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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霍小溪曾经很怕黑。
齐凌枫看着那扇门,笑了一下。
门脆弱的还抖动了两下。
乔汐莞转身,走进内屋,猛地关上门。
“如果不怕,就进去睡觉吧。”齐凌枫说。
乔汐莞眼眸一顿。
齐凌枫眉头一扬,“你怕吗?黑。”
看着这个男人,突然变得这么冷漠的情绪。
齐汐莞看着齐凌枫。
“不早了,去睡觉吧。”齐凌枫说。“只有一张床,我睡外面。”
这个时候说这种话,有什么用?!
乔汐莞咬着唇,有一刻真的很想撕了这张脸。
“所以我也配不上霍小溪。”齐凌枫说。
乔汐莞冷冷的看着齐凌枫,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真是疯子。”
他说,“所有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我没后悔过。”
现在似乎已经不需要去好奇,乔汐莞为什么知道霍小溪怎么多的事情了。
她看着乔汐莞愤怒的脸,看着乔汐莞涨红的脸。
齐凌枫反而平静。
“齐凌枫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乔汐莞狠狠的问道,“既然爱了,就不能放手吗?就不能好好对霍小溪说,好好对霍小溪说明你的苦衷吗?!霍小溪那么爱你,她为了你,为了你或许会和她最爱的父母,从此恩断义绝,她会跟着你浪迹天涯,哪里都行!但是你却用你的方式,结束了霍小溪的生命,结束了霍小溪对你的所有爱,所以爱!”
他说,“所以我要报复霍氏一家。我要让他们一家三口陪葬,我要霸占他们的公司,我要得到我该有的一切。你知道吗乔汐莞?!当我一边不停的告诉自己霍小溪是我的仇人一步一步实施报复时,一边还要忍受霍小溪对我的各种深爱付出,我是一个人,不是神,我不是没有感情。我要在我已经爱上霍小溪的时候,一遍一遍告诫自己,然后不留余地的对这个我爱的女人痛下杀手,你不会知道这是什么感受吗?!”
齐凌枫看着乔汐莞突然异样的神情,有些事情似乎在脑海里面清醒,有些事情,似乎就任其的让它模糊不清。
她父母不可能做这种事情,她父母是天底下最好的父母,她爸看上去五大三粗,但是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会面露惧色,她妈更别说了,平时连掉了一根头发都会惋惜一个月,她父母是世界上最心软最善良的人,绝对不会做什么害死别人的事情,绝对不会。
乔汐莞看着齐凌枫。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乔汐莞整个人一怔,不相信的看着齐凌枫。
齐凌枫说,“因为我以为霍小溪一家害死了我的父母。”
破旧的房子,微弱的灯光,还有透过木质窗户照耀进来的白月光显得那般的冷漠。
齐凌枫沉默了很久。
“霍小溪呢?你憎恨她什么?!她对你那么好,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出来给你看,你给她的什么,家破人亡,尸首分裂!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个世界上你只不恨我一个人,你有什么资格?!”乔汐莞怒斥着齐凌枫,狠狠的,眼眶通红,充血无比。
“本来什么都想要告诉你的,突然又都什么都不想对你说了。乔汐莞你应该庆幸,你是唯一一个,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我不曾憎恨的人。”
一个人的内在和一个人的表面,真的可以有这么大的变化吗?!
那些年那个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男人,到底是谁?!
“你能够得到什么,齐凌枫!做了那么多犯罪的事情之后,你到底想要得到什么?!”乔汐莞真的不能理解齐凌枫所有疯狂的举动,真的不能,她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他,看着这个她真的不能够理解的男人。
齐凌枫看着乔汐莞平静的脸色,继续说道,“所以,从知道被你算计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开始计划现在的事情了。我不做什么,我就是等待顾氏股份的抵押时间到期,然后股份就落在了我的手上,目前只有你知道我所有的犯罪证据,警方不会对我产生怀疑,当我得到股份后,我会被这部分股份转移……卖也好,送也好,就给顾耀其最讨厌的人,到时候顾氏会不会就因此,天下大乱了?!”
“而我做这些事情,我最需要防备的人就是你。我不知道你的能力在什么地方,但是我总觉得,如果有你在,当你发现瑞士银行和我有私下协议时,你肯定会想尽办法在短短几天时间内搞定所有款项并将顾氏的股份赎回来,然后归还给顾氏集团。我的如意算盘就算是彻底扫空,然后我还将面临各种各样的罪行和判决。”
乔汐莞沉默着。
“你一直以为瑞士银行是和环宇集团签的协议是吗?不是的,是和我个人签的协议。对,我挪用了环宇集团的公款,你这么想要置我于死地应该在找人查我的犯罪事实了吧。很快你就会发现,我确实有很多罪犯证据,早晚都会被你弄死,我想我果然也是凶多吉少,所以,这个时候,在我人生的尽头,我觉得我应该为自己完成一些事情。”齐凌枫看着她。
“绑架我,给他教训?!”乔汐莞冷笑。
“我不隐瞒你什么。”齐凌枫说,“我只是在给顾耀其点教训而已。”
她眼眸一紧,“现在可以说说,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了吧?!”
乔汐莞也没多想,心想这个地方估计连热水器都没有。
齐凌枫点了点头,说道,“如果要洗澡了给我说一声。”
“不用了。”乔汐莞说。
齐凌枫从厨房出来,看着乔汐莞问道,“要洗澡吗?”
没多久。
她现在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她冷笑着。
曾经的时候两个人也这么安静的在一个地方吃饭,她不喜欢家里有佣人,也不喜欢和父母住,所以都是齐凌枫这么亲力亲为,那个时候她会调皮的从后面抱着他,靠在他的背上上,感叹自己是世界上幸福的人。在曾经很多次很多次单独相处的夜晚,每每她的主动都会被他温柔的拒绝……
乔汐莞一直坐在饭桌上。
吃完之后,齐凌枫自然的收碗,然后拿到另外一个小屋子里面,那似乎是厨房,立面响起水哗啦啦的声音。
两个人都很沉默。
乔汐莞转头看了他一眼,没多说坐在了齐凌枫的对面,吃着毫无味道的饭菜。
“知道你喜欢吃肉,但是这个地方没有肉。”齐凌枫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过来吃饭吧,想要发脾气,也要保存体力才行。”
看着齐凌枫脱下了那身看上去器宇轩昂的西装外套,穿了一件白色的家居t恤以及一条灰色的家居长裤,非常斯文而优雅的吃着面前摆放的尤其简陋的饭菜,乔汐莞看了一下,咸菜配搭的稀饭。
她看着齐凌枫。
拉开木门,外面应该就是后这间破屋子的客厅,很简陋,一张四方桌,连台电视机都没有,地板也是泥土的,是她小时候参加夏令营去体会过的一个农村房子,那个时候她就发誓她再也不要出现在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而现在……
她从木板床上起来,身体还是软软的,没有力气。
她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人,也知道这个时候没有能力和齐凌枫对着干,但人活着,总比死了好,活着总能有机会选择逃生的方法,死了,就真的死了。
她沉默了很久。
愤怒不在话下,只是没想过,齐凌枫还是这么卑鄙,卑鄙得让人想要杀了他。
乔汐莞看着齐凌枫的背影。
“所以,我让你先吃饭,吃完饭,慢慢给你讲。”齐凌枫显得漫不经心,也没有去帮乔汐莞拍拍背,他只说,“你调整好了自己出来吃饭,不要想着逃跑,外面我养了一条大狼狗,那条狗只认我。如果你不想被啃得骨头都不剩的话,就听话的,我不会伤害你,就是让你陪我几天而已。”
“你不觉得这个时候比起饿,我更想知道,你把我带着到这个破地方来是做什么吗?!”乔汐莞狠狠的说着,声音有些猛,但很显然此刻的身体是虚弱的,导致刚说完,整个人就好像虚脱了一般的,脸色难看到不行,身体不停咳嗽,难受无比。
齐凌枫似乎也不在意的耸肩笑了笑,“饿了没?”
乔汐莞自然的往后退了点,避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看来是清醒了。”齐凌枫说着,自然的坐在了乔汐莞睡着的那张木板床上。
这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反应让身体适应了环境,她狠狠的看着齐凌枫,看着他依然一脸平静的脸颊,转眸看了看四周,一个有些破旧的卧室,她睡的那张床甚至都是木板堆砌而成,却意外的不是想象中那么脏,看上去不像是没有人住的废弃屋。
乔汐莞猛地睁开眼睛。
“看来药量用重了些。”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头顶上,这么不冷不热的响起。
突然的灯光让她原本就有些昏沉的头更加难受了,她刚微睁的眼睛条件反射的闭上,整个人缩成一团,看上去娇小又脆弱。
她努力的翻动着身体,心想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她记得顾子臣的那张大床舒服得让她恨不得一辈子都粘在上面。
只是床为什么硬邦邦的。
软绵绵的,恨不得和现在身下躺着的那张床融为一体。
全身还很酸。
乔汐莞觉得头真的很痛,扭动着身体想要起来。
好暗。
……
一切,是她的疏忽。
没想到自己也会犯下这么大的错误。
武大沉默着,一直握着手机。
那边猛地挂断了电话。
“大概2个小时了。”
“什么时候?”
她尽量控制情绪给顾子臣打电话,顾子臣有一个私人电话,离开的时候只留给了武大一个人,所以武大随时随地都能够打通,她说,“乔汐莞被齐凌枫绑走了。”
这一刻,武大确信,乔汐莞被齐凌枫绑架了。
突然就消失?!
武大不停的拨打着乔汐莞的电话,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的状态……
武大跑到管理处去询问工作人员,均没有看到一男一女离开的背影。
两个人就像是突然凭空消失了一般,空荡荡的墓地空无一人。
多年训练的警惕性已经触觉到事情的不寻常,二话不说,直接冲上了墓地,到处寻找。
她沉默的等了两分钟。
武大一直看着齐凌枫和乔汐莞在墓地中穿梭,甚至还看到他们的脚步经过了路远的墓碑,她脸色有些微动,心里有些晃神,再眨眼,就突然没有看到了齐凌枫和乔汐莞,她整个人一怔,那个时候也没有太慌张,毕竟刚刚有一次也是两个人穿梭在一棵大树下,一会儿又出现了。
……
而在没有了意识的那一秒,她心里只有一句话,麻痹的齐凌枫,你果然连标点符号都是阴谋!
乔汐莞一直跟进者齐凌枫的脚步,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一下,转身,乔汐莞正想要咒骂,就突然被一个有些怪异的手帕捂住了嘴,瞬间没了意识。
墓地不是光秃秃的只有墓碑,这里每个平方面积比上海的房价高了5倍,一般的人死都死不起!所以这个地方,除了墓碑外,还有很多碧树林荫,修得就跟别墅小区似的,还是那种豪华型的山顶别墅。
乔汐莞冷着脸,还是跟着齐凌枫穿梭在墓地里。
“想要知道霍小溪的事情,就先要从那个人开始。”齐凌枫故意卖弄玄乎。
“你耍什么花样?!”乔汐莞眉头一紧。
嘴角突然一勾,“有没有兴趣跟着我去看看另外一个墓碑。”
他转眸,看了看墓地下面那个一直张望着打量他们的金刚,不对,女金刚武大。
齐凌枫似乎也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乔汐莞就这么看着齐凌枫,脸色真的很不好。
“单纯?!你不是说,我说的话,连标点符号都是阴谋吗?怎么单纯起来。”齐凌枫好笑的问她。
“齐凌枫,我们之间的谈话,不能再单纯一点吗?”乔汐莞狠狠的看着他。
“一直很好奇,你和霍小溪到底什么关系?别说什么,你是霍家被人遗弃多年在外的私生女,现在回来报仇的。乔汐莞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正常记录我都有,我甚至有你妈的所有情况,那个平凡的女人……”
乔汐莞冷冷一笑,“你不是知道吗?”
“你果然还是对霍小溪有兴趣。”齐凌枫说。
她有些讽刺的一笑,笑着蹲下身,看着齐凌枫放在地上的那一大束白色玫瑰,玫瑰花在初秋的萧条下,显得突兀的美丽。
她是不是以前就是用这样白痴的笑容,面对面前这个男人。
霍小溪的相片笑得很甜,第一眼会觉得特别的情切,第二眼会觉得有些白痴。
……
总觉得,那样光靠嘴生活的日子,真不错。
武大微微一笑。
乔汐莞会谈很多事情,因为她是商人,商人最习惯的就是谈判,谈条件,谈价格,谈利润,谈人才,谈规划,谈未来……
那个男人看着乔汐莞出现,似乎是抬了抬头,两个人保持着一样的高度,似乎是开始了谈事情。
她也不敢怠慢,眼眸就一直看着那个方向,看着高高墓地里的有一个墓碑前,蹲坐着一个男人。
武大就看着乔汐莞大步的往墓地里面去。
特别是在,她突然分不清楚,顾子臣是敌是友的情况下。
有些事情,她不希望第二人知道。
乔汐莞却阻止了她跟上去的脚步。
上次的事故后,武大有些不放心乔汐莞一个人去墓地。
车子一路到达目的地。
今天的乔汐莞似乎和平时又有些不一样,怎么个不一样……武大锁着眉头,她脑海里面没什么形容词,只觉得,乔汐莞就是百变难猜。
武大耸了耸肩,也没多问。
乔汐莞没再说一个字。
“做什么?”武大看着她。
武大的车子停在门口,乔汐莞坐进去,“去墓地。”
在大门口等了两分钟。
她从床上起来,一边下楼一边给武大打电话。
乔汐莞咬牙切齿,这个世界上,估计没有那个男人,会让她恨到,无处发泄。
齐凌枫,齐凌枫!
乔汐莞看着手机,整个人处于一种,一种仿若天崩地裂又恨不得立刻去杀人的状态。
“对你,我从来没有隐瞒过。我在霍小溪的墓地等你。你不用害怕,你身边不是还有一个金刚吗?怎么看,我也打不过她吧。”齐凌枫带着幽默的语调,笑着挂了电话。
“齐凌枫你终于承认你杀了霍家人!”乔汐莞突然暴躁无比。
乔汐莞都已经不耐烦到准备挂电话时,齐凌枫开口说道,“对我的事情不感兴趣,对霍小溪的事情感兴趣吗?感兴趣我为什么会对霍氏家族下如此狠手吗?!”
好久后。
“确实不需要了。”齐凌枫讽刺的一笑,然后沉默,好久。
“以前想要知道,现在不想要知道了。”乔汐莞直白而诚实,“有时候喜欢去纠结一些未知的还未能实现的事情,当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后,对那些过往就不重要了。而我之所以要你的东西不是因为我对你感兴趣,而是因为我想要找到你的软肋,然后致命一击。现在,你觉得我还需要吗?”
“乔汐莞,你何必一直急着挂我电话。”齐凌枫似乎了解乔汐莞的举动一般,低笑着说道,“听叶妩说你对我的事情很感兴趣,曾经让他们叶家调查我的所有身世。而叶妩走的时候,把那些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身边的所有事情都给了我,想要知道吗?”
“我没空和你耍嘴皮子。”
“能够得到你这么高的评价,我很荣幸。”
乔汐莞沉默着,半响,“你给我说这些做什么?你以为我会天真的对你表示感谢?!说真的齐凌枫,你说的任何一个字,我觉得就连标点符号都带着阴谋。”
“昨天下午的时候,在你和齐慧芬吵完架,齐慧芬给我打了电话,是我在电话里面把她气得血压陡升,脑淤血晕倒,以至于现在的中风。”齐凌枫解释。
她是耳朵出现幻听了吗?!
乔汐莞眉头一紧。
“我帮你澄清了,那个把齐慧芬直接送成中风的人不是你,而是我。”齐凌枫一字一句。
“少在我面前卖弄你们的姨侄情深!”
“乔汐莞,我刚刚去了医院看我姨妈。”那边突然开口说。
“不出来。”
“出来见见面如何?”
“你有屁就放!”
“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火爆?”
口吻直接,甚至有些暴怒。
她拿起电话,甚至是控制着全身的怒气拿起电话拨打,“齐凌枫,你到底还想怎样?!”
正气得不行的时候,电话突然又响起。
到时候就会知道,到底鹿死谁手!
反正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她倒是要看看,齐凌枫要玩出个什么东西,她绝对会奉陪到底。
好啊!
又准备玩什么花样?!
齐凌枫又玩什么花样?!
乔汐莞看着电话,火冒三丈。
……
反正从小就习惯了听她的。
莞莞说不要管,就不要管了。
她嘟着唇。
是她自己真的太笨了,笨到自己眼前看到的所有一切都是假的吗?!
莞莞这么的排斥齐凌枫,但是齐凌枫看上去好像真的不是莞莞口中这么坏?!
她抿了抿唇。
但是。
她其实还有话没有说话。
姚贝迪看着“通话结束”的字样。
“不会有误会,不可能有误会!齐凌枫做的任何一件事情,任何一件事情都有他的目的。虽然我不知道他现在找到你是为了什么,但我就是知道,他不会做无谓的事情,更加不会找你拉家常谈过去的事情。姚贝迪,你给我聪明点,别老是被男人蒙蔽了眼睛!还有,以后齐凌枫要是再给你打电话,你给劳资死都不要出去知道吗?!劳资不想给你收尸!”说完,乔汐莞猛地一下挂断了电话。
“没什么,就说了些很平常的话。恍惚让我觉得就跟那时候你还在和齐凌枫谈恋爱一样,有点腼腆的,又斯文又温润,不像现在偶尔在新闻上看到的那么感觉像是获得没有灵魂似的。他谈了很多以前你的事情,每次说起你的时候流淌出来的都是幸福之色,这个我觉得不像是骗人的。其实莞莞,我总觉得你和齐凌枫之间是不是有误会……”
齐凌枫最好别对我身边的人下手,上次经历就够了,这次我真的会亲手杀了你!
“他找你见面做什么?!”乔汐莞咬牙切齿。
“莞莞你别紧张。我昨天已经见过齐凌枫了,喝了咖啡,我现在很好,没有少块皮也没有少块肉。”姚贝迪平静的说着。
“姚贝迪我告诉你,你丫的离他至少十丈远,不对,你绝对不能够和他见面,不能!那个男人有毒!”乔汐莞突然非常激动,整个人情绪一下子就高昂了起来。
“他找过我。”姚贝迪说。
“祸害活千年!”
“就是突然感叹一下而已。那个……齐凌枫现在如何?”姚贝迪低声问道。
“你后知后觉吗?新闻都出了两天了。”乔汐莞翻白眼。
“你怎么这么厉害?!”姚贝迪惊呼。
“嗯。”
“莞莞你真的夺过环宇集团了?”那边传来有些不相信的声音。
她看了看来电,接通,“贝迪。”
耳边响起电话的声音。
她闭上眼睛,静养。
她躺在床上,尽量让自己平静,很多时候她都觉得,其实肉体上的疼痛不算什么,比起现在顾耀其对她的防备,比起现在齐慧芬对她的深恶痛绝,那个巴掌其实真的不算什么。
她从来都是这么自负。
而且顾家这个时候,还真的缺不了自己。
她就是不离开。
所有人都觉得她应该离开吗?!
她在佣人众目睽睽之下回到自己的房间。
乔汐莞从医院直接回到顾家大院。
……
眼神中闪过一丝老奸巨猾的残暴,一瞬即逝。
“嗯。”顾耀其重重的叹了口气。
顾子寒沉默了两分钟,“一切听爸你的安排。”
顾子寒看着顾耀其,从小到大,第一次看到顾耀其眼中的信任。
“现在我手上有40%的股份被抵押了出去,这两天我也到处找了资金流,找不到贷款偿还赎回40%的股份,而这40%的股份即将流入乔汐莞和齐凌枫的手中,我不相信乔汐莞,不相信她会主动的把股份拿回来给我。你也看到乔汐莞现在嚣张的架势,所以爸这次全靠你了。”顾耀其说得语重心长,“让你去沈阳,也就是盼这一天,你能够真的为顾氏做贡献出来,以后顾家的企业,就都会落在你的身上。”
“爸,你有事就尽管吩咐我。”顾子寒恭敬的说着。
顾耀其带着顾子寒坐进他的专用小车内,车子行驶在上海宽广的街头。
……
此刻顾子颜连忙走向齐慧芬安慰着,古源连忙叫了医生过来,强行大了镇静剂,才让齐慧芬安静下来,避免再次发生脑淤血等危险行为。
顾子寒看着齐慧芬情绪似乎又到了一个顶峰,看着顾耀其冷冷的脸,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顾耀其出去了。
“你就是一直会咬人的狗!”顾耀其丢下一句话,转头对着顾子寒,“你跟我出来。”
齐慧芬疯了一般的大哭着,“顾耀其,那你觉得我是狗吗?我会咬人!”
齐慧芬第一次被顾耀其当着自己子女的面骂得这般的没脸没皮,活了这么大不岁数,从来没有受过此等屈辱!平时顾耀其凶是凶了点,但对她至少还是好的,不管如何,这么多年来,两个人之间从来没有闹出过什么感情问题,顾耀其经营着公司,她经营着家里,到了现在,到了花甲之年,却忍受着如此的不堪。
“够了!”顾耀其脸色一沉,口吻别说多严厉,“都到了这个地步,落得这个下场了,你就不会积极口德吗?!乔汐莞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么久了我看得比你清楚,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早就知道,你不是故意找茬故意去为难乔汐莞,乔汐莞疯了会像只狗一样的咬你吗?!自己得到这样的下场你是活该!”
齐慧芬看着顾耀其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她试探性的开口说道,“当时我和乔汐莞吵架的时候,我真的是气疯了才给齐凌枫打电话,问他为什么就被乔汐莞给占了便宜。一切还都是乔汐莞引起的,所有的始作俑者就是她,不是其他任何人,凌枫也真的只是……”
安静的病房内。
就像一阵风一样,刮了一会儿,离开,瞬间又恢复了原貌。
说完,不再多言,齐凌枫转身就走。
齐凌枫转头看了一眼顾子寒,薄唇微动,“对于你这种手下败将我从来不屑多说一个字,更别说解释。但是,我突然又怕你们真的太笨,根本不知道乔汐莞有多聪明有多大的能耐。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告诉你们顾家所有人,乔汐莞想要你们顾家的企业,只需要勾勾手指就能够做到。你们现在这么去逼他,到头来下场会如何……顾耀其老先生,我想你最清楚。”
“齐凌枫,你这么处处为乔汐莞说话,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乔汐莞才抢了你的公司你居然不记恨反而来帮她说话,你到底耍什么花招?!别说你和乔汐莞已经在暗中勾结,想要对我们顾家不利。”顾子寒突然开口,冷冷的对着齐凌枫。
“我现在就来告诉各位,那个电话就是姨妈打给我的,而我在电话里面说了恨姨妈的各种刺激她的话,到最后还不顾她的愤怒和情绪直接挂断了她的电话。我想我说了这么多,你们应该清楚了,姨妈的脑淤血到底是谁引起的。”齐凌枫说完,冷眼看着一个病房里面的人,“这么多人这么去诬陷去欺负一个女人,这就是你们顾家这个古老而文明的大家族待人之道吗?”
齐慧芬狠狠的看着齐凌枫,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后来我就再问了一下佣人,我说你们确定是姨妈和乔汐莞吵完架就晕倒在了地上?!佣人又吞吞吐吐的给我说了,她说姨妈还接了一个电话,电话里面不知道说了什么,姨妈脸色越来越难看,然后就突然倒在地上说不出来一句话。那个时候乔汐莞根本就已经不在大厅了。”齐凌枫直接打断了齐慧芬的话,径直的说着。
齐慧芬一怔,“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觉得头昏眼花……”
“我刚刚去顾家别墅找姨妈,听佣人说姨妈脑淤血进了医院。我就问了一下情况,佣人给我说是姨妈昨天和乔汐莞发生了剧烈争吵姨妈血压陡升引发了脑淤血。可是昨天如果我没有记错,姨妈在和乔汐莞吵完架后,还给我打了电话,怎么可能是和乔汐莞吵完之后就躺在了地上?嗯,姨妈你说说看?”齐凌枫突然转头看着齐慧芬。
齐凌枫从小也习惯了这样的顾耀其,连眼眸也不会抬一下。
顾耀其眼眸一紧,严厉的看着齐凌枫,一副根本就不想要和他多说一个字的表情。
“别碰我,二表哥,说完了话我会自己走。”齐凌枫手一抬,避开了顾子寒,转头对着顾耀其一字一句的说着,“我不叫你姨父,因为你不配。至于为什么不配,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现在就给你说一件事情,我知道说了或许在你心目中也不能改表什么。不过有些事实真相总得说出来才好。”
他沉默着准备上前拉走齐凌枫。
顾子寒也觉得有些诧异,在顾家齐凌枫的依靠就只有齐慧芬,这个时候这么出言不逊。
“凌枫,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打击过度了?”齐慧芬一直都是这般焦急的充当好人的角色,“子寒,你看你表弟好像身体不适,你带着表弟去医生那里看看。”
“呵。”齐凌枫笑了一下,笑容说不出来的讽刺,“你到底是有什么资格教训她的?怎么教训的?打她,骂她,还是侮辱她?”
“凌枫你怎么了?是不是因为公司被乔汐莞那个女人抢走了心有不甘。你放心吧,姨妈刚刚已经好好教训了乔汐莞那女人,她没有好下场的。”齐慧芬连忙说着。
“是来看你,不是来探病。”齐凌枫依然是薄凉而冷漠的声音。
“凌枫,你在说什么?你是来看姨妈的吗?”齐慧芬换上一张虚伪的面容,心里面有些隐隐不安自己外甥这个时候出现在病房里。
病房内安静了一秒、两秒、三秒……
所有人转头看着齐凌枫,看着他面无表情,准备说也不是完全没有表情,至少嘴角还上扬着一个冷讽的弧度,就这么挺拔的走进来,站在偌大豪华病房中间。
齐凌枫西装革履的出现在门口,身后跟着顾子俊,似乎是听到齐凌枫的话,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
伴随着声音,病房的门被推开。
“你不是上辈子造的孽,你是这辈子造的孽。”门外,突然传来一个有些讽刺和微凉的男性嗓音。
这么想着,忽然又看大家对她的脸色有些异样,立马又恢复了那副精神不济的模样,低声继续念叨着,“我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遇到这样的事情……”
“等子臣回来了,这事儿怎么都得让他给个说法。这样的女人,真的应该考虑一下,是不是我们顾家该有的媳妇。”齐慧芬狠狠地说着,心想不管如何,自己都成这个样子了,顾子臣也绝对不可能再袒护乔汐莞,她拼了命也要把乔汐莞那个女人给撵出去。
倒是奇怪,虽然很少给大哥打个电话,不管怎样环球旅行,也应该让手机保持正常的通话状态才好吧。
“大哥的手机一直打不通。晚点我再打。”顾子颜连忙说着。
“子臣还没有联系到吗?”齐慧芬碎碎念念了一会儿,突然问道。
大家脸色都不太好的,各自在自己的角落,默默地听着齐慧芬对乔汐莞的抱怨。
到了这个时候,好像说太多也没用。
房间中的所有人也都没有说话。
她越想越难受,一向保持着她高贵而优雅的面容憔悴到不行,眼泪也一直往下掉,看得人有些心酸,嘴里一直嘀咕着,“我上辈子是不是真的欠了乔汐莞,非要把我逼到这个地步,我在家对她也不薄,处处为她着想,还想着趁着自己身子骨还行的时候,让她和子臣再生个孩子,她事业强我就帮她带着,我到底哪里对不住她了,她要这么来气我……”
乔汐莞被顾耀其一巴掌扇走,所有人面面相觑,顾子颜一直拉着古源的手,怕他有任何异常的举动。齐慧芬坐在床上,整个人依然处于崩溃的地步,中风是每个上了年龄的人最大的悲哀,齐慧芬这么喜欢养身的豪门贵太,以后再也不能随心所欲的做美容spa,做瑜伽,甚至于参加上流社会的“夕阳团”旅游。这对齐慧芬而言,确实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市中心医院,依然笼罩在一片说不出来的压抑气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