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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发现被阎司炔诓骗,千痕指尖止不住发紧,淡淡电光依稀萦绕。
“公主。”阎司盛未有察觉她异样,“方才你说要放下纱幔,可现在也没有外人,所以你看?”
闻言,千痕垂了下眸,再次抬眼她已一片平静。
“还是放下吧,女子食不见人。”千痕说着,电光霎时消失。
阎司盛不好强求,于是唤来小厮,独独在冰魑族公主四周,放下一层鹅黄纱幔。
“司盛少爷,您看是不是可以上菜了?”一老者入内。
透过纱幔,千痕看清来人,是管家乔冢,曾在井底被扮成女鬼的千痕吓过。
为此千痕不禁暗道,还好纱幔放得及时,否则被乔冢瞧见,恐会多生事端。
“上罢。”阎司盛朝乔冢颔首,不一会精美佳肴便由下人陆续端上。
“刹尊,请。”阎司盛举杯。
刹梵莲极少沾酒,至少千痕认识他到现在,从未见他喝过一口。
于是千痕压低声音,“我替你。”
刹梵莲微怔,遂斜过眸看她。
“不然没人善后。”千痕的语速很快,显然这才是她本意。
刹梵莲原本还在摩挲酒盏的手指停下,他执起,酒盏朝向阎司盛,眼尾却是仍旧停留在千痕这方。
接着温酒入喉,一股暖意在刹梵莲冰冷的胸腔内蔓延,不多时又消失,胸腔重归冰冷。
而千痕见刹梵莲酒后面色无变,她也就不再多言。
殊不知刹梵莲放下酒盏的那一刻,唇角划过一抹极淡的自嘲。
他天生体寒,所有人都说他活不过十岁。唯独一不知打哪来的江湖术士,在看过他的情况后,扬言只要他愿意饱受以毒攻毒之苦,便能继续活命。
刹梵莲小小年纪,胆量却是过人,他没有犹豫,隔日便按照那术士的话,开始用以毒攻毒的法子修炼一般人都不敢轻易尝试的冰息心法。
本就体寒,再加上冰息心法的关系,他血脉开始极速凝霜,即便穿得再多,身体也暖不起来。一颗心更是被强烈寒气围裹,时时刻刻都有针扎般刺痛。
不过好在最终他活下来了,并且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无边无际的寒冷和日夜相伴的心痛。
所以酒这种会提醒他人间尚有温暖在的东西,刹梵莲是极其厌恶的。
另一边,阎府别院
“爷,您不是说要带锦娘回去一趟吗?”
看着此时此刻的阎司炔,卫翼一点疑问渐浓。
明明深冬,可爷却是换了一件单薄的云兰雪缎长袍,而且自见过锦娘后,爷便一直在喝酒,这不月亮都升到正中间了,爷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爷,再不动身的话,那边怕是要歇了。”卫翼只好再次提醒。
仿佛没有听见般,阎司炔继续凝视夜空。
直到一片雪花回旋飘落,映入阎司炔眼底,他一怔,酒壶随之落地。
是啊,都已经冬天了,那孩子早就走了,不是么
“罢了。”阎司炔轻叹,而后起身,“走吧。”
随手披了件绒裘,阎司炔一行人终是朝正宅出发。
宴席已过大半,刹梵莲看看千痕,刚要说什么。
“司炔少爷??”外头传来乔冢震惊的声音。
接着乔冢大喜,“快里边请,老奴这就去给您添碗筷!”
刹梵莲到嘴的话收回,他转口低声道,“你果然了解他。”
同时刹梵莲放下酒盏,而且这一晚他再没碰过。
言归正传,阎司炔携锦娘步入会客厅,后随了卫翼、卫羽及一干白甲精兵。
是他素来的出行阵仗。
然而阎司盛面色变暗,“平日里胡闹也就罢了,没瞧见今夜有贵客在场吗。”
说的好像阎司炔故意来挑衅似的。
因此卫羽不乐意了。
“爷又不知道你摆宴!再说爷哪趟回家不带人的。”
阎司盛岂能容得一个下人顶撞,他当下低喝,“别院待久了,连个奴才都不会管了吗!”
“你!”
卫羽还欲还嘴,被阎司炔抬手制止。
逞口舌之快有什么意义?阎司炔从不稀罕。
“你们先退下吧。”阎司炔道。
阎司盛面色这才稍有好转,他朝刹梵莲作揖,顺带解释和介绍。
“哦,原来是令弟啊。”刹梵莲有意无意地拖长尾音。
他和阎司炔互扫一眼,都是老对手了,若说连对方容貌都不知,岂不好笑。
因此阎司炔亦是眸底划过嘲讽,他于阎司盛对面落塌后,褪下绒裘。
熟悉的云兰雪缎长袍,正是阎司炔与千痕头一回也是最后一回喝酒时穿的。
犹记得夏日晚风徐徐,两人躺在醉心湖旁边的草地上,谈天说地,谈你谈我
可就是第二天,阎司炔下令诛杀千痕和卜星天,手段残忍半点不留情面!
坐于纱幔后,千痕十指不断紧握,连掌心沁出血丝她都未有察觉。
恰好阎司炔凤眸朝纱幔扫来,下一刻他眉头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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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木有发觉,刹梵莲其实是个玻璃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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