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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龙见到东沧海,想也不想双手一拉,企图像往常对敌一样,拉出火焰盾。
然而他才一动手,就暗叫不好。
刚刚猝不及防后脑关键部位中了一枪,虽然没要到性命,却使得他无法运用自身的法力盾,于是第二个动作就是往身上摸。
但他浑身脱得精光,符箓武-器都不在身上,是对自己极为不利的情况。
连续不断的冰冻枪子弹在阎龙身上开花,他被打的一阵哆嗦,就连手中的火焰刀,颜色都从白炽光,变成了蓝色火焰。
阎龙就地一滚,想要去拿自己的武器背包,但东沧海根本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一个箭步直冲到阎龙面前,初级防护符箓扔出,一道淡淡的水蓝光将他浑身罩住,成功的越过了火焰刀的灼烈范围。
东沧海朝着阎龙的独臂手腕,碰的一枪,对方的手腕被彻底冰冻。紧接着东沧海一个飞脚,那冰冻住的手腕,就此断裂,断手掉在地上,上面还有火苗闪动。
“怎么……怎么会……”阎龙一瞬间露出惊慌,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东沧海。
绝对不可能,为什么到了如今拼命的地步,自己还是不肯对这敌人下狠手?为什么就没有那种将其一招毙命的魄力?!
阎龙哪怕双手全无,断臂疼痛,也未乱掉阵法,他弯下身,一个滚地,趁着这间隙将法力流转到伤口,封住不断往外冒的血,再抬头,却看见东沧海毫无感情的脸,手持冷冻枪,朝着自己再一次冷静的开枪。
猛地,阎龙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情丝!不可能,你……什么时候……”
他一旦意识到自己不肯对东沧海下狠手是因为情丝的原因,就冒了满额头的冷汗。
在跟敌人交手的时候,最可怕的并不是对方的武器和修为,而是——被人不知不觉之间,用情丝给缚住了。
情丝顾名思义,是类似于惑心术的一种辅助法宝,被其缠绕束缚的人,将会对敌人产生爱慕的心思,心狠手辣的在战斗中会舍不得下狠手,至于天生多情的,直接就束手待毙任人宰割了。
阎龙纵横江湖多年,处处小心,竟然没注意到是什么时候被东沧海做了手脚,他朝着自己仍在地上的背包扑去,那里有强化液,是专门用来对付深入骨髓的情丝的。
东沧海再次瞄准,射击,整个卫生间内被大片的冻结,地面开始结冰,这里的空气骤然降温,滴水甚至都已经成冰。
在他的子弹再次射出的那一刹那,阎龙终于摸到了自己的背包,一个银色的小瓶子被他倒入口中。
一根根细长而又缠绵柔软的丝慢慢在他周身出现,显形的越来越多,最后全部被冻结出体外,阎龙竟然如同粽子一般,被这情丝包裹的层层叠叠。情丝的密集程度,让阎龙都感到一阵心惊。
“去死吧!”在逼出了体内情丝后,阎龙对东沧海再无半点留恋,断壁处的火焰刀升腾而起,朝着东沧海直逼过来。
却就在这一刻,阎龙忽然感觉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刺穿了。
他低头,看见胸口处凸出一根锐利的冰锥,一颗拳头大小的红色东西,挂在冰锥的前端,上面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这是什么?”阎龙感到一阵惶恐,或许他知道那是什么,但却不敢去承认,更加不明白,这时怎么一回事。
他茫然回头,但还没看到真正在背后出手的人是谁,就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呯!被冰锥刺出体外,已经冻结起来的心脏,掉在地上呼噜噜的滚到了角落,阎龙已经无法喘息。
红药水!阎龙伸手朝着近在咫尺的背包摸去,虽然心脏没了,但自己修炼多年,还可以支撑片刻,有了红药水,更可以立即长出一颗心的来。
但在红药水上吃过一次亏的东沧海,不会给阎龙这个机会。
四五道火球轰地砸到阎龙身上,断绝了他最后的生路。
阎龙在临死前,最后一个想法就是:东沧海……怎么会有钱买那么多火弹符……张凡给他的么?
阎龙到死,都没想通到底是谁在自己背后捅刀子,难道这空间还有第三个人?
而东沧海此刻隔着阎龙的尸体,看着对面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东沧海,轻轻挥了挥手。
对面浑身精光的东沧海,便如灰烟一般散去,再无半点痕迹。
分-身卡幻化出来的分-身,虽然和本尊法力一样,但格斗攻击技巧根本比不上,很少有人将其用作战斗。
特别是,一个被浑身扒光了没有法宝加持的练气四层分-身,对抗练气六层有了大神通的修士,其战斗力几乎可以忽略。
阎龙一见了东沧海的真身,就全面紧张,他因为情丝的原因,被打的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完全忘记了这个空间,还有另一个东沧海。更加没想到,另一个东沧海在两人交手的时间内,会使出冰锥符从背后偷袭。
竟然死在一个没有武器的分-身手里,死不瞑目!
但……也得死!
东沧海在解决了阎龙后,开始打扫战场,他走向阎龙的背包,里面竟然有十多瓶红药水!
他毫不客气的将这些红药水装进了自己的包中,然后从里面又摸出一打中级火弹符,三瓶高级饲虫丸,和一本火系攻击书。
东沧海一张符打在阎龙的尸体上,尸体顿时在原地汽化消失,地面上的瓷砖都没有留下半点灰,只剩等下银白色的一道道长丝。
“咦?”东沧海蹲下身,仔细观察那些长丝,惊奇的发现它竟然在火弹符的威力下,没有化掉。
原来是阎龙用强化液逼出来的情丝,又经过高温炼化,形成了一种东沧海从没见过,也没听过的神奇东西。
他扯了扯那玩儿,很柔韧,也扯不断,估计有用,于是也将其装入背包里。
在收拾情丝的时候,东沧海心有余悸。
他在地铁坐到一半的时候,就发现了阎龙,于是趁着人流拥挤的上下车时间,使用了分-身卡,自己飞快离开,只留下分-身和阎龙周旋。
他先是来到这个厕所,布置了一切,再回到地铁上,放出情蛛,让他们在角落里布置下天罗地网。
东沧海的分-身在车上来来回回,阎龙跟在他身后,因为一心都放在跟踪人身上,根本没留意自身竟然已经沾染了情丝。
反反复复,蜘蛛不停的吐丝结网,而阎龙身上沾染的情丝越多,他就对东沧海越专注,就越容易被情丝捕获。
最后,当东沧海下车的时候,阎龙已经无可救药的浑身都缠满了情丝,必然不会对自己心爱的人下毒手,也当然会忍不住在厕所里就想要。
最糟糕的是,当他被真正的东沧海攻击无法还手的时候,才醒悟过来自己中招,可惜已经晚了。
东沧海对于这一次的布置,算得上是满意,包括那不慎被人拍下的照片,都被自己要过来,删地干干净净,不留半点痕迹了。
打扫完战场,东沧海收起地上那个能量罩,按下按钮放回背包中。
这个能量场和普通护罩最大的区别就是,普通护罩需要修士自身的法力维持,被破之后,护罩就没用了。
但这个能量罩,却能够不耗费任何法力,一直存在,被撕裂开来后过一会儿又会合拢。对抗众多敌人同时入侵非常有效。就连对付阎龙,也能够免去自己在厕所里经过一场恶战会引来警察的烦恼。一个按钮一按,再大的动静也波及不到外面,倒是简单方便快捷的很。
看来只要使用得当,再鸡肋的物品,都会有它合适的用法。
等到东沧海走出地铁的时候,夜已经完全深了,小雪也停住,他家就在附近,并不远。
东沧海快步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一头栽倒在床上,痛快地睡了一整天。
第二天清晨起来的时候,东沧海第一件事情就是伸手往一旁捞,捞了个空。
他的胳膊停留在半空,过了一会儿,哂笑一声。
只不过是短短的十几天,怎么就能够改变自己多年一人独睡的习惯,而想要见到张凡的脸呢?
东沧海在床上发了一会儿愣,起身穿衣,洗簌,水冷冰冰的,但他也没太在意。
回房时忍不住摸了一下电话,倒是有几个未接来电,但没有张凡的。
东沧海一一回拨:
有小工厂的王胖子来告知管理危机的——好多员工要辞职。
有先前在交易会上认识的搞汽修的岳明企图跟自己联系一下感情,顺便打听交易会八卦以弥补自己提前离场的遗憾,以及完成终极目标:便宜点求供货。
还有一个则是在警察局上班的发小李明君,通知东沧海准备红包,自己要结婚了。
这些事情里面,工厂的员工辞职事情最急,员工要辞职是因为拖欠工资好些天了,而且之前也声誉不佳。
东沧海觉得还是尽量节约的好,他想的是把这个小工厂弄成自己的作坊,造些零部件配合各种符箓,其实也不需要那么多人。
等待会计结算辞职员工工资的时候,东沧海有些无聊,于是想起了昨天地铁站厕所的一战。
于是心头一动,好奇拿过计算器,算了算这一次打架,要花多少钱。
结果……金额让东沧海半天无法回过神来。
清单如下:分身卡一张(上亿),火弹符五张(50w*5=250w),中级隐匿阵(5kw),冰锥符(50w),毁尸灭迹用的阎龙包里的中阶火弹符(100w)
光是消耗掉的物品,总共费用加起来就有一亿五千四百万!!
还不说其他的一些可以反复使用的液氮枪,合金鞋,能量罩等,对了,还忘记那造价五千一枚的液氮弹,昨晚高度紧张之下,用了很多好吗!
东沧海算完账以后给哭了……忽然觉得用中阶火弹符来毁尸灭迹太浪费了,如果不是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以物换物换来的,还有最大头的分-身卡是来自墨蛇精,自己今天根本不可能活着站在这里!
“东老弟,东老弟!”王胖子见东沧海抱着计算器发呆,忍不住出言提醒,“是不是该想想出路了?我们工厂的工人财务行政保安有一百多,每个月工资就要小五十万了。”
东沧海这个时候想的是区区五十万算什么,你知道哥昨晚随手一挥,就去了上亿吗!!!
下一秒,东沧海再次开始按计算器,开始计算起自己收获的物品来。
红药水十五瓶,高级饲虫丸,中阶火弹符一打。
红药水非常贵,差不多一瓶就是半张分-身卡的价格,而他从阎龙身上找出来了整整十五瓶!!!而这些红药水,估计都是从其他的修士身上弄来的,这么多钱的交易额,虽然说是修士们内部流通互相刷卡换算成人民币的价格,不会对普通人的货币交易额有影响,但也够呛的!
东沧海心满意足,果然区区每个月小五十万的工资,完全能够支付,根本不需要裁减人员,自己随便卖出点什么要求只收rmb,就足够了。
“东老弟,这些是辞职人员的名单,你真的放他们走?要不再坚持一下,如果这些人都走了,我们工厂也就算是差不多完蛋了!”王胖子当然不希望看见刚被变卖的工厂再次倒闭,他很忧心忡忡。
东沧海很轻松的拍着王胖子的肩膀:“钱的事情我来办,不过人员的确要精简一部分,留下点熟练的技术工人,其他的发了遣散费让他们走吧。销售的路子,我这里有。”
虽然钱多,但用得快,综合权衡下,还是节约点好了。
于是,在解决了职工辞职问题后,东沧海给了岳明一个电话,把他的供货问题也顺道解决了:“岳哥,我有点东西想顺便放在你那里买,专门适合练气一层的,可以吗?赚的钱三七分。”
岳明回答很干脆:“不行,我要四六,我四,你六。毕竟我在非交易会期间,给你找到那些忙着修炼的练气一层修士,然后上门推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说不定要冒生命危险。”
“好!”东沧海爽快的答应了,然后准备去参加李明君的婚礼。
李明君比东沧海大一岁,才24就已经找到了人生伴侣,新娘子比他大三岁,女大三,抱金砖。
李明君抱着新娘很开心,两人站在一起犹似一对璧人,而且因为双方家境不错,婚纱照拍的极尽奢华,酒店门口的巨幅婚纱照,两人脸上都洋溢着爱慕和欣喜。
酒席上新郎很忙,两人也来不及说什么,晚上闹洞房的时候东沧海也在,有人问李明君为什么这么早结婚,李明君一脸荡漾:“因为我快要做爸爸啦!”
“恭喜恭喜,原来是双喜临门!”
李明君就笑的合不拢嘴,按照大家的要求愉快的使劲折腾。
折腾到最后一群年轻人要求新郎新娘钻被窝交内衣不杀,新娘很豪放,浑身上下整齐的骑在李明君身上,就把视线准备好的无档内裤给抽了出来,连裤子都没脱!
于是周围一群人拍手叫好,称赞新娘真机智。
东沧海没怎么参与这种嬉闹,在连杀墨知欢,阎龙之后,他本就不怎么多话的性格,就显得更加不合群了。
他站在卧室门口,听着里面一片闹哄哄的声音,心里很想很想一个人。
已经过去了十天,张凡还是没有来电话,这让东沧海很纠结。
一个月后,东沧海觉得或许自己可以主动去找找张凡,对方不是说过修为有精进之后要请吃饭的吗?这是一个好理由。
但他在弘道,岳明那里问了半晌,对方只告诉他,张凡是齐乐的。
半年后,东沧海终于在一次机缘巧合下,通过岳明,买给齐乐的一个叫卢周的修士一瓶红药水。他趁机打听了张凡的消息。
“你知道……张哥吗?就是张凡,他在哪里?”东沧海问出这话的时候,有些忐忑。
卢周和东沧海一样是练气四层,在拿到红药水后,摇了摇头,说:“这个真不知道。半年前交易会上,张哥打来电话,说是遇到了点小麻烦,要晚些天回来。然后从那以后,就没见过他了。要不你打他电话试试呢?”
东沧海就沉默了,一开始的三个月,他还是尽量让自己不给张凡打电话,在后来的三个月,他大概每隔一个星期都打一次。
电话始终是通的,不过没人接。
一年后,东沧海已经能够熟练控制练气四层的真气和法力,并且学会了缩地术,障眼法,以及在阎龙身上搜索出来的那本火系法术的帮助下,学会在指尖弄出一个小小的火弹了。
张凡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两年后,东沧海的小工厂生意渐渐好起来,手工制作的东西虽然不多,但却买的贵,还挑客户,因为工厂人少,所以开销也不多,这让东沧海可以给那些留下来的员工比较高的工资,让他们过的快乐点。
三年后,东沧海已经彻底放弃张凡的事情了,没有人知道张凡在哪里,他的电话一直畅通,东沧海还让李明君帮忙查了下这个号码,每个月都有冲话费,说明人并未遭遇不测。
但对方没有联系自己,估计是……真的到此结束了吧。
这天是李明君的儿子三岁生日,离上次交易会也一晃过去快四年了,李明君27岁,工作上一路顺风,正值男人春风得意的时候,他抱着上幼儿园的儿子,很高兴的和东沧海一起聚餐。
“沧海,你这些年,怎么都没个交往对象?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哟吧?”李明君笑嘻嘻的说,“我认识很多漂亮有性格的女警察哦!”
东沧海这三年持续修炼,已经完全掌握了练气四层的修士各种神通,在食欲方面并不怎么强烈,只喝了些水:“不用,我不打算结婚的。”
“什么?!”李明君不解,“干嘛啊?结婚生子,享受人生才不白来世间一趟啊,你难道打算一辈子单身?”
“差不多吧,我不想拖累好人家的女孩子。”东沧海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很清楚自己和普通人的区别。
普通人的寿命,顶破天也就一百岁,大多数都是七八十就没了。
而自己已经进入练气四层,拥有一百五十岁的寿命,如果真的娶个老婆,只能够走一半的话,后面几十年未必太让人伤心。
而如果进入练气六层,就会拥有两百年的寿命,更不适合和短命的普通人在一起了。
况且……
他心里还有一个张凡。
“不理解,算了不说这个了。你还记得唐秘书吗?就是那年你帮忙治好了他儿子!”李明君说。
东沧海点头:“记得,他儿子现在应该十岁上小学四年级了吧?”
“是啊!可惜了,前段时间上面整顿检查,唐秘书直接进去了,说起来也是可怜,你说他贪了那么多钱,之前因为儿子是个白痴,一直不痛快。结果后来孩子好了收手了,也就高兴三年,后半辈子要在里面渡过,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其实有时候想想也怪可怜的。”李明君对此倒是很有感叹,他现在升官了,不再是一个普通警察,当了领导的人,和普通百姓对这种事情总是有不同的看法和感叹。
“人生无常,可怜他儿子了,现在虽然聪明,但活的却难过,还不如当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痴。”李明君喝了一口酒,“人生得意须尽欢!沧海,你要有什么事情办,尽管找我,有权不用,过期作废!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东沧海嗯了一声,忽然觉得其实李明君变化也挺大的,从当年的有志青年,已经逐渐变成了一个追名逐利的中年人,有些醉生梦死的倾向。
东沧海想了想,劝说:“差不多就行了,别太过分,万一你进去了,你儿子该多可怜。”
李明君就哈哈大笑:“放心吧,我本善良,也做不出像他们那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无非就是给自己和家人行个方便,活的舒坦些。”
东沧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看见李明君的目光追随者路边走过的一个个美女,和当年上学时那个有些害羞腼腆的年轻人完全不一样。
于是东沧海就明白了,这位发小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内心也在渐渐的变化,最后是否真的我本善良,还很难说。
但不论如何,李明君帮过自己,只要他不是真的干出了天良丧尽的事情,那么自己也会在他困难的时候,帮他一把。
这世上,能够长久永存,始终如一,不为外物所扰的有几个呢?
东沧海有些愣怔,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电话响了。
东沧海以为又是王胖子,摸出电话一看,结果就愣住了,呆呆的看着电话。
“沧海,接电话啊!你发什么呆?看你这样子,难道是梦中情人打来的?”李明君笑着打趣。
东沧海的手指尖有些颤抖,他深吸一口气,按下屏幕上的接听键。
对面传来了那个四年前,曾经同床共枕十多天的人的声音。
“沧海,还记得我吗?”
“张……张哥……”东沧海在这一瞬间有些激动,他站起身朝外走去,眼泪差点给夺眶而出。
张凡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变化:“嗯,我前段时间有点忙,没看电话。今天忙完了才发现你给我打过几个电话。”
“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还好吗?毕竟当初离开的时候你似乎不是很有状态,我只是有些担心而已。”东沧海不敢说自己这四年的两三百个未接电话是因为想他,只能拼命解释只不过是一般的担心。
那边传来一阵低笑声,听的东沧海砰然心动,大口呼吸都无法平静下心绪。
“我还好,你在锦城吗,有时间见个面?”张凡在听筒那边说。
东沧海说:“好。”
然后赶紧接着说:“张哥要不一起吃个饭吧,我请你,上次说好了的。”
说完这话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跟李明君吃过饭。
“行啊,在哪里碰面?”
“纯北路可以么?哪里好吃的挺多的。”
“可以,不过还是我请你吧。”张凡说,“我认识那里的一家老店的老板,手艺挺不错的。”
东沧海在心中纠结纠结再犹豫,半晌后忍不住说了:“那,我就回请你吃晚餐,可以吗?”
电话那边传来低低的笑声,笑声很温柔,一下子就让东沧海陷入云端情网。
“请什么吃晚饭啊,是想让我陪你过夜吧?”
东沧海一下子就硬了,他发现自己手心在冒汗,几乎在喘气。
“不……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有来有往比较好。”东沧海说,“毕竟上次说好了我要请你的。”
“行,我已经到了纯北路了,路口的西餐厅里等你。”
东沧海挂了电话就飞奔而去,坐在座位上的李明君有些发愣地看着东沧海的背影:“喂,去哪里啊?”
五分钟后,李明君的电话响了起来,是东沧海打来的,那边喘气喘得厉害,就好像一口气跑了上万米似得:“哥,真的不好意思,我有点急事先走了,要不这顿你结账,下次我请你吧。”
李明君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沧海这小子……不辞而别跑得这么快,总不可能是急着去打炮吧?他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