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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案,报案我钱包丢了。”小木奔进警务室,急切地嚷着。
“嚷什么,丢钱包的多了。”一位正看视频的男警,不耐烦地道。
“我找你们领导。”小木给气着了。
那警察更绝,好奇问着:“你到底找钱包,还是找我们领导”
“我找你们领导要钱包。”小木瞪着眼,叫嚣道。
那男警噗哧一笑,好笑地问:“你谁呀”
“公民啊,纳税人啊。”小木拍着胸脯道。
“拿出身份证,或者其他有效证件,证明一下你纳税人身份,我会照章处理你的事情。”那警察笑容一敛,客气道,几间门里的警员被惊动了,开门来看,好奇地盯着小木。
小木一下子傻眼了,这尼马可比他损多了,明明钱包丢了,让你拿出身份证来,他一摸口袋,摸到了手机,然后笑吟吟地往那警察面前一站,笑着求道:“哟,看来公民这个身份看来不管用啊。”
“不管你什么身份,得照章办事不是”警察不客气地道,一指座位说着:“坐吧,作个笔录。”
哦哟,要真丢了钱包,等做完笔录,贼尼马也跑得没影了,小木明显志不在此,他笑着道:“要不换个身份那个,我叔是张虎林。”
“谁”警察好奇问。
“市局政委啊等等,我给他拔个电话。”小木拔着电话。
那警察一急,起身一拦小木的手机问着:“等等,你说谁”
“张虎林啊,你们政委”
“市局,政委手机号码”
“就这个号”
那警察念着号码,像是给谁听,这个电话愣是没拔出去,转眼一间房间里出来了一位年纪稍大的,匆匆到了小木面前,一摁他的手机道着:“多大个事,你麻烦政委啊刘儿,赶紧把车站周边瞄瞄,那个不长眼的,在咱们辖区犯事,提留回来。”
“领导,我知道是谁就他们您看您看,就他们仨,下车就跟我套近乎,我觉得不对劲,就没理他们,结果一到出站口,发现钱包丢了。”小木道,指着其中一格屏幕,斜斜的角度,能看到月台一根柱子周边,还留在当地的关毅青、郭伟。
“您确定”那警察问,有点怀疑。
“确定以及肯定,他们说他们是警察根本不可能的吗,警察叔叔不都在这儿吗得您这样相貌堂堂的,看这几个满脸奸诈的,一看就不是。”小木违心背愿夸着这位胖乎乎的中年男子。
那警察迟疑片刻,小木一递手机道着:“不相信,您给我叔打电话。”
那是台精致的皮质手机,价值不菲,再看小木这纨裤派头,绝对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一点不怯,那警察瞬间做了个决定,一扬手:“集合,把这几个带回来。”
耶,成了小木乐了。看来和市局张政委有过一面之缘,真不是坏事,关键时候用得上。
这一命令可是雷厉风行,步话一呼叫,散布在高铁四处的警员向目标集合,这头领导带着几位,操着防暴棍,雄纠纠气昂昂地直奔月台,小木的待遇瞬间提高了,那小警给倒了杯水,很有眼色地把他请进队长办公室小坐。
这边,关毅青很快发现不对了,莫名地多了几位巡警,警惕地看着她,她悄悄示意郭伟,郭伟也发现不对了,怎么像盯贼一样,两人正等上卫生间的申令辰,觉得这么被盯着不舒服,刚一走,坏事了,呼啦啦围上一群来,直把两人围到中间,郭伟急了,扬手指着:“干什么干什么”
“配合点,到警务室说话。”几个巡警,不客气地摁下他的手了,他刚一动,瞬间被制服了,扭胳膊别到背后了,关毅青一稍动,要掏证件,不料也被人扭着胳膊了,有人替他掏了,上前来的领导直接掏走了钱包,一翻看,往关毅青眼前一亮:“这是谁的东西”
“这关你们什么事”关毅青傻眼了。
“看你长得不赖么,不学好,偷东西,带走。”领导一摆头,押着关毅青便走,郭伟气急了,直嚷着:“误会,误会,我们是警察,刑侦局的。”
“冒充警察,你特么像么”
有人狠狠在他臀部撞了一膝,疼得他不由自主加快的步子。
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带回了警务室,直接关进了小黑屋,然后不容你“狡辨”的叱喝声响起了:
蹲下,老实点偷了几回了
小木隔着门缝听着,偷笑着,等脚步声响起时,他赶紧回到了座位上,车站警务室的领导一进来,他慌忙起身,千恩万谢,那胖领导很懊丧的说着,他妈的,居然给跑了一个,跑的那个肯定是老贼,没事,迟早给他抓回来哎,小伙子,你报警很及时啊,让我们成功地抓到了两个盗窃分子。風雨小說網
“还是您英勇过人啊那,叔,我有点急事,我得赶紧去机场接个人那个,要不钱包先放您这儿,回头我来您这儿做笔录行不”小木客气地道着。
“哎呀”那领导特事特办了,更客气地埋怨着:“瞧您说什么呢一切为人民服务,确认是你的东西,留我们这干嘛呢赶紧,您赶紧去,刘儿,把失主的东西给人家”
这客气得小木都不好意思了,给了还了钱包,还让你点点,还要派车送,至于笔录,没事,回头电话联系您就成,两人把小木送出站,看着小木高高兴兴走了,好歹长舒了一口气。
政委亲戚啊,还好,处理得当。
这口刚舒过来,里面审问“贼”的警察奔出来了,慌里慌张道着:“队长、队长,坏事了,市局张政委打过电话来了。”
“没事,政委亲戚的事,不处理了吗,人都走了。”队长道。
“不是不是,是说被抓的那俩人。”小警道。
“有什么说的,严肃处理,从重从快。”队长不客气地道。
“不是不是,队长,让我们马上放了那俩人。”小警道。
“啊到底怎么回事”队长懵了。
“那俩是警察,刑侦局的。正在办案。”小警瞪着眼,好惊讶地汇报着。
“我艹,坏事了你没打人家吧”队长吓得心悬起来了,一看小警那怔样,吧唧先扇了他一巴掌,匆匆往回跑,边跑边嘟囊,坏了坏了,要出洋相了。
到门口他才想起放走的那个,一拉跟上来的小警说着:“走的那个是谁妈的,骗我,记着名了没有,传唤回来。”
“那个政委说更不能动,就当没见过。”小警凛然汇报着,他不清楚是什么事,可应该不是小事。
哦哟,把队长给憋得啊,一拍脑门,气苦地道着:“都不敢动,这特么是要动我啊愣着干什么,赶紧放人。”
一个警务室,乱了一糟,不一会儿,队长又是陪着笑脸,把关毅青和郭伟恭送出来了,刚才抓人一群凶恶煞,排了一行尴尬地赔礼道歉,关毅青和郭伟那是有气也撒不出来了,两人阴着脸,愤愤离开了警务室。
一眨眼搞了个翻盘,两人被整进警务室转了一圈,郭伟还揉着肩膀和腮帮子,争辨了两句,挨了一脚,又争辨两句,多挨了一耳光,关毅青见他这样子,莫名地噗声笑出来了。
“你还笑得出来啊,你看基层这什么素质,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就拳脚说话了。”郭伟哭笑不得道。
关毅青却是愕然了一下问着:“咦不对呀,他怎么能调动这里的警力。”
“不是调动吧,是误会哦对了,队长说那个人是张政委亲戚。”郭伟道,他一下子明白了,狐假虎威,然后引大水去冲龙王庙,关毅青也瞠然了,悻悻地说了句:“这个家伙真损啊,明知道是咱们,故意让车站巡警来抓人。”
两人一明白,却如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出站,站外,申令辰已经等在车边了,郭伟狐疑看看,唯一没搞清楚的,就是申令辰在事发时不知道怎么消失了,上车坐定申令辰笑着道:“两位受苦了,不好意思,我联系张政委花了点时间。”
“哎,师傅,您怎么溜的”关毅青问。
“他们只顾注意你,我有的是机会溜走。”申令辰没有多解释,只是淡淡夸了句:“没想到啊,居然被他反戈一击,这小子不简单,打着张政委的旗号,把车站巡警给唬住了。”
他是张政委接回来的,自然认识,但要打着这个旗号去命令巡警,那好像难度就大了点,不过不管怎么做到的,都让申令辰刮目相看了。
车驶离高铁站,两人的兴致都一落千丈了,估计从警以来还没有这么窝囊过,申令辰此时倒先启话题了,问着关毅青道:“别拉着脸啊,这事是我判断失误,我郑重向两位道歉,确实没想到,他会这么干我以为他找不着,得直接奔回来,还在生气啊,毅青。”
“生什么气啊,生气又能怎么着,还是咱们的同行。”关毅青无语道:“平时抓贼也不见他们多上心,今天抓我们可来劲了。”
“张政委的亲戚丢了东西,那可就是大事了。”申令辰笑道:“官本位的社会,风气如此啊,这不是哪个个体有错哎对了,你们觉得他怎么样”
“够阴啊。”郭伟心有余悸道。
“嗯,够损。”关毅青道。
“呵呵,阴损对于线人可是优秀品质啊,看来咱们此行不虚啊,帮我想想办法,这个人接下来能派上大用场,他能干了我们都干不了的事。”申令辰道。
要干的事,八成是和马寡妇、丧毛那样的人渣接触,现在郭伟一点担心都没了,只是稍有为难地道着:“不好说话啊,那家伙油盐不进的,肯定对我们有防备了。”
“我告诉你们一件事,这件事可能会改变你们对他的看法,他在陕省被授予见义勇为奖章,而且奖励了三万块钱现金这笔钱在临走的时候,他全部留下来了,捐给了渭南精神病医院,那些被传销迫害的普通人。”申令辰道。
“啊不会吧,我怎么看着他不像呢”关毅青惊讶了。
不过事实就是事实,申令辰说了,是张政委告诉他的,陕省方面自厅长以下到专案组几位领导,对此人赞口不绝,所以才有莫大的面子,邀请张政委出面,在礼节上给此人以额外的待遇,亲自把他送回了滨海的家。
“哇,这人啊,真说不清。”郭伟感叹道,有点难以接受的样子。
“这就是人性的复杂之处了,可能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就像那些嫌疑人,可能他们除了罪恶的表像,还有会一张善良的面具,或者是个好父亲、或者是个好丈夫。也像我们警察,可能在执法为公的另一面,也有一副不堪的面具,可能对上级逢迎拍马,可能对普通群众冷眼相加,也可能为自己的私利斤斤计较这些都是很正常的,这个人的履历,可能比我们加起来都要复杂,善良和阴损、幼稚和老成,在他身上溶入一体,居然毫无违和,呵呵,好奇怪的一个人。”申令辰道,似乎此人已经复杂到连他也看不透了,不过越看不透,就越能撩起他的兴趣。
“可是,师傅,我们现在和他坐下来谈的机会都没有,说其他不是白搭我感觉得出,他对警察防范心态很强。”关毅青道。
郭伟随口道着:“那肯定的,刚被派出所处理,气还没消呢。”
“这次应该消了啊,把我们折腾成这样。”关毅青悻然道。
“未必,师傅出手就偷人家钱包,我估计下次看见咱们,得躲得远远的。”郭伟道。
“咦,对了,师傅,你那手挺帅的啊,那儿学的”关毅青和申令辰道着。
“呵呵,要没点贼本事,都不好意思说抓了十几年贼了咱们这样安排吧,下午咱们跑一趟东江区,走访一下失窃的小区,毅青你就别去了,抓紧时间捋一下滨海及附近地市的在册锁匠,网撒大点,找那些浸淫时间足够长的高手明天,明天那个,把木林深的地址给我,我再想想,想个能温和接近他的方式,否则再把我抓进去,我都不好意思当你们师傅了。”申令辰安排着,讪笑了。
一次小小的风波就这样平息了,车驶进市区,又开始了漫无目标的忙碌,两人依然看不懂师傅的行径,又瞅空去瞧监狱里的游必胜了,也许,看不懂的又多了一位,那位见面不如闻名的红色线人:木林深。
难道这两个根本无关此案的人,会掌握着这桩悬案之谜的答案
他们有一千个不相信的理由,可却还奇怪地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期待,或许是人的缘故吧,不管是游必胜,还是木林深,那怕就师傅申令辰,在二人看来,都像谜一样难懂,都和这个悬案一样离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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