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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乱七八糟,给我。”淡漠地伸出手,冯栗此时可谓是毫不留情——大改以往无论刘伶做啥,他都纵容的作风。
“喂,栗子,其实我觉得咱俩真的可以凑合凑合,你那么英明神武,肯定不会忌恨我的啊。放心,这回我保证不添乱,你做啥,那都是为了混过关的大事儿!我刘伶帮你过难关,那就是帮‘姐们’,绝不使小性子!再给我次机会,好不?”
威胁不成,改成糖衣炮弹的攻势。
老姑娘眼巴巴地瞅着冯栗,只差没在身后加个尾巴来讨好。
冯栗这回铁了心地不松口,手掌摊在那儿,乌润润的眸子静默地看她。
“喂,栗子小盆友,你找人要花时间吧,万一人姑娘不在a城,万一人姑娘最近几天刚好有急事儿?你不就误了聚会?怎么看,我都是最好的人选啊!”
冯栗指了指额头,淡淡道:“你是不错的就近人选,可我要应的是急,不是要把自个儿的命都给搭上去。我只是为了让你知道到时候到底会发生什么事,你把我推一边,力气那么大,简直是无敌女金刚了。”
顺着他指的方向,刘伶同志毫无意外地看见了一块儿肿起的红包儿。
那是……刚才自己情急之下推的。老姑娘愧疚又难堪,好半天,嗫嚅道:“那啥,我不是故意的,我已经深刻反省自己了,你就再给我次机会吧。”
“……”
“你高中不是在a城上的吗,你同学肯定现在不在a城。聚会还有三天就要开始了吧,这段时间,你如果不和我演习演习,万一到时候你找不到人,我又完全不在状况中,你岂不是要被你朋友嘲笑死了?”
她谆谆善诱。
冯栗似有些心动,湿漉漉的眸子淡淡地掠了她一眼,似犹有几分怀疑,“你……不会到时候又挣扎,和我要qj你一样吧?”
“不会不会,我保证绝对配合!自家的弟弟不帮,我还能帮谁啊!”
“那从今天开始,接下来三天,咱们就赶紧熟悉熟悉吧。”
“好嘞,绝对没问题!”
“接下来的日子,你要学会习惯我的亲吻与触碰。”
“哈哈……好说好说,咱们这么熟,又是这么好的‘姐们’,亲亲摸摸算什么啊,再深入点儿都没关系!”
“往后不许对我动辄打骂。”
“怎么会呢?我真的不是暴力女金刚,那个肿包儿是意外,意外!”
“你要习惯接受我。”
“这个是自然自然!”
“从同床开始?”
“没问题……啊?什么?……咳咳,我是想说,我早发现你手凉身寒了,这么冷的天,咱们早该盖一床被子互相取暖了,你说是吧……哈哈……”
老姑娘干笑着,吞下抗议的话。
一看见嫩草光洁额头上的那一大块肿包儿,她就说不出的心虚。
拿着医药箱,翻出了红花油,小心翼翼地倒了点在手心,刘伶站在嫩草的身前,动作轻柔,帮他敷药揉捏肿块儿的地方。
冯栗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心仪女子的“特殊”服务,不动声色间,眼睛吃足了冰激凌。
只有老姑娘刘伶,直到现在都有些晕晕乎乎。
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帮的是冯栗,求人的最后反而变成自己。
这是刘伶和冯栗第一次同床共枕。
老姑娘没心没肺,看完电视剧的时候,还一直处于兴奋状态下,嘴角都快笑歪了。
可一关了电视洗了澡,回到卧室,看见自己铺好的床铺——她站在门口,寒风呼啸。
嘴角抽了抽,这丫头颇有些傻眼。
还真睡一房里啊?羽绒被,松松软软地平铺在床上,两只风格截然不同的枕头,静静地铺在一起,其中一只甚至探出个角儿透着气。
因为刘伶一直不习惯枕头睡得太高,所以枕着的是装饰用的小抱枕。大红色心形的抱枕,舒展着丝绒似的毛絮儿,看起来分外暖和。
冯栗还在洗澡,听着浴室里传来哗哗啦啦的声音,刘伶冷不丁又一个寒颤。
算了,不想了。话既出口,再反悔自个儿都该唾弃自个儿了!
她利落地钻进被子里,被头往头上一蒙,想到自己刚才承诺是同一床被子、帮冯栗暖身子,还不带缩的,她就有些发。
当初就连和符昊是夫妻关系时,他俩都没盖过一床被子。
现在能咋办?
把嫩草当团子?
这想法一出来,她倒真觉得没那么别扭了。
没多大工夫,冯栗就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进来了。
并没有别的动作,睡觉,也只是睡觉而已。
虽然刘伶总说冯栗手凉身寒,可事实上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儿。他身子很暖,因为盖着一床被子,所以两人难免会有些磕磕碰碰。
老姑娘手臂不小心碰到的地方,隔着睡衣都能感受到男子身上结实而弹性的肌肤散发出的热气。
她小心翼翼,生怕碰到什么不该碰的。
可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强撑着睁大眼睛,神经绷得紧紧的。
可一直这么下去,实在不是个事儿。
冯栗躺在旁边,安稳而平静,没多一会儿,就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
刘伶撑了小半夜,原本还有些担心,小心翼翼回过头,用食指轻轻戳了戳冯栗的胳膊……
没动静,他的呼吸依然均匀而悠平。
哎,真睡着了!她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累得有些发红的眼睛,似乎一时无法接受这样一个事实,她在这里紧张成这样,人家居然都睡着了。
冯栗也许根本没把自己当女人呢。
自己不是一直把他当弟弟的吗。
也许……冯栗也只是把自己当姐姐,而且还是“好姐妹”那种关系。
任何人,不眠不休精神高度紧张地撑个小半夜,都会有困乏的感觉。谁也不是奥特曼,赤手空拳就能打小怪兽。
刘伶同志撑不住了,这是真撑不住了。
一想通,她两眼似糨糊粘着似的,脑袋沉沉的,很快就发出了悠平的呼吸,进入了梦乡。
夜,似泼墨,密密匝匝地织着黑天鹅绒似的绵长柔软。
在刘伶进入梦乡的时候,冯栗的眼睛却张开了,他静默地转过头,借着小夜灯的一点儿微光,依稀看着身侧年轻女子模糊的轮廓,心中有淡淡的欢喜与温暖。
这么近的距离。
他能够清晰感受到她的体温与呼吸。
那种温暖而静默的柔软,似能够纾解所有的心烦与急躁,带给他全然的平静心情。
如此欢喜,无关其他。
只因为她是他第一次想牢牢占有、永不分开的女子。
虽不知其他男女间的爱情是怎么样的,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刘伶。但他不愿放任幸福如指间沙,悄悄流逝还懵懵懂懂。
没弄明白的爱之方程式,他会慢慢琢磨明白。
没理清关系的,他也会逐次解开那团乱麻。
也许,所谓的爱情需要的就是这么一点儿冲动。
不问过去、不问将来,珍惜眼前,把握住自己所能把握的满足。
对比刘伶吃饱了睡、睡饱了再吃的美好生活,苏情过得可就不那么舒坦了。
虽然符昊、刘伶已经成功风流云散,劳燕双飞。
然而……事儿还没完——符家那位老太太自打知道了小两口离婚的原因,气得大发雷霆,明里暗里没少给苏情下绊子。
甭看苏情没脑又嚣张,但对着符妈妈,从来不敢造次。她可是犯在过符妈妈手上,吃过苦头的!
上面就不讨喜,倘若符昊对她好点也就罢了,可偏偏最近符昊对她不冷不热,苏姑娘“失宠”已久,肚腹里憋着一股子怨恨、一股子委屈、一股子伤心,心气不顺,火气伤身。
她自个儿好不了,就绝不让人家开心。同属一家公司,趁着刘伶这几日请假没回公司,苏情那一张嘴,在造谣方面可是颇有天赋,死的说成活的,谣言漫天散播。
好在这些天,公司新接了几笔大单子,忙得焦头烂额,上面的哪有空管苏情到底嚼了多少舌根……也就楼下门店一溜儿涉世不深的小丫头们,一个个听了苏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信了八成,同情心胡乱泛滥。
“苏情,你又在背后排遣伶子了是不是?有那时间,你可不可以把分内的事儿好好做做?你的活儿前阵子都有同事在帮你,如今听你乱编排伶子不是,大伙儿连帮都懒得帮你了,你自己工作落了一大截,害得苏经理每天加班到半夜,你倒是逍遥得很!”
“要你管!”
“哼,我可懒得管你,小三一个!”
看不惯她总端着一杯咖啡,蹬着七寸高跟鞋风姿绰约地在楼下无知少女面前灌输诡异可怕的观点,同事张筱琴刚巧路过时,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你,你说谁是小三?”
“还能有谁,害的人夫妻都离婚了,难道这里还有第二个这么牛掰的主儿?”
“张悠琴,你……”
“对不住了,我的名字是张筱琴,x-i-a-o,筱,念第三声。这已经是你看着我的名牌儿第二次念错我的名字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进公司的。还总监助理?就这水平,说你是我同事,我都嫌丢人,真不知道你怎么能顶走那么能干的小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