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夏冬珍番外

行素狂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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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家年轻的家主夏冰在产房外来回地踱步,双掌一会儿不自觉地搓着,一会儿握成紧紧地拳头。这是她第一次要做母亲了,产夫是她青梅竹马的夫郎凌霄,所以很是紧张和激动。

    “夏吉,产房里怎么还没有动静?”又过了一会儿,她实在是心急,问不远处垂手而立的管家。

    “家主,男人生产本就较慢。再说,是这主夫的第一胎,会更慢一点。”管家夏吉见家主着急,就劝慰她。夏吉的年龄和家主夏冰差不多大,她还没有娶夫,不太理解家主的心情,对她如此沉不住气有些好笑,不过她打听过男子生产的情况。虽说未婚女子打听这些有点不雅,可谁让她是一个管家,什么事情都要知道一些呢?

    又过了几个时辰,管家夏吉都有些着急了。这时,门‘吱呀’一声,产公脸色难看地从产房出来,两个小诗端着两盆血水随之而出。夏冰急忙走向前,急切地看着产公。

    “夏家主,情况不太好!主夫产口开得太小,只有小孩子的一个脚丫伸出来,其他部位卡在腹中,这是难产,我也没有法子。”产公脸色不太好,毕竟是两条活生生的生命!

    夏冰闻言,身体摇晃起来,几乎站立不住。夏吉忙上前扶住她,提醒道:“家住,主夫他们还等着你拿主意,您一定要坚持住啊!”

    “李产公,您接生过上百名幼儿,遇到这种情况,我们应该怎样做?”夏冰稳稳心神,希翼地看着产公问。李产公可是溧阳城有名的,接生经验特别丰富。

    “夏家主,说实话,遇到这种情况,我们接生公也没有特别好的法子,只能保孩子了,大人就看运气的好坏!”

    “孩子可以没有,但必须保大人!”夏冰一听急了。

    “说实话,凡是出现这样的,大人几乎没有活下来的!”产公无奈地摇摇头。

    夏冰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啊!”产房传来小诗的惊叫声,李产公一惊,忙不再理会夏冰,推开门走进产房。

    “发生了什么事?”夏吉扶住六神无主的夏冰坐下,隔着门大声询问里面的清况。

    李灿共进产房后也吓得花容失色,原来。主夫昏迷中醒来,正好听见夏冰保大人声音,就让小诗拿来剪刀,趁小诗不备,一下子剪开产口,血水四溅,他却疼得又晕了过去。

    产公虽然很震惊,但也没有特别慌乱,大部分难产的产夫,如果是保孩子的话,最后还是要剪开腹部的。他非常理解主夫的心情,想让自己的孩子活下来。于是,手脚麻利地把孩子从开大的产口中取出。

    是个女娃,此时脸色青紫,产公熟练地握住她的一双小脚丫,“啪!”轻轻一巴掌拍在孩子的屁股上,没动静!“啪、啪!”又拍两下。

    “哇!”一声婴儿的啼哭声传出产房。

    门外的夏冰一下子站起来,孩子出来了,说明产口已开,霄儿应该没事了吧!

    半个时辰后,产房门开了,产公抱着包着小包被的孩子出来,轻轻地把孩子放到夏冰手中。夏冰掀开包被一角,低头看去。只见一张红嘟嘟皱巴巴的小脸,眼睛紧紧地闭着。

    “李家主,我尽力了,主夫失血过多,恐怕过不去了!您还是进去看看她吧。”

    “啊!”夏冰抱着包被的手臂无力垂下,夏吉忙接住落下的包被。

    血腥味夹着暖呼呼的炭火味扑鼻而来,几个盆子里全是鲜红的血水,夏冰不知道一个人怎会有这么多的血!

    “霄儿!”看着产床上毫无血色的一张脸,夏冰伸手想要抚摸,却迟迟不敢放下。她的霄儿,从来都是活泼可爱,美貌无双,并且才华横溢,到哪里都是翩翩佳公子,怎会如此的苍白无力?

    “妻主!”由于刚才喝下一口百年老参汤,凌霄清醒过来,却发现,从小就不喜流泪的女子泪流满面地跪在自己的床前。他忙露出一丝微笑,心疼地想要去擦拭她的眼泪。

    “霄儿!我错了!我不该让你怀孩子啊!都是她把你害成这样!”夏冰握住夫郎的手,把脸紧紧地贴在上面。她真的后悔,早知如此,她宁愿一辈子不要他生产。

    “妻主!我很高兴嫁给你!也很高兴产下我们的结晶。”凌霄说着,喘息一会儿,他柔情地看着面前的女子,他爱她,为了生下她的孩子就是用命来换也值得。

    “你别说话,我一定找最好的医师来给你疗伤。”

    “妻主!我们的女儿就叫冬珍吧,她是我们冬天里得到的珍宝!”凌霄歇了一会儿,脸上泛起红光,好像又有了力量。

    “好,都依你!”看着有了精神的夫郎,夏冰心头却有些慌乱。

    “冰儿!我不在了,还有女儿陪着你,以后,小冬珍就交给你照顾了,你要好好对她…,她、你,我放心不下……”

    “霄儿!你要好起来!我一个女人怎么会照顾孩子?霄儿!霄儿!”看着怀中没了生息的夫郎,夏冰大哭起来。

    “哇!”外间的娃娃好像知道了什么,突然也大哭起来。

    “哭、哭!都是你!是你害死了霄儿!你就是一个扫把星!”听到外间孩子刺耳的哭声,夏冰好像找到了发泄口,跑到外间,痛骂起来。

    夏吉见家主连坐少家主,怕小孩出事,忙命人把大哭的小娃给抱走。

    “家主,主夫已经葬下,您是否该给大小姐喂奶了?”夏吉提示,一般情况下,幼儿要吃母乳一个月才会更健康。

    “给她找个奶爹,以后别让她来烦我!”夏冰还沉浸在失去夫郎的痛苦之中,对那个皱巴巴的毛孩子很是反感,如果不是她,她的霄儿就不会死。再者,她也没有奶水。

    “奶爹!我有娘亲吗?”三岁的夏冬珍听奶爹说故事,小白兔在危险的时候,小白兔的娘亲突然出现,救了可怜的小白兔,她就问奶爹。

    “啊!大小姐当然也有娘亲啦,你娘亲可是家主,很厉害呢!”夏冬珍的奶爹时凌霄的陪嫁小诗,公子去世后,他一直在照顾冬珍。

    “那我是娘亲的宝贝吗?”夏冬珍用纯洁的大眼睛看着奶爹,满含希望地问。

    “当然,我家冬珍可是娘亲的好宝贝!”奶爹抱住小小的冬珍,说起善意的谎言。

    “可娘亲为什么都不来看我?”夏冬珍迷茫了。

    “宝贝,你忘了,你娘亲是家主,她可忙了!”

    “哦!”夏冬珍相信了奶爹的话,她下定决心做个好孩子,不给母亲添乱。

    “哈、哈、哈!宝贝!来!娘亲在这儿。”后花园中,夏冰高兴地高高举起已经两岁的女儿夏荷,放到自己的肩膀上。

    “娘亲!娘亲!我怕!”胖嘟嘟的夏荷,口中嘟囔着,用小手死死抓住夏冰的头发。

    “乖宝贝,不怕!有娘亲在呢!”夏冰笑眯眯地用手轻轻拍拍女儿的小屁屁,安慰她。

    一会儿夏荷就手舞足蹈起来,哈哈哈地笑个不停,嗷嗷着骑大马、骑大马。

    “妻主,你就惯着她吧!”一个娇媚的男子拿起手帕,点着脚尖,给母女俩一边擦汗,一边笑着说。

    假山的后面,六岁的夏冬珍羡慕地看着这一切,她已经知道,那个女人就是自己的娘亲,女孩是自己的妹妹,可他不敢过去,他怕母亲会训斥她。她曾经自己找过母亲,可母亲只是冷冷地让她不要乱跑,并无一丝慈爱的笑容。可为什么母亲对妹妹笑得这么开心,难道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

    “奶爹,为什么娘亲不来看我?不对我笑?”苦苦思索得不到答案的夏冬珍,回到自己的小院问奶爹。

    “可能、可能因为你做得不够好,比如,你已经六岁了,写的大字还不太好看,如果你能多识字,写好字,就写上对你娘亲祝福的话,你娘亲说不定就会喜欢你了。”奶爹安慰她,但心说那是不可能的。大小姐已经六岁,家主还没有给她请启蒙老师,就把她丢到后院不管不问,新来的主夫更是忘记大小姐的存在,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们一眼。现在是他在教冬珍识字,可他只是公子的伴读,识字不多,书法也一般,如何能教好大小姐?几年过去了,家主对公子的感情已淡,也完全忘记了大小姐的存在。

    一年的时间里,夏冬珍都很乖巧,每天一吃完饭,就到书房连字,小手上都磨上了茧子。

    “奶爹,你看,我这几个字写得如何?”夏冬珍搓搓冻得通红的小手,渴望地看着奶爹。

    “嗯!不错!非常好!这一年,你进步非常大,就是太刻苦了,奶爹我心疼!”奶爹心疼地摸着她的头发,夸奖她。

    “耶!”夏冬珍听到奶爹的夸奖,兴奋地跳起来。

    “真是一个孩子!好啦。奶爹给你做饭去,你自己玩一会儿吧!”

    “母亲!这是我写的祝福您的字,您看看!”夏冬珍见奶爹离去,忙拿起刚才写的字小跑来到夏冰的书房,高兴地把纸递给正在书桌边看书的母亲。

    “谁让你进来的?”夏冰没看那张纸,只看到夏冬珍睁着一双明亮地大眼看着她,不由有些烦闷,这双眼真的很像霄儿。

    “母亲!”夏冬珍见母亲瞪过来,有点害怕,但还是渴望地看着她,希望得到她一声赞美。

    夏冰扫了一眼纸张,上写几个大字,“我爱母亲!”,字体倒也端正,笔法较为幼稚,相对来讲一个七岁的孩子能写成这样,已经算是不错了。

    “嗯!还有别的事吗?没事以后就不要来我书房。”夏冰没有说什么,冷着脸问道。

    见母亲没有夸奖,但也看了她写的大字,夏冬珍还是有些高兴,忙说道:“母亲,明天是我的生日,母亲能和我一起庆祝吗?”

    看着这个没见过几面的孩子,听她提起生日,夏冰的脸色阴沉下来,虽然她现在又娶夫生子,但她还是没有忘记她的第一个动情的男子。

    “明天我没空。”夏冰忽视了女儿渴望的眼神。

    “你也七岁了,从明天开始,就不要只想着玩,明天我给你找个师傅,该好好学习啦。去吧,以后,就不要再来我的书房。”本想训斥的她,但夏冰还是平和下来,霄儿已经回不来了,再责怪这个懵懂无知的女儿又能如何,虽然不喜她,但她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学业是不能耽误的。

    夏冬珍十二岁了,可身高却停留在七岁的阶段,而脸部却越来越成人化。

    “娘亲!咱家后院住了一个怪物!”一天,夏荷神秘兮兮地对夏冰说。

    “胡说什么,哪里来的怪物!”

    “真的,爹爹说那个小孩就是怪物。”

    夏冰有些不喜,自己的大女儿虽然没了爹爹,也不至于让李氏说成怪物吧,这个李氏是怎样教导孩子的?她已经几年没见过大女儿了,不过凭霄儿和她的相貌,大女儿应该也不会太差。

    不几天,夏吉找到她。

    “家主,大小姐好像不大对劲。”管家见家主不关系夏冬珍,她过来提醒。

    “她又怎么啦?”夏冰不耐地问。

    “家主,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孽障!她就是一个孽障!”夏冰从西苑回来,气得把书桌差点推到,她的霄儿付出生命得到的女儿却是一个畸形,这个孩子就是来夏家讨债的。

    “夏吉,西边落秋院离主房最远,让她与她的奶爹、小诗一起搬到那里,外人不得接触,每月送去吃喝用度,以后,就不要让她出来了。”夏冰怒过之后,交代管家,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她没有残忍到杀之灭口。

    看着镜中那个五短身材,却一张成人脸的人,夏冬珍长长叹息一声,小时候,想要讨得母亲的喜欢,可长大之后,才知道,自己克死了爹爹。现在,她不再奢求什么了,可噩梦再次降临,她竟然是一个畸形儿!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爹爹、母亲、妹妹都是正常人,偏偏她却是这样子?老天夺走了她的一切,却连一个正常的身体也不给她,这是为什么?可她能怎么办?

    二十多岁时,视夏冬珍为己出的奶爹,在疾病中去世。奶爹的去世,让她更加觉得世界的黑暗,老天连唯一心疼她的人也收走了。

    她要报复。

    那年七夕,妹妹夏荷带着从小青梅竹马的男孩子私会去了,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夏冬珍更是不忿,她已经二十多岁,母亲从来没有想过要给她找一个男孩子成亲,她一个大小姐,待遇却比不上一个家仆。

    乘夏吉管家忙于家中事务,夏冬珍偷跑了出来,她做起了坏事,要败坏夏家的名声,却没有引起大的动静,男人们都胆小如鼠,女人们都爱护名声,可她却被一个叫行素的医师给抓住。

    行医师没有惩罚她,只是给她讲了一个人—张海迪的故事,行素医师说,残疾不可怕,怕的是自暴自弃,张海迪一个瘫痪在床的人,都能做出一些有益的事情,她一个有手有脚、能跑能跳的人还抱怨什么?

    夏冬珍在迷糊中被人带回后院,通过几日的思考,她想通了,她也要做些有益的事情,于是,她去求母亲,让她参加家族的生意,但母亲没有同意。

    夏冬珍没有气馁,就自己找些事情来做,并仔细观察别人是如何做的,还一次次找到母亲,希望得到机会。

    一年后,她终于磨得母亲给了她一个运送货物到中京的机会,为此,她激动地几个晚上没有睡好,天天在筹划该如何把货物安全送到。她清楚地知道,母亲不会让她继承家业,但她不在意,她只想证明自己还有用,能帮助一些需要帮助的人。

    “大小姐,前面路上有一个人不知是死是活?”在离中京百十里的山崖下,带路的人前来禀报。

    她走进一看,是一个很惨的男子,衣服被树枝什么的划得破烂不堪,浑身都是血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原来世上比自己惨的人真的存在!一定要就下他,虽然她不会像张海迪一样能写书、能治病,但她可以救助一些落魄之人。此时,夏冬珍终于有了自己的目标。

    看着男子苏醒过来,对她更是依赖的不得了,夏冬珍第一次这么开心。

    她想娶这个她给起名叫张海迪的男子,为此,她和家族断绝了关系,拿着母亲补偿给她的一笔钱,到中京做点小生意。可此时,张海迪却恢复了记忆,他是一个有妻主的男子,并且,他的妻主是行素医师,也是如今的大皇女,夏冬珍放手了,她不能恩将仇报,况且,大皇女能够治愈张海迪的病。

    为此,她的妹妹夏荷笑话她了好久,当然,她又理由相信妹妹是因为嫉妒才那样的,毕竟,大皇女不是谁都能认识的。

    大皇女东方行素带着张海迪到南方封地去了,夏冬珍看着十来个环肥燕瘦的小侍,不知该如何安排她们。这些漂亮的男孩子,大部分都是因为家中困难,卖身为侍的,大皇女买下他们送给他,是还她一个人情。看小侍们的目光,虽然逆来顺受,但对她一个侏儒并没有真心的依赖。算了,先让他们收拾家务,等接触一下,如果他们不嫌弃,那就收一两个为夫郎也好。

    “给我打!狠狠地打!中京城里你还敢白吃白喝?造反啊?”

    一日天色已晚,夏冬珍骑着高头大马,从店铺回家转,不料从一家酒馆中冲出几个壮女人围着一个人在群殴,后边还有一个拿着算盘的老板在狠狠地吐着唾沫骂着。

    被打的人想跑,却被打到在地上,于是就抱着头,弯着身子,忍受着几个壮女人的拳打脚踢。欠债还打,等打够了就可以不付钱了。

    可那几个女人好像吃了春药一样,一直打个不停了,被打之人怒了。

    “朝天椒,我说你也够了吧!老娘几年不在京城,你不会忘记老娘了吧?滚开,再打我就还手了!”被打之人一个飞跃,跳出包围圈,来到拿算盘的老板面前,冲老板大声理论起来。

    围观的行人都是一愣,看来这家伙还是一个练家子。

    几个壮女人见被打之人一下子窜到老板面前,也是吓了一跳,忙围上去准备开打。

    “朝天椒,再打,我可不客气啦!”被打之人揉了揉被踢疼的大腿,一把揪住老板。

    “你是谁?来吃白食还打听到老娘的名讳!”老板朝天椒一手叉在腰间,一手拿着算盘,仔细地看着那人。

    “看清楚了,我是谁?”那人把乱蓬蓬的头发往后撸撸,又把脸抹了一把,露出一张还算英俊的脸,只是有些苍老。

    “你是阮大姐?”老板不确定地问。

    “不是我是谁?”阮大姐没好气地说。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几天,老娘没了盘缠就回来了,吃你一顿,还挨顿打,打起来还没完没了!”阮大姐不满意地说。

    “老阮,你还敢回来?还敢到我这里吃饭?前几年你走之前就欠我五十两的酒钱,到现在还没下落,不打你打谁?”老板朝天椒更是对她不满意,但还是拉着她回到酒楼坐下。

    “那个,老朝啊!你不是不知道我的状况,俺就一身武功,什么也不会,这些年四处流浪也没有收入,您就再宽限几天,等我找到工作,一定还你。”阮大姐搂着老板的肩膀,姐俩好的样子,笑着对老板说。

    “离我远点,你多长时间没洗澡了?臭死了!看在我们邻居的份上,这顿就算我的,可那五十两你一定要尽快还!”老板也不好再为难这个家伙,这家伙的武功可是上等,惹急了,砸了她的酒楼都有可能。

    “我说老阮啊!你还没有到你媳妇家去吧?”朝天椒转移话题。

    “你别提这件没脸的事!”阮大姐脸一红,一脸不自然的样子。

    “老阮呀,这事都过去几年了,你还在意呢?就是可惜了云溪那孩子!”朝天椒叹息道。

    “云溪如何了?”阮大姐有些着急起来。

    “老阮,不是我说你,你一个娘们不仗义啊!你一拍屁股跑了,马家那边不干了,把云溪给告了,最后给判到西郊的采石场劳动改造。那采石场是他一个从小就娇滴滴当男孩养的人能呆的吗?不知在里面遭了多大的罪了!”朝天椒叹息道。

    “这该死的马家,我跟她没完!云溪有什么过错?她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我糊涂啊!”阮大姐一怕大腿跳了起来,直接跳出酒楼。

    “还是那个急性子!”老板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摇摇头。其实老阮一进酒楼,朝天椒就认出她来,想着她一个母亲不顾自己孩子的死活,她就生气,更是想到那五十两银子,就让人狠狠滴打她一顿,先讨点利息再说。

    夏冬珍刚开始本想替被打之人付钱来着,没想到竟有一出喜剧化的事情,看阮大姐匆匆离去,想着要不要跟上去,问问她愿不愿意当家中的护卫,至少吃穿不是问题。

    阮大姐熟门熟路地来到马家,开门的正是她的前媳妇—马兰,阮大姐一把揪住她的衣领,扇了她几个耳光,马兰嗷嗷着叫起来,马兰的爹爹王氏听到女儿的痛叫声,飞速地跑出来,一头撞开阮大姐。

    “你是谁?为何打我家兰儿?”王氏把马兰护在身后,质问来人。

    “亲家,我家云溪再不是,你们也不能把他送到采石场啊!那是人能呆的地方吗?他一个娇滴滴的男孩子,可怎么活啊?”阮大姐说的事涕泪横飞,想到儿子,她就后悔不已。

    “谁给你是亲家?你们家骗婚!白白耽误我家兰儿几年,你一个糊涂的老家伙还敢到我们家来?你去问问,我家兰儿是怎么被别人耻笑的!你这是想逼死我家兰儿,我们全家的脸都被你们母女给丢尽了,你还有脸到我们家来?”王氏也非常生气,你说好好的,怎么会摊上这种事情!

    “那、那也不能把云溪送到那儿呀!毕竟兰儿和他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难道一点情谊也不顾吗?”阮大姐有点理亏,但想到受苦的儿子,不由得辩解。

    “我们要是不讲情义,就让他下猪笼了。你不要再来我们家了,我们已经上书官府,不再追究他骗婚,你女儿已经被放出来了。”王氏说完,把阮大姐推出大门,啪地一声,把她关在门外。

    “那云溪现在在哪儿?”阮大姐拍着大门问到。

    “不知道!以后别再来我们家了。”王氏在门后大声地说。

    “云溪!我的儿!娘亲对不起你啊!对不起小云(云溪之父)啊!”阮大姐垂头丧气地走在大街上,她无家可归,早先的房子已经卖掉。到哪里寻找自己的孩子呢?这孩子可别看不开,说不定已经…。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是夜,一场大雨把中京城洗刷的一片清新。

    “嗯!好清新的空气啊!”夏冬珍起床后,看着花园中翠绿满园,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又长吸一口气,觉得中京城只有下雨之后的空气更加清新。在小侍的服侍下吃完早餐,夏冬珍又骑上她的高头大马,准备上店铺工作去。

    路上行人还不是很多,夏冬珍一边走一边思考着:家里应该有个有能力的管家,毕竟大皇女赏赐的庄园和店铺都需要合适的人来管理,还要招收几个护院,最好有一个武功高强的人作为贴身侍卫,再者,过段日子,到南方进一些土特产来充实店铺……

    来到店铺门前,夏冬珍才发现有一个人正躺在她店前伸出的屋檐下,卷缩在地上,浑身发抖,好像还在痛苦地呻吟着。

    她忙下马,拨开那人披在脸上的乱发,才发现竟然是昨晚见过的阮大姐,嬷嬷她的额头,烫得厉害。原来阮大姐从马家出来之后,一来担心自己的孩子,后悔不已,再者被大雨淋个透凉,又没钱,无处可去,迷糊中走到一家屋檐下避雨,不料却赶上风寒。

    夏冬珍忙找来伙计把阮大姐驼在马上,送往医馆,开好药,熬好,喂她吃下,才带着她回到自己的庄园里安排下来。

    阮大姐醒来,想起自己的孩子黯然神伤,谢过夏冬珍之后,就要离去,她要找到那个不知正在何处受苦的孩子,但被夏冬珍给劝下。

    “你要是身体好好的,我也不说什么,但你现在还发着热,万一在外又晕倒,还如何寻找你的孩子?你在此安心住下,养好身体,再去打探孩子的下落不迟,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就替你先打探着,不要看我身材矮小,但我也有自己的人脉。”

    “哪里!恩公虽说身体不算高大,但心地确实让人敬仰!我儿阮云溪,今年二十一岁,身高有一米七三左右,大眼睛,双眼皮,还跟在下学了几手拳脚功夫,就拜托恩公先打探着,最好到京城附近的庙宇找找,我怕他有可能出家。”阮大姐现在实在是没力气,只好拜托她了。

    “要不,我找人给他画个像,咱们四处张贴寻找可能更快。”夏冬珍提议。

    “算了,还是慢慢找吧,我怕张贴画像坏了他的名誉。”阮大姐想了一会儿,拒绝了。

    中京城是国都,想要找一个人,就如大海捞针。夏冬珍派人把京城大小的寺庙、庵堂找了个遍,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也到马家去询问,给骂出来几次,马家人也烦了,只好说有人来劝说她们家撤诉,具体是什么人就不知道了,但看那人的气势,应该是有权利的人家。

    阮大姐身体已经好了,听到这个消息也只有放下心来,虽说不知道云溪是如何结交到贵人,至少没有危险了。

    阮大姐也没有地方去,为了报答夏冬珍,就做了她的近身护卫。

    ——南方进货——

    “阮大姐,南方你去过哪里?”夏冬珍和阮大姐坐在车厢里,两个伙计在外轮流赶车。她准备到南方考察一番,顺便进一些必须的货物。

    “好多的地方都去过!那几年我离开中京,就毫无目的地四处漂泊,走到哪算哪,可以说是吃百家饭穿百家衣。有时遇到比较好一点的苗子,就稳定几个月教他们武功。”阮大姐靠在马车的车厢边,眯着眼感概地说。

    夏冬珍从小到大几乎没有出过溧阳城,这次南下,看什么都较为惊奇。

    不知不觉中,她们已经来到闽湘之地。

    “大皇女的封地就在闽湘之地,有空我们就去看看她。”夏冬珍提议。她主要是想看看海迪过的如何,虽然有时海迪会给她写信,但她还是想亲眼看看已经恢复的他。

    “主子,前面又有一个小镇,我们要不要进去休整一下?”赶车的伙计在前面问。

    “行!去看看,有什么好的特产,我们就订购一些。”

    小镇名为夏老镇,一个很土的名字。好像今日正逢上集会,十里八村的人都涌进了镇中。街道边摆满了小摊,有卖鞋的、买衣服的、买头饰的、胭脂水粉的等等,还挺齐全!

    四人来到一个卖江米浮子酒的小摊边,一人要了一碗,黑陶的小碗,金黄的小米,甜甜的米水,有点发酵的味道,特别可口,几人像其他人一样就围着摊位,站在一边与尤未尽地吃完。价格也特别便宜,只要一文钱。

    “阮大姐,没想到这路边的小吃还真的很有特色,别有一番滋味!”夏冬珍擦擦嘴惊叹道。

    “可惜这是人家的秘法,他不卖,要是能学会,搬到京城,五文钱一碗都是便宜的。”一个伙计可惜道。

    又走了一会儿,四人发现前方围满了人,想着又是什么稀罕玩意,几人兴冲冲扒开人群,挤了进去。

    “大娘、大姐,可怜可怜我们姐弟两个!我愿意卖身来就我姐姐的性命!”一个黑瘦的二十多的男孩子跪在地上磕着头,一边躺着一个浑身恶臭的女人,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小公子,你看你姐姐挺得直直的,可能已经不行了,还是给她换身衣服,好好送送她吧!”一个四十多岁的乡下女子好心提醒他。

    “不会的!我姐姐不会丢下我的。”男子惊慌失措地摸摸女子的脸,发觉还是热的,才松了一口气。

    “这位公子,你就是卖身,也不一定能救得你姐姐,我们这儿只是一个小镇,没有能起死回生的医师啊!”一个女孩子也好心地分析给他说。

    太阳越来越高,人们已经感到空气的灼热。围观的人走了一批,又来了一批,就是无人有能力帮忙。几个地痞想哄骗男子跟她们走,男子却不为所动,但多月的亡命生涯,加上食不果腹,男子感到有些头晕眼花。

    “公子,如果你愿意,在下愿意帮你!”这时一个甜美的女子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并扶住了他摇晃的身子。

    “小姐,您真的愿意帮我们?”男子稳稳心神,只见一个站着和他坐着一样高的女子正关切地看着他。

    女子见他稳定下来,忙松开扶他的手,微红着脸说道:“在下失礼了!”

    “公子,在下夏冬珍,想邀请你和令姐到客栈歇歇,顺便找个医师给她瞧瞧。这样在太阳暴晒下,正常人也会感觉不舒服的。”夏冬珍提示男子。

    “多谢!多谢!”男子不仅脸上一红,这点他倒没有想到。忙站起来,想要搬动姐姐,可眼前一黑,摔倒下去。

    夏冬珍手忙脚乱地接住他,却发现这么一个高大的男子,轻瘦的厉害。(夏冬珍的身高,可能看任何正常的男子都特别高大。)其实男子也就一米六九左右。

    “又是一个可怜人啊!”夏冬珍叹息一声,在阮大姐和两个伙计的帮助下,把二人给抬上马车,找了一间客栈住下。

    男子在马车上已经醒来,经过一家服装店,夏冬珍买了两套男子、女子的服装,交给男子,让他到客栈梳洗一番。交代一个伙计把女子清洗清洗,换上干净的衣服。让另外一个伙计去请医师。

    男子收拾好出来,除了黑瘦一些,倒也眉清目秀。他见姐姐已经被收拾干净,并有医师在诊治,不由得泪水顺着眼角而下,没想到他五小也有遇到贵人的一天,看着忙前忙后的夏冬珍,心中满是暖意,这个女子身材虽然短小,在他眼中却是如此高大。

    老医师慢腾腾地号完脉,又拨开病人的眼皮看看,摇摇头,起身就要离开。

    “医师,到底怎么样?你也说句话呀!”夏冬珍忙跑上前,挡住医师的脚步。

    “老朽实话实说,这姑娘伤及五脏,又连日奔波操劳,我无能为力!”老医师说完,一个劲地摇头,太晚了,如果能早几日,说不定还有救。

    男子听到医师的话,脸色苍白,几欲站立不稳。

    “医师,您给想想法子,这可是一条人命啊!”夏冬珍哀求道。

    医师想了一会儿,说:“你们立刻到闽阳城,找到行素医师,说不定还有救。从这里到闽阳至少需要两日两夜不眠不休地赶路,超过三日,我怕行医师也无能为力了。”老医师边说边摇头,两天时间很是紧张,运气不好的话,说不定行医师不在闽阳城,就只好等死了。

    在夏冬珍的哀求下,老医师还是给病人开了两副稳定伤势的药,希望真的有效吧!

    马车在疾驶。

    夏冬珍让一个伙计先快马去闽阳寻找行医师,他和男子乘马车轮流照顾病人,外面是阮大姐和另一个伙计轮流赶马车。

    “夏姐姐,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名号为‘医痴读罢’的仙师?”男子问夏冬珍。

    “没有。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小人物,江湖上的人我不认识。”夏冬珍摇摇头,想起男子的名字就好奇地问:“五小公子,你的名字真特别,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你姓什么?难道还有一小、二小不成?”

    “夏姐姐,你真聪明!我确实还有四个哥哥,他们就叫大小、二小、三小、四小,我还有五个姐姐,名字叫大丫、二丫、直到五丫,这个就是我五丫姐姐。父母去世的早,我们住在一个与世隔绝的深山中,日子过得还算不错。那一年,山中发生了大地动,瞬间山平海现,我四个姐姐和四个哥哥都埋在深山之中,只有我和五姐历时几个月才逃出深山。”想起那晚的情景,五小都难以抑制心中的悲痛和恐惧。

    夏冬珍更是心疼这个男子,一家十口人,却一夜之间,仅剩下二人相依为命,怪不得他宁愿卖身也要医治五丫。

    “你们出了深山应该会好一些吧,为什么却如此落魄?”

    五小见夏冬珍发文,或许是对她比较信任,或许想找个人倾诉一番,就缓缓说起来。

    五小和五丫在深山走了几个月,终于遇到一个小村庄,于是,疲惫不堪的二人决定在此安居下来,五小可以嫁人,五丫可以娶夫,可两人的想象很美好,现实又一次捉弄了他们。

    这个小村也是一个偏僻的地方,对外交通很是不便。村子里的人看上去倒也和善,让二人安顿下来,等摸清二人的底细之后,开始露出獠牙。

    一个名叫王湘的健壮女子要领走五小,五小看王湘三十多岁,长得倒也俊朗好看,心中也有些中意,却希望她能让媒人提亲,然后娶他进门。一同来的十几个五大三粗的女人哈哈大笑,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

    王湘也是边笑边抱住五小,把他一把扛到肩膀上,准备扛回家。五丫闹了,这人没名没分地就想要弟弟过去,那也太不和礼法,于是上前阻止,是几个女人把五丫按倒在地,五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挣扎着的弟弟被那个女人扛走。

    王湘带回了五小,之后,就是不分白天黑夜地掠夺,也不管他是不是受得了,得不到满足,就对他非打即骂。就这样,他怀了身孕,倒也安定下来。有时询问姐姐的下落,王湘根本不理会他。

    有一天夜晚,王湘醉醺醺地回来,还带回了两个满是醉态的健壮女人。

    “五小,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王凤,这个是王芬,她们两个也是你的女人。等来年你产下我的孩子之后,就轮到王凤,那时,你就要到王凤家去住,产下王凤的孩子之后,就是王芬。看你多幸福,有我们三个女人持候你一个。你爹爹能生,你肯定也能生,给我们生十个八个的,我们不会亏待你!”王湘拉住五小,大着舌头说,一边王凤和王芬也上前抱住五小。

    五小一下子傻了,但他不相信王湘会那么做,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反抗。

    “贱人,就这么喜欢她们两个,我还不能满足你吗?”王湘见五小任由二女动作,不由大怒,一巴掌把五小打到在王凤怀里。

    “王湘,这是我们共用的,你可不能打坏了,以后不准你动手打他。”王凤抱住五小不满地对她说。

    “王湘,你都用几个月了,今晚也让我们姐俩解解馋,可好?”王芬在一边说。

    五小不相信王湘会答应,毕竟他已经怀了她的孩子,此时,正是最危险的阶段,就是王湘自己也已经很久没有碰他了。

    果然,王湘没有答应。五小舒了一口气,有些感激地看着她。

    “王湘,就这一回,我们姐俩小心点,不会弄坏他。下次,再有新货,就让你也尝尝鲜,要不,就没你的份。”王芬想到几年后才能有自己的孩子,就鼓动王湘。

    王湘犹豫起来,王凤和王芬二人相视一笑,忙抱起拼命反抗的五小,给拖到里间,关上房门,一阵阵惨叫声、叫骂声传来,外间的王湘却已经睡着了。

    第二日清晨,王湘一觉醒来,却看到一脸死灰的五小浑身是血地躺在床上,不由愣神,隐约想起昨晚的荒唐事,忙找来村中的赤脚医师给五小医治,后见五小好像失去了灵魂,没了生气,就让人把五丫寻来,让她看望五小几天。

    五丫看到五小的模样,气得目眦尽裂,自己的弟弟,从小就疼在心窝里的最小的弟弟,被那个禽兽害成这样,要与王湘拼命。村长见王凤几人确实有些过分,一个还没出世的娃就这样没了,就安慰姐弟二人,只要五小能产下娃娃,就允许二人加入村子,五丫以后不用再去矿上,也可以和村中的女人一样共用男人。

    姐弟二人人在屋檐下,只好认命。

    通过五丫的了解,他们才知道,原来村中男少女多,村中多人都从事拐卖男子的勾当,对外来的男子看管得非常严格,凡是逃跑的,抓回来就是一顿痛打,打死的情况都有。五丫让他暂且忍耐,她已经找好了出路,就等他们放松警惕时,二人即可逃离。

    机会还是来了,那日农忙,王湘让五小先回家做午饭,然后给她送到地里。

    村中大部分人都在地里劳作,五丫偷偷带着五小往山上摸去,一路躲躲藏藏,来到五丫找的出路—山崖上。

    五丫已经把一根长绳系到一颗松树上,让五小带上她上工时的手套,顺着绳子爬下山崖,应该能找到出路。五小刚到崖底,却看到爬了一大半的姐姐摔倒崖底,原来王湘等的久了,就回家找五小,发现不在,立马叫上几个村里人,沿途追来,见姐弟二人已经爬下山崖,恼羞成怒,就砍断绳子。

    五丫被摔成内伤,鲜血顺着嘴角流出来,她抹了一把,立马拉住哭泣的五小沿水流往下游快速离去,她怕那些人也顺着山崖下来,把二人抓回。

    “姐姐是为了救我才摔成这样的,我一定要治好姐姐,要不,我一个人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活下去!”五小边哭边说,哭倒在夏冬珍的怀中,他压抑太久,神经一直紧紧地绷着,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挺多久,此时遇到一根救命稻草,他都会牢牢握住,更何况还是一个正直的女人。

    “那个!五小,你以后不用怕了,等治好你姐姐,你就和我一起回中京城,没人再能强迫你做什么。我虽然身材矮小,但也有自己的庄园和店铺,你和你姐都可以帮我,你姐姐娶几位夫郎都没有问题,就是你想……”夏冬珍有些不知所措,急忙安慰他。

    五小哭累了,见自己依偎在夏冬珍的怀中,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坐正,见她一脸的不自在,不觉心生好感,这个女子虽说肩膀不宽厚,个子不高大,但和她在一起竟是那么地安心,心中不由想要永远依偎。

    “夏姐姐,说说你的故事吧,比如说你的家人,你的夫郎和儿女。”五小见姐姐还在昏迷中,叹口气问夏冬珍。

    “我?也没什么可说的,我出生时克死了爹爹,娘亲不喜。十几岁时才发现自己是一个长不高的怪物,前些年,我出了家门,自立门户,现在做一些小营生。至今我还没有夫郎,好像就这些。”夏冬珍寥寥几语,总结了自己的人生。

    五小却听出几句话中饱含艰辛,也是,像她这种身材的女子,家人一定不喜,外人大都也是以貌取人,自己要是不经历王湘事件,恐怕也不会看她一眼,夏冬珍的情况让他心生怜悯。

    “夏姐姐,你们说的行素医师,真的能治好我姐姐的病吗?”

    “应该没问题,行素医师是一个非常好的人,而且很有爱心,她本是大皇女,却毫无皇家的架子,治好了成千上百的病人,大都还是疑难杂症,一般的小病,她都不屑于出手。我亲眼看见他曾经把一个一生都不可能再站起的病人,治好了!还能健步如飞!还有一个满脸都是疙瘩被人破相的男子,在她的手下,没过多久,就变得貌美如花……”夏冬珍说得是天花乱坠,她说得是慕容夕照,其实,她还没见过恢复后的他,但她可以凭想象,要不,一个大皇女,会要一个丑陋不堪的人做夫郎吗?

    “这么神奇!”五小被她说得好像在听神话故事,对这次闽阳求医也充满了信心。

    “真说起来,行医师对我还救助过,若非有行医师,就没有现在的我!”夏冬珍感概道。

    “怎么回事?”五小被她勾起了兴趣。

    “说起来那是我年轻时的荒唐事……”夏冬珍脸红了,但也没有隐瞒,把那年七夕自己的所作所为说了一遍。

    五小笑得快岔气了,没想到稳重的夏姐姐也有这么幼稚的时候。

    行素看着在花园中奔跑的那对双胞胎儿女东方芝、东方灵,很是高兴,这两小家伙真是活泼

    “情儿,你是不是该把东方求败带回来啦?”行素问在一边练功的无情。

    “你不把我女儿的名字给改个好听的,我就让她一直呆在无花宫,让你再也见不到她!”无情狠狠地把剑丢到一边,可见他是多么愤怒。

    “情儿,东方求败这个名字多好、多霸气!你怎么就是不满意呢?也非常符合无花宫未来宫主的大名,不用改了,还是让她回来吧,她还不满两岁,这么早离开父母不好!”行素苦口婆心劝他,无情带孩子到无花宫走亲戚,回来把孩子给丢下了,她可舍不得这么小的孩子离开娘亲。

    “不行,一定要改名字,改个好听的。人家的姑娘都是花儿、叶儿、枝儿的,你看你给冰蟾哥哥的女儿就叫芝儿,我看你是偏心,不公平。”无情打着拳,虎虎生风。

    “我可真的一点都没有偏心啊!你可不知道,我看过一本小说,里面就有一个江湖大侠叫独孤求败,他打遍天下无敌手,只想求一败而不得,表明我们的孩子也会如他一样,因不败而求败!”行素边呼冤枉,边解释。

    “真的?”无情停下,认真地看着她。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害自己的孩子吗?”

    “因不败而求败!好,就通过你的起名。”

    “那该让我二女儿回来了吧,几天不见,我都想那个小肉礅了。”

    “那可不行,这一个月,药护法要给宝宝泡药澡,为以后练功打下基础。”无情笑着说。

    “胡搞什么?这么小泡什么药澡?胡闹不是?不准药护法折腾我女儿,等她大一些,我给她准备一些更有效的法子,比泡药澡好几倍。”行素怒了,二女儿还是一个粉嫩嫩的小粉团,怎能去泡臭哄哄的药澡?

    “你能比得过药护法?”无情有点怀疑,虽然她的医术不容置疑,但调理身体她能比上药护法?

    “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药护法有好多问题还问我哩!”行素不是自夸:“你看我,从小也没练过,突然,我就成了武功高强之人了。”

    “切!”无情无奈地看着自夸的妻主,能和你比吗?你那功力是如何得来的?还不是榨干他们几个男人得的。

    “妻主!妻主!不好啦!”阮云溪大着肚子却飞快地朝行素跑去,那滚圆的肚皮一颤一颤,吓得行素花容失色,忙一跃而起,运用轻功接住他。

    “云溪!小心点!求您老人家慢点行不?在这样,妻主我都吓死了!”行素擦擦头上的汗水,嘱咐他。

    “妻主!人家还没有生孩子,就已经是老人家了,您是不是嫌弃我老了?”阮云溪抱着行素的脖子扭动起来。他完全成为男子之后,时不时地露出一副小男人姿态。

    无情看着腻在一起的二人,顺顺竖起的汗毛,运功飞速离开此地。

    “啊!我想起来了!无情哥哥别走,夕照哥哥肚子疼,可能要生产了,你们快去看看。”阮云溪这才想起自己干什么来了。

    行素急得也忘记放下阮云溪,忙抱着他飞速赶到照湘园。

    “哇!”一声婴儿嘹亮的啼哭声响起,行素放下心来,认真检查一遍慕容夕照的情况,见一切都很正常,才结果产公手中的婴儿,是个男孩,身体状况良好。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做母亲,但每一次,行素都感到特别开心和心安,看着昏睡的夕照,她轻轻亲吻他的额头,就抱着小家伙来回地在产房踱步,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这多出的一份责任,让她干劲冲天。

    “妻主,夕照弟弟(哥哥)如何?”行素刚出来,冰蟾、无情和阮云溪就围上来。

    “父子平安!”行素笑着说,几人长舒一口气,露出喜色。

    “云溪,我不是让你回去休息,怎么又守在这个?”行素发现怀孕的阮云溪也在,心疼起来,这产子的过程有好几个时辰,累坏了这个可咋办?

    “妻主,我回去了,歇了好一会儿,才来。”阮云溪甜蜜地解释道。

    “哦!那就好!”

    “妻主,刚才,夏冬珍的一个伙计来府中,说有事找你。”冰蟾对行素说。

    “这边夕照刚产子,她就知道啦?”行素怀疑地看看几位夫郎,那个家伙是不是对照照太关心了。

    “你想哪去了,听伙计说,好像夏冬珍让你医治一个病人。”冰蟾笑着点点妻主的头,这个小妻主可是一个爱吃错的主。

    “我说也没有这么快!好,先给她安排下来,我洗洗休息一会儿再去看看。”为夕照接生了几个时辰,衣服上还有一些血迹,精神上也感到有些疲惫。

    “行医师,怎么样?”夏冬珍几人都紧张地看着行素,见她已经检查过五丫,忙问道。

    “没问题,让她在这住个把月,就能活碰乱跳了。”行素一边说着,一边让手下把病人抬到手术间,把夏冬珍她们关到门外。

    夏冬珍也知道医师们的怪癖,不让人看到她们治疗的过程,见五小想跟着进去,就劝住他。

    五小有点紧张,这个行医师怎么看都像那个“医痴毒霸”,不知她有没有认出他来,万一她要是把她们家姐弟结为夫妻的事情说出,不知夏姐姐会不会看不起他?

    两个时辰以后,行素满头大汗非常疲惫地打开门。

    “行了,她基本上已经没事了,今天你们先不要探望,怕引起感染,明天才可以见她,八日后她可以离开我的医馆,再休养二十天,就好了。”行素交代她们。

    “行医师,还有没有注意的事情?”夏冬珍问。

    “没有特别的,就是吃东西只能吃流食,以清淡为主,鸡汤可以喝,但牛肉、辣椒等辛辣之物不能吃。”

    “我的诊金和药钱你们谁出?”行素看着几个人突然问道。

    “我来。”夏冬珍见五小一个哆嗦,忙豪气地站到他前面。

    “我现在的诊金是两百两一个病人,加上我刚才做的手术费用是三百两,对了,刚才我还用了一个千年的老参,至少五百两,还有其他的一些起死回生的药材,怎么也有五百两,我算算,加在一起的话应该有一千五百六十两,你就那个整头,一千五百两就行。”行素伸出一只手掌反了两反,表示一千五百两。

    “啊!这么……”夏冬珍大惊,知道行医师治病贵,没想到这么离谱,她的两个店铺一个月最多才赚几十两。不过金钱有价,生命无价,一千五百两换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值!就是太贵了!

    “行医师,我现在带的钱不够,能不能宽限几个月,等我筹够了再给。”夏冬珍陪着笑说。

    “冬珍啊,我看你和病人也不认识,你不用替她交钱。我看,刚才这位公子喊病人为姐姐,应该是病人的家属,你让他想办法就行了,没必要趟这趟混水!如果这位公子交不起药钱和诊费,我看他还有几分姿色,不行,就把他买到春满园去,虽然买不了几百两银子,但我可以让他边做边还,直到还完为止。”行素看着躲在夏冬珍身后瑟缩的男子邪笑道,从一进门,她就发现这个男子看夏冬珍的眼光不同,那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爱慕眼光。

    “行医师!你!小人!”夏冬珍气愤地大叫一声,没想到她一直认为的正直、善良、救死扶伤的好人,竟然是一个惟利是图、逼良为娼的小人!

    “夏姐姐,您不用为难,也不能怪行医师,是行医师救了我姐姐,多亏她,要不世上我唯一的亲人也没有啦,为了姐姐,我愿意让卖进春满园。”五小拉下夏冬珍指着行素鼻子的手,轻轻说。她真的很理解行素,毕竟她只是一个医师,不可能白白救治病人。

    “董公子,你知道春满园是什么地方吗?这混蛋是在害你!”夏冬珍惊异地看着五小问。

    “我知道,听别人说过,应该是花楼之类的地方。”五小倒是很平静。

    “不行!我不能让你去那种地方。行医师,我替他还钱!”夏冬珍大声对行素说。

    “不行啊!我的规矩是必须是病人或者病人的家属给她还钱,你们非亲非故的,不能替他。再者,你毕竟救了我家夕照,我哪能让一个不认识的男人骗你一千五百两银子!现在的骗子到处都是,一定要小心!不能上当!”行素语重心长地劝说夏冬珍。

    “胡说!五小不是骗子!他是一个真性情的男子!是一个从不放弃希望的男人!他、他吃了多少苦,你知道吗?你不能这样说他!”夏冬珍见行素说五小是个骗子,急了,忙替他辩解。

    “不知道,要不你说说,让大家乐呵乐呵!”

    “混蛋!”夏冬珍听她不说人话,更是愤怒,冲上来想暴打行素一顿,被两个伙计死死拉住。于是,她平了平心中的怒火,说:“你就是说只要我和病人有了亲属关系,五小就不用被卖掉,我就可以替她们还债?”

    “嗯!你理解的没错!”行素赞赏她,夏冬珍给了她一个白眼。

    “五小,你愿意嫁给我、做我的夫郎吗?”夏冬珍牵着五小让他坐下,平视着他的眼睛问。

    “夏姐姐,我、我配不上你,我只是一个残花…”五小大惊,虽然对夏冬珍有好感,但从未奢望过嫁给她,作为一个男子,他已经没了清白,而她却还没有娶过夫!

    “我不嫌弃!只要你不嫌我一个残废,我愿意娶你!”夏冬珍捂住他的嘴,没让他说出后面的话。

    “夏姐姐,我愿意!”五小哭着说,能有一个对自己好的妻主,是他的愿望。

    “好了,行医师,我现在是病人的亲属了,可以代替病人欠账了吧?”夏冬珍本来一脸笑容地看着五小,转身一见行素,就变得满面怒容,行素不由感叹这家伙变脸之快。

    “欠账的还这么理直气壮!到底谁欠谁的?行了,我这个媒人做得真辛苦!看在熟人的份上,手术工钱和药钱就免了吧,可是诊费可不能免,二百两一个子都不能少,不能让你破坏了规矩。”行素笑道。

    “啊!”夏冬珍几人吃惊了,原来行素只是想为她夏冬珍找个夫郎而已。夏冬珍脸红了,刚才她可是指着大皇女的鼻子骂‘小人!’‘混蛋!’来着,原来行医师真的是个好人啊!

    行素收到几张好人卡!

    “行医师,不知道海迪、哦、慕容夫人如何?我想去探望他、方便吗?”到过歉之后,夏冬珍想起了海迪,想看看他回复的怎么样了,毕竟是她救下的第一个人。

    “不方便!他昨晚刚刚产下麟儿,不能见女客!”行素听她提慕容,不高兴了。

    “可喜可贺!行医师儿女双全!不过,你不能因为海迪仅仅是为你生下男孩就不高兴,待他不好可不行,男孩女孩都是你的,你不能偏向啊!”

    看着行素越来越黑的面容,阮大姐和五小忙把夏冬珍押了下去。

    “哼!管得倒宽!”行素黑着脸,再不走,就要你一千五百两,一个子都不能少!

    “妻主,谢谢你!”慕容夕照躺在床上,见行素悄悄进来,温柔地抱起宝宝,熟练地解开怀给宝宝喂奶,他在心底轻声说。他知道,行素在外挺累的,但一到宝宝的饭点,她就会飞奔回来,生怕饿着宝宝。宝宝刚出生时皱巴巴的小脸,已经吃出来小奶膘,圆胖圆胖的,很是可爱。慕容夕照有时真不敢相信这是现实,他感觉好像落进了蜜罐里,健康可爱的宝宝,宽厚仁慈的妻主,这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行素的奶水还挺丰富,当初同时养两个都没问题。看着小宝宝急切的样子,她忙把衣服解开,可奶水憋不住了,一下子像花洒喷水一样,喷到正在着急吃奶的小宝宝一脸,小宝宝和行素都愣住了。看着母子俩的表现,慕容夕照乐得合不拢嘴,一边指着小宝宝大笑,一边用棉巾给小宝宝擦脸。此时小宝宝已经忘记脸上的奶水,只是在用力大口吞沿着奶水。看他的样子,如果他会说话,一定边吃边说:“好吃!好吃!”

    不一会儿,小宝宝就一头大汗,见儿子卖力地吃奶累得满头汗,行素既心疼又好笑,想起了一句话,说某人做什么事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看来吃奶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伙计,很是辛苦,每次小宝宝都累得满头是汗水。

    宝宝吃完奶就睡着了,行素用棉巾把小家伙的汗擦干,亲了亲宝宝的小脸,把他放到慕容夕照的身边。不养儿不知父母恩,通过喂养孩子,行素很是感激自己的父母,再者,她对孩子越来越亲切,血脉亲情,让她牵挂不已。

    “照照,你伤口基本上已经长好,再过几日,孩子就要满月,你是亲自喂养宝宝?还是请个奶爹?”

    “我想请自喂养!”慕容夕照虽然见行素大大方方地喂孩子,但想到亲自喂,还是有点害羞,不过他一定要亲自喂养自己的宝宝,这样,父子关系才会更加密切。

    “我给孩子起了一个名字,东方景天,你看如何?景天是一种药材,有很多种,药效良好,没有副作用。”行素解释道。

    “好!挺好听的!”慕容夕照高高悬起来的心才放下来,他生怕行素给儿子起名叫什么东方求病、求死什么的,想想无情的女儿,就替她伤心,叫求败,人们都想着胜利,她求着失败,真难听!

    冰蟾生的两个小包子东方芝、东方灵来看望弟弟,见小不点吃了睡、睡了吃,用手指头戳他,他都不理,感到弟弟很不好玩。

    “娘亲,玉儿爹爹什么时候回家啊?我们都想他了!”东方灵问行素玉儿小孩子心性,老是领着他们玩,和一对双胞胎打得火热!

    “宝贝!想玉儿爹爹了?娘亲也想你们玉儿爹爹呢!”行素楼主两个小人儿,那软软的小身子在她怀中扭动着,让她心醉不已!

    再过一个月,玉儿的母亲要过大寿,由于这边慕容夕照快要生产,玉儿又特别思念爹爹,就先回南京城,行素等儿子满月后,就打马去南京,一来祝贺婆婆大寿,二来接玉儿回家,一个月不见玉儿,家中都少了很多欢乐。

    玉儿已经二十多岁,可至今还没有怀孕过,他很是不安、着急。行素一直在为他调理身子,由于他两次被人陷害,伤及根本,后来,又被中药的行素吸走了很多的精气,他没有功力护身,导致身体至今还没有完全恢复,眼看进门最晚的阮云溪都已经身怀六甲,玉儿更是心绪不定、坐卧不安,没有行素陪伴在身边,他又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什么。不过行素有信心,最多一年,玉儿就适合怀孩子了。

    阳光明媚,景天满月了。

    儿子的满月,行素没有准备大办,只是家里人在一起坐坐就行了。

    “大小姐,君城主让人送来贺礼,恭贺您喜得贵子!”小绿拿着一摞贺帖来禀报。她习惯叫行素大小姐,一直没有改过来。

    “君梦花!她人呢?”行素也有些想念君梦花了。自从那厮担任襄阳城城主之后,她就忙得不可开交,两人见面也少了,但两人并没有生疏。闽湘封地多亏有她在,否则,行素还真的头疼。

    “君城主说,她现在没空来,她夫郎怀孕了,她要陪夫郎,宝贝得不得了,一步都离不开。”小绿笑着说贺帖上的内容。

    “重色轻友的家伙!”行素笑骂一声。

    “对了,小绿,你那两位也怀了吧?有空多陪陪他们两个,府中的事情占时交给二管家就行。”

    在关雎之后,沐金还是舍不了沐金,沐金对小绿也是情意绵绵,在关雎同意下,小绿纳娶了沐金,两位夫郎的关系还挺和谐。

    “不用,有爹爹看着他们,我放心!”小绿回道。

    “你是放心了,可奶爹还要照看我家的孩子和夫郎,怕他累着,不让他忙活,他还不乐意!”

    “爹爹就是喜欢几个小少爷和小姐,每天让他看几眼,他就又劲头!大小姐放心,我不会让爹爹累着的。”

    “那就好!下面是谁的贺帖?”

    “这是闽阳城城主的贺礼,是一对小儿的银手镯。”

    “嗯!闽阳城城主是一个清廉的人,不浮夸,送的礼很合我心意。”行素评价,礼虽不厚,意思表达到就行。

    “这个是慕容庄主的,希望夕照夫人和孩子能够平安一生!说如果您愿意,她想培养小少爷成为慕容山庄的接班人。”

    “慕容庄主有心了!只是这事需要照照同意才行。”自从被无情骂过之后,慕容笑天好像反省了,做事有些靠谱了。

    “这个是行云公子送的,问小少爷能不能做他的徒弟?”

    “哈、哈!我儿子刚满月,他就想当师傅,太心急了吧?我想照照不会答应的。”毕竟慕容夕照的武功本身就不弱。让行素没有料到是,给慕容夕照说起此事时,他竟然同意了,行云是仙师舒问的得意弟子,能拜他为师,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此后,行云就以东方景天的师傅名义住进了府中,最后成功获得行素的宠信,结为连理。

    “大小姐,这是老家主送来的,说是如果你有空就回溧阳家中看看,她老人家想你了。”小绿的声音有些哽咽,行家是她们的出生很生长的地方。

    “母亲!”行素也是叹息一声,对行家的养母行野,她是有好感的,从小到大,行家主没有亏待过她,在行素心里,行家就是她的母家。

    “不用读了,剩下的放到我书房,晚上我慢慢看。”

    由于这里离京城太远,女皇和舒皇夫的赏赐还没有到来,但行素知道,一定又是一大推的赏赐。舒贵人已经被女皇升为正夫,他想念女儿,就时常送些他认为有用的东西给行素。女皇则是觉得对不起这个女儿,时不时地赏赐些珍珠玛瑙什么的。

    夏冬珍知道行素的儿子满月,为了见见慕容夕照(张海迪),看看他恢复的如何?于是就带着准夫郎五小和准大姑子五丫一起去行素家。五丫已经彻底好了,这一个月,夏冬珍把她当奶奶一样持候,什么好吃的都喂给她,病好后,五丫竟然胖了一圈,看上去神采飞扬。当然,五丫对这个救命恩人加弟弟媳妇的家伙也很感激,虽然有点不满意她的身高,但弟弟喜欢就成。

    阮大姐也作为夏冬珍的近身侍卫,也跟在后面来到行素府中。

    “哈、哈、哈!我带着夫郎和姐姐以及护卫一起来看看孩子。”夏冬珍哈哈着。

    行素翻个白眼,你哪里是看孩子,分明就是想看看我家照照过的怎么样。不过这厮也不讨人厌,待人接物不亢不卑,看来心态已经完全摆正。

    “多谢仙医救命之恩!另祝愿小公子平安健康!”五小和五丫一起跪在地上磕头,二人已经确定行素就是那个在深山中相遇之人。

    “快起来!多谢二位来府中给小儿庆贺。以后你们就是冬珍家的人,有什么事不要跟她客气。别看她身材不高大健壮,但她的内心却是非常强大的。她是一个实在人,你弟弟跟着她错不了。她也肯定会真心待您们,五丫的婚事就包在她身上。以后你以及五小和冬珍的孩子都会健康平安的!”

    “多谢恩人提点!恩人放心,我不会以貌取人的。”五丫再次谢过。

    “行医师,我们已经见过多次,今日不请自来,还望恕罪。这事我亲手打制的一把小剑,送给小少爷,放心,还没有开锋,不会伤到孩子。”阮大姐也送上自己的一份贺礼,这让夏冬珍和行素都有些意外,毕竟,她只是一个护卫。

    “是这样的,我也有一个儿子,没事时我就做了一把小剑,希望送给孙子,但我儿子失踪了,不知还能不能那个见到他。我希望能借你儿子一点光,能让我找到儿子。”阮大姐解释道。

    “阮大姐,您客气了!”行素有些感动,她能理解一个失踪孩子母亲的希望。

    “妻主!你们聊完了没有?该看看我们的小少爷了。”屏风后,阮云溪欢快的声音传来。

    只见冰蟾一手牵着一个可爱的小包子从屏风后屏风后出来,两个小包子一模一样很是可爱,立马吸引住众人的眼球。

    冰蟾身后是慕容夕照抱着一个小包被,阮云溪在左,无情在右。

    夏冬珍看着一脸幸福笑容美艳的海底,抱着孩子正常地走着,放下心来,她很高兴他过得很好。

    阮大姐的一双眼睛却盯在阮云溪身上,双腿有些发抖,嘴唇微微哆嗦。

    突然,阮大姐一个飞身,直朝阮云溪扑去。

    行素已经发现她的异常,凡是对她夫人有不轨之心的,她都能立马感觉到。她比阮大姐更快,飞身抱开阮云溪,把他藏在身后。

    “阮大姐,请自重!这是我的夫郎!”行素横眉冷对,向阮大姐宣布她的所有权。

    “你给我站一边去!”阮大姐恨恨地瞪她一眼,不耐地说完,又要上前抱阮云溪。

    “这是我的夫郎!”行素护着阮云溪,反击她一个瞪眼。

    “小兔崽子!是你夫郎咋啦?他还是我儿子呢!”

    “娘亲!娘亲啊!”阮云溪在行素的身后开始扒开她,边哭边想扑到阮大姐的怀中。

    “溪儿!娘的溪儿!让为娘找得好苦啊!”阮大姐见儿子哭泣,上前就要抱住儿子。

    “哎、哎!阮大姐,小心、小心!云溪已经怀有身孕!”行素忙用身子隔开他们。

    “什么阮大姐,我是你婆婆,你应该叫我娘亲。”正准备抱儿子痛哭的阮大姐被行素的动作给逗笑,这媳妇,太护夫郎了。不过,前一个月的了解,阮大姐对行素的印象不错,看他对溪儿那小心样,就知道,儿子在这不会受苦。

    两年之后,夏冬珍和五小有了自己的女儿。

    五小很开心,至少孩子正常齐全的活下来。而夏冬珍却有些担心,怕孩子像她一样是个畸形。行素给仔细地检查了一番,认为孩子是一个正常人。她认为夏冬珍应该是家族中隐藏基因的变异,几十代的繁衍后,突然出现夏冬珍一个不正常的,这种几率很小,就像天上下陨石雨,几百个在外看陨石雨的人都没事,就偏偏一个躲在山洞中的家伙给砸死了,这只能说明那人是倒霉催的。

    夏冬珍听后哭了,行素的意思是,她就是那个倒霉催的。

    五丫在庄园里劳作,娶了两个小侍为夫郎,怀孕后,生的孩子都是健康正常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