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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一章 神秘买家
盛世华年,一块青石,不太出名的雕刻师作品,却售价八百万。
那个神秘人一定疯了。
捧着这块石雕的是一个女人,极媚极美的女人,冷若冰霜的女人。
随飘云没有疯,她很兴奋,想起今天是她爷爷的生日,脸上不由得浮现出笑容,宛若一缕春风吹绿了初春的江南岸。
随老爷子那红樟木做成的博古架格子里,已填满了奇珍异玩,那些价值估计比古董行的还贵,贵得不知多少倍。这些都是随飘云兄和她哥哥送的,每逢特殊的日子总送好玩意儿,而随老爷子每次都欣然接受。
受礼的人高兴,送礼的人开心,反正随氏的钱八辈子也花不完,八百万相当于工薪阶层八块钱,但不是钱的问题。
买下石雕,因为它的好名字,还有它是青田石中的精品。随飘云知道爷爷对青田石最感兴趣。
感兴趣的人通常都有一定的研究,随老爷子收下这块青石,却知道云丫头被骗了,这根本不是青田石。
随飘云愤怒了,象冰山雪峰即将雪崩一样。在这个特殊时刻里,竟拿膺品骗人!她冲出去比百米起跑还要快,却她哥哥随乘风拦住了。
“你看爷爷的神情,象似被骗的么?”随乘风沉着地说,自从儿时父母空难后,这个妹妹被当成宝,当成了全家人的宝。
随老爷子捧着“盛世华年”仔细端祥,目光似凝固了般。这是很少见的事,因为博古架上的许多东西比这块青石稀有且珍贵,对异石早已伺空见惯了。不过,这次真的让随老爷子惊讶了。
“云丫头,你过来捧着这块青石看看。”随老爷子如梦方醒地唤了随飘云。
石头既冰且凉,在冬天是很正常的,没有特异之处。随飘云惊疑莫定望着随老爷子,“爷爷,这块石雕...除了冷之外没什么呀?”
“真的没什么!”随老爷子追问一句,似乎很关切这个问题。因为每个人对奇异之处,总怕自己是幻觉,所以要多个人来证实。
“比别的石头冰了些,就是那种凉意会延到手腕。”随飘云吞吞吐吐地说,眨着眼依然迷惑不解,此时她更象一位憨态可掬的小姑娘。
随老爷子摸着白须大笑,老怀大开,“这个礼物很特别,我收下了。”
随飘云将石雕交给了随乘风,却在随老爷子面前撒起娇,“爷爷,您净耍人,快给我说说有什么特别的,我想听。”
当灾难降临这个家庭的时候,不管是富贵或者贫穷,都无法去规避。家,一个家庭不能没有笑颜,因此随老爷子总想出各种办法耍孩子们开心,而这两兄妹也想尽办法讨爷爷欢心,在家里总充满了欢笑。
难得一见她这小儿女状,随老爷子笑意更甚,开口大笑,似乎世上没有比这个孙女展开笑靥更开心的,“其实呢,我也想买下这块石头,没想到丫头你手脚快。不信嘞,你问问老金。”
“金爷爷......”随飘云转向随老爷子身后的另一位老人,那腻声让人无法拒绝,一点都不能。
老金当即讲了。他只不过用火柴盒那么大的田黄石砸向田黄,也砸了田黄的金口,所以该听的全听到。只将石头的特异之处一一说了出来,并没说出青石来自何人之手,这点是随老爷子特别交代的。末了,老金还说:“三小姐,我还喝了青石泡水的茶。”
“您的意思,这块青石非但不贵,我还捞上了便宜?”随飘云看到老金点头,笑得很开心,笑声如银铃般悦耳。
“岂止捞上了便宜,而大大的便宜。”老金指了博古架上的三样东西,一面青铜镜子、一个青花瓷碗、一匹状若骆驼的马,“超过这三样东西加起的价值。”
随飘云翕张着玉润的朱唇,连她都惊讶了。
随乘风在一旁将老金的神情瞧在眼底,便问了,“金爷爷,不知比起桑家鱼庄的精品名菜‘青石鱼汤’会如何?”
随老爷子佯装咳嗽几声,连忙喊着准备开饭。
“爷爷,咱们还是再等等二叔他们吧!”
“赶得早,不如来得巧!爸、小风小云,我们都来喽。”门口已传来宏亮而爽朗的笑声,这笑声像军营里的军号一样响亮。
腊七、腊八,冻掉下巴。
章守志乍听明天去省城拿款,先是惊讶,然后开始发笑,最后笑得快掉了下巴。这笑容很复杂,有苦的、有涩的、有内疚的,更有释重后的轻松。
“翠花卖了丰泉鱼的那些钱,也投入到桑家鱼庄中。”章守志笑定后沙哑地说,说这话时转头不敢直面虞翠花,象做错事的孩子。虞翠花却握住他的手,握得紧紧的。
“养鳗场里有我,老章你们俩个一起去省城吧。”丁文柔声说,说完就走出温棚。
丁文为这对夕阳红的夫妻而感动,在困难的时候依然俩人携手共进。说来也怪,竟在同一天耳闻目睹了:至亲兄弟争吵而分家,半路夫妻患难却携手,这世界就这么奇怪而有趣。
腊八,入冬以来最冷的一天,却是内心最火热的一天,人说今天是释伽牟尼的成佛之日,道是勘破万千虚妄,才能归还真我天性。
丁文暗道:嗯,该到海边看看咱的坛紫菜了。
崖底避风,风很小。海水吻着岩石,坛紫菜象少女的发丝,随海水轻荡。
可丁文看了好笑。整一片岩石的坛紫菜,象秃子吃了头发再生精发丝没长齐一样。菜苗那时,被鱼儿啜得东少一片、西缺一块,之后也没再放心思补苗。
丁文找着坛紫菜长得茂盛地方,尽量不伤菜根,象理发师一样剪裁了韧滑如发丝的紫菜,不久就装满了两个箩筐。
坛紫菜与网帘挂的紫菜不同,一般扒剪不过两次,而网帘菜可以多至六七次,看这数量并不是很多,不过专供给自家吃用还是绰绰有余。
剪回的紫菜就得赶紧晒起,若不及时的话,容易烂掉。最好经过淡水漂洗,不然后以后容易返潮。丁文一回到家中,将坛紫菜用淡水漂洗后捞起,看这天气不似会下雨,放到顶层的水泥地面晒干算了。
虞翠花在温棚里看到丁文忙得真切,便钻出来帮忙,以为这是喂鳗用的藻类,但听说这是坛紫菜,好奇地抓了一撮放在手中细细打量,还兀自不信。章守志从其他温棚出来后,闻声凑来,当起了说教员。
这俩夫妻,说是帮忙,这会儿在进行科普教育呢。丁文手脚麻利地收掇,留下了一些未洗的湿菜,今晚煎紫菜饼,或是用排骨炖汤。嗯,这头水菜应该海味十足吧。
“老弟,你整出东西都稀奇古怪的,真让我大开眼界啦。”章守志的说法,也让虞翠花颇为赞同嗯嗯几声。
“瞎搞呗,这整天太轻闲了,总呆不住呀。”丁文笑呵呵地说。
也确实,这样养鱼、养鳗,连章守志和虞翠花都觉得轻闲。
“老章,你试着和那个什么湘的说,养殖场那边闲滩承包能否提前结束?”丁文见俩人都在,趁热打铁提起这事。
“好啊!我等会儿去找他们谈谈。”章守志没有追根究底,满口地答应,现在对丁文是完全信任了。
因为大舅妈回了娘家有事,午饭就着落在虞翠花身上。
那个“银包金”,虞翠花特意做了这份菜。先做好了肉馅,然后生鸭蛋磕了,蛋清和蛋黄一起放入茶杯,再夹了肉馅塞入其中,最后倒入开锅水里。
“虞姨,就这么简单?”丁文以为这样的特色菜,应该也象常知伟那样大动干戈、操作繁复,没想到只有这点小窍门。
虞翠花温和笑笑,“山里人做菜,不想象海边的那样讲究。我们主要以‘辣’压味,做出的菜粗了些。”
“谁说的,各有风味。那个山鸡饭、红烧野猪肉、麂肉片汤啦。听小玉说,小湾村前一条溪特产一种鱼叫香鱼,只有那条溪才有么?”丁文站在灶边和虞翠花拉起家常。
“别听丫头乱讲,就每年六月到十月才有这种鱼,其他时间也不知躲到哪儿去?”虞翠花娴熟地煮着“银包金”,不忘替丁文分说。
想必这种鱼也有溯溪迴游的习性,在那条小溪产下卵之后,又顺流而下。
“想去小湾村,要到暑夏或者秋天才好,晚上还得盖毯子。现在去了冻人,象这样的天气该要结冰......”虞翠花似在回忆地描述,丁文觉得那个偏僻的小山村似乎与桑家坞很相似,不禁兴起有空要去看一看的念头。
章守志从养殖场回来了,一进门就说,“他们都同意,不过要求退还一半的承包金。”
看来那班人是没捞到好处。丁文当即表态,叫那班人一两天内从养殖场退场。现在手头没个钱,做起事来缚手缚脚的,这次还贷余款,自个儿一定要留着,就当是私房钱喽。
章守志现在以丁文马首是瞻,见丁文一手不断摩挲着下巴,暗忖:这养殖场收回来又有新动作了,自己实际的份数不多却也跟着乐。眼看这鳗苗一天天打气般地长大,甭谈多开心。
就在俩人各存着心思时,虞翠花叫了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