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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乡下老家
橘黄色的光辉透过窗户,洒落而下,照射在房间床上一名少年俊逸的脸庞上。
下一刻,少年缓缓睁开了眼睛,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然后走下了床。
忽然,他那明亮的眸子中充满了浓浓的不解与茫然,这是一间十多平方的小房间,装修很是简单,墙壁上只抹了一层白灰,一张老式木床,刚才,他就是躺在这上面的,一个红色油漆中型老古董立体衣柜,还有一张书桌,在书桌上还放着几本课本。
随着少年目光的转动,他眼中的茫然之色更加浓郁,当他的目光停滞在一本明星日历上一下子就呆滞了。
2002年8月26日
“2002年?这,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死了吗?不,我怎么这么年轻?”衣柜镜子里显现出来一名熟悉而青涩的少年模样。
“嗯,好疼!”
下一刻,一股熟悉而陌生的记忆瞬间在他脑海中爆发了开来,剧烈的疼痛不断的冲袭着他的神经,他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希望会好过一些。
半晌后,少年停止了痛苦的叫喊声,缓缓站起,一双眸子依然迷茫,但是却多了几分神彩,但他再次打量起整间屋子,心中却多了一丝难言的激动。
很熟悉!很亲切。
他信步走到了书桌前,拿起了一本语文书,翻开书本的第一本,上面清晰的两行字,第一行字,高二一班。
第二行写着一个熟悉而混蛋的名字——舒俊。
一时,无数的记忆在他的脑海中爆发开来,这一年,是2002年,正是他即将踏入高三的一年,现在的他应在乡下老家。
这一年,他的老爸舒国海调任莫远县县委副书记,县长,在以后的数年里,他的老爸的职位会的提升。
这一年,随着父亲的调任,他们一家从农村搬进了县城,他也由区上高中转到了县上高中。
…………
太多太多的回忆重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舒俊笑了,不过在下一刻,他又哭了,泪流满面。
“老天,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一个恕罪的机会!”
半个小时后,舒俊已经平复了重生带来的激动情绪,他穿上了属于这个年代的衣衫,拉开了木制房门走了出去。
“小俊,你醒了!早饭都放在桌上,自己拿来吃!”
舒俊目光落在了大厅外坐在一根条形木凳,佝偻着身子的老人身上。
他是他的爷爷!
如果按照2002年计算,现在的爷爷应该才六十三岁,随着他口中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一圈圈青烟升腾而起,这一幕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出现了,这一幕只存在于遥远的记忆中,此刻见到,却有一种难言的亲切与激动。
“爷爷!”
他的一双眼睛不由再次湿润。
老人疑惑的回过头“小俊,你怎么啦?”
“爷爷!”
忍住心中的激动,舒俊快步的走到了老人的身前,一眨不眨的打量着他,已经六十多岁的爷爷,脸上布满了皱纹,头发也不再浓密,而且还多了不少灰白。
“爷爷,我想你了!”舒俊弯身就抱住了爷爷那佝偻的背,眼中的泪水不断的涌出,这一切都是真的,他真的回到了11年前。
“你这孩子是怎么了?”
“爷爷,我没事!看到你真好!”舒俊知道,在三年后,爷爷在干农活的时候不小心摔伤,胸口肋骨摔断两根,然后过了一年就去世了。
那时候的他已经在省城上大学,爷爷的死讯并没有让他有多大的难受,甚至他因为追一个女孩,连爷爷下葬他都找借口没有回来。
“或许刘青山骂的对,我就是狼心狗肺!”
想起以前种种,舒俊发现自己当初是多么的混蛋,但是老天给了他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他还会这么混蛋吗?
舒俊有些不好意思的站起身来,抹掉了眼角的泪水问道“爷爷,奶奶呢?怎么没有看到她啊?”
“她赶场去了!”
“我知道了!”舒俊会心一笑,继续说道“爷爷,我出去转转!”
“先吃了早饭再出去吧!”
可惜舒俊已经听不到,他已经跑出很远,重生回来的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再看看这个世界。
小山村的空气很是清新,登上了一座小山头,舒俊张开了双臂大声的喊道“啊,我舒俊回来了,我回来了!”
嘶吼之后,他心中的郁结之气一扫而空,留在心中的除了对这个世界的眷念,就是无尽的欢愉。
“俊哥儿!你在喊什么?”不远处一名穿着朴素的中年男人笑着问道。
“刘大叔好啊!”
现在的舒俊已经融合了18年来所有的记忆,所以,以前的一切他一点都不感觉陌生,甚至他在怀疑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只是那个梦的结局,太痛苦,太真实而已。
对方微微一愣,他隐隐感觉,现在的俊哥儿似乎与以前不同了,似乎懂礼貌多了。
“俊哥儿,我先走了!”
“刘大叔慢走!”
对方再次一愣。
舒俊知道,以前的自己,就是一个调皮捣蛋鬼,村里的小伙儿小姑娘没有少被他欺负,大多数村民都敢怒不敢言,当初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现在他明白,都是因为他的父亲,当初他的父亲是乡里的书记,同时也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好官,所以他即使做的有点过分,他们依然不会和他计较。
围绕整个村子转了一圈,沿途碰上了不少的人,舒俊都主动的和他们打着招呼,这让那些人十分错愣,纷纷议论着俊哥儿是不是生病了,一下子变得这么礼貌。
“呵呵,你们想不到吧,现在的俊哥儿已经不是以前的俊哥儿吧!”刚刚和两名村民打过招呼,走出七八米后,舒俊听到了他们的议论得意笑道。
下意识走出几步后,舒俊为什么愣住了,猛然回头,两名村民已经走出十多米外“我,隔着那么远,我为什么能听到他们说话?”
这个发现,让舒俊是又惊又喜,接下来他尝试了几下,发现他的听力不知道强大了多少倍,十米外的对话,他都能清晰的听到。
“难道这是重生者的福利?”
带着这个疑问,舒俊回到了家中,爷爷正准备扛着锄头准备上地里锄草。
“爷爷,我和你一起去!”
想起三年后爷爷正是做农活摔倒的,舒俊心中不由闪过一丝担心,不过他知道,老人是闲不住,自己根本就不可能阻止爷爷上山干活,难道自己能对他说“我是重生回来的,你三年后你会摔成重伤,然后一病不起?”
“去玩吧!这些事,哪里需要你来做!”老爷子也感觉到了舒俊的变化,只是没有多想,以为孙子懂事了,心中感到很是欣慰。
“爷爷,你这么大的年龄了,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还是我陪你去吧!”
老爷子眉头一皱,双眼一瞪“胡说八道!真当爷爷老了,我的身体好着呢?”
看到爷爷的表情,舒俊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了,老爷子是三年后,才摔着的,到时候再想办法就行。
“那好吧爷爷,你去吧!”
老爷子眉头松开,吧嗒吧嗒着叶子烟,扛着锄头向地里而去。
目送爷爷离开,舒俊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开始整理自己的思路,现在是2002年,对于以后的世界走向,他都有一个大概的了解,这就意味着机遇,当然,他也不敢肯定,这个世界会不会和以前发展轨迹一样。
“既然老天给了我重生的机会,这一世,我不能再做纨绔,就算做纨绔也要做一个有作为的好纨绔!”
下定决心后,舒俊就找出了纸和笔,将以后会发生的大事给记录了下来。
花了将近两个小时,他将2002年——2013年的一些大事都记录了下来,然后郑重收好,只是他隐隐感觉他好像遗漏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肚子饿了!”
桌上放在两个馒头和一个鸡蛋以及一碗豆浆,也不顾这些都是冷东西,舒俊拿起就吃了起来,前世吃惯了山珍海味,但是这简单的早餐,他依然吃得津津有味。
“出去走走!”
现在才上午十点,太阳却显得异常的火辣,今天是8月26日,还有五天就要开校了,他知道,老爸舒国海已经帮他安排好了,将学籍转到了县城一中。
而老妈和小妹在放了暑假搬到了县城,第一是因为,刚刚成县长的老爸会更忙,老妈就需要帮忙打理生活,二是谁不想去城里住,不过考虑到,将孙子孙女都带走了两位老人会寂寞,所以就让舒俊留在了乡下,至于才十二岁的小妹则是先一步跟父母去了县城。
想起小妹,舒俊脑海中就不由出现了医院外,小妹对他绝望,伤心离去的那一幕,他狠狠的甩甩脑袋“小妹,这一世我会做一个让你为之骄傲,为之自豪的大哥,我也会好好呵护你的!”
锁了门,舒俊就往外走去,如今的农村人口还是比较多的,不像十一年后的农村,几乎都没什么人了,以至于大部分耕地荒废。
走着走着舒俊就来到了一条河流旁,这条河没有名字,大多河段水都不深,并且这条河也留给了他不少的回忆,抓鱼摸虾,游泳!
“对了,游泳!”
舒俊终于想起他遗忘了什么,在这个暑假发生一件整个村子悲伤难忘的事情,村里的数名小孩,悄悄去下游洗澡,最后却有三名小孩被淹死了!”而那三个小孩中有一个女孩,这个女孩是他家走得比较近柳叔加女儿柳盈,耳边似乎响起了小女孩跟在他身后奶声奶气的喊着“俊哥哥”的声音。
当时因为柳盈的死,他还伤心了一段时间。
他依稀记得,悲剧就是发生在今天,刚好是离开校九月一号还有五天,而且时间也与现在比较吻合,想到这里,心中不由万分着急,快速向下游跑去“希望惨剧还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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