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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粮草后,万寒山的众位将领再也不用挨饿受冻,当下大家拧成一股绳,凡事儿听从萧正峰调配,便在萧正峰的运筹帷幄之下,颇打了几场干净利索的胜仗,只把沄狨和鹍敳率领的北狄军打得落花流水,再也没有反抗之力。
萧正峰见此情景,干脆一鼓作气,将手下兵马分为四路,分别攻向锦江,吕阳,襄阳,贡康这四个边塞要城,而他自己则是继续留在万寒山带领自己的嫡系部属驻守在万寒山,并适时地下山扫荡游离在大昭境内的游兵散将。
也是他部署得当,这战事一直持续到了这一年入夏,总算是告一段落,北狄侵入大昭的人马已经尽皆撤退,沄狨因屡屡战败,不敢前去面见北狄王,带领手下诸亲信不知道跑向哪里去了。萧正峰虽曾派人追赶,却不知所踪。至于鹍敳呢,被萧正峰打得残了腿,夹着尾巴骑马逃回了北狄王庭,老老实实回去面见北狄王请罪,传闻北狄王大怒之下,罚鹍敳三年不能沾荤腥。
这话传回了大昭,众人听了,不免觉得好笑,想着这北狄人行事实在是大昭不同。
至此,萧正峰名声大震,天下皆知。
入了夏天后,不要说成辉送来的那些粮食,便是山里能吃得各样物事也丰富起来,阿烟又是对于在野地里找吃食最在行的,带着侍女们变着花样地给萧正峰做好吃的。今日采了山里的苍耳嫩叶,便做了苍耳饭,明日得了地黄,便给做了地黄馎饦。这几日看着他夜晚的时候实在是兴致大,自己累得直不起腰。劳累之余,可是却更心疼萧正峰。人说男人百日生的一滴,给自己的那一滴能顶得上十滴血,他每夜里白花花的不知道给了自己多少,这么下去怎么得了,于是便又做了鳖蒸羊、荔枝白腰子等,好生给他补着。
萧正峰身居万寒山,可是却能知天下事,指挥若定,一手掌控着这边防边塞的时局。这样的他每日确实费心不少,眉头总是紧紧锁着,有时候到了深夜还在油灯下盯着那张分明早已烂记于心的地图沉思着什么呢。
军务如此繁忙的他,对于自家小女人给的各种滋养好吃食实在是享受得很。其实最享受的不是那物如何好吃,关键是阿烟做好了,奉上来,看他忙碌,可能还会伺候着他吃。一勺勺细心地喂下去,喂完了用带着馨香的帕子擦擦嘴,还要从旁帮着捏捏肩膀锤锤腿儿的。
有时候看着她弯着小蛮腰蹲在自己的脚底下,帮着自己揉捏腿脚甚至足底的情景,他这么看着实在是心里仿佛喝了蜜一般。怎么有这么让人看一眼就心化了的女人呢,低头弯腰几乎是半跪在那里伺候自己。
这么盯着那后腰看的时候,他也不免有些后怕,想着幸好自己娶了这女人,把这女人藏到自己屋里禁锢在炕头上好生疼爱,若是让别人得了去,自己还不知道怎么个遗恨呢,这辈子怕是都不能安生。
阿烟原本正专注地帮着他揉捏膝盖呢,他年纪轻轻就在边塞一带驻守,仗着身子壮火气旺也不知道保养身子,不知道受了多少寒,她怕他以后年纪大了受这腿疼的罪。她自己上辈子可是已经得了教训的,是以如今便早早地给他用了草药热敷,并帮着揉捏按摩,想着他能舒服些。早早保养,不至于落下什么病根。
她是善良的一片好心,是以弯腰蹲在那里,卖力地帮他揉捏着,实在是没有其他丝毫的想法,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动作看在男人眼里,已经引起了男人的想法。
后来她到底也觉得不对劲了,便抬头看过去,却见原本以为专心研究阵法的男人正低头盯着她瞧呢,那目光却是有些异样。
她抬起手来,擦了擦额头因为太过卖力而渗透出的细密汗珠,疑惑地道:
“你看什么呢?”
萧正峰收回目光,继续拿起笔来,装作无意地在那行军图上勾画了下,哑声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揉捏得我真舒服。”
阿烟听到这个也是笑了:
“我这手法可是特意练过的,一般人未必有。你每日太过辛苦,身上都紧绷着呢,这么捏一捏放松下,自然是舒服。”
萧正峰挑眉,轻轻“哦”了声,不经意地笑道:
“岳父大人一定会喜欢吧?”
他这么问是有原因的,阿烟身子柔弱,可是捏起来的力道却掌控的非常好,说明她以前经常这么做,而且对方怕也是一个男子。因为如果她以前给女子按捏的话,那么力道应该下意识地更轻柔一些才对。
能让阿烟去按捏的男人,想想也只能是他的岳父大人了吧?
阿烟却并不知道这个沙场老狐狸的心思,当下只是擦了擦汗笑道:
“这个倒是没有……”
话说到一般,她的手停顿在那里,意识到了什么,身子微僵了下后,忙掩饰地笑着道:
“父亲好久不曾有消息,我倒是担心得很。”
萧正峰何等人也,他心思敏锐,自然将阿烟的这不自在动作收在眼底。一时之间心中不免起了波澜,想着到底是什么男人,能让她帮着去按捏身子?
他盯着地上的那张布阵图,那是沈越献上的布阵图。
微皱起眉头,萧正峰眸底泛起森寒的冷意。
他平日也觉得女人是个小醋坛子,万万不能招惹,万一打翻了那是了不得的。可是男人其实也是醋坛子,那醋要是打翻了,就是十个女人都比不上的。
现如今他盯着那布阵图,脑中想着的却是刚才阿烟低头弯腰为自己卖力按摩腿脚的那个动作,她就那么包裹在轻软薄滑的缎子底下,那是你伸出指头一掐,指头就能感觉到的舒服触感。
他眸中的暗沉越来越重,想着她生了这样一副迷了人心神的身姿,若是别人看到这个模样,哪里了得。他也说过,最清楚男人见到阿烟这等女人时的龌龊想法,哪个能比自己好多少呢。
良久后,萧正峰深吸了口气,吐出心中的郁结,最后终究冷笑一声,想着这事儿他自然是不能善罢甘休的。
阿烟此时彻底意识到了他的不对劲,当下也不捏腿了,站起来诧异地道:
“这是怎么了?”
她蹙眉,心中不免泛起担忧:
“该不会是我父亲那里出了什么事儿?”
萧正峰听她这么说,知道她心里担忧,忙藏下自己的心思,笑着安抚道:
“你父亲那里没什么事儿的,前几日不是才来了消息,说是太子一党落败了,燕王就要登基为帝,如今北狄军也被赶出去了,天下大定,燕王必然能顺利登基,燕王素来对岳父大人敬佩有加,这一次驱逐北狄人,你父亲筹集粮草功不可没,必然会被重新请出山去的。”
阿烟想着也是,点了点头:
“你说得原本没错,只是我却不想让他再当这个左相了,自己归隐山林自得其乐,也没什么不好的。”
说着间,她又问道:
“你刚才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如今又在那里皱着眉头想事儿,这都想什么呢?”
萧正峰听此,躲过她的目光,呵呵一笑,望着行军图道:
“也没什么。”
嘴里说着没什么,可是那右边的耳朵在轻轻动着呢。
阿烟心里低哼,想着这男人啊,真是屡教不改,又在瞒着自己什么吧!
不过好在,他如今也知道心虚呢。
萧正峰无奈,低头呵呵笑了下:
“什么事儿,总也瞒不过你,要不人说枕边人枕边人,这天底下的人都猜不到的事儿,枕边人就能猜到。”
阿烟见他只知道言语上打太极,也不说事儿,便知道他有些为难,也就不再问了。
“你在这里忙,我先出去做点东西给你吃,今晌午想吃什么?”
萧正峰见她细腰儿一扭就要出去,如今入了夏,身上穿着软缎子薄衫,薄薄的一层儿,她一动,那身子就跟柳枝儿一般摆着。其实她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天生长了这么一副纤细柔美的身子,一动一静间都能让人心动。
他越发想起刚才的情景来了,恰又天燥,便觉得喉咙发干,一手拉住她道:
“那些事儿让丫鬟们去做就是了,你急什么。”
大手拽着她,就把那绵软的身子搂在怀里。阿烟本要起来的,他却不让,迫使阿烟继续坐在他旁边。
他轻轻摇晃着大腿,于是坐在他旁边的女人便坐不稳,不得已只能用臂膀攀住他的颈子。
此时山里的蝉鸣从草棚窗户里传进来,伴随着那一缕山风,说是鼓噪,却又有几分清爽,怀里的女人散发出淡淡的馨香来,不是花香,可是闻着却别有一番味道。
他低首,用大手固定住她,低声问:
“这是又从哪里寻来的什么抹了身子,我闻着比以前的绵羊油还要好闻?”
他知道那个绵羊油早用光了,她好些日子没得用了。
阿烟被他弄得不着边际,人就跟浮萍似的,心里又恼又无奈:
“哪里弄了什么呢,如今不过是随便洗洗罢了。”
萧正峰低头又嗅了下,越发喜欢她身上的淡香:“可能是你身上的那股子味儿。”
阿烟推他:“说话真难听,我身上那有一股子味儿啊!”
萧正峰见她这么恼了,便越发凑近了她耳朵逗道:
“你就属野猫的,还是成了精的野猫,身上难道不是一股子引男人的味儿?”
这话一出,阿烟可算是真恼了,恨得毫无心疼地拿着指甲去掐他,而且是专门掐他身上最敏感最不粗的那一块肉,只掐得他低吼一声险些叫出来。
掐完了,阿烟还气咻咻的呢,心里这股子劲儿怎么也缓不过来,这男人,千般好万般好,可是就是嘴巴说出的话,真真是气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