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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妈嘴里的小钦,说的是俞玉的弟弟,俞海钦,秦非这个舅舅66年下放河南一个农场,当时才十五岁!一去十四年,如今也是二十九岁的人了。
78年开始,北京的知青们大多都回了城,但是俞海钦却与众人不同,他在河南农场一直干到了负责人的程度,算是比较有为的,在那个知青和农民格格不入的大氛围里别具一格。也是因为这个,所以俞海钦没有在78年就回到京城,俞正飞和刑素因十四年没有见到儿子,眼见其他人的孩子都陆续回来,心里早就难耐。
额外说道知青返城,这是特定历史时期的一个大问题了,多达一千八百多万的城市知青上山下乡,许许多多都过着很艰苦的生活,相比从小适应了穷困和物质贫乏的当地人,知青们就显得更加艰苦了!这期间,有很多的知青在各地病死的,劳累成疾的,也有许多知青和当地人结成伴侣,生育了第二代,而等到后来云南知青带头掀起返城热潮之后,这以千万计的知青涌回城市,留下了很多的遗憾和悲剧!许多孩子,妻子或者丈夫因为知青回城而分离,自此永别。秦非倒是知道后来有一部电视剧叫做《孽债》的,讲述的就是几个知青孩子回城认亲的故事,虽然叫人心酸,但是这些都算是找到父亲母亲的,还有许多人没有机会来到城市,只能在心里想念自己的亲人。
可以说这样一场劳民伤财的活动不能说没有用处,但是委实造就了太多的不幸和伤心,给整整一代人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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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钦三日后将携妻到京,1980.7.12”
王妈把电报递给俞正飞,俞老的手还在微微地颤抖,十四年前送走孩子的时候还是半大奶娃,如今要回来了,都已经是带着妻子的年纪。真是有那么一句“少小离家老大回”!
俞正飞和刑素因一起把电报上那一行字看得仔仔细细,连一个笔画都不错过!少顷才微微仰头,闭着眼睛不发一言。
“好事儿啊,老俞家终于能团圆了!”项佛来真是为他们家高兴,秦烈秦仲越不在了,这已经是无可改变的事实,但是能看见亲家一家团聚,项先生也是得了些安慰的,毕竟俞海钦也是她看着长到十五岁,然后由俞老送出门去,一去就是十四年!俞玉若非是李陵龙一心保住,加之俞老和邢老身边也要有人,不然也不能幸免的!
“姥姥,是舅舅要回来了么?”秦非有意让老人家不要过于伤怀过去,轻轻跑到刑素因身边,仰起头问道。
“对对对,是小非的舅舅要回来了。终于要回来了!”刑素因喜极而泣,这一天他们倒是惊喜不断,可这眼泪也是不断,都哭了好几场了。
“小非还没见过舅舅呢,舅舅是不是跟妈妈长得一样啊?”可叹秦非为了逗老人家真是装出一身疙瘩来,不过他都是乐在其中的,上辈子“子欲养而亲不待”,这辈子能连祖辈儿都在,秦非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大福气!
“哈哈哈。”果然一屋子的人都被这话儿逗得哈哈大笑,对俞海钦回来的欢悦胜过了伤悲。
秦非吐吐舌头,对冲自己偷偷竖着大拇指的李陵龙做了一个鬼脸儿,这才躲到俞玉背后“害羞”去了,这一来又让大家大笑一阵。
“小钦十五岁走得,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模样了,也没寄过照片,能有陵龙这么精神就好了!”
“刑姨,你放心,农场跟军队一样能锻炼人,小钦肯定结结实实的。
俞海钦要回来的消息让两个家庭添了三分喜气,这一段团圆晚饭也吃得开心,俞正飞和李陵龙喝了几盅酒,微醺。离开老秦家的时候,还在哼哼几句京剧,刑素因拉着俞玉的手,“你爸爸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这样的场面自然秦非不能去和俞正飞说话了。于是各归各家。
而这一天可谓波澜壮阔,不管是老秦家还是老俞家都早早睡去了,两座面对面的四合院陷入了久违的祥和的宁静。秦非躺在东房,边上俞玉已经睡着了,这也是他没有办法的,毕竟是太小了,俞玉是不会答应让他一个人睡的,不过也许等他再显露些“天才”,这事儿还能有门,当然现在还为时过早。
秦非一遍遍梳理着重生前重生后的事儿,右手里攥紧了那个白玉扳指,木格子窗户里透进来皎洁的月光,秦非小心翼翼地摊开手,白玉扳指在手上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微凉的气息透过右手传遍身子,盛夏里倒是带来一阵清凉,全身毛孔大开的舒爽让秦非有些朦朦胧胧。
这一天过去,秦非就是一九八零年这个“天才”的秦非了,过去的,还没有发生的,都算了吧!
把扳指放进睡衣袋子,秦非带着一点笑意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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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委大院。
李陵龙回家的时候天已经尽黑了,只是等他开了门,相对着坐在沙发上的李德光和李陵虎两人一下望过来,李陵龙只好干笑两声:“爸,大哥。”
李德光扫了一眼,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吧!”
李陵龙局促不安地坐下,对面的大哥也不给他脸色,只好老老实实等着老爸“发落”。李陵龙兄弟两个,大哥取名儿的时候寓意军中猛虎,等到李陵龙出世,也就不用费劲儿,直接叫了李陵龙!李陵虎比李陵龙大了不少,四十一岁了,如今已经官至某集团军副参谋长,是军里的精英之一。【这里修改一下,军衔制88年恢复,之前说李陵龙大校的军衔该做某师副师长】。
“又去秦家了?”
李陵龙一听,只好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还好李德光今天没有要在这事上纠缠的意思,“老俞的那个外孙怎么样了?”
听到李德光提起来这个,李陵龙精神一振。
“真奇了,王叔说这是个医学奇迹呢!”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