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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她暗自气鼓鼓的样子,顾墨越来劲了,直接坐在她的位置上,开始翻看。〔 ..
“还不快去给顾先生倒杯咖啡来”经理低声说。
司绵不情不愿的去,弄了一杯现磨的,却不想回来的时候,踩在了一滩水渍上,滑了一跤。
这一跤,摔得司绵闷哼了一声,疼死她了,今天真是霉运当头。
这一响动,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夏日立刻站起来跑过去,“绵绵,你没事吧,快起来”
“让我缓一下”见她们两个担心不已,司绵安慰的说,“没事,就擦破了皮,小问题”
顾墨放下资料站起来,大步走过去,不顾会弄皱身上名贵的西装,直接将她从地上抱起来,“医务室在那儿?”
夏日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说,“我带你去”
顾墨抱着她,健步如飞,夏日都要跑才能追上他的脚步。
司绵让夏日先回去上班,支开了她。
虽然他抱她去医务室,但是司绵还是讨厌,被他这样颠着,她腰疼,拍拍他的手臂,“放我下来”
“你怎么受伤了还这么不安分,再动我揍你”
“我又没残废,你别大惊小怪的行不行”刚才的确是有点疼,现在缓过下来,没什么大事,“而且又没伤口,又没流血的,你去医务室看屁啊”
医务室的阿姨,眼睛又不是x光机,还能透视。
“那就去医院,说不定是内伤”要是摔倒骨头,那就严重了,要是检查一下比较好,这丫头连自己的身体都这么不在意。
不管司绵怎么反抗,顾墨依旧独断专行,直接把她送去了全市最大的医院,还挂了号,看了骨科。
费了半天的劲,什么事情都没有,但是把司绵累得够呛的,被人推过来拖过去的,弄的晕头转向的。
最最可恶的是,最后还硬生生的要医生给她打了破伤风针,疼得司绵哭爹叫娘的,在心里把他大卸八块都不解气。
顾墨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的片子,就跟研究什么宝藏地图一样。
司绵坐在他的身边,用棉签按住针眼处,手臂麻麻的,微微刺疼,她暗暗嘀咕,“靠,那么喜欢打针,你自己去打啊,神经病,疼死姑奶奶我了”
小心翼翼的移开棉签,隐约溢出血,司绵眉头抽动,“可恶的臭男人,分明就是故意报复,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姑奶奶等着”
顾墨放下片子,转头板着脸看着她,“再骂,我就让人再给你打一针”
他大爷的,她说得那么小声,他都能听见,这男人长了招风耳啊!
“我要回去上班了,不然会扣工资的”现在她只想快点远离这个老男人。
“下班之后就回家,不准到处乱跑”
“我今晚要晚点回来”
“为什么?”顾墨不悦的问。
“今晚我们部门要一起去唱k,大家都说好了,我要是不去,多没信用啊”
顾墨瞪着她,“要是我不问你,这件事你是不是准备瞒着我啊”
“哪有”司绵连忙说,“我肯定会告诉你的”
“要是我告诉你,不准去呢?”
司绵立刻垮下脸,“喂喂喂,我嫁给你是做你妻子,又不是囚犯,你犯得着这样对我吗?”
而且她都好久没出去玩过了,天天待在家里闷死了,好不容易部门出去玩一下,她怎么可以错过。
坑爹啊,她怎么就嫁给这样的男人了。
顾墨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知道她现在正在爱疯爱玩的年纪,越是不准,她就越是叛逆和反抗,而且她属于天空,不应该被束缚住。
“下次再有这种事,提前跟我说,不然就不准你去”
司绵一下子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猛的站起来,行了一个军礼,“是”
她的小脸上溢满了灿烂的笑容,那么青春和活泼,仿佛融汇了所有的朝气,连阳光都成为了陪衬。
“啊…疼…”一时兴奋,举起了打针的手,现在反应过来,她立刻表情扭曲。
顾墨扯着她坐下,皱着眉头查看了一下,还好没出血,“我对你已经无语了”
他的毒舌司绵不以为然,完全忘记了今天对他的仇恨,心情美滋滋的。
“你去可以,不过我有要求”
“什么要求?”
“不准喝酒,不准太晚回来,超过十一点钟,你就准备睡门口吧,我不会给你开门的”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司绵爽快的答应。
把她送回公司,司绵再要下车的前一刻,顾墨一脸嫌弃的开口,“回去把你泡在盆子里的鞋子洗了,一股馊味,你好不好意思啊”
司绵脸上闪过不自在,摸摸鼻子,一脸的心虚,昨晚换下,她忘记立刻洗了。
“额…回家就洗..”太丢脸了,她一溜烟的跑了。
…..
解放了一次的司绵,今天唱得很h,整个人处于亢奋的阶段,手舞足蹈的。
分开的时候,司绵还意犹未尽,没喝酒都偏偏倒到的,高亢的唱到,“这里的山路十八弯…这里的..”
“绵绵,行了,别唱了,大家都在看呢”夏日扶着她。
“我高兴——”
“跟才从监狱里出来一样”飞雪小声的跟夏日说。
“你说对了,啊——”司绵烦躁的抓抓脑袋,尖叫了一声,冷静了一下,“我回去了”
“今天别回去了,反正你回不回去,苏家也没人发现,要是怕阿姨担心,你就给阿姨打个电话,说你今晚住我家,阿姨应该不会反对”夏日搭着她的肩膀,兴致勃勃的提议。
“哎——”司绵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谁都不知道她过的心酸日子啊,“算了,我还是回去吧,走了,走了”
回去晚了,顾bt都要发火的,要是夜不归宿,只怕皮都给她剥了。
已经快十点了,只剩下加班车,站台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司绵懒洋洋的靠在那儿,玩着手机。
突然,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到近,司绵抬起头望过去,人行道上,有一群人在追打前面的人。
司绵不打算多管闲事,站在那儿不动,只希望他们快点过去。
但是前面的那个人却朝她的方向跑来,脚步踉跄,跌跌撞撞的,不停的求饶,“成哥,我胆子再大,也不敢再你的赌场里出老千啊”
黑暗中,看不清楚那人的样子,但是声音司绵觉得很熟悉。
“司大伟,你还敢狡辩,我的手下都看见你在袖子里藏牌了”后面的男人脱了鞋子,直接砸过来。
鞋子砸中他的脑袋,疼得他眼睛一花,跌在地上,狼狈不已。
男人跑过来,直接踩在他的肚子上,恶狠狠的骂道,“我槽,你这几天赢了多少钱,全部给我吐出来”
司大伟惨叫,抱住他的脚,“成哥,我真的没出老千,你放过我吧,啊啊啊…”
这样的画面司绵已经很熟悉了,小时候经常看见司大伟满脸青肿的回家,门口写满了还钱、烂|赌|鬼之类的话。
有时候那些人还会到家里来要钱,每次妈妈拿不出钱来,家里都会被砸给稀巴烂。
“告诉司大伟,再不还钱,就把你们母女卖了”
刘紫兰害怕揪住司大伟的手说,“大伟,别去打牌了,去找个正当的工作吧”
“你懂什么?打牌钱来的快而且多,你看看我有时候不是一天就可以挣好几千块吗?”
这上始踩。现在家都破散了,爸还没改正,依旧沉迷于牌迷中。
一想到这些,司绵就很生气,不想管他,最好这些人把他手指给剁了,这样他就不会再打了。
“司大伟,叫你他妈的出老千...”男人狠狠的踹向司大伟的肚子。
“啊啊…救命啊…饶命…”
惨叫声是那么的凄惨,一声声的传到司绵的耳朵里,她转身不去看,拿出耳机塞住耳朵,把音乐放到最大。
车子怎么还不来啊!该死的,司绵的脸上有着烦躁。
“啊啊…成哥…别打了…求求你…”
妈的,她的耳朵什么时候这么灵敏了,音乐开这么大,她都还能听见。
司绵蓦地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像是下定决心了,扯下耳机。
警笛声传来,就像是在附近——
“老大,有警察来了,怎么办?”
成哥衡量了一下,进了局子麻烦,“饶了这条狗命一次,走,下次再收拾他”
等那群人消失不见了,司绵关掉下载的警笛声,看见司大伟躺在那儿一动不动,司绵快速跑过去。
见他满脸血污,司绵伸手摇晃着他,“爸,你醒醒啊,爸——+”
虽然恨他,但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
司大伟睁开眼睛,一时间还以为在做梦,手在半空中乱抓,“绵绵是你吗?”
见他被打的思绪有点模糊,司绵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扶着他站起来坐在椅子上,“爸,我不是才给了你一张银行卡吗?里面有好几万块钱,你怎么又去打牌?”
司大伟愤怒的吼道,“说起来就有气,我才拿到还没捂热就被小偷给偷了,妈的,太猖獗了”
司绵暗自叹了一口气,这么有精神,看来没什么大碍。
….
顾墨晚上应酬完回来,已经十点半了,下了车,见家里一点光都没有,难道那丫头还没回来?不会是玩疯了吧。
洗完澡,看了晚间新闻,顾墨时不时的抬头看向墙上的时间,十一点了,还不回来。
蓦地起身去书房,但是奇怪了,以前他绝对是专心致志,毫无杂念的,但是今天他却看不进去,才看了一点就觉得烦躁了。
把手中的东西粗鲁的扔在桌子上,又走到客厅,转转悠悠的,终于忍不住踢了一下门。
司绵这死丫头,果真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顾墨把自己扔进沙发里,捏了捏鼻梁,然后随意拿了一本财经杂志翻看,越看越烦躁,这什么破杂志,这么难看,不看了。
臭丫头,都已经结婚了,还不回家,在外面瞎晃荡什么,等她回来,非好好教训她不可,把她吊起来打。
他实在忍不住了,快速起身,打开门走出去,站在门口,看向通往家里的路,路灯下,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疯了,他竟然再等她!
当电话终于响起的时候,顾墨几乎的立刻就接起,劈头盖脸的骂道,“死哪儿去了,再不回来以后就永远都不要回来了,该死的,快点给我滚回来”
“我这儿出了点事,暂时回不来”
“出什么事了?快说”顾墨的声音一下子就降下来了。
司绵低着头,闷闷的说,“没什么事…就我朋友夏日喝多了,再吐呢,其他的人都走了,只剩下我们了,所以等下我要送她回去”
顾墨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比刚才稍微温和了一点,“你没喝酒吧”
“没有”
“你一个人搞的定吗?要不要我来帮你”
“不用了,你早点睡吧,要是太晚了,我就住在夏日家了”
“好吧,那你注意安全,还有下次有事早点给我打电话”不知道有人会担心啊。
现在一听到她没事,也没喝酒,顾墨不由的放了心。
“恩”挂完电话,司绵耷拉下肩膀,整个人很是疲惫。
司大伟一脸血污,没有旅馆肯让他住下,司绵就扶着他一家家的找,汗顺着额头滑下,听到他不停的哀嚎疼,司绵心里涩涩的。
以前家里的房子早就卖了抵债了,所以司绵不知道该往那里走,其实她多么希望此刻有人可以跟她分担这些事情,可以有肩膀给她依靠。
回顾家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司绵虽小,但却也有自尊心,她不想让顾墨知道这些事情。
但是不可否认,刚才的那通电话,让她的心里变得暖暖的,虽然他说话还是那么粗鲁和不耐,但是却掩盖不住他是关心她的。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酒店肯让他们住下了,但是,“小姐不好意思,必须要有身份证,我们才可以给你办理入住手续”
“小姐,能不能通融一下,我爸爸摔伤了,现在极度需要休息,身份证我明天再拿来给你好不好”司绵声音里有着祈求。。
前台歉意的看着她,“真的不好意思,这是我们的制度,不能改变”
“我们不是坏人,拜托你了,就这一次”
“对不起”
“那谢谢了,打扰了”
司绵转身扶着司大伟走出去,走了这么久,其实她很累了,不仅是身体,心也很累。
周围好安静,安静的她心里慌得很,明明是那么不想管他,明明恨死了他,但是她却撒不手,没办法把他扔在这里。
“我不走了…不走了…”司大伟哼哼嗯嗯的说,直接就坐在了地上,然后往地上一躺就闭着眼睛睡觉,丝毫不在乎这样跟流浪汉没什么两样。
看到这一幕,司绵眼睛忍不住红了,但是她强忍住不哭。
很久很久以前,司绵就知道,哭是最没用的,没人会同情你。
没有办法,司绵只能带司大伟去了肯德基,服务员的眼光是那么的异样,但是她当没看见。
选择了一个角落的位置,买了一些吃的,闻到香味,司大伟睁开眼睛,用手抠了一下糊住眼睛已经干涸的血。
然后抓起来就吃,饿极了,丝毫没有形象。
吃得太快,司大伟被骨头掐住了喉咙,不停的咳嗽,司绵拍拍他的背,“你慢点吃”
司大伟不以为然,吃完,他的精神稍微好了一些,烦躁的挥挥手,“行了,别管我了,你老子我死不了,走吧走吧,站在我面前碍眼的很”
“你住那里,送你回去之后,不用你赶,多一分钟我都不会留”
“不用你送,我还没到老年痴呆的地步”司大伟站起来往外面走去。
司绵坐在那儿,没有追上去。
“啊——”外面传来惨叫,司绵连忙站起来跑出去,司大伟摔在地上,手臂被一块碎玻璃划出了一条很大的口子,血流如注、
伤及血管和筋脉,需要缝合上,连忙为他做了手术。
当司大伟从手术室被推出病房的时候,司绵整个人松了一口气,但是随即而来的难题,却让她抓狂。
医院里随便弄一下,就是一大笔钱,而这一次更是要花一两万。
她卡里现在就剩下几千块,根本就不够。
妈肯定不会再花半分钱在爸的身上,而且要是妈知道她还在管爸的话,一定会把她拖走的,仍由爸自生自灭。
夏日跟飞雪的工资都要上缴的,也没多余的钱借给她。
该怎么办呢?蓦地脑海里闪过顾墨的样子,她咬着红唇思索了半天,也不知道要不要向他开口。
好烦啊!!!
钥匙开门的时候,发现里面没反锁,心里一喜,偷偷摸摸的进去,没有进卧室,直接就溜到沙发上躺下。
刚闭上眼睛,客厅的灯一下子就亮了,司绵吓了一跳,连忙蹦起来。
顾墨盯着她,立刻皱眉,“你身上怎么会有血?你受伤了?”
她看起来挺狼狈的,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皱皱的,沾满了不知道是什么污渍,总之看起来脏兮兮的。
她干笑了一下,有些结巴的开口,“夏…夏日流鼻血了”
“你喝酒了?不然舌头怎么大了?”
司绵立刻躺下,闭着眼睛,“我困了,要睡了,你也快进去睡觉吧”说完,就拿着抱枕盖住脸。
很明显的躲避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