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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玲儿犹豫了下,才开口。“不是什么事儿都需要说出来的。”
“我不知道我和你是不是一样的,但我想,我们可以替对方保守秘密,听过就会烂肚子里了。”感觉上,她是很想说的,应该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至少对于她来说能称得上秘密的事情。
王玲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已经中午十二点了,“我做饭给你吃,边吃边聊,我姐很忙,一般不会回来。”
“我帮你。”我们两个在厨房里,简单的做了一点西餐,整个过程中都没人言语。
她已经没有再我面前想掩饰什么情绪了,时而眼眶泛红,发现我盯着她看,又无奈的笑了,拉着我到餐桌边坐下来,“我比你大,可以叫我姐。”
“姐。”我很自然的喊了一声。
怕她不好先开口,我忍不住先开了口,“其实我也喜欢顾晨,可是他是我姐的,所以,只能是喜欢,不知道你和我的感觉是不是一样的,应该不一样吧,我和他注定不可能了,你呢?没有过什么想法吗?”
王玲儿勉强笑了笑,微微摇了摇头,没有立刻回答我什么,低着头开始吃东西,吃着吃着忽然吃不下了,“我们姐妹和陈亚玲姐妹是邻居,她们爸妈走的早,我家里很照顾她们,亚玲比我们都大很多,比我姐还大几岁呢……”
她终于找到切入口,宣泄自己压抑多年的那份情丝。
那一年,他十三岁,忽然闯进了她家里。
王玲儿吓坏了,从来没有男生跑到家里来,尤其是当时是晚上,家里没有人,更重要的是,顾晨身上都是伤痕,很乏累似得,一进门便晕倒在了地上。
脏兮兮的感觉,王玲儿甚至不敢去碰他,甚至有点嫌弃。
要知道,王玲儿当时可是家里的掌上明珠,骄纵惯养,附近方圆几里地,她家里条件都是最好的。
可是她很担心怕这小子死在她家里,她用力的给顾晨拖了出去,放到大门口,准备就这样不管了,心想一会儿有人路过就会打120。
可是回到家里,她越来越不安,再怎样她心底还是善良的,跑回丢弃顾晨的大门外,才发现,顾晨被路过的陈亚玲抱回了她们家。
因为这件事,王玲儿一直都很自责,都很愧对顾晨,从那以后,她性情慢慢的变了……
在陈亚玲的细心照料下,顾晨短短几天便伤势痊愈,王玲儿每天都会去陈亚玲家里,给顾晨带好多好吃的,但是顾晨却不怎么理会她,只是盯着早就成年工作的陈亚玲看……
听到这里,我好像能感受到顾晨当时的心情,死里逃生被一个天仙一样的女人救了,从来没有感受到过温暖,就这么喜欢上了那个女人。
陈亚玲是个特别温柔的女人,顾晨住在那里的几天,对顾晨照顾无微不至,宁可自己不吃菜,也会把好吃的都夹给顾晨和年幼的陈亚男,把顾晨的衣服洗的非常干净,但见破洞,索性又新买了一身衣服给他……
陈亚玲多次当着王玲儿的面儿问顾晨,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顾晨一开始都没有回应,不知道为何,忽然说他自己叫顾晨,没有家。他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甚至好像在说出这个名字时,他已经打算好了他新的人生。
顾晨的伤好了,陈亚玲想送顾晨离开,去派出所,但是顾晨死都不肯,抱着陈亚玲的腿很大声的喊,“等我长大,我娶你啊,哪有老婆把老公赶出去的道理。”
一句看似稚嫩的话,却透着说不出的真诚,让陈亚玲想笑都笑不出来了,“傻瓜,你总是要回家的。”
“我没爸爸,没妈妈,我是被人欺负长大的,如果你狠心非要送我走,我还是会被欺负,这一次都差点死了。”顾晨很认真的看着陈亚玲。
陈亚玲显得也无奈,“我还有妹妹要照顾,我真的没能力多照顾你啊。”
“我不用你照顾,我可以照顾你们两个女人,我是男人。”顾晨拍拍屁股站起身,比陈亚玲虽然矮一个头,但是气势却让人不能不把他当男人了。
王玲儿记得很清楚,顾晨还是被赶出去了,但是顾晨却没有走远,只在巷子口,直接搭了一个纸箱子的房子,钻进去。很要强的,第二天白天找地方工作,饭店,工地,打零工,晚上回来,发了十块钱的工资,直接钻陈亚玲家里了,把钱放下,好大方的冲陈亚玲喊,“给你上缴的,老公赚钱是要给老婆花的。”
陈亚玲很惊讶,看着顾晨稚嫩脸颊上的汗珠,几乎都呆住了,没等反映过来,顾晨跑了。
她拿着钱跟着顾晨跑出去,才发现他就住在巷子口。
王玲儿太小,只知道可怜顾晨,跑上前扯着陈亚玲的衣角哀求,“你就收留顾晨哥哥吧,他怪可怜的。”
“我……”陈亚玲真的很为难,当时她的日子并不好,“如果我收留他,我一定要让他上学,和亚男一样,我真的没能力,我也只是个饭店端盘子的,而且法律也都不准许。”
尽管这样说,陈亚玲还是去找顾晨了,把他从纸壳箱子里叫出来,“不然,我送你去孤儿院,或许有好心人可以收留你。”
顾晨不高兴了,“我需要收留吗?我能赚钱,我今天是吃饱饭回来的,我要你收留,那是以后要娶你,你不要把人看扁了。”
王玲儿听着这话,满满的都是感动,她虽然不懂,但也知道对于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来说,说出这话是多么不易。
陈亚玲有点犹豫了,但还是无法就这么下决心,一起生活。
就在当晚,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有两个饭店里的同事忽然闯进了只有这对姐妹的家里,对陈亚玲动手动脚,说了一些很污秽的话,还说给她钱什么的……
陈亚男被吓的哇哇直哭,吵醒了王玲儿,王玲儿爬起床,透过窗户往陈亚玲家里看。
就在陈亚玲害怕却没有机会报警的时候,顾晨拎着棒子冲进家门,不由分说的疯子似得给他们两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打跑了。
“妈的,欺负我老婆,不想活了,再来一次,把你们腿打断,肋巴骨头给你们踹骨折!”
顾晨一抹鼻子,好得意的扔掉了棍棒。
王玲儿笑了,心想这下顾晨可以留下了,她们姐妹的确缺个男人,总是有些无赖想占陈亚玲便宜,她也不是第一次看,顾晨救她,简直是白马王子了!
当时的王玲儿的角度当然是白马王子,可是在陈亚玲眼里却不是这样一回事了。
可没成想,第二天一早,王玲儿就见顾晨是被陈亚玲揪着从她家里出来的。
王玲儿吓了一跳,生怕又赶顾晨走,“亚玲姐,亚玲姐……”
这么叫,陈亚玲也像没听到的似得,脸色拉的很长,很不高兴,顾晨被她扯着手臂,一脸委屈,“你怎么能这么对你老公,你下手轻点。”
“小孩子家家的,不准这样说,以后我怎么嫁人。”顾晨的声音惹来左邻右舍讥笑似得眼光,陈亚玲红着脸,已经不知道怎么去解释,只得扯着顾晨继续往前走。
“都说了我娶你!我会对你负责的!”顾晨嬉笑着贫嘴儿。
“赶紧走!”陈亚玲好像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火。
“亚玲姐啊,顾晨做错什么了,你让他道歉,罚他站,不让他吃饭,你别生气啊。”王玲儿一头雾水的,昨儿一晚上都没什么动静,一大早的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