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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言永福,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总不能直接告诉言永福,她猜测穆清可能是肃亲王的嫡孙,就为了这事,季如风在没有确定的情况下派了杀手过来。
二郎搂住惊魂未定的蓝冉莹,一脸后怕的表情说道:“看样子这武功还真有脸需要学了,出了事情,我竟然还不如两个妹妹。”
言永福瞪了眼二郎,斥责说:“别插话,让浅浅把事情说清楚。”
二郎尴尬的动了下唇,低垂眼看着怀里的蓝冉莹,低声安抚。
真真面色凝重的望了眼二郎,又看向浅浅。
“这些杀手很明显应该是为了季如风来的!”浅浅想了会,字斟句酌的如此说了一句。
言永福却不是这么好糊弄的,怒言说:“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刚才无缘无故打季如风一个耳光是为了什么,你不是这么冲动的人!”
浅浅知道事情瞒不过去了,侧目看了一眼穆清,这才说道:“我怀疑这些黑衣杀手是季如风的人。”
“啊?”一屋人都诧异的叫了出来。
言永福不解的问:“他叫杀手来杀他自己吗?”
浅浅冷笑一声,反问道:“是又如何?他受伤了还是死了?”
言永福怔了怔,面色凝重的问:“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姜氏犹犹豫豫的说:“我刚才看着,那些杀手更想杀的人好像是穆清。”
姜氏虽然看不懂那些招式,但是被杀手围住的三个人当中,她最关心的人就是穆清。
虽然古璇青也是她的准女婿了,但是相比起日夜相处的穆清来说,在这个岳母娘心中,穆清这个大女婿的地位自然更高一些。
二郎面色凝重的回想当时的情况,声音有些发紧的插话说:“嗯,我也有这种感觉,好像穆清加入战局了,所有的黑衣人都朝着穆清去了,之前我还觉得可能是穆清的武功比较好,他们想着先解决穆清,但是现在这样一说,我也觉得有哪里不对。”
真真愤怒的说:“就是,而且表叔根本就没有使出全力,看他的动作就看得出来,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言永福大为不解的追问:“季如风没事杀穆清干什么?我们两家不是马上要成亲家了吗?”
言永福说完,看了眼真真,却又觉得不对!
如果季如风这个表叔是不赞同这门婚事要杀人的话,要杀也是杀他和姜氏,只有父母死了,儿女才要守孝,还没听说哪个姐夫死了,小姨子要守孝的。而且就算他是为了阻止婚事也说不通,只要在父母过世的百日内完婚,就不用守孝三年。当初蓝冉莹嫁过来,也就是这样的。
浅浅被逼到这份上,也不想再瞒着家里人了,直言说道:“季如风觉得清哥哥和肃亲王长得十分相似,在这之前还去西顺村打听过穆清的过往,我不知道这两者有没有关系。”
浅浅话音一落,一家人的目光都落到了穆清的脸上,但是没有人见过肃亲王,也没有一个比较。
缓过来了的蓝冉莹,在这时候突然说道:“难怪刚才用膳的时候,季如风说话奇奇怪怪,还突然说大妹夫长得像肃亲王,原来是一种试探吗?”
浅浅抿了下唇,轻呸一声,“他有神经病!”
蓝冉莹看了看浅浅和穆清,有些好奇的问道:“那大妹夫到底是不是肃亲王的嫡孙啊?”
浅浅脸一黑,语气不好的说:“据古璇青说,肃亲王是有一个和清哥哥差不多大小的孙子,但是当年出生就夭折了,就算清哥哥是肃亲王的嫡孙好了,一个已经死了的孩子,现在还活生生的站在这里,这当中的原由是为了什么?”
蓝冉莹看过的书籍杂记,在这屋里,除了穆清和浅浅,就数她最多。
被浅浅这样点了一下,她小脸微微变色,欲言又止的说道:“这位肃亲王我也听我爹说起过,说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大人物,当年的废太子。”
浅浅抿唇应了一声说:“清哥哥就是狼奶大的孩子,活了二十多年都是这样了,我们无意改变什么。”
蓝冉莹一脸坚定的说:“对啊!我们现在的生活很好!”
现在还只是猜测穆清的身份,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若是有一天证实了,生活不是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吗?
可这倒还好,若是折腾到最后了,穆清的身份并不是肃亲王的嫡孙,到时候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又咬住这事不放,说穆清冒认皇亲,到时候可就是全家砍头的大事。
“这事我支持你,你做得对!”蓝冉莹想了想,一脸笃定的望着浅浅。
浅浅微微勾唇,淡然一笑。
“清哥哥本来就和那些人没有关系,我们实在没有必要去趟这趟浑水。”
二郎犹豫了下,小心翼翼的说道:“这也只是你自己的想法而已,你有没有想过,季如风收到了消息,肃亲王府早晚也会得信的啊?”
浅浅面色瞬间黑了下来,她还真没想到这点。
若真到了那步,穆清的身份真被确定下来,到时候就不是他们愿不愿意回去认祖归宗的事情了,而是一定得去了。
据古璇青的说法,肃亲王府至少没有确认小世子,而世子妃也因为痛失爱子的事情这么多年来都是体弱多病,很显然,肃亲王府都是惦记着这位嫡出的小世子,完全没有不欢迎的可能性。
“是啊!肃亲王府的人不会也像季如风这样不分是非黑白吧?”言永福凝重的脸上满是担忧。
浅浅耸耸肩说:“应该不会!毕竟季如风有这样的动作,就是不希望清哥哥被肃亲王府发现,所以到时候就算被发现了,肃亲王府应该也只会保护我们。”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穆清就是肃亲王的嫡孙。
只是想到这一点,浅浅不免有些窝火。
季如风什么都不确定,竟然就对穆清动手了,穆清这么大一个活人,有没有人看过他的脚底他还不清楚吗?
至少这近段时间是绝对不可能有人能这么亲密的与穆清接触过的,但是往远一点说,连村长都不清楚的事情,其他人就更不可能知道。
浅浅看一家愁云惨淡的样子,强颜欢的拍了拍穆清的胸口说道:“好了好了,都学学清哥哥,你看看他,明明事关他的身世,他却像一个没事人似的。”
二郎瞅了眼穆清,犹豫的说:“大妹夫,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这季如风怎么说也是一位王爷,应该不至于把这种事情弄错才对。”
浅浅狠狠剜了眼二郎说道:“你知道什么,就是因为季如风是王爷,他最擅长的事情就是草芥人命。”
“对噢!这样一说,育幼院里的孩子怎么样了,今晚安静得太不正常了!”蓝冉莹猛然反应过来,一双眼瞪得大大。
浅浅皱了下眉说:“他们应该都没事,毕竟刚才黑衣杀手进来时,我就注意到了,他们的刀剑上都没有血渍,显然在这之前并没有杀过人,不过你说得也对,安静得太过分了,我们去看看!”
“姐,我和你一起去!”真真两步走向浅浅。
浅浅抿唇想了想,她刚才把事情已经捅穿了,其实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季如风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动手。
毕竟育幼院里再有死伤,古璇青不用想也清楚是谁下的手,除非古璇青被季如风收买。
“好,一起!”浅浅认定了季如风今晚不会去而折返,倒不用留下谁来特意保护言永福他们。
浅浅走到门口,陡然停下,回眸交待说:“这事万不可向其他人说起,今晚过了就过了,以后不要再提,也不要再想了。”
一屋人均没有立即表明立场,脸上却有愁容。
言永福不放心的说:“季如风会放过我们吗?”
浅浅望了眼身边的真真说道:“这就得看古璇青对真真是否真心,只要古璇青是真心喜欢真真的,就不会看着真真去死。只要古璇青不忍心真真出事,季如风目前就不会动言家!”
浅浅之前没有想到季如风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张的来次假刺杀,现在想想,可能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若是穆清单独出门出事了,以穆清这么高深的武功来说,显然就是有人刻意刺杀,到时候加上古璇青和言家的关系,是定然要插手相帮的,难保不会查出什么蛛丝马迹。
言永福嘴唇动了动,没再说什么,只是望着真真的眼神有些复杂。
真真下意识的闪躲了一下,拉着浅浅就出了大厅,走开数步后,真真回眸望了一眼,这才忧心忡忡的开口。
“我感觉爹更不满意这门婚事了。”
浅浅安抚的拍拍真真的肩说:“都已经订亲了,不满意也得满意,你就别多想了!”
真真抿了抿唇,一脸苦恼的说:“好好的,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之前爹本来就觉得古府门第太高,而且郡主不喜欢我,我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如今还加上一个想对付我们家的表叔!哎……”
浅浅抿了抿唇,没多安抚,只道:“你明天起,就要去古府学规矩了,到时候见了季如风,你就当今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就行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毕竟对方是古璇青的表叔,又是当年的逍遥王。”
真真撇嘴,有些稚气的说道:“我才不要!这种两面三刀的人我才不要去巴结,他都要杀姐夫了,还想我去讨好他,想都不要想,最多我见了他就绕路走就是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可以无视季如风,但要她为了以后还去讨好季如风,这一点真真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浅浅戳了戳真真的太阳穴,笑骂了一声。
她也是清楚真真的性子的,一向很率真,那种表面一套,背底里一套的事情,她目前还没这种心机玩不来。
“到时候他可能会主动接近你,你自己当心一些!”
有了这一次,浅浅觉得,季如风虽然短时间内不会再有动作,但不表示以后都不会有。
“我明白,他肯定会向我打听姐夫的事情,我不会瞎说的!”言真真一脸坚定的点点头。
浅浅抿唇,凝重的说:“不止!他现在有些束手束脚,是看在古璇青的面子上,给古府几分薄面。但是如果你和古璇青没有关系了,这层顾忌就没有了,所以你要多堤防他使些小手段。”
真真脸色一变,气急败坏的说:“这人也太恶劣了吧!”
浅浅低声安抚说:“这也不过是我的猜测而已!”
她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办法,能让古璇青和言家之间的关系断得干干净净。
说话间,就到了孩子们住的房间,浅浅、真真和穆清,一间间的看去,发现每一个房间的孩子都睡得死沉死沉的,就算他们叫了,竟然也没有反应。
“怎么回事?”真真脸上露出大为不解的表情。
浅浅确认了他们每一位的脉博气息,这才说道:“应该是中了药,所以昏睡了,明天就会醒来的,没事了,我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好了。”
真真恍然大悟,脸上一阵古怪的说:“这季如风行事可真是怪得很啊!”
浅浅微垂眼帘,这季如风倒不是行事怪,至少在某些方面看来,他真的是一个好王爷。
看他命人将育幼院里的孩子都迷晕,显然就没有伤及无辜的打算,而且他一向对这些孩子也是甚是上心。
折腾了一宿,回到屋里休息的时候,已经是夜深了。
言家都是老实人,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特别是姜氏、蓝冉莹她们,当时表现得再好,当晚的梦都反应出来了。
家里的女眷都睡得不好,甚至还发了梦,第二日起来,一家人除了穆清和浅浅,其他人眼下都布了黑眼圈。
早膳的时候,姜氏和姚氏先后打了几次呵欠,浅浅想了想说道:“家里也是时候添些下人丫鬟了。”
姜氏和姚氏不解的抬眼,追问道:“为什么啊?不是一向好好的吗?干嘛多费银子。”
浅浅抿唇浅笑,她要添的这些人,自然都是经过阿大手里训练出来的人,哪里是在人牙子手里买的一般丫鬟能比的。
“没什么,就是觉得差不多是时候了,毕竟真真就要大婚了,而且又是嫁入这样显赫的人家,我们家到时候一个丫鬟都没有,说出来也是丢人的。只会让别人更加觉得,彼此两家门不当户不对。”
浅浅这样一说,姜氏和姚氏对视一眼,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早膳后,家里除了浅浅和穆清留在育幼院里照顾朵朵,其他人都去了店铺里,毕竟今早育幼院里其他的孩子都还没有起来,三只小熊和客似云来需要人手。
这日上午,育幼院里一派静谧。不像往常,能听到孩子们嬉笑或者是练武读书的声音。
直到午时过后,邱子衍才一脸匆忙的冲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惊魂未定。
看到浅浅,他脱口而出,“昨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没道理睡得这么沉的。”
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又要马上去阿大那边调人过来,浅浅自然不会瞒着邱子衍和阿大。
“你跟我来,我有话和你说!”浅浅叫上邱子衍进了屋。
邱子衍看浅浅一脸凝重的样子,猜测说:“是出了什么大事吗?”
浅浅动了动唇,微微一笑说:“可不是大事吗?你们今天都集体睡过了点,两家店铺没人照看,幸好染布坊还不需要你天天过去。”
邱子衍蹙眉说:“你就别开玩笑了,赶紧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刚才起来,睡晚了还只是懊恼了一下,觉得脑袋十分的沉重,后来经过其他人的房间,随意一看,竟然都还睡在床上,这也太不寻常了。
育幼院里的孩子都十分的自觉,大家在一起,也都一年了,平时干活都是抢着干的,再小的孩子都是十分的自律,规定了什么点做什么事,就一定会起床去做,还是第一次看到所有人一起赖床。
“昨晚有杀手闯了进来。”浅浅敛了笑容,一脸凝重的开口。
邱子衍不敢置信的说:“怎么会?”
昨晚要宴请古府的人,邱子衍也是早早就下了命令,让育幼院里的孩子都待在屋里,别出去捣乱,免得坏了好事。
他自个儿也是一早就忙完了,就躺在床上休息了,很快便入睡了,根本就不知道后来还发生了这些事情。
浅浅咬牙切齿的说:“是季如风,他闲得没事找来的杀手!”
邱子衍紧皱着眉,微张着嘴问:“就是那个被叫做表叔的人吗?为什么?他是要杀谁?”
浅浅看了眼,坐在一边如壁画的穆清,一动不动维持一个姿势已经许长时间了,只因为朵朵睡熟了,他不敢有所动作,连呼吸都是轻缓的,就怕吵到朵朵的好眠。
邱子衍诧异的说:“为什么?难道……”
邱子衍脸色骤然大变,想了会儿说:“应该不至于啊!如果季如风要杀穆清是为了那件事情的话,季如风是古大夫的表叔,这不是说古大夫一家也参与了通敌卖国吗?”
浅浅怔了下,才明白过来邱子衍说的是什么事,当即否定说:“不是这事,是为了另一件事情。”
“啊?”邱子衍不解的看着浅浅问:“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浅浅想起,这事之前她一直隐瞒着,家里人没说,邱子衍和阿大他们都没有说,这会儿再告诉邱子衍便细细说了起来。
邱子衍听完后,望向穆清的眼神若有所思,沉默了几秒,问道:“姐夫到底是不是肃亲王的嫡孙?”
浅浅白了眼邱子衍,轻斥说:“这我们怎么清楚,不过我猜想季如风是为了这个理由要对待清哥哥!”
邱子衍长叹口气说:“这还好一些,至少怎么说也只是国家内部矛盾,如果真像我刚才误会一样,以为古府通敌卖国都麻烦大了。”
浅浅蹙眉,关于乔三公留下的问题,她目前还没有考虑到,而且以季如风的身份,怎么也不可能通敌卖国。
不过,被邱子衍这样一说,浅浅倒是有了新想法,她有些恶劣的想到,若是有一天季如风知道,他想杀的一个人,竟然手握这么大一个秘密,只怕会后悔死了吧!
邱子衍试探性的说道:“如果姐夫是肃亲王的嫡孙就好了。”
浅浅脸色一变,不解的问:“为什么?”
邱子衍见浅浅没有不高兴,这才分析说:“你想啊!以前我们一直想帮乔爷爷报仇却苦无门路,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啊!姐夫若是肃亲王的嫡孙,以后他在国都就有一定要的说话份量啊!而且也就不用躲躲藏藏,怕汉国国师了啊!”
浅浅怔了怔,侧目望向穆清。
穆清有所感觉,抬眼看去,四目相对。
邱子衍见他们这样,忙又说道:“这不过是我的看法,你们不用太当真的。”
浅浅抿了抿唇,有些愁闷的说道:“先不说清哥哥到底是不是肃亲王的嫡孙,但就是目前的生活我们很满意,不想有所改变。”
邱子衍狐疑的看着浅浅,不解的说:“据我所知,你是有想法替乔爷爷报仇的。”
“这是自然的啊!”浅浅理直气壮的回答。
她一直有这想法,只要有机会,定然不会错过的。
邱子衍尴尬的说:“这就是咯,这种平静的生活早晚会打破啊!与其到时候被动的打破,不如主动出攻!至少主动权还在我们自己的手里。”
浅浅怔了怔,侧目望向穆清问道:“你怎么说?”
穆清无所谓的说:“我都行!”
对于这些,他都不在意。
又或者说,浅浅在意的事情他才会在意,就好比乔三公的事情,他个人没有太大的感触,不过浅浅说要报仇,那就报仇。
如今认亲,也是一样!他对他们口中再三提起的肃亲王,心中激不起一点波澜,但是浅浅说要认亲,那就认亲。
对穆清而言,就算认亲了又如何,顶多是从一个地方搬到另一个地方去住而已,以前为了浅浅,就连大白他都能留在西顺村的家里。
如今,浅浅也是同意他带着大白到处走了,他最亲近在乎的人事物都在身边,他觉得去哪里都无所谓。
邱子衍轻笑一声,打趣的说:“你明知道姐夫一向都由你的,你还问他。”
浅浅抿了抿唇,有些拿不定主意的说:“你说的也对,只是一想到沾了皇亲,到时候就代表麻烦事不断,而且穆清当初被人遗弃,这中间肯定也有很大的问题吧!都是解决的。”
邱子衍又笑了笑说:“你就是想太多了,姐夫的身份都还没有定下来,等确定了再考虑这些,好吗?”
浅浅若有所思的看向邱子衍说道:“虽然没有确定,但我觉得肯定就是了。”
邱子衍怔了下,问:“为什么?”
浅浅扯了扯唇说:“这是女人的一种直觉,而且季如风做出这样的举动,他虽然没有查出清哥哥是不是肃亲王的孙子,但一定要也是查明白了当年肃亲王孙子夭折的事情有可疑,人可能还尚在人世,所以他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浅浅不觉得季如风是这么笨的人,两边他至于是确定了一边,季如风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不然的话,就他智商有什么资格当王爷。
邱子衍愣了下,迟疑的说:“这倒也是!”
“那现在到底怎么办?”
说来说去,事情又绕到了原点,邱子衍一脸疑惑的望着浅浅,等她拿一个主意。
浅浅想了许多,突然觉得邱子衍说的话才是道理,而且季如风既然动手了,自然就不可能半途而废,他们目前要找的方式就是如何自保。
良久,浅浅这才长叹一声说:“我们目前还是先努力挣银子,然后开分店。”
邱子衍挑了挑眉问:“开到国都去?”
浅浅点点头说:“目前也只有这些是实在的,而且以后真要做什么,我们手里也得有银子才行!”
邱子衍附和一声,两人又目前家里的经济讨论了一番,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说:“算了,还是等真真的婚事过了再说。”
邱子衍笑了笑说:“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你一直想给真真一份体面的嫁妆,我想也知道,你这时候不会花钱扩大生意。”
浅浅白了眼邱子衍,低斥道:“你知道还和我讨论得这么开心!”
邱子衍哈哈一笑说道:“这有什么,就算目前不行,过几个月就行了啊!染布坊的生意现在越来越好,下个月有一批大单要出,到时候收了尾款,这单一笔生意就要上千两的收入啊!”
浅浅笑着表扬了几句,不望揶揄的问道:“这个月,染布坊只怕也就在忙这一笔生意吧?”
邱子衍回笑说:“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了啊!不过也还好,还有几笔小单子,虽然数目不大,但苍蝇再小也是肉啊!”
“这倒是啊!”浅浅附和的笑了起来。
突然‘噢’了一声说:“对了,何家兄弟要下个月才会过来送分润的银子,你这两天有空就帮我跑一趟何家,我给真真设计了一套家具,让他们选购最好的木材,价钱不是问题。”
邱子衍点点头说:“何家做的家具,木材多是在我们山庄买里买的,要选购好一些的木材,只是怕一时半会有些困难,而且真真以后也不可能把这些家具都带走,其实就是出嫁那天充充场面。”
浅浅怔了下,若有所思的说:“倒也是!”
他们这种小地方置办的嫁妆,哪里比得上国都买的东西,而且这种大物件,将来更不可能带走。
“算了,就用家里的木材好了,到时候多堆一些,摆着好看一些,其他真正金贵的东西还是折现好了。”
邱子衍觉得可行的说:“好!我明天一早就去一趟何家!对了,这事要跟阿大说吗?他怎么说也是国都的贵公子啊!对于那些事情也清楚一些。”
浅浅剜了眼邱子衍,失笑的说:“你跟我说说就算了,可别调侃他是贵公子,你又不是不清楚他的事情。”
邱子衍不甚在意的说:“无妨啦!我们早就习惯了,他还不是一样,调侃我是富家少爷。”
浅浅见邱子衍这样说,心里倒是十分宽慰,至少邱子衍将过去的事情已经放下了,至于阿大,有些事情不解决,怎么也是放不下的。
“自然要说,我还打让他挑些人手回来,家里也是时候添些丫鬟下人了。”浅浅皱着眉,把想法和邱子衍说了。
邱子衍考虑了下,建议说:“这事不如就再缓缓,他们在山庄里多练一天,本来就大一点,更何况你既然说了目前季如风不会有所动作,我们还不如先安心办好真真的婚事,你说呢?”
邱子衍是觉得,真真大婚在即,浅浅可能没有这么多精力来管这些事情,而且眼下事情捅穿了,又不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别这么早把所有的底牌都亮出来。
即使季如风查到了山庄里的所作所为又如何,至少暂时他不会对付山庄里的人,这样就够了啊!
一早把人都叫出来,说不定还可能会让季如风加快动作,这样的话,倒会影响到真真的婚事,那就不好了。
浅浅抿了抿唇,猜测说:“古璇青和真真大婚后就会一起回国都,我觉得季如风要动手,可能会在那之后。”
邱子衍耸耸肩说:“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这么急?”
浅浅揉了揉眉心说:“关心则乱,我现在脑子就像被许多小人在敲打一样,一片混乱!”
她只觉得所有的事情,都是一起来的,根本还来不及给她整理的时间,又多生出另一件事情。
穆清突然握住浅浅的手,认真的说道:“有我在!”
他不太明白浅浅为什么要想这么多,若是真觉得麻烦,直接杀了季如风就是了,一切的问题不就解决了么。
反正他个人对季如风也甚是讨厌的感觉,早就杀了,也干脆。
更何况季如风现在还是一个让浅浅这么头疼的人物。
浅浅抬眼莞尔一笑,说:“倒是,还有你在,我想这么多干什么。”
穆清一句话,瞬间定了浅浅的心神,他们夫妻俩同心协力,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吗?更何况下面还有一群护着他们的人。
浅浅再次看向邱子衍时,眼神清明了许多,一副自信十足的样子说道:“嗯!我们就以不变应万变,目前先办好真真的婚事,至少阿大那边,就由你去解释。”
“好!”邱子衍满意的应了声,笑说:“这才像我认识的浅浅。”
浅浅苦笑一声,没有办法。这次面对的人可不是县太爷这样的小角色,而是站在金字塔最顶端的人,若是没有一个自保的办法,死于非命那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不过和邱子衍谈过一番,浅浅思绪倒是清明了许多,到了最后,就算穆清不是肃亲王的嫡子,浅浅也有办法让季如风不敢动他们一下。
羊皮纸能招来杀人之祸,便又怎么知道不是救命的圣药,连汉国国师这样的人物都想得到的物件,想来魏国也是十分渴望的。
一场推心置腹的谈话后,浅浅的心里已经完全稳定下来,而她的稳定,也就代表了这个家的安定。
现在全家都是以浅浅马首是瞻,只要她能做出自信十足的样子,其他人的担忧自然也会轻一些。
而接下来,又是真真的大婚,真真自个儿正在古府学规矩,嫁妆的事情,就全交由姜氏和姚氏帮忙采购。
言永福也回了西顺村,二郎和蓝冉莹又天天忙着客似云来的生意,家里各人都有自个儿忙碌的事情,真的也没太多的时间多愁善感。
不管前路有什么等着言家人,这日子还是要过的。
这日姜一凡提着小壶酒,一脸兴奋的跑来浅浅的面前,揭开酒盖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够香醇了?”
后面的二十多天,就是等酒发酵,姜家人等朵朵满月过了没两天就回去了,这次姜一凡是算好了日子再过来开酒的。
浅浅拿小杯倒了一杯,尝了尝,抬脸笑说:“还不错,不过再放两日,酒味会更浓一些。”
姜一凡也尝了口说:“嗯!不过这酒味也够了的,有些人可能不喜欢这么浓的,不是说这些酒,也会有女子爱喝吗?”
浅浅没意见的说:“是啊!你能拿去客似云来卖了。”
姜一凡兴奋的说:“那好,我现在就去!啊,对了,你要不要一起过去?”
浅浅摇了摇小脑袋说:“不用了,我还有事情要忙!”
客似云来不是第一次卖果酒了,该怎么宣传怎么做蓝冉莹都清楚,她就不用去凑热闹了,还是和穆清一起准备秋收的事情比较好。
葡萄酒上市的当天,就引来了客人的追捧,是一个极好的开端。
姜一凡当晚甚至没有回去,在客似云来逗留到太晚,夜里就直到来的育幼院里休息,第二日一早,还是姜树人找了过来。
姜树人做事倒是比姜一凡细致几分,来之前就和姥爷他们说了,会在育幼院里住几日,忙过这段时间,看看葡萄酒的销路之后,才会回去。
十月是一个忙碌的季节,去年浅浅家里,只要等着佃户收成了,他们去收租子就好,但是今年却不一样,家里的地,已经一点一点的扩到了将近二千亩,还不算租出去的那一千多亩。
后来买的这些地,都是周边有人卖,他们就收了,一次也不多,每次收十几亩,几十亩这样,不知不觉,他们手里竟然也有了近二千亩的地了,那些工人也发展到了上百人。
这日一早,穆清要去田里的时候,浅浅抱着朵朵兴致高昂的同行了,坐了一阵马车,到了自家田地,看到一望无际金色的麦穗,浅浅心里突然升起一种骄傲的感觉。
来到这个世界,她来不及经历彷徨无助就体会到了亲情,时间没有给她思考未来的机会,就措手不及的嫁为人妇,收获了爱情。
如今,在她细心经营之下,原本一个贫穷的小家已经发展到了如今这般田地,算不得大富,但也是一方小地主。
“小姐,姑爷!”邵正带着人正在干活,远远看到言家的马车,小跑过来,额上还满是大汗的样子。
浅浅笑吟吟的望向邵正,问道:“怎么样?人手还够吗?”
邵正望了下老天爷说:“这天倒是还不错,而且照姑爷的话,我们又请了一些短工,就帮忙收割的这些天,倒也忙得过来。”
浅浅侧目望着穆清微微一笑,他也不过才接触这些,倒也清楚秋收要抢。
邵正提议说:“小姐,你难得来一次,我带你四下看看?”
他想着浅浅一向不过来的,这会儿秋收过来,可能是要检查他们这一年来的劳作。
浅浅摇摇首说:“不用了,你们干活不用管我,我就是在家里闷得久了,带朵朵出来走走。”
邵正见浅浅这样说,正好地里也忙,就没多客套,就说:“现在太阳正毒,小姐抱着小小姐就不要在太阳下站久了,去树下坐坐,那边有凉茶喝。”
“好!”
浅浅抱着朵朵,跟着穆清一起到了树下。
穆清四下张望,显然有事,浅浅也不阻挠他,笑吟吟的说:“我们母女就待在这里,你有什么事就去做,忙完了再来找我!”
穆清看了眼浅浅,用手刮了下朵朵娇嫩的脸颊,说道:“你们在这里等会,我一会儿忙完了就来,等会儿带你们去吃东西。”
“好!”浅浅一口应下。
待穆清走了,浅浅倒没有坐下休息,而是抱着朵朵四下看着,将一大片金色的田地,指着不懂事的朵朵看。
浅浅四下看时,发现工人干活都十分卖力,埋头苦干,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就连穆清也是,凡事亲力亲为。
在田里待了半天,浅浅深刻的感觉到了他们的忙碌,晚上回来时,跟邱子衍说,让他在秋收后好好犒劳大家一番。
邱子衍却是眉一挑,问:“秋收完了,不是要开米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