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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的情况费柴的记忆有点断片儿,有些有印象有些又没有印象,反正是咬定青山不放松,记忆中似乎没犯什么错误,而且第二天醒来时是在省府招待所的自家的床上。
宿醉的头痛让他后悔不已,可哪个人哪一次又不是如此呢,酒醉让人难受,可一旦难受劲儿过了,再下一次酒局往往又要如此反复一番,其实不仅仅是喝酒,好多事都是如此。
忍着头痛还得参加会议,还好第一天没轮到费柴述职,中午也明文规定是自助餐,不准饮酒,可到了晚上又躲不过了,费柴这才知道什么叫压力,昨天有范一燕在,自己的压力其实轻了很多呢。虽说今天有黄蕊跟着,可她在这方面历来不给力,关键时刻自己先跑了,只留下费柴一个硬顶,结果还不如昨天,昨天好歹还和大家出去玩了一晚,这晚不到没到结束就趴下了,被人送回招待所,第二天险些起不来。后来有人给他出主意,说头一天的酒醉,第二天的宿醉头疼要靠早晨的二两酒来解,这叫酒能解酒以毒攻毒,可费柴轮到做述职报告了,哪里感冒这个险?果然另外有个家伙又说:“酒确实能解酒,只是只适合老酒鬼。”费柴觉得还是这人说话靠谱,就问是否有更好的解酒之法?那人就说:“啤酒无解,但是白酒醉了,可以用啤酒中和一下。”
费柴一听就知道这位也是胡说八道,啤酒能中和白酒,那我还不如直接用水来中和呢。于是强忍着头疼上台述职,好在事先准备充分,整个儿的效果还不错。不过在他还没下场的时候脑子里就已经在考虑怎么躲晚上的酒局的问题了。
但是躲不过,开了几天会就喝了几天酒,一个礼拜下来都还没轮过来。费柴最后实在是没辙,听说沈浩也回到了省城,干脆就借口访友跑到他那里躲,结果又是自投罗网,好在朋友之间喝酒自有一番开心处,比那些场合上的酒局要舒心的多。就只有去探望岳父母和儿子小米那一天算是落了一夜的清净。即便是如此,费柴还落了沈浩一身埋怨,说自打第一天去过一次蓝月亮之后就再也没去过了,害得他天天好等。不过费柴也想起那天带了一大帮人去沈浩那里喝酒,似乎好像没付账,因为那天说好了是自己请客,可事后问黄蕊,黄蕊说她也没付账,费柴就决定离开省城之前还是再去沈浩那里一趟,把该清的账都清一下,包括岳父母在省城的房租。
不过一个礼拜下来,其他人也喝的顶不住了,述职的散伙饭又定在中午的,所以大家喝的也颇为收敛,费柴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下了。
费柴完成了在省里的述职,范一燕也拜年完毕,早在头一天就打电话来问他何时回去,费柴说当然是尽早,把手头的工作都弄完了,还要回省城来把小米和岳父母接回去过年,范一燕就笑道:“那还不如这次直接就接回去。”
费柴叹道:“怕呀,节前节后都是敏感期,一动就高潮。”
范一燕听了咯咯直笑说:“那我不管,反正你别直接回去,给我一两天时间,当陪陪我好不?”
费柴现在的心里其实很矛盾的,一来是当年自己和蒋莹莹闪电般的宣布恋爱,把范一燕伤的不轻,这若是又发生点什么,岂不是更对不起人家?但是拒绝似乎也不对;二来他现在越来越发现自己和范一燕等人其实根本不是一路人,追求的东西也不一样,之所以近年来大家处于‘蜜月’的合作期,除了感情因素外,那就是双方的利益在某种轨迹上达成了一致,但若要长此下去,必然有一方要妥协顺应对方的轨迹,这是一个分水岭,一旦做出选择,今后的人生道路必然是出现泾渭分明般的不同。这若是前几年,费柴还打算做一个好官僚的时候不是什么问题,但是现在费柴算是明白了,若不彻底转变思想和做人的理念,自己成不了一个官僚,而且官僚就是官僚,那种中庸的,既能取悦于上司,又能忠于原则,心系百姓的官是不可能存在的。
“快点说啊,行就是行,说不行我也不会恨你啊。”范一燕在电话里催道。
费柴宁愿相信自己即便是说不行,范一燕也不会对他产生怨恨,但是他还是觉得自己亏欠她,所以即便是她不怨恨,心里也难免不会难过,罢罢罢,只要大家在一起一天,能让大家开心就开心一下。所以他最终还是答应了。
范一燕显然是很高兴,就说:“那你一定得听我安排哈,嘻嘻。”这种熟悉的开心的笑声已经好久没听见过了。
既然答应了就要做到。午宴一结束,费柴就给范一燕打电话说准备好可以出发了,只是半路上要拐弯去蓝月亮一下,范一燕就问不是听我安排吗?费柴就把上回请客喝酒没付账的事儿说了,结果范一燕听了大笑说:“你可真是个傻瓜,你还用付什么账,只怕老沈还要到找给你呢。”
费柴不解,但范一燕在电话里也没有细说,只是让他的车在招待所路边等着,费柴就让司机先把黄蕊送回家去,她这就算是放假了,可是她看见了费柴似乎打电话在和某人相约,就非要刨根问底的问那人是谁,费柴知道也瞒她不住,就说了,结果黄蕊就说:“你们可真行,出去玩都不叫上我。”
费柴辩解道:“我们是难得来一趟啊,你这就算是放假了,啥时候,想怎么玩都没有关系啊。”
黄蕊笑道:“那可不一样,你们一个来述职,一个来拜年,花的都是公款,我要出去玩就得花自己的了。”
费柴听得出这个丫头也想掺一手,也罢,有这个丫头跟上未必是坏事,于是就说:“你要也想占这个便宜,跟上就是。”
黄蕊说:“弄的跟打发要饭的一样,我才不吃这个嗟来之食呢,哼!”说归说,却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反而打电话给家里说遇见了几个同学,晚上就不回家吃饭了。
在省府招待所门口等了没多久,范一燕的车就来了,范一燕等车停稳了下车招呼道:“干嘛啊,站外头,多冷啊,不在车里等?”
费柴见她绝对是专门打扮过的,虽然只是淡妆,但头发是新烫直的,眉毛也修过,潜潜的描了眼线,让眼睛看起来比平时更大更有神,再加上她天生的小樱唇,标准美少妇一名,穿着上更不消说,就知她是有备而来,于是就说:“在车里,怕你看不见。”
范一燕就笑说:“傻,我不会认你车啊。”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说他傻,头次是在电话里。
这时黄蕊几乎是跳过去的,挽了范一燕对她说:“燕姐,听说你安排好玩的,算我一个,方便。”
范一燕说:“那有什么不方便的,人越多越热闹,只是去的时候,让他坐我的车,我有话想跟他单独谈谈。”
黄蕊说:“多不公平啊,来的时候就你俩一车,我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交警又不让跟司机聊天……”
范一燕说:“那让小刘主任陪你啊,你们以前不是挺聊得来的嘛。”
黄蕊嘀咕说:“哼,那是你正好也想让刘主任回避一下。”
范一燕说:“哎呀,你太聪明了,被你猜到了。呵呵。”
刘主任在一旁也笑着说:“小蕊啊,领导们要谈工作,咱们做好服务就行了。”
黄蕊说:“是是是,刘主任,那咱们先走。”说着就弃了范一燕,上前大大方方的把小刘主任一挽,上费柴那辆车了。
范一燕见黄蕊他们上了车,就对费柴说:“咱们也上车,这进进出出的人多,遇到熟人又该耽误时间了。”于是这两人也上了车,他们的车开在前面,黄蕊和刘主任的车跟在后面。
上了车,范一燕笑着对费柴说:“这个小蕊,还真跟我年轻的时候很像呢。”
费柴先看了一眼范一燕,然后才笑着说:“没看出来。就算是,她懂事也比你晚。”
范一燕娇嗔道:“什么呀,就是我重新遇到你的那次,我都还跟她一模一样呢,特别是行事说话。”
费柴摇头,范一燕就很亲昵地打了他两下,费柴有些担心前面的司机,忍不住往前看了一下,被范一燕发现,笑着说:“云山的人可比南泉的人靠得住。”
费柴想想这话真是有道理,联络员办公室的司机都是市府小车班抽调配属的,即便是地监局的司机,当下也有半数他不了解,相比而言,云山出来的司机都是县府精挑细选出来外勤的,在口风上自然要靠得住的多。
不过对于范一燕是否以前和黄蕊是一个性格,他还是半信半疑,或者是,也或者不是,都无所谓,他也没打算弄清楚。
不过范一燕可能也觉得一上来就这么亲昵多少有些不合适,就理了理额头前的头发问:“你当真还要去蓝月亮找老沈?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嘛。”
费柴说:“欠的帐得还啊,虽然老沈不在乎那点钱,可这是做人的原则,虽说我的原则早就七零八落了,可是能有点是点,不然心里老觉得堵着。”
范一燕笑道:“你啊你,不过你若不是这样也就不是你了。去去,不过这次说真的,你这么聪明,怎么就没想到呢?”
费柴说:“我想到什么了啊,而且你今天可一直在说我傻呢,我怎么突然又聪明了?”
范一燕又和他靠的近了些,声音也压低了一些,其实低不低都无所谓的:“老沈是干什么的?做工程的啊,你一下子把这么多省派联络员全带到他的酒去玩儿,这些都是什么人?手里流水一样的过援建资金,这次老沈可赚大发了,你哪点酒钱算什么?”
费柴一听,恍然大悟,‘哎呦’了一声,手掌直拍自己脑门儿,这么浅显简单的事儿,怎么就没想到呢?范一燕却咯咯笑着抓了他的手说:“别拍了,越拍越傻。”随后又叹道:“这就是你啊,其实也不是想不到,主要还是不愿意往那边想。”
费柴头靠座椅叹道:“唉……这就叫脑子缺根筋啊。”
范一燕又笑着说:“那你还去付账吗?”
其实被范一燕这么一说,费柴还真有点不愿意去了,但是想了想,依旧说:“去!虽然最近欠债不少,但能还点是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