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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2章不讲究排场
第542章不讲究排场
午饭期间，唐浩东想起在路上遇到的事情，就开口说，“何书记，你们这里的治安可不怎样啊。我们在路上差点出事……”
何书记心里一惊，急忙问道：“唐先生，此话怎讲？”
唐浩东道：“何书记，今天下雨，高速封道，我们走的是辅路。结果快到高唐州的时候，路上碰到拦路打劫的，十几个混混抬了根木头架在路中间收费。听他们说，政府欠他们征地的钱……”
何书记听后，急忙解释，“这货刁民，征地的钱，都给清了。她们几个是故意闹事。”
唐浩东淡淡地说，“这些渣渣，让路过的群众深受其害。这样的现象，一定要大力整治。不然，影响太坏了。”
何书记赶紧说，“唐先生不要生气，我马上叫人去办。”何书记就对秘书吩咐了几句。秘书立刻走出来，去外面给公安局打电话。秘书的语气很不好，直接把局长批评了一顿，“我说你们公安局这帮人都是吃闲饭的？何书记今天大发雷霆了。省委韩书记的老丈人路过此地，他的车快进城的时候，被一帮小混混拦住劫道要钱，那位老先生很不高兴，你看着办吧？”
公安局长被骂得一愣一愣，根本插不进嘴，因为他知道，何书记的秘书发话，那就代表着何书记的命令。于是，公安局长马上给城郊派出所打电话。
其实，那些过路的司机，早就报警了。派出所那边出警后，那个所长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有多严重。这帮收费的混混，他是知道的。把人抓回来，将他们收到的钱没收了，每人在罚款二千，就放人了。
因为何书记亲自过问，公安局长却对这件事非常重视。这伙混蛋翻天了？劫了省委韩书记老岳父的车子？这要是让老爷子跟韩书记发两句牢骚，自己的局长也就当到头了。他立刻责令派出所的所长严办那帮混混。局长的电话打过来，派出所这边顿时就懵了，“什么？这事已经闹到书记那里去了？局长，那几个混混，我刚罚完款，放了……”
公安局长听说人放了，立刻在电话里大发雷霆，“放了？你说放就放？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力？马上给我把人抓回来。严办，这件事要是再出问题，你立刻停职，”
没料到局长发这么大火，所长吓尿了，马上亲自带人去抓那几个混混。那几个刚从派出所出来的混混，走进了一家饭店。几个人正在发牢骚，“草了，今天可是亏大了，光罚款就交了一万多。”
其中一个骂，“今天点真背，都是那个小妞，人家别的司机，都老老实实交钱走人。就她想闹事，下次再看到她，搞死她！”几个人正发着牢骚，外面忽然冲进来十几个警察，“不许动！”这些混混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戴上铐子，押上警车。有人喊，“搞什么，我们刚刚放出来，罚款也交了，为什么抓我们！”
所长怒火冲天，上来就是一个大嘴巴，“王二蛋，这一次你们摊上大事了，有人把你们告了。你们几个等着坐牢吧！”
吃完了午饭，因为颜老说不休息，唐浩东就要走，何书记挽留说：“今天雨大，路滑，留下来住一夜，明天再回乡下行不行？”
颜老说：“不用了，我思乡心切，开慢点就行。”何书豪见颜老执意要回家，拦不住，就悄悄叫秘书给公安局打电话，要他们派人一路保护颜老和韩书记的女儿一行。
出了饭店，唐浩东去开车时，发现何书记让人在车子旁边放了很多礼品。都是一些土特产，还有给晓芸的礼物。此外，秘书还偷偷塞给唐浩东一个红包，看分量足有两三万。
土特产和礼物收下就收下，红包，唐浩东说什么也不要。秘书见状，也就不再想让。三人上了车，出发的时候，唐浩东发现后面有一辆警车跟在后面，他轻轻一笑，当做不知道，反正有他们跟着，路上不会再有麻烦。
颜老的老家在山区，此刻，小雨还在不停的下，车子进入山区后，因为下雨路滑，唐浩东开得很慢。颜老在车上不怎么说话，只是出神的看着家乡的一草一木，他应该是感触到了什么。
颜老离开家乡几十年，很少回来。最近的一次，也是五六年前。如今看到这熟悉的一草一木，老头子就回忆起那些往事。心中有点不是滋味，晓芸的外婆，就葬在老家的山上。唐浩东开始有些担心，老头子会不会触景伤神，如果太悲伤的话，对他的病情可是没什么帮助。
机灵的晓芸似乎看懂了唐浩东的担心，就转过身来跟外公说话，“外公，你不要不开心啊，我们就要到家了。”
颜老忽然说：“晓芸，你知道你外婆，怎么死的吗？”
晓芸脸上一片茫然，看着外公。
颜老脸色一阵暗淡，“我一共有两个女儿，小女儿刚出生后还不到两岁，就被可恶的人贩子拐走了。为此，你的外婆深受精神打击，没几年就离开了人世。”
晓芸惊讶地问：“外公，照你这么说，我还有一个小姨？”
颜老的目光中充满了悲凉，他点了点头：“可惜，我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也不知道她现在流落何方，过得好不好。”
唐浩东问：“颜老，晓芸的小姨若是活着，应该有多大了？还有，她身上又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颜老回忆了一下，说道：“若是她活着，应该有三十二三岁了，明显特征嘛，孩子的左肋部，有一朵小小的梅花胎记。”颜老说完，轻轻摇了摇头。他意识到自己的不悦，影响了别人的心情，马上转移了话题道：“晓芸，你看前面那道山梁上，那所学校，我当年还在那里当过老师呢。”
晓芸看着山坡上那所破旧的学校，问道：“外公，既然是你曾经工作过的地方，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颜老点点头，“那最好不过了，我们去看看。”
唐浩东心中咯噔一下，“三十二三岁，左肋部有一块梅花胎记。”他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人来，那就是梅花党的大首领梅若晴。
第543章她是梅若晴吗
虽然自己无法知道她的实际年龄，根据推测，她的实际年龄应该是三十岁到四十岁之间。因为自己刚参军的时候，梅若晴就已经名冠江湖。另外，别人不知道一个细节，汤浩东知道，梅若晴左肋部位，确实有一小块梅花印记。
究竟是胎记，还是纹身，他没问。这件事情太巧合了，难道，梅若晴就是颜老的小女儿？唐浩东吃不准这件事，所以暂时没有提起。听颜老要过去看看学校，就把车子一拐开到校门口，颜老下了车，看着这斑驳学校大门，不由一声叹息。好多年了，学校除了变旧，其他的一切没变。对于这一点，颜老很痛心。叹了口气说：“看来，现在的政府，还是像以前那样，从来就没有关心过学校，这栋教学楼都二十多年了，成了古董，危楼，危险啊。唉！”
晓芸搀扶着外公下车，来到学校里面，晓芸看着破旧的学校道：“外公，现在都是这样的，没有几个人把心思放在最基层的教育上，一切都像经济看齐。”
颜老哼了一声说：“所以说，你爸爸这官，干的不怎样。”他们翁婿，看来真的缺乏沟通，这时候，门口陆陆续续有教师经过，可惜，这些老师都太年轻了，没人认识颜老。颜老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当初，自己在学校可是人缘最好的，谁见都会老远打招呼，说一声：“颜老师。”
往事不堪回首，再回首自己已经风烛残年，颜老正在失神的时候，一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骑着单车进来。转过头看了看颜老，他忽然停下车子，惊讶的喊了起来，“这不是颜校长吗？您什么时候回来了？”
颜老回头看了看这个年过半百的老教师，惊喜地说道：“小马，是你？”
那个被称为小马的老教师，走过来紧紧握住颜老的手，“颜校长，我都五十二，孙子都抱上了。你还叫我小马啊。”
颜老激动地握着他的手，“岁月不饶人啊，记得那时候，你刚刚分配来这里工作，一眨眼，二十几年过去了。”
老朋友见面，分外的高兴，老马也很激动，紧紧握着颜老的手，“颜校长，好多年不见了，没想到你今天会回来。快，去办公室坐坐。”颜老高兴地点着头，随着老马一起走进办公楼。老马说，“颜校长，有些年头没见了。你离开这所学校快二十五年了吧？我现在是这里的副校长了。”
三人跟着马校长来到他的办公室，唐浩东发现办公室的墙皮都有掉的地方了，这座办公楼真是一栋危楼。老马的办公室还算干净。老马给颜老，唐浩东、晓芸三人倒上茶水，颜老问，“老马，我走的时候，学校就这样子，怎么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没有修建？”
老马叹了口气，“老校长，说起来一言难尽啊。学校的楼房坏成这样子，我们能不想修吗？可是，修房子哪来的钱啊？上面不拨款，下面没法动。学校整修，至少几十万，要是重建，至少数百万。我们乡镇没有这个能力，只能眼巴巴的望着上面拨款。”
颜老生气地说，“政府这帮人，简直是不作为，再穷不穷教育，县政府不管吗？”
老马道：“这道理谁都明白，可是修房子报告打了很多次了，只有一次批了下来，可钱还没到我们这里，就被乡镇府的干部给挪用了。据说，欠一家饭店驴肉钱。三四十万，那帮混蛋干部，真能吃。这得多少头驴啊。我们学校多次去催款，乡政府左推右推，几年下来，还不是不了了之？”
颜老一拍桌子怒道，“什么？买驴肉吃了？这样的干部还是人吗？没有一点素质。上边就不管吗？”
老马叹了口气说，“当时那个乡长和县里领导有关系。他对外声称这笔钱扶贫了。可都知道他下饭店挥霍了。我们没办法啊。”
颜老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拍着桌子说：“不作为呀不作为，这个混蛋简直是无法无天。”要知道颜老以前是从来都不干涉这种事的，现在他对政治和官场上的事，如此关心，看来是打算出手了。
看到外公气的直哆嗦，晓芸连忙劝：“外公，这种事情，你不用操心，回头我让他收拾他们就是了。”小云说的他，当然是指韩书记。
老马看了出来一些端倪，试探着问，“老校长，您看我们学校这事，你能帮得上忙不？”颜老愤慨道：“这事得先把那些贪赃枉法的家伙揪出来，万一到上面到了资金，又落入他们的口袋，你再怎么折腾也是白搭。”
老马轻叹一声，“挪用公款这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那位乡长已经升上去了，进了县政府班子，陈年旧账不好查了。”
颜老更加生气，“现在国家正在大力反腐，中央有文件，老老虎，一样要打！”他就看着唐浩东，“你不是纪委的人吗？这件事你应该管管。”
唐浩东径自苦笑，韩书记给自己的工作证，上面写着纪委监察二室副主任。这个职务是为了避免到了地方不好协调下面人的关系。是个空置职务，并不管具体的事务，他的主要工作，也就是保护颜老。
可是颜老把话扔给了他，他就只能点头，“颜老，您就放心吧，这事我会去处理。”怎么处理？一个挂着空头衔的副主任，人家也不会听你的。老马不知道内情，听说唐浩东可以处理这事，立刻兴冲冲地道：“太好了，原来纪委的领导来了，我这就去把校长叫过来。”
不等唐浩东解释，这位马副校长，就把学校的一把手喊来了，校长是个女的，四十多岁年纪，体型微胖。说话很和蔼，自我介绍说姓也姓马。这位马校长是一年前新调来的，根本就不认识颜老先生，大家见面的时候，她也只是表面上的客套，看不出多大热情。如此一来，倒是显得马副校长过于热情，有点喧宾夺主的味道。
面对二马，唐浩东也跟着打了几局官腔，马校长不知道颜老的底细，自然不太相信颜老可以解决这里的问题。她说，“颜老，我来这里一年多了，县里的路都给我跑遍了。根本解决不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