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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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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昭华说完这番话之后,听见的姑娘们全都静默了,荣华县主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随口一说,竟然被言昭华歪曲成这个道理,先前替荣华县主发言的姑娘也不敢说话了,毕竟,她敢质疑言昭华,却不敢质疑已故长宁候夫人和定国公夫人,乖乖的退到了荣华县主身后。
荣华县主也是愣在了当场,感觉周围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她们这里,指指点点,交头接耳,也不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荣华县主只觉得很尴尬,对言昭华这种把长辈拖下水的行为很是不齿,可也不能否认,这个方法很有效,最起码,她就不能再接着说什么了。
轻咳一声,荣华县主有些尴尬的开口说道:
“我,我可没质疑老夫人,我只是,只是说你……”
言昭华从容一笑:“你说我没教养,不就是质疑老夫人吗?怎么县主说了的话,现在又不敢承认了?”
荣华县主被言昭华逼得有些无措,从未觉得像此刻一般丢脸,原本是想来奚落一番言昭华,顺便警告她几句的,可是她警告的话还没出口,只不过奚落一句,居然就被她逼得无话可说了,忽然想起来自己的身份,荣华县主顿时又有了自信,一跺脚,怒道:
“言昭华,你好大的胆子,我娘是郡主,我是县主,你是什么身份,居然敢这样和我说话,你信不信我就是让你跪下,你也得照跪。”
言昭华看着她,慢慢悠悠的说道:“我们当然知道县主您的身份了,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我的话里可没有一句不敬县主之言,县主又凭什么要我下跪呢?”
“你!”荣华县主回想言昭华先前的话,的确没什么不敬的地方,可要她就这么咽下这口气,她实在做不到,干脆把心一横,指着言昭华,骄纵道:“就,就凭我是县主,我让你跪,你就得跪,还需要凭什么吗?”
言昭华看着她,没有说话,不过嘴角扬起一抹笑,与谢馨柔对视一眼,言昭华缓缓开口说道:“既然要跪,那……”
言昭华的话不用说完,谢馨柔就立刻能明白她的意思,转身就对林子里看热闹的姑娘们来了一句:
“大家都听到了吗?县主大人要咱们跪呢?县主真是威风,没有凭什么,只说一句让我们跪,我们就得跪下呀!谁让她是县主呢?大家可别耽搁了,回头县主大人要怪罪我们的。”
谢馨柔心中对这县主摇了摇头,人蠢没关系,但也得看清形势啊,这县主若是在郡主府里发号施令,那随她发到天上去,可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定国公府宴客,纵然再不济,也不是她一个小小县主就能发威的,更何况,她还只是个挂名县主,有一个亲姐姐早逝了之后,县主之名才落到她头上,没有食邑,只有封号,居然也敢耀武扬威起来了。
在林子里的姑娘们谁不是世家出来的贵女,对这位县主原就没多少惧怕,她们来赴定国公府的宴席,自然是跟定国公府多少有些交情和关系的,对谢馨柔和言昭华自然比对荣华县主要熟悉多了,更何况很多人也都知道这位荣华县主的真实背景,不过是个没有任何封邑的挂名县主,还妄想欺负到定国公府头上来,一时间,众多贵女居然响应了谢馨柔的号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居然就真的让丫鬟搀扶着给荣华县主跪下,装模作样请起了安,一个做了传一个,谢馨柔拉着言昭华跪下,一时间整片林子里,也就只有荣华县主和她背后几个狐假虎威的人站着,其他姑娘一水儿全都跪坐下来了,谢馨柔还装模作样,带头对荣华县主说道:
“请县主大人大量,原谅我们这些不懂规矩的人,我们给县主跪下请安了。”
有几位小姐觉得好玩儿,也就跟着谢馨柔说道:“求县主恕罪。”
一时间,林子里此起彼伏的声音,还有装模作样的跪拜,让荣华县主顿时臊红了脸,站在那里左右为难,让大家起来也不是,不让大家起来也不是,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一时没忍住,转身就跑掉了。
她身后那几个姑娘自然也不会留下,跟着荣华县主身后一起跑开。
先前跪地的姑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居然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宁远侯府的小姐走到谢馨柔身旁,小声问道:“咱们这么做,不会惹麻烦吧。”不管怎么样,那也是个县主啊。
谢馨柔看了一眼言昭华,只听言昭华说道:“麻烦的不是我们,是她。”然后对谢馨柔说道:“咱们去亭子里吧,县主受了委屈,定要回去哭诉。总得去安慰安慰,别让人觉得咱们定国公府不懂礼节。”
说完之后,言昭华便带头往先前玩耍的花园走去。
亭子里,荣华县主一回来就扑入了康泰郡主的怀里大哭起来,康泰郡主以为有人欺负她,就问她怎么回事,荣华县主想说,可又欲言又止,不知道怎么说,就连恭王妃和顾氏都不禁发问,顾氏说道:
“哟,这么是怎么了,好好的去看哥儿他们摔跤,怎么哭着回来了?可是谁欺负你了?”
荣华县主想起刚才挑事儿的也有谢馨柔的份,当即看顾氏都不顺眼了,狠狠的白了顾氏一眼,然后又躲入了康泰郡主的怀中哭泣。
正巧言昭华和谢馨柔,还有先前一起去玩耍的姑娘呢全都来了,顾氏过去对谢馨柔问道:“荣华县主是怎么了?你们谁欺负她了?”
言昭华立即回道:“舅母,没有谁欺负她。”
谢馨柔补充:“是啊,谁敢欺负荣华县主呀!她不欺负我们就算不错了。”
听谢馨柔这么说话,亭子里的夫人们哪里还听不出来,这些孩子果真是发生了些什么事情的,顾氏呵斥道:“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到底怎么回事?”
谢馨柔看着那个哭的越来越大声的荣华县主,叹了口气,到底没说,不过她身后宁远侯府的大小姐就没有这么好的涵养了,走到亭子里宁远侯夫人身旁站定,嘟嘴说道:
“我们可不敢欺负县主,县主仗着身份,让我们那么多人全都给她跪下,可我们跪下了,她又哭着跑开了,真不知道要我们怎么样,难不成还要我们给她磕头吗?我之前见公主的时候也没磕头啊,她……”
宁远候府大小姐的话让厅中的夫人们一片哗然,康泰郡主的脸色都变了,将荣华县主拉起来,说道:“是真的吗?”
荣华县主脸上挂着泪,愤怒是愤怒,却也带着心虚,颤抖着声音解释道:“我,我只是让言昭华一个人跪下,我没让给她们全跪。”
康泰郡主闭上眼睛叹了口气,亭子里的夫人也是面面相觑,恭王妃也不禁开声问道:“那……你为何要让她跪下?她得罪你了吗?”
荣华县主被恭王妃这么问,更加心虚了,也不敢多说什么,生怕多说了,言昭华把她是为了裴世子才发脾气的事情说出来,到时候在恭王妃面前,就更加丢人了。
小声嗫嚅了一句:“她,她,她不尊重我。”
这个理由任何人听来都有些一头雾水,宁远候夫人也跟着问了句:“那言小姐到底是怎么不尊重县主你,让你要她跪下赔罪呀?”
“嗯,不错,你说清楚,我给你们评判评判,若真是言家小姐的错,我让她给你赔罪,可好?”恭王妃自然接过一句。
谢馨柔站出来说道:
“这事儿真不怪华姐儿,当时我们在对岸看见了谦哥儿和樊哥儿,他俩在摔跤,我们就过去看了看,表舅和范公子也在场,我和华姐儿去打了招呼就走了,回来之后,县主就走过来说我们不矜持,可我们去对岸的时候头上都戴了帷帽,而且也就和自家兄弟说了几句话,哪里就扯上矜持不矜持的事情了,华姐儿分辨了两句,县主就说华姐儿没教养,华姐儿是祖母亲自教导的,县主说她没教养,不就等于说我祖母不好嘛,华姐儿哪里肯坏了祖母的名声,就和县主据理力争,县主生气了,要让华姐儿跪下认错,可华姐儿没做错,认什么错?若是华姐儿跪了,岂不是就等同于认可了县主说我祖母教养不周的话了吗?可不跪,县主又要生气降罪,我们所有人都看见了过程,分明就是县主无理取闹,她用县主的身份要让华姐儿跪下,可在场的小姐,全都身份不如县主啊,既然都不如,那咱们就一起跪下好了,也好让县主消消气,别到时候看见这个跪了,那个没跪,心里又不舒坦。”
谢馨柔一番话说的实实在在,没有任何添油加醋,让亭中的夫人们全都了解了事发经过,对这事儿心里也都有了评判,谁还听不出来,事情的起因必然就是因为谢馨柔和言昭华和恭王世子说话了的缘故了,康泰郡主一个劲儿对恭王妃推荐荣华县主,荣华县主下意识定然觉得这事儿能成,这不,还没成呢,就想行驶权利,对所有接近恭王世子的女孩儿都要加以打压,也是好笑的。
宁远候夫人早就看不惯康泰郡主的行径了,听了这话之后,也没客气,直接说道:“县主这个威风发的好没道理,让人都有些……看不懂了呢。”
她当然不会当众把县主和恭王世子明着扯到一起,不过落井下石踩两脚她还是会做的,反正其他夫人谁还会听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呢。
康泰郡主瞪了一眼宁远候夫人,抽出帕子给荣华县主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冷声说道:“好了好了,多大点事,有什么好哭的。既然是误会,你过去给小姐们道个歉,这事儿也就揭过去了。”
荣华县主看着自家母亲,没想到自己受了委屈,母亲不给自己做主,还要自己去道歉,心里那个委屈呀!但也明白,此时的场景,康泰郡主就算要给她做主,也没有名正言顺的道理,暗自记下这口气,踌躇着走到谢馨柔和言昭华面前,微微福了福身子,说道:
“今日之事都是误会,两位别放在心上。”
谢馨柔和言昭华对视一眼,也不拿乔,同时往旁边偏了偏位置,回了荣华县主一个福礼,便算是同意将这件事揭过去不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