我非干出一番事业来让他们瞧瞧不可!”
“我当然乐意赚钱,不过我脑子笨,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但决心是有的。”
李茹又想了想才说:“这几天我也一直在思考这些事,我认为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咱们文化水平低、懂得少,现在国家要办自学教育,还可以选专业,你愿不愿意去学?”
“愿意!我愿意!只是初中文凭能行吗?”叶水清兴奋极了,要是能有这样的机会,自己说什么也要认真学习,开阔眼界。
“初中是不行,但你要是能进全日制学习班学习一段高中课程,经过考试合格后就可以选专业了。”
“我去!就是不要工作了我也去!”自己怎么说也还有两千多块钱的存款,能维持相当长一段时间,而且放学后还是可以去出书摊儿的,再不济也能赚个生活费,只要自己能再接受学习教育她什么都肯付出。
李茹这时也笑了:“那就这么定了,你可以先去单位提出学习申请,我哥也能帮帮你,你的书亭我也让我哥找人帮忙搬过去,你看怎么样?”
“那太好了,我明天上班就去和厂里说,书亭最好也尽快搬,新安路那边已经有人开始占地方摆摊了。”
“那现在就和我哥说去,你等着!”李茹也是个急性子的人,说做就做,到底逼着李昌找了人下午就去市场帮叶水清把书亭推走了。
那书亭本是租的,不可能让人随便推走,只是叶水清忘了这回事带着人就来搬家,而董明那帮人见是叶水清找人来搬书搬亭也都没敢吱声,不但没吱声还一块过来帮忙搬书,等叶水清走之后又去找个了空亭子放过来。
所以等到靳文礼再也忍不住思念之情,在叶水清串休这天跑来市场想看她一眼的时候,已经是人去楼空了,靳文礼找到董明拽着他的衣领子问是怎么一回事儿,董明都快吓哭了,只说是叶水清自己过来搬的,他也不清楚搬哪儿去了,靳文礼当时就给了他两脚才又跑去了叶家,董明边揉腿边哭丧着脸,自己招谁惹谁了,还白搭进去一个亭子!
到了叶家,钟春兰也没为难靳文礼,只说叶水清一大早就上班儿去了,还让他赶紧接叶水清回家,靳文礼心不在焉地答应着,又骑车直奔印刷厂。
“文礼,好久都没见着你啦,听说你现在可出息了。”车间的人见到靳文礼很热情地打着招呼。
靳文礼应付两句就说自己来找叶水清。
“你是不是糊涂了,水清不是已经申请停薪留职去深造学习了吗,你怎么还跑过来找人?”车间的人以为靳文礼是一时糊涂搞错了。
后来,靳文礼浑浑噩噩地推着车出了印刷厂,看着空旷的四周只觉得天大地大,自己此时此刻却怎么也找不到叶水清了,这才几天没见,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茫然地坐在马路边儿上,靳文礼双手抱着头眼睛发热:他现在只想尽快见到叶水清!
作者有话要说:光光接受批评,以后尽量坚持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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