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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淡淡道:“你如此相信她,那你们以前为什么会水火不容。”
使者来南国这么久,除了打听李月珺之外,他还特意调查了东府其他人。这李月蓉虽然明面没怎么欺负李月珺,可背地里都是她在出谋划策。现在李月珺如此相信她,使者很担心李月珺识人不善,会害了自己。
李月珺没有回答使者的话,而是从袖子里拿出一包药末。
“我不知道这毒叫什么名字,它在没使用之前形状就像食盐一样,一旦加入食材中,食材就会变得放鲜香扑鼻,若是放在汤药中,喝起来口感甘甜清香,可以压制汤药苦味。这种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又诱人毒药,你不觉得和我四妹妹很像吗?”
使者接过药末,细细端详一番,“‘雀骨沙’毒入骨髓,一旦喝下必死无疑,这世间没有任何人能解。半个时辰之内会受惊折磨而死,在死刑时间中,力气变弱连一根筷子都拿不起,但是躯体却是刀枪不入。这种毒药在市面上已经被销毁了,你是如何拿到?”
“我去林树瑶那里偷来的,为了不打草惊蛇,只拿了一点点。”
其实是秦墨派人去偷来的,他让人从配药成份分析出加入食材和汤药会变得怎么样,就是没问过死法是怎样。
现在听到使者这样说,李月珺庆幸当时没喝下,不然就真的死了去。
使者听到是林树瑶那儿得来,忽然背后一凉,想不到她小小年纪如此狠辣。
此时,屋外林树瑶弱弱发声说:“小棠如此可怜,李四姑娘你的心是什么做得。”
李月蓉冷漠斜视演戏林树瑶,刚才已经扯了很多废话,基本上都是打着自己名义,但话里话外是林树瑶和王爷有什么,让人忍不住遐想。
而院子里躲在一旁看戏宫女快忍不住,她们刚开始还真的以为是李月蓉杀害小棠嫁祸林树瑶,但是后面她们发现不对。分明是逼迫王爷收林树瑶,这会儿恐怕外面都传遍了。
“知书姐姐,我们在宫里这么久,可没见过这种不要脸之人。”年龄稍小一点儿宫女愤恨说。
“敛秋,你忘了皇后娘娘对我们教导,一定要沉住气。”
八位宫女只剩下这两位,其她人都在昨日宴席上不敢奢求王爷,转嫁给王府侍卫。她们一开始和下人一样是来看戏,后面双素散人之后,她们也就散了。剩下两位容貌艳丽,自诩能拿下王爷宫女。
敛秋点点头,继续往里面看,外屋馨儿跪在地上,哭诉说:“李四姑娘,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王爷,你不要因为王妃宽恕李四姑娘。婢女在外面听说,在东府时候李四姑娘和王妃就不合,她来王府就是心中打算好,要毒死王妃,嫁祸给我们家姑娘,一箭双雕。”
李月蓉听馨儿茉儿哭了这么久,感觉自己耳朵有点受不了,冷冷道:“既然林姑娘一口咬定是我做,那得拿出证据,好让月容死的明白。”
茉儿在小棠身上搜翻一圈,最后在小棠怀里找到一只海棠发钗。
“王爷,你看,这发钗可是纯银,小棠是三等婢女,怎么有钱买这样贵重发钗,必定是有人暗中给她。”
这时一直站在外面家丁忽然跪在地上,大声说:“王爷,我妹妹年龄小受奸人蛊惑,你要为小人妹妹伸冤。”
原来是小棠哥哥,他说早上亲眼见到有人勒死他妹妹。
现在人证物证都指向李月蓉,她百口莫辩。
秦墨让素红把茉儿手里发钗拿过来,他淡淡看了一眼,发出一声冷笑,然后询问李月蓉:“这是你的发钗?”
李月蓉身边婢女接过,细看之后,疑惑看着李月蓉,而李月蓉看了之后和秦墨冷笑一声。
林树瑶心下疑虑不解她们为何这样,不管了,现在正是把李月蓉赶出王府好机会,不能错过。声音娇柔说:“李四姑娘最喜欢海棠花,身穿海棠花纹云衣,头戴海棠发钗,连耳坠也是。”
李月蓉悠然坐在靠椅上,倾听着林树瑶准备好的话。
林树瑶说着说着,察觉不对,声音越说越小。
李月蓉手拿发钗,取下自己头上一只发钗,在众人面前对比,“你们可发现有什么不对没有?”
馨儿讥讽道:“都是海棠花,只是款式不一样而已,难道李四姑娘只戴一种款式?”
李月蓉粉面含春,从头上取下另外一只发钗和刚才那根对比,悠悠说:“当然不喜欢一种款式,就像你所说那样,发钗款式万千。那你可知海棠花也分品类?”
“什么?”
对于李月蓉反问,林树瑶主仆三人都愣住。
“垂丝海棠、西府海棠、木瓜海棠、火焰海棠等等,都是自己有形态。林姑娘是风雅之人,难道不了解花?”
林树瑶那有时间了解什么分类,她只要能认出来就可以了。
见她们主仆三人没有说话,李月蓉继续说:“林姑娘只知道月容喜欢海棠,却不知月容独爱‘东红果海棠’。我首饰衣裙花纹样式都是这种海棠,可小棠身上发钗却是垂丝海棠形状。月蓉素来节俭,怎么舍得用纯银打造一只不喜欢垂丝海棠发钗,还康概送给一位婢女。”
林树瑶主仆三人心情同时下沉,没想到李月蓉会这样诡辩。
“说不定你是故意这样,特意打造这样一只,好来为自己开脱。”馨儿不服反驳说。
李月蓉走到馨儿面前,蹲在馨儿面前,冷眼对她说:“你觉得我会这么蠢,就算是我买通小棠毒害我三姐姐,事情败露之后恼羞成怒杀了她,我怎么会蠢的让人发现她尸体。反正已经杀人,何不让人把尸体扔出去?”
馨儿被李月蓉气势所压,连大气都不敢出。
茉儿见状赶紧说:“李姑娘此举风险很大,可一旦成功之后,我家姑娘就会背上杀人罪名,让她在淮凉抬不起头。”
“从开始到现在,我可是一个字都没说是你家姑娘杀人。你如此急于解释,是不是想掩盖什么?又或者,是你们杀人然后蓄意嫁祸给我?”李月蓉和李月珺又共同点,就是引诱敌人进她们自己所设圈套。
林树瑶猛然站起来,气得全身抽搐,咬牙切齿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秦墨见李月蓉终于扭转局势,清了清嗓子说:“林姑娘,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与此同时,屋内李月珺很欣慰李月蓉反弱为攻,是时候给她们下一剂猛药。
李月珺在夏央耳边悄悄说了几句,夏央点点头打算出去。
这时沉默已久使者忽然说:“王妃成亲,老夫没有送上大礼,今日就补上大礼,还望王妃一定要收下。”
说完之后,使者打开里屋房门,大步流星走出去,剩下里屋三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