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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这会却是轮到陈子龙愣了,着方剑屏愣愣的道:“这是我费尽心力做的画,为什么要交给你呢?难道给你一还不够吗!反过来说你还应该感谢我呢,因为我的生花妙笔,可以使你最美的形象永留人间!”
“什么”听见陈子龙这么说,方剑屏的脸色有些不好了。【】(_泡u)而且言辞也开始犀利“卧子先生,请你自重身份。不要做出什么有份的事情来。要知道这画的不是别人,纯粹的就是我的一幅肖像画,怎么能不交给我呢!”
在方剑屏来,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因为这纯粹就是个人。属于肖像权!当初如果她不同意,就不能画,如今同意了,画也成了。那就得交给她,绝没有流失在外的道理!
不然的话,想想,天知道哪个阿猫阿狗会这这幅画,对着流口水,甚至还会做些其他恶心的动作……想想就可怕!
“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陈子龙一听,也不再炫耀了,而是受惊一般,赶忙把画卷了起来,紧紧地握在手。一副誓死捍卫的样子“别的都好说,唯独这个不行。而且这也说不过去啊,我辛辛苦苦画出来的作品,为什么要交给你呢!”
陈子龙的这种想法也对,因为这个时代的人,都没有肖像权的意识。在陈子龙来,这幅画从头到脚都是他完成的,那当然画应该算他的。能给她那已经做到应尽的职责了!
“你这个人真是的,难道你不知道肖像”方剑屏怒气冲冲的道。只是,方剑屏话还没说完就自己刹车了,肖像权三个字都没出口!也是啊,这是在大明朝,不是在后世,和一个古人谈肖像权,不是鸡同鸭讲吗!
“真真是岂有此理”见方剑屏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陈子龙也有些急了。若不是此时是在将军府,陈子龙早就掉头跑了。因为他认为和对方根本讲不通道理!
可是在这种场合,陈子龙不能这么办,还只得摆事实,讲道理,想办法要占据上风。
怎么办呢?陈子龙正深感头疼,并在嘴里念叨,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的时候,却忽然想到了一件东西,于是眼睛一亮之下,连忙从身上拿出一卷包的严严实实的东西,等到一层层打开,展现在众人面前时,却是一叠美女图!
“你,你,我一路上画了这么多人,哪一个是索要画作的!还不是都留给了我,而且最后还都要对我说声谢谢呢!”陈子龙捧着这一叠美女图,大声的道。
这些美女图都是他一路前来所画的。画的也都是千娇百媚,人间难得一见的大美女,陈子龙从山东远道而来,直到京城,路途何止千里!却也一共只得了这么多,可见取景的不易!
而这些美女图,各自的造型也都不不同,有侧卧的,有站在花前微笑的,有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的……总之,形态各异,一雷同,也不知陈子龙是怎么把这么多大美女画到的!
“哼,我哪管得了那么多”方剑屏恨恨的道。“她们愿意给你是她们的事,我的这幅绝对不行!”在方剑屏来,陈子龙的这个理由根本立不住脚,这个世间的女子大多被成功洗脑,那里还有什么价值观念,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拿去了,还要向别人道谢,哪有这种道理!
一时间,二人是针尖对麦芒,对上了!见到此情此景,方威束手策,金万财也没办法,于是乎,争执不下的二人,都是把眼光向张麟麒来,“这个……”张麟麒一皱眉,也觉得很棘手!怎么办?其实要说二个人都有道理,按他们所处的时代背景来说,都没错,错的只是二种不应该同时出现的理念,如今交汇在一起发生了碰撞!
不过,眼下这场面,这个矛盾还非的解决不可,不然的话,结果很可能是不欢而散!
“这个,剑屏,你且稍安勿躁。欢迎”张麟麒先是安抚了一下激动的方剑屏,然后又是冲着同样情绪有些激动的陈子龙微微一笑道:“卧子先生这一路从山东赶到京城,也是挺辛苦的。一共路上花了多少时间啊?”
“我知道你事情多,唯恐辛辛苦苦赶来,扑个空。于是知道你在后,马不停蹄赶过来,一共花了整整十天呢!”陈子龙道。
“哦,紧赶慢赶,这么远的路,只花了十天时间。卧子先生还真是抓紧了”张麟麒不紧不慢的道:“只是我有一事不明,既然时间都抓得这么紧了,那还能正好逮住机会画上这么多美女图,实在是叫人佩服这机缘啊!”
“这个……”原本陈子龙听见张麟麒忽然问起他路上行程,还有些不解。可是如今听到张麟麒绕到那美女图上,就是脸一红。也是,这明显解释不通啊!不过,陈子龙也是非常人物,想想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也就大大方方开口道:“好叫镇国将军得知,其实我这也不是碰巧,而是都是事先了解好的。每到一处。都有哪些名门淑女,又有绝色之姿,可以入画的。就登门拜访……如今已经有了九幅画,再加上这一幅就正好是十美图了,装订成集也好换取金银,正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其实这就是陈子龙打得如意算盘了。像他这种名士,做的画是很抢手的。而陈子龙这一趟京师之行,也不打算白跑,而是准备把路费赚回来的。所以才有这十美图的问世。
虽然先前陈子龙也说了,什么家财丰厚,其实那是他往自己脸上贴金。一共家里只有靠着百亩水田过活,客观的说,陈子龙的家境只能算是等人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而像他这种名士,名声很大,开销也是很大的。毕竟什么迎来送往,附庸风月,都是要花钱的。(陈子龙喜欢去青楼,什么秦淮八艳他都是常客,虽然那秦淮八艳都是卖艺不卖身,可他要去那里坐一坐,听一支小曲,那没有十两银子是下不来的。可偏偏他还就爱好这个调调!)而他既然是名士,那花钱也就要符合名士的派头,所以说,即使大才如陈子龙,也要给自己找些外快贴补,不然的话,名士请客,钱付账,那可就成笑话了。
(至于张麟麒给的那一万两银子,却是都分不少的贴进农政全书里了。所以说,人是个复杂的生物。陈子龙愿意费尽心力作画换银子,却心甘情愿把一万两银子投进没有回报的农政全书里面。)
“哦,原来如此”张麟麒听了点了点头,既然是和钱有关,那就好办了。张麟麒曾经记得,在后世有一个牛气冲天的人物说过这么一句话,凡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以前这样的心态张麟麒还只能叹为观止。如今,他到也是可以发此一言了。毕竟以他现在的身家,放眼天下,他办不到的事情可以说是凤毛麟角了。只是,他开口有讨要之嫌,毕竟张麟麒才送给他一万两银子的,一万两银子啊,那要买什么画还不行!所以说,张麟麒觉得由他开口有些不妥。只是,还没等张麟麒想到其他主意。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金万财却是急急开口了“既然如此,卧子先生,您开个价我买了!”
金万财说完,随即给了张麟麒一个会心的眼神。意思是不要多管镇国将军您稍安勿躁,不必担心,这十美图我买了,再转送给您,事情就解决了!着金万财积极的表现,张麟麒冲他点头一笑。以示嘉许。心道金万财不愧能够成为一个成功的大商人,就是有眼色。
而张麟麒和金万财之间的‘眉来眼去’方剑屏也全见了,于是,原本有些激动的方剑屏也定下心来。不怕了!因为她也吃准,自己的这幅肖像画不会流落在外了。
为什么呢,事情很明显,以金万财的财力,要买这十美图,那是绝对不会空手而归的。而金万财得了十美图,那是绝对会借花献佛,转送给张麟麒的。以求得张麟麒照顾。而不会自己收藏!不然的话,他也就不能够成为今天这样成功的大商人了!
而陈子龙了,见金万财出声要购买,也是大喜过望。千辛万苦画了十美图,自然是要卖个好价钱的。而以他这样的名士,哪怕卖画也有讲究。不能随随便便就找人卖了,而是要讲究机缘,是‘迫不得已’才卖了。不然,就会被人误认为贪财……
而如今,有着送上门来的买主,自然是最好了。而且以陈子龙的眼力,虽然是第一次见金万财,却是知道,此人的身家一定和他的体重一样的彪悍!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普通人能到镇国将军家里做客吗!
于是乎,大才子陈子龙开始坐地起价了。当然,在这之前,还要假意诿一番的,这样才能卖出好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