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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自然是萧天离,即便他隐藏得再好,但跳动在眼里的隐隐的怒火仍像是要喷薄而出,虽然面上带着浅笑,但是那笑里藏的刀子早就恨不得将齐宇千刀万剐了才好。
跟在他后面的自然是泠之继他们不必说,还有柳安之也在其中,泠之继一见屋子里的情况,站出来怒喝一声:“闭上双眼,不然刺瞎你等双目!”
远石大惊,刚刚齐宇还保证此事一定没问题,怎么转眼事主就上门来了,但一看萧天离的笑里藏刀温柔剑,竟一句话也不敢问出来,捂着红莲的眼睛连忙转身,泠之继两手交用替齐倾墨套上衣服,却发现齐倾墨的手腕上横七竖八的全是伤口,不由得眼眶一红,这天底下能对自己这么下得了很狠手的,也只有齐倾墨了。
“扶我起来。”齐倾墨背后终于盖出了一身冷汗,还好还好,他们还好及时赶来了,不然此事真不知要如何收场了。
萧天离走上前打横抱起齐倾墨,一口白牙咬得咯吱作响,如果不是齐倾墨现在虚弱得连说话都没力气,他真的恨不得狠狠一掌劈下去!
最后一肚子的气只能撒在这南风楼的小倌身上,一想到他们的眼睛看过齐倾墨的身子,他们手碰过齐倾墨的肌肤,就恨得咬牙切齿,恨声道:“将这屋子里的人,全部杀了!”
“大人饶命啊!”南风楼里的一应小倌尚未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萧天离的话他们却是听懂了的,一时之间跪了一片呼天抢地。远石更是紧紧抱着红莲,没想到一步行错竟要搭上这么多人的性命。
“慢着。”齐倾墨拉了拉萧天离的衣服,有气无力地说道。
但暴怒中的萧天离却偏生像吃了定身丸,乖乖站住了步子低头看着她将欲合上的眼睛,似问她要做什么。
“你是这里的当家的?”齐倾墨双臂无力的勾在萧天离脖子上,看着早已吓得脸色青白的远石问道。
“正是小人。”远石已不作活命打算,听齐倾墨这样问以为只牵罪他一人,倒应得干脆,看上去是有几分担当的。
“你们想活命很容易,刚才齐宇叫你们对我做什么,你们十倍用在他身上,我就饶你们一命。”齐倾墨的话时断时续,异常苍白的嘴唇便是用了唇脂也掩不住,但一双眼睛却亮得吓人。
远石一愣,没想到齐倾墨竟然想得出用这样的主意,一时之间不好答应,毕竟齐宇也有着一定的身份。
“我还知道,你们南风楼里还有一些其它的新奇玩意儿,一并用上吧,我齐倾墨担保,你南风楼不会有任何事。”齐倾墨轻飘飘的声音淡得快要化去,半合着眼看着远石。
未等远石回话,柳安之已经先靠了过来,把了齐倾墨脉,脸色几变之后从怀里掏出一些药膏擦在齐倾墨手腕上的伤口上,说道:“赶紧离开这里,我好给你下针。”
齐倾墨却轻摇了下头,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齐宇,说道:“柳安之,我要你给他一味药,吃了至少还可以活上个几年。”
这几乎是一种极为恶毒的诅咒,齐宇按本来的日子最多还有两月的命数,所以才敢这般疯了似的报复齐倾墨,如果他还能活上几年,那齐宇干的这一切丑事都会受到报应,来自齐倾墨的报应,而且……齐倾墨刚才跟远石说的话……
柳安之只想赶紧带齐倾墨离开这里,别的什么也顾不得,叫了泠之继按住齐宇,塞了两粒黑色的丸子进齐宇的嘴里,只恨得齐宇放声大骂:“齐倾墨你这个畜生养的,你不得好死!”
齐倾墨的目光淡淡一转,看着远石,她连说话的力气也渐渐没有了,身子全部软在萧天离的胸口。
远石是一点即透的人,咬着牙一恨心,对着一屋子的小倌打了个手势,小倌们便朝齐宇扑了上去,只想赶紧以行动证明自己的忠心,让齐倾墨高抬贵手放过他们。
屋子里响起齐宇鬼哭狼嚎地声音,齐倾墨最后瞟了一眼,那些小倌对齐宇可不像对自己那般温柔,几下撕扯,齐宇身上的衣服已经粉碎了。
转入密道,萧天离把齐倾墨放倒在暗房里的床上,柳安之一脸严肃地看着齐倾墨手腕上的足足五道伤口,冷声骂道:“你连她的安全都保护不了,有什么资格娶她为妻?而且还不能给她一个嫡妃名份?”
萧天离一张脸憋得青紫,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只紧紧握着拳看上去几乎在暴走边缘,泠之继见状边忙说道:“爷,咱先给齐姑娘治伤吧。”
齐倾墨朝柳安之动了动手指头,柳安之把耳边贴到齐倾墨嘴边,听她细若蚊鸣的声音说着话,听完之后却是怒火交加:“你疯了不成!”
“我没疯,赶快。”齐倾墨强打着精神,只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浑浑噩噩地昏睡过去。
“不,我不会这么做的,那样你会死的!”柳安之这一回倒不是小孩子脾气,而是在说真话。
“柳安之,快。”齐倾墨看上去很着急,眉宇间透着急色。
萧天离在柳安之俯身贴下齐倾墨嘴边的时候,就运足了内力听他们说什么,听罢之后他内心百感交集,齐倾墨先是自割经脉失了太多血,后来又中了神仙香,换个人这会儿已经昏迷得不知人事了,也只有齐倾墨能撑到现在。
按着柳安之的性子是一针扎下去让齐倾墨睡一个好觉,等醒来再慢慢调养,可是齐倾墨的话是叫柳安之给她下几针在一些紧要的穴位上,保持最少两个时辰的清醒,先完成大婚之礼再说。
柳安之如何肯?
两人僵持不下,眼看着齐倾墨越来越苍白的脸色,萧天离最终服了输,握住齐倾墨的手无奈地对柳安之说道:“没关系,我用内力护住她心脉和重要的穴位,只撑两个小时应该不成问题。”
“你疯了,齐倾墨不懂武功,你猛然之间给她输内力,她经脉承受不住怎么办?”柳安之大叫。
“那不然怎么办?如今皇上还有满朝文武都坐在我三皇子府,太子和皇后等着我御前失仪,更等着倾墨她凭空消失,好治她一个死罪,你以为到时候倾墨能靠什么逃脱一死?那凤血环再重要,能重要得过堂堂临澜国的国威吗?就算你柳安之真的不把我临澜国放在眼里,但你可敢保证能安然无恙地将齐倾墨带出临澜国?你能吗?”
萧天离也被柳安之吵来了火气,难道他不知道齐倾墨如今最好是躺在这里休息吗,那外面的局面谁来收拾?齐倾墨一声不吭自己布这么一个局,只等着他来做收局人,他能有什么办法?
就算他萧天离有滔天之能,能凭空再变一个齐倾墨出来吗?皇后他们既然敢下套,就一定有办法让齐倾墨的脸到时候公布于众,谁能来顶替!那之前轿子里的假齐倾墨不正是皇后他们安排出来,嫁祸于她的吗?
柳安之没有这么复杂的心思,没有想到这后面还牵扯着这么多的事,瞪了半天眼睛不说话。齐倾墨幽幽一声叹息:“柳安之,下针吧,我相信三皇子。”
柳安之便气得要疯了,从袖中飞出几根金针,刷刷刷地扎在齐倾墨头顶几处穴道上,恶狠狠地骂着:“你信他你信他,你什么都信他,你不说也会信我的吗?可你几时信过我!”
齐倾墨让这几针猛的刺得大脑一痛,像是那针扎入了她脑子里面一样的刺痛,眼睛蓦地睁大,一口血喷了出来,萧天离连连点穴握住齐倾墨的手,雄浑的内力细细的控制着,如涓涓细水一般滑入齐倾墨的脉息,平复着她混乱的气息。
过了许久,在离着三皇子府还有一里路远的道上,在一边张望着的人们已经等了小半个时辰,那中间的轿子孤零零地呆在那儿,不时里面传来一些叮叮咚咚地声音,像是杯碗敲打地声音,但谁也不敢上前去问一声。
轿子里的颜回和鹊应早就一身是汗,这都小半个时辰过去了,怎么主子他们还没有回来?
两人正额头冒冷汗的时候,轿子底下发出三声极有规律的叩叩声,颜回赶紧掀开轿底,正是萧天离抱着齐倾墨从地道里走了出来,什么都还不及说,萧天离就把他们二人推入下面的秘道,嘱咐他们从别的出口出来再混入迎亲的队伍里。
等他们二人走了之后,萧天离牢牢握着齐倾墨的手,但时间紧迫容不得他多说什么,只是紧紧地握了一下齐倾墨的手,力气大得快要捏碎齐倾墨的骨头,然后说了一声“一定要挺住”就拉过那一方红方的喜帕盖在齐倾墨头上,掩去齐倾墨重新上过妆的容颜。
外面的人只见子轿子一晃,那行事胡闹的三皇子从轿子里走出来,一抹红衣极是妖孽,几步跳上马背,高喝了一声:“吉时要过了,赶紧的!”
一众人忍不住腹诽,这吉时过了还不是三皇子您自己耽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