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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把肉偷偷地藏了起来,凭什么让我补足?快点给我滚开,不要耽误我做生意。”见自己一刀把花格子衬衣女人给吓住,卖肉的屠夫脸上不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你今天必须给我把这肉的分量给补足,不然你便是杀了我我也不走。”很快,女人便鼓足了勇气,重新站到案板面前。
屠户看到女人视死如归的样子,他不由心烦气躁,让他在秤杆上耍点手脚还没问题,让他拿刀杀人,他还真就没那个胆。
“唐桂花你个臭婆娘,你老公是贼,你自己也是贼,你儿女也是贼,你们家就是贼窝,自己把肉给割下来藏了起来,还要赖上我,大家都来评评理,有这样的说法么?”当卖肉的屠户瞟到花格子衬衣女人眼中的一丝自卑后,他眼珠一转,便大声谩骂起来。
“张德光,你胡说八道,我没有在这猪肉上动手脚,是你自己缺斤少两,你还骂人……”听到张屠户一句话便把菜市场中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唐桂花急了,她面红耳赤地辩解道。
“你还敢说自己不是贼?我曾经亲眼目睹你下班后从菜市场偷蔬菜回去,连续好几个晚上都是如此,这不是贼是什么?”张屠户嗤笑一声,不屑地说道。
“我……我没有偷菜,我只是把大家扔在地上不要的菜叶子给捡了起来。”唐桂花闻言眼睛一红,说话的声音明显地弱了下去。
“明浩,这个女人我认识,她以前跟我一样住在西城区。后来丈夫因为一些财务上的问题被抓去坐牢了。她便把房子给卖了,然后兼职了好几份工作,想早点把丈夫从监狱中捞出来。”静静地站在一边看了一会,董铁柱悄声跟叶明浩说道。
“财务上的问题?贪污么?”叶明浩好奇地问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反正唐桂花的老公给我一种很老实的感觉,并不像是那种贪污的人,再说了,唐桂花的老公只是一个小小的财务人员。想贪污也没那个本事啊,唐桂花的老公要是真贪污的话,也不至于一家三口跟我一样窝在贫民区。”董铁柱摇头叹气道。
叶明浩和董铁柱说话的功夫,场上的情况又发生了变化。
见张屠夫不愿意给自己补上短缺的猪肉,唐桂花跨前一步,飞速操起案板上的割肉刀,趁着张屠户发愣的功夫,她便朝案板上的一大块猪肉切了下去。
“你个臭婆娘想抢劫啊,给我滚开!”看到唐桂花居然敢自己切肉,张屠夫又惊又怒。他一把夺过唐桂花手中的割肉刀,同时那满是油污的大手也狠狠地推在了唐桂花的胸膛上。
可怜唐桂花身体跟竹竿似地,被张屠夫这么一推,她手中的菜篮便撒了一地。人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被张屠夫给推倒在地后,唐桂花并没有第一时间检查自己身上的伤势,而是看着自己胸前的油污发愣,然后又飞速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慌忙不迭地拍打着屁股上的灰尘。
“你个臭婆娘,居然敢到我的摊子上捣乱。也不打听一下我张屠夫是什么人,今天我便收拾了你这个臭婆娘,然后把你抓进警局,让你跟你那个贼老公一起坐牢去!”
想起自己刚才居然差点被唐桂花凶神恶煞的样子给吓住,张屠夫心中便是一阵不爽,他骂骂咧咧地绕过案板,便要揍唐桂花。
眼看张屠夫要对唐桂花出手。叶明浩等人终于看不下去了,他们迅速地挤进人群,刘传福和董铁柱扶住了唐桂花,而叶明浩则直接拦在了张屠夫的面前。
“你们这里是怎么回事,好好地做生意,怎么还打起来了?”叶明浩瞪了张屠夫一眼,厉声喝问道。
“警察同志,你来得正好,这个女人疯了,她穷得买不起肉,便诬赖我缺斤少两,然后还想拿刀杀人,你快点把她给抓起来吧。”看到叶明浩三个人出现,张屠夫眼神一凝,随即便恶人先告状,大声嚷道。
“警察同志,你不要信他的话,我明明买了三斤的肉,他却只给了我二斤八两,我回来找他算账,他非说我自己割下二两肉藏了起来,我只是想拿回自己的那二两肉而已,并没有拿刀杀人。”张屠夫的话刚落音,唐桂花连忙大声辩解。
“事情是这样的么?”叶明浩瞪着张德光,不悦地大喝道。
“不是,是她偷偷割了一块肉藏起来,所以才会少了二两秤。”在叶明浩凌厉的注视下,张德光也不敢继续诬赖唐桂花杀人了,他嘟囔着辩解道。
“你说她割了二两肉藏起来,那你跟我说说她是从那个地方下的刀?”叶明浩闻言冷哼一声,便把唐桂花掉在地上的猪肉给捡了起来,递到张德光的面前,沉声问道。
“我……我怎么知道她从哪里下的刀?”张德光根本就没提防叶明浩会追根究底,他一下子便慌了,东张西望地看了周围一眼,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身为一个屠夫,你整天跟刀打交道,你居然跟我说自己不知道对方从哪下的刀,我看你根本就是缺斤少两,然后诬赖对方!”清楚地把张德光的反应看在眼中,叶明浩哪还不知道实情的真相,他心中大怒,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恶劣了很多。
“大家都给我看清楚了,这一块肉有且只有一个切口,根本就找不到第二个切口,也就是说,这块肉除了这个卖肉的屠夫动过外,并没有任何人动过,所以他的确少给了这位大嫂二两猪肉。”叶明浩训斥完张德光后,他便拎着肉朝围观的众人晃了晃,指着光滑的肉面说道。
“警察就是警察,一眼便能看出其中端倪,我就说嘛,唐桂花虽然人是穷了点,但是她却不至于做这么下作的事情,多丢人啊!”
“难怪我每次买肉回去,我家婆娘总说重量不对,感情是这个张屠夫每次都在秤上耍手脚啊,以后我再也不到他这里买肉了。”
“张屠夫这一下算是彻底栽了,不就二两肉么,你好好地赔给唐桂花不就好了,非要跟人闹,这下闹出大问题了吧。”
听到叶明浩的话,大家便你一句我一句地议论开了,纷纷指责张屠夫的不是。
张屠夫被大家说得面红耳赤,低着头再也不敢吭声了,不过他看向叶明浩和唐桂花的眼睛却是充满了怨恨。
“都干什么呢,一个个围在这里,还想不想做生意了?”就在叶明浩想让张屠夫给唐桂花给补齐猪肉的斤两时,一道威严的声音突然间传进了他的耳帘。
叶明浩回头一看,却是一个身着白衬衣的富态中年走了过来,富态中年一声训斥,围观在张德光摊位面前的人顿时便少了一半,而这些人几乎全是在菜市场摆摊的小贩。
“张德光,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跟我说说?”富态中年直接无视了叶明浩的存在,而是故意询问张德光道。
“这位警察同志说我少了唐桂花二两秤。”张德光神气地瞟了叶明浩一眼,然后阴阳怪气地说道。
“警察同志还能冤枉你不成?”听到张德光的话,富态中年厉声呵斥道:“既然你少了顾客的肉,还不给我赶紧补上!”
“是,是,我立即补上!”张德光原本以为自己把富态中年喊过来,对方肯定会为自己撑腰,所以神情有点倨傲,此时听到对方居然喊自己配肉,他顿时傻眼了,不过想起富态中年在菜市场的地位,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飞快地切下了一块肉递给唐桂花。
叶明浩看了富态中年和张德光一眼,隐隐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可是看到对方肉都赔了,他也挑不出什么刺,所以只能作罢。
唐桂花拿到补偿后,她便大声感激了富态中年和叶明浩等人一番,然后便提着菜篮便要离去。
“唐桂花,从明天开始,你不用来菜市场上班了。”唐桂花刚刚跨出两步,富态中年淡然的声音便传进了她的耳中,有如一道魔咒一般,把她给直接定在了原地。
张德光闻言却是喜出望外,他刚刚还纳闷堂哥怎么会胳膊肘往外拐,帮着一个穷女人对付自己,感情肉戏在后头啊。
好半天后,唐桂花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她慌忙转过身子,然后把刚刚张德光补偿给她的那一块肉给拿了出来,大声哀求富态中年道:“张经理,我不要张德光赔肉了,求求你让我继续在菜市场上班吧,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啊。”
“把肉给我收起来,我们菜市场必须规范管理,他少了你的肉,就必须给你补齐,不然以后还怎么做生意?”富态中年瞪了唐桂花一眼,厉声呵斥道。
“张经理,张德光没有少我的秤,是我被猪油蒙了心,诬赖他缺斤少两。事实上是我几天没吃肉了,刚刚偷偷切了一块肉吞进肚子中,我刀工太好,所以大家都看不出来而已。”唐桂花歉然地看了叶明浩一眼,然后大声哀求道:“求求张经理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干这样的事情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