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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月黑风高,沈璃雪站在屋顶上,看暗卫们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悄然潜入沐国公府的库房,抬出一只只盛着金银珠宝的箱子。
“东方珩,你准备做什么?”西凉之行,他们带了百万两银子的银票,不缺银两,用不着就地取材,沈璃雪知道东方珩拿这些金银珠宝有特殊目的,却猜不到那特殊目的是什么。
黑暗中,东方珩看着那一只只箱子,黑曜石般的眼瞳闪过一丝冷芒:“淑妃怀疑你的身份,让沐国公府的人暗中调查,可见,她与娘家的关系非常紧密,那支华盛,娘家人给她的机率很大,沐国公府最厉害的是沐国公和他的两个儿子,如果华盛真是出自沐府,应该是他们三人中的一人拿回来的。”
“如今,他们三人都在边关,沐国公府除了厉害的侍卫,只剩下了老弱『妇』孺,事情无从查起,我拿走这些金银珠宝,是警告沐国公府戒备不够森严,他们父子三人,肯定会有一人回来主持大局!”
沐国公府是他们的家,是他们最赖以生存的根基,根基出了事,整个沐国公府摇摇欲坠,他们岂有不回来的道理。[
“这倒是!”沈璃雪点点头,看着满地大箱子,嘴角扬了扬,这些金银珠宝最少也是沐国公府三分之一的财富,丢了这么多家财,沐国公府的人肯定会气的暴跳如雷,迅速叫回边关的厉害儿子!
“砰!”黑漆漆的库房里突然传出一道强势的内力,距离门口最近的几名暗卫瞬间被打飞出去。
怎么回事?
沈璃雪目光一凝,低头看去:
一道高大的身影缓缓从库房里走了出来,宽大的黑『色』斗篷披在身上,遮去了他的身形和相貌,更显神秘莫测。
黑暗中,他慢慢抬起了头,利眸冷冷扫过外面的每一个暗卫,落到了东方珩身上,比鹰隼还锐利的双眸眨着幽冷的光芒,仿佛一眼便可将人看透。
东方珩面『色』如常,负手而立,深邃的目光径直迎向斗篷人,刹那间,两人凌厉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电光火石间已过了上百招,周围的空气瞬间被冻结,令人窒息的强势气息无边漫延。
倏然,黑『色』斗篷在夜『色』中划出一道悠美的弧线,瞬间到了东方珩面前,强势的内力对着他的胸口打了过去。
东方珩目光深邃,不闪不避,抬手与斗篷人打到了一起,刹那间,黑影白影交错,出招如闪电,快的让人来不及看清。
十招,二十招,三十招……
沈璃雪数着招数,看着那险象环生的打斗,暗暗心惊,东方珩的武功在青焰是佼佼者,在西凉也一样,那名斗篷人和他打斗了这么久,丝毫不落下风,还越战越勇,沐国公府何时来了这么个厉害的守库人?
屋顶的激烈的打斗动静不小,惊动了沐国公府的侍卫,手持火把,快速跑了过来,边跑边高喊:“快快快,抓刺客,刺客们在那边!”
“先把箱子抬走!”沈璃雪望一眼『潮』水般涌来的侍卫,有条不紊的指挥暗卫们。
暗卫们武功高,力气大,一人搬着一只箱子,快速消失在黑『色』的夜幕里。
沈璃雪回头看向战圈,东方珩和斗篷人的打斗也到了白炽化状态,白影黑影交错着,让人眼花缭『乱』,强势的内力不时落在屋顶上,打出一个个大洞。
东方珩的武功和斗篷人不相上下,一时半会摆脱不了他,侍卫们眼看着就要来到,不能坐等着被他们抓。
沈璃雪目光一沉,素白的小手拿出了青『色』长鞭,正准备上前帮忙,只听砰的一声,东方珩目光锐利,站着没动,斗篷人后退了三四步,方才停稳,手捂着胸口,急促的喘息。
“刺客在那边,快快快,别让他们跑了!”侍卫们高呼着,快速跑了过来。
斗篷人望一眼东方珩,双足一点,黑『色』的身影瞬间融入了浓黑的夜『色』中。[
沈璃雪一怔,斗篷人不是沐国公府的人,那他怎么会从沐国公府的库房出来,难道和他们一样,是来拿金银珠宝的?
东方珩迎风而立,看着斗篷人消失的方向,微微凝起了目光。
“快快快,他们在屋顶上!”侍卫们的急呼声近在咫尺,一片片明亮的火光也由远及近。
沈璃雪纵身一跃,落到东方珩身旁,拉了他的手腕,跃进夜幕:“侍卫们追来了,咱们快走!”
侍卫们紧跟着沈璃雪,东方珩冲出沐国公府,追着抓人,还有一小部分侍卫见库房房门大开,急步走了进去,少了三分之一箱子的库房显得非常空『荡』,侍卫们欲哭无泪:“快去禀报夫人,贼人偷走了百万两的金银!”
沈璃雪,东方珩轻功很高,片刻时间就甩开了追赶的侍卫们,回到别院。
夜晚的风带着浓浓的冷意,穿透衣衫,渗入肌肤,沈璃雪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一件散发着淡淡松香的外衣披到了她身上,暖暖的体温温暖身体。
“谢谢!”沈璃雪侧目看去,却见东方珩面容凝重,心事重重:“东方珩,你怎么了?”
东方珩黑曜石般的眼瞳闪烁着幽冷光芒:“那个斗篷人的武功很高,西凉京城,也是卧虎藏龙!”深更半夜,他潜到沐国公府的仓库又要做什么?
沈璃雪蹙了蹙眉:“斗篷人神神秘秘的,暂时还不知是敌是友,咱们小心为上。”他不是沐国公府的人,不代表和他们一定是朋友。
“我再让暗卫们仔细调查,看看西凉京城究竟有多少能人异士!”东方珩低低的说着,他没告诉沈璃雪,斗篷人的背影他很熟悉,很熟悉!
沐国公府一夜之间丢失几百万金银,闹的满城风雨,事情太大,无法隐瞒,消息很快传到了长乐宫淑妃耳中。
“什么?沐国公府被人盗了?”慵懒躺在贵妃椅上的淑妃震惊的险些坐起来。
“是的。”宫女微低着头,将沐国公府发生的事情一字不差的禀报淑妃:“清查后,少了三分之一的金银!”
淑妃勾魂摄魄的美眸闪烁着冰冷利芒,是谁这么胆大包天,居然敢打沐国公府的主意:“可有看到嫌疑人?”
“看到了,不过,距离的太远,夜『色』太浓,没看清脸!”宫女低声回答着,不时偷看淑妃的脸『色』,沐国公府身为西凉贵族,一向高高在上,如今,被人悄无声息的偷走了百万两金银,丢尽了颜面,娘娘要发脾气了。
果不其然,淑妃素白的小手狠狠拍到了贵妃椅上,长长的指甲瞬间折断,美眸中怒火燃烧,真是一群废物,连沐国公府都守不住:“送信去边关,让二少爷回京!”
宫女一怔:“娘娘,这不妥吧!”镇守边关系将军,岂能擅离职守。
淑妃皱眉瞪了宫女一眼:“老夫人重病,请二少爷休假两月,回京照看祖母,有何不妥?”
宫女眼睛一亮,急忙俯身:“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命人去送信!”
淑妃躺回贵妃椅,美眸中怒火更浓:一夜之间,搬走沐国公府百万两金银的人,绝对不是普通小贼,不能小视。
银子是小,面子是大,堂堂沐国公府,这么被人欺负,如果她们找不出幕后人,沐国公府就会成为整个西凉的笑料,永远都抬不起头来。[
现在的沐国公府,都是一群老弱『妇』孺,没一个能用之人,必须把小侄子调回京,揪出那名幕后黑手,碎尸万断。
“娘娘,不好了,不好了……”一名宫女急急忙忙跑了进来,惊声高呼。
淑妃紧紧皱起眉头:“什么事情大惊小怪的?”她最讨厌听到‘不好了’三个字!
宫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回娘娘,刚才传来消息,沐国公府派去赢州的侍卫全部坠崖身亡了!”
“什么?”淑妃惊的猛然站了起来,将桌上的水果,果盘全都被带到了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好端端的,他们怎么会坠崖?”愤怒的声音尖锐,凌厉。
宫女吓的身体猛然一震,磕磕巴巴道:“信上说,夜间赶路,身心疲惫,没看清地形,于是……”
“那些侍卫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武功高强,夜『色』对他们根本没有影响,就算是赶路累了,一个看不清前面的路,两个,三个的都看不清吗?”抢着往断崖里跌,真是一群蠢货。
淑妃银牙暗咬,怒气冲天,侍卫之死,分明是有双黑手在幕后『操』纵,他不想让侍卫去赢州调查沈璃,那个沈璃,一定有问题。
“那个沈璃最近都在做什么?身边有多少人?”淑妃目光阴沉,沐国公府失窃,会不会和他有关?
宫女俯身道:“回娘娘,沈璃身边只有一名随从,进京后主仆二人一直住在客栈,每天都去镇国侯府呆半天,除此之外,没什么特殊举动,不过,侍卫刚刚传来消息,他准备搬进镇国侯府!”
淑妃目光一凝,他和镇国侯府走的那么亲密,难道真是侯府的远方侄子,可他的相貌……
“继续监视!”淑妃目光冰冷:如果沈璃有问题,一定会『露』出马脚。
午后的阳光暖暖的照『射』,让人昏昏欲睡。
沈璃雪站在江枫院前,清冷的目光透过大开的院门向里望去,院中种满了花花草草,清幽雅致,阵阵暖风吹过,花草摇曳,景『色』极美。
“沈兄住在东厢房可好?”陆江枫的声音就如春风,轻轻柔柔的,优雅,温润。
沈璃雪微笑着摇摇头:“多谢三少爷好意,这是主人的院落,我们主仆身为客人,怎可随意入住,您隔壁的客房也很不错,我们就住那里好了!”
淑妃派了侍卫日日夜夜在暗中监视她,如果她继续住在别院,就算再小心谨慎,也会暴『露』东方珩,到时,就是真的打草惊蛇。
搬来镇国侯府,可打消淑妃几分怀疑,也能在暗中旁敲侧击沐国公府的事情,一举两得。
镇国侯府和沐国公府是仇家,彼此之间肯定非常了解,她不愁问不到有用的信息。
陆江枫的两个哥哥都只订了亲,尚未迎娶,镇国侯府人员不多,内院里除了老夫人,就只有侯夫人,沈璃雪身为外男,陆江枫邀请她去他的院子住,是为了避一定的嫌。
但她可是女子,又是嫁了人的,怎能随便住进男子的院落。
“沈兄请便!”阳光下,陆江枫微微一笑,如醉人的春风,没有勉强沈璃雪:“若是缺了什么,尽管开口!”
“多谢三少爷!”沈璃雪礼貌微笑,命子默将一些日常用品搬进了隔壁的小院里。
院子无人居住,却打扫的很干净,布置的也清雅,沈璃雪一进门,就看到院子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美丽花草,和陆江枫的院落,相差不多。
“沈兄,你我也算朋友,就不要再三少爷,沈公子的来回客套,你和祖母,母亲一样,直接叫我江枫,我称你为小璃可好?”走进客房小院,陆江枫的声音暖暖的从身后响起。
小璃!沈璃雪扬扬嘴角,叫的这么亲密,如果被某只醋坛子听到,她就惨了:“我还是比较习惯,你叫我沈兄!”这个称呼很客套,酸坛子不会吃醋。
陆江枫看着沈璃雪,温和微笑:“母亲说,你看起来十五六岁,我十七了,年龄比你大,叫沈兄,似乎不太合适!”
沈璃雪看着他毫无焦距的眼睛,紧紧皱眉:“叫小璃,我不太习惯!”
陆江枫眼睑微沉,嘴角轻轻勾起:“那你在家里,父母都是如何叫你的?”
沈璃雪皱眉,她是女子,林青竹,战王都直接叫她璃雪的,这个名字她可不准备告诉陆江枫,敷衍道:“他们称呼我的小名,那名字难登大雅之堂,就不提了,你就叫我小璃吧……”
她主为老夫人治病,和陆江枫接触的时间不会太长,东方珩要事要做,极少来镇国侯府,应该不会那么碰巧,听到他叫她小璃。
“小璃,这里有花茶,清茶,浓茶,你喜欢喝哪一种?”陆江枫微微笑着,突兀的问了一句。
“清茶!”沈璃雪回答着,四下观望,石桌上空『荡』『荡』的,哪里有茶?
“三表哥,三表哥!”伴随着娇俏的女声,一名绯衣女子走进院落,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清新『迷』人,乌黑的发挽成精致的发髻,眼睛灵动似水,仿佛会说话,长长的睫『毛』卷卷翘翘,面容精致的仿若瓷娃娃。
她身后跟着三名丫鬟,手中各端着一套茶壶,茶杯,阵阵香气随风飘来,沈璃雪仔细闻了闻,是花茶,清茶,浓茶。
挑眉看向陆江枫,她美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他的听觉,嗅觉真是敏捷,那么远就听到了脚步声,嗅到她们端了茶水过来。
“你又是偷偷跑出宫的?”陆江枫面向少女,温柔的语气中带了一丝无奈。
“才不是!”绯衣少女气呼呼的嘟起了嘴巴:“人家是来感谢恩人的!”
侧目,看到了一袭白衣的沈璃雪,少女眼睛闪闪发光,笑意盈盈的急步走了过来:“你就是救了我母亲一命的神医!”
“你是?”沈璃雪皱眉,隐隐猜到了少女的身份。
“我叫夜千月!”绯衣少女看着重沈璃雪,目光清澈,笑容明媚。
“千月公主,草民失礼!”沈璃雪微微一笑,目光微凝,她就是夜千泷的六皇妹,德妃之女夜千月,『性』子很单纯,和夜千媚完全不同!
“别公主来公主去的,一家人,多生份。”夜千月皱皱漂亮的小眉头:“你是表哥的兄弟,就是我的哥哥,直接叫我千月就好!”
“千月,不请小璃喝你泡的茶吗?”陆江枫清雅的声音传来,沈璃雪侧目一望,他已经坐到了圆桌旁,径直品茶。
“对,喝茶,喝茶!”夜千月拽着沈璃雪的衣袖急步走到圆桌旁,阵阵茶香萦绕,让人心旷神怡。
“千月泡的茶,是京城一绝,能喝到的,都是有福之人!”陆江枫端着茶杯,轻轻说道。
“表哥谬赞!”千月笑意盈盈,眉眼弯弯,亲手倒了杯茶,递给沈璃雪:“这是我亲手泡的,尝尝味道如何?”
“多谢!”沈璃雪端过香茶轻抿一口,淡淡的清甜唇齿留香,不由得点头赞叹:“味道极好,德妃娘娘的身体如何了?”
“已经好多了,这次就是母妃让我出宫来感谢璃哥哥的!”夜千月接过沈璃雪手中的空茶杯,又倒了另一种茶水给她,满目崇拜:“母妃说,若是没有璃哥哥,她已经过世了!”
沈璃雪礼貌微笑:“德妃娘娘言重了,是那名太医在使坏,如果换名好太医,德妃娘娘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德妃身体好转,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害她险些丧命的淑妃,后宫里又有争斗要起。
夜千月幽幽的叹了口气,目光黯淡:“都是我贪玩,玩累了就住在好朋友家里没回宫,不然,母妃也不会掉进冰水里!”
“千月公主不必自责,德妃娘娘现在已经无碍了!”沈璃雪微笑着安慰,看夜千月毫不掩饰的懊恼,暗暗叹息,真是个单纯的孩子,生在皇宫里,『性』子单纯,可不是什么好事。
“晚上的放灯节,千月可约好人了?”陆江枫放下茶杯,随声问了一句。
所谓放灯节,就是男女将点燃的灯放进河里,许下愿望,让灯顺水漂远,据说,灯漂的越远,愿望越容易实现。
夜千月低落的情绪瞬间又高涨起来,眼睛闪闪发光:“约好了,约好了,太子皇兄,三皇兄都会陪我出宫放灯,三表哥,璃哥哥,你们也一起来吧!”
太子皇兄,夜千泷!
沈璃雪一怔,她现在可不能和夜千泷见面:“多谢千月公主好意,我刚搬进侯府,有许多东西要整理,今晚就不去放灯了!”
“东西放着,随时都可以整理,放灯节一年只有一次,错过了,就要再等一年的!”夜千月清澈的眼睛,闪烁着少有的凝重。
沈璃雪微笑着婉拒:“最近事情很多,我也有些累,晚上想早些休息,不想出门……”
“累的不想走路,的确应该好好休息,不去放灯,好可惜!”夜千月目光黯淡着,转身看向陆江枫:“三表哥,你随我们一起吧,人多热闹嘛……”
淡淡茶香萦绕鼻端,沈璃雪微沉了眼睑,夜千泷和三皇子,夜千月关系不错,夜千泷,夜千月都是『性』子单纯的人,那位三皇子只怕也是这一类人,他们能在蛇蝎心肠的淑妃算计下,长这么大,真的很不容易!
如果华盛之事是沐国公府和淑妃所作,她和东方珩一定会除掉淑妃,到时,夜千泷应该不会再有危险了。
夜幕降临,夜千月回了皇宫,陆江枫也回了自己房间。
沈璃雪用了晚膳,沐浴后,穿上了较厚的睡袍,刚刚走出屏风,身体一轻,被人横抱了起来,震惊着猛然抬头,正对上东方珩深不见底的墨『色』眼瞳,高悬的心稍稍放了下来:“你怎么来了?”
“没你在身边,我不习惯!”东方珩轻轻咬了咬她小巧的耳垂,抱着她大步走向床边。
小心的将她放在床上,修长的身躯随即压了上去,『性』感的薄唇含着她香软的樱唇,辗转吸吮,如玉的手指探到她的腰间,巧妙的扯开丝质衣带,滑入衣服内,在她娇嫩如雪的肌肤上不断流连,所过之处,泛起淡淡的粉红。
小别胜新婚,东方珩忙华盛,斗篷黑衣人的事情,沈璃雪在忙镇国侯老夫人的病情,不过才一天没见,就犹如隔了三秋,抱着她香软的小身体,恨不得立刻吃拆入腹。
轻柔的吻落在如雪的肌肤上,泛起点点粉红,脖颈上喷洒着温热的呼吸,沈璃雪意『乱』情『迷』着,还不忘提醒:“别在我脖颈上留吻痕,不然,我明天就要『露』馅了。”
“好!”东方珩褪下了沈璃雪的睡袍,如玉的手指轻轻一扯,绣着精致花草的绯『色』肚兜掉落,轻柔的吻落在她饱满的胸前,晕开一朵朵鲜艳的红梅。
沈璃雪放松了身体,回应着东方珩浓浓的爱意。
环抱着沈璃雪香软的身体,看她小脸嫣红如霞,眼神『迷』离,东方珩心神『荡』漾着,利眸中染了浓浓的情俗,抱紧了她,正准备融为一体,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小璃,你在房间吗?”
四周很静,轻轻的敲门声显的格外清脆,陆江枫温和的声更是温柔动听。
小璃!
东方珩『迷』蒙的思绪瞬间清醒,深邃的眼眸看着沈璃雪,微微眯了起来,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仿佛在问:“陆江枫什么时候和你这么亲密了?”
沈璃雪无语望天,原以为她和陆江枫接触少,东方珩不会听到这个称呼,没想到刚叫了一下午,就被抓了个正着,先把陆江枫支走,再向东方珩解释:“三少爷,我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今晚是一年一度的放灯节,明天许愿就不灵了!”陆江枫温和的声音响着,沈璃雪明白,他是来叫她去放灯的,她下午不是说过不去了吗?他怎么又来找她:“我累了,想休息,不想上街!”
见沈璃雪拒绝陆江枫,东方珩眸中的锐利散去不少,低了头,在她脖颈上制造属于他的痕迹。
沈璃雪身体被紧压着,双臂也被东方珩紧紧禁固,无法阻止他,压低声音怒斥:“东方珩,我在镇国侯府主人面前是单身男子,脖颈上有那么多暧昧吻痕,你让我怎么出去见人?”
“吻痕很浅,明天用『药』一盏茶就可消除,不妨事!”东方珩低声回答着,继续轻吻,为了方便和沈璃雪缠绵,他遣走了子默,没想到被陆江枫钻了孔子,跑来这里打扰他们两人。
“小璃,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陆江枫温和的声音中带了一丝担忧。
又叫叫璃!
东方珩目光一凝,不知道是被刺激了,还是怎的,忽然侧头,狠狠咬到了沈璃雪雪白的肩膀上,疼的她险些惊呼出声,狠狠瞪着近在咫尺的罪魁祸首,口中回答陆江枫的话:“还好,只是有些累,休息一晚就没事了!”
声音中透着咬牙切齿的味道,是陆江枫自己跑来这里的,又不是她故意招惹陆江枫,他干嘛咬她?
门外,陆江枫略略沉『吟』:“年轻人身强体壮,没做太重力气活的话,一般都不会感觉到累,小璃,你肯定是生病了,要不要请大夫?”
“不用不用,我懂医的,身体无碍,休息一晚就没事了!”沈璃雪急忙拒绝,东方珩加大了吻的力道,如玉的手指更是毫无顾及的轻抚她娇嫩的肌肤,她说话时带了一丝颤音。
“小璃,你的声音不对!”陆江枫语气一沉,只听砰的一声,紧闭的房门被踢开,陆江枫大步走了进来,快速奔向沈璃雪所在的内室:“小璃,小璃!”
东方珩目光一凝,居然敢擅闯璃雪的房间,她的房间,除了他,谁都不能『乱』闯,拉过一旁的锦被盖住沈璃雪,手腕一翻,就欲将陆江枫打出去。
沈璃雪一惊,急忙伸手,拦下东方珩的瞬间,陆江枫挑开帘子进了内室,眉宇间隐隐闪过一抹焦急:“小璃!”
“我没事,三少爷,你太大惊小怪了!”沈璃雪坐了起来,声音平静,光『裸』的身体全部裹在锦被里,只余脖颈和美丽的小脸在外面。
如瀑的长发直直垂在身后,小脸上的『潮』红还未退去,美眸隐约中闪烁着点点『迷』蒙,陆江枫眼盲,看不到她这副魅『惑』人心的模样,更看不到紧抱着她,冷眼看他的东方珩。
“没事就好!”陆江枫面向沈璃雪的方向:“沐国公府的暗卫很厉害,我怕他们会避开侯府的森严戒备,进来抓你!”
“他们应该没那大胆。”沈璃雪目光清冷,镇国侯府也是贵族,府上侍卫武功不错,普通侍卫闯进来,岂会不被发现。
“小璃,你房间里除了咱们外,还有第三个人!”陆江枫目光凝重,他闻到了陌生人的气息。
沈璃雪瞪了东方珩一眼:“是我的随从,听到你撞门,他以为出了事,就进来了。”
“你的随从熏香了?”陆江枫下午遇到沈璃雪随从时,他只有一身男子的阳刚之气,没有任何的熏香气息,晚上,身上萦绕的居然是淡淡松香气。
沈璃雪蹙了蹙眉,鼻子真灵,东方珩身上的松香气很淡,若有似无,他居然也能闻得到,子默是暗卫,随时都会隐身,身上自然是不能熏香的:“我新买了松香,让随从熏熏,试试味道!”
陆江枫面容平静,淡淡看着沈璃雪:“你确定房间里的是你的随从?”
沈璃雪目光一凝:“你什么意思?”
陆江枫看着东方珩的方向:“他的呼吸很浅,武功修为比你那名随从高了一倍不止,他就站在你旁边,是不是在钳制你?”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带了一丝冷冽,黑『色』的眼瞳也隐隐闪烁着冷冷的厉光。
“不是,你误会了。”沈璃雪看着陆江枫黑『色』的眼瞳,无奈的摇头,他看不到东西,听到她变了声音的话,以为有厉害的高手钳制了她,就闯进来救她。
“真的没有吗?”陆江枫有些不太相信。
“当然没有!”沈璃雪望着面『色』阴沉的东方珩,『揉』『揉』额头:“如果真有人钳制了我,当着你的面,我怎么可能不求救。”
陆江枫没有说话,面向东方珩的方向,站着没动。
东方珩的身份暂时不能公开,陆江枫又认定沈璃雪被人挟持,她说什么,他都不会轻易相信,想证明她安然无恙,阻止两人起冲突,只有一个办法:“天『色』还算早,我去放灯!”
东方珩犀利的眼眸瞬间眯了起来,强劲有力的双臂紧箍着沈璃雪的小腰,仿佛在说:“你真的要和他去放灯?”
沈璃雪也瞪着他,无声反驳:“难道你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东方珩深邃的目光如利箭一般,透过薄薄的帐幔,径直『射』向陆江枫:眼睛看不到,魄力倒是不小。
沈璃雪趁他走神,巧妙的挣脱着翻身下床,从柜子里拿出一套衣服,越过陆江枫,走进了屏风后。
内室中的东方珩,陆江枫,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一个目光锐利,一个眼睛毫无焦距,却在无声的对峙,气氛十分诡异,直到沈璃雪出来,一袭白衣飘飘,丝带束着绸缎般顺滑的墨发,容颜俊美如翩翩少年郎。
“走吧!”沈璃雪无奈的看了东方珩一眼,率先出了房间,温馨的缠绵被打断,她还要扔下东方珩去放灯,他肯定气的不轻。
陆江枫察觉东方珩没有紧跟,转过身,缓步向外走去。
东方珩是悄悄潜进镇国侯府的,不能光明正大的走出去,站在门口,看着沈璃雪,陆江枫渐行渐远的身影,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深邃的眸底,怒火燃烧。
他们明明是明媒正娶的夫妻,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可他现在来看妻子,要偷偷『摸』『摸』的,还不能承认两人之间的关系,眼睁睁看着她和其他男子结伴同行,真是可恶。
大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年轻的男子,女子们手捧着各种灯,放进水里,虔诚的许着愿望。
沈璃雪走在人群中,看着两旁的各『色』花灯,心里想着被丢在客房里的东方珩,心跳了两跳,他肯定被气坏了,要好好想个办法解释,不然,她回去后下场凄惨。
“小璃,你喜欢什么样的花灯?”花灯一盏接着一盏,温温暖暖,明明亮亮,陆江枫看不到,却能感觉到光的热芒。
“花灯都很漂亮,随便拿一只许愿就可以!”沈璃雪想早些回房间,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到哄东方珩的方法,心中十分烦闷,漫不经心的回答着陆江枫的问话。
陆江枫微微一笑,素白的手指轻抚过一盏盏花灯,提下一只绘着海棠花的,递向沈璃雪:“用这盏灯来许愿吧!”
沈璃雪看着那只花灯,却没有伸手去接,微笑道:“三少爷似乎对海棠花情有独钟!”眼睛看不见,仅凭手的感觉,就挑出海棠花的花灯,陆江枫真的很神奇。
“你不觉得,海棠花很美吗?”陆江枫微微笑着,答非所问。
沈璃雪挑挑眉:“花是开给女子们看的,咱们是男子,对花不必这么执着!”
陆江枫微笑,准确无误的将花灯塞进沈璃雪手中:“往前走五十米,有条小河,咱们去那里许愿!”
沈璃雪提高了花灯,仔细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特殊之处,余光透过花灯,看到了那熟悉的一袭白衣。
她一惊,放下了花灯,仔细看去,东方珩越过重重人群,缓缓向她走了过来,眼眸平静的可怕,仿佛在酝酿一场暴风骤雨。
她只觉阵阵寒气自后痛渗入,不知不觉的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东方珩是个小气的醋坛子,她先是和陆江枫一起来逛街,又是拿着他送的花灯,就算不是自愿的,东方珩也会吃醋,不会轻易罢休。
逃跑?她轻功不及他,很快就会被追到,她不想被折腾半死,怎么办呢?
“三表哥,璃哥哥!”夜千月娇俏的声音突然响起。
沈璃雪侧目看去,身穿绯衣的夜千月正站在十多米外,开心的对着两人挥手,在她身旁,站着两名年轻男子,一名很陌生,沈璃雪不认识,另一名一袭黑『色』锦衣,眼瞳清澈,正是夜千泷。
璃哥哥!夜千泷一怔,转身望了过来。
沈璃雪急忙转过了身,背对夜千泷,她不能再继续放花灯了,不然,肯定会被夜千泷认出来。
“三表哥,璃哥哥!”夜千月的声音近了几分,像是小跑过来了。
沈璃雪一惊,糟糕,夜千月跑过来,夜千泷肯定也会跟过来的,怎么办?她真的不想再搅『乱』他平静的生活。
突然,身后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粗暴的男声也在街道上迅速扩散:“让开,快让开!”
沈璃雪侧目望去,一名年轻男子策马急驰,面容冷峻,满目肃杀,周身萦绕着浓烈的沙场气息,大红『色』的披风在风中肆意飞扬,张狂,霸气,一个人名呼之欲出,他是……
“沐国公府嫡次子,沐涛,他居然回京了!”陆江枫微微一笑,高深莫测:“看来,沐国公府失窃案给了他们很大的打击!”
沈璃雪眼睛眨了眨:“我听百姓们传的沸沸扬扬的,案子还没破吗?”
“他们手脚很干净,没留下任何线索,想找到那些盗贼,可不是容易的事。”堂堂沐国公府,日防夜防,没防住贼,那失窃的百万两金银,已经成了整个西凉百姓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策马急驰的沐涛似乎察觉到有人看他,凌厉的目光看了过来,陆江枫面对他的方向微微笑着,毫无焦距的黑『色』眼瞳,仿佛是对他无声的嘲笑,还有站在他身边的白衣男子,面如冠玉,风度翩翩,绝对就是家书上所说的,神秘莫测的沈璃,他救了德妃,入住了镇国侯府,就是沐国公府的敌人。
锐利的眼眸猛然一眯,沐涛大手一抖缰绳,快马瞬间改变了方向,铁蹄对着沈璃雪,陆江枫踏了过来。
马蹄声声,急催人命,沈璃雪冷冷笑笑,挑眉看向陆江枫,他能察觉到东方珩轻微的呼吸声,武功定然和他不相上下,沐涛骑马踏他,不自量力。
陆江枫微微笑着,面不改『色』,在快马即将踏到两人身上时,猛然挥出一掌,狠狠打到了快马身上,快马嘶吼着,瞬间倒地,沐涛来不及下马,被快马狠狠甩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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