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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这里怎的这般翘,是不是把东西藏在这儿了,嗯?”建元帝俯身,附在女人耳旁,嗓音沙哑地说:“若是这儿藏了东西,就不劳烦外人了,朕这便亲自搜搜!”
“讨厌!”宋才人又气又羞,双手捶着男人结实的胸膛,“臣妾和您说正事呢!”
“朕要办的便是正事!”男人爽朗一笑,就打横抱着女人,将其往床帐内随意一扔。
建元帝自年轻时便性情刚猛,孔武有力,手格猛兽,亲征战场。
如今虽人到中年,除了年轻时打仗落下了旧疾,体能上没多大改变。
门外,宫人们听见内室的动静大为吃惊!
皇上刚刚不还怒气冲冲地进了内室,这就好上了?
这天夜里,建元帝叫了好几次水。
次日天没亮,建元帝便起床,准备去上早朝。
宋才人听见动静,也跟着坐起了身子,浑身的不适让她皱了皱眉。
建元帝回头一看,就见女人皱着眉头,一脸春色,眉眼透着媚色。
对此,他很满意。
心情不错,建元帝便体恤女人,“若是身子不适,便多睡会,朕让人去皇后那说一声,免了你今日的晨省。”
“......”宋才人抬头,哀怨地看了男人一眼,“臣妾可不敢这般,还是等晨省回来后,再补个回笼觉吧。”
一把掀开锦被,她便穿着睡袍下床,开始伺候男人更衣洗漱。
侍寝本就是遭人眼红的事儿,若侍寝一回便恃宠而骄,改明儿再去侍寝,能被后宫的唾沫星子淹死!
伺候建元帝更衣洗漱后,宋才人提着芙蓉花灯,把建元帝送到兰沁殿门口。
“臣妾恭送皇上。”
建元帝乘上龙辇,“外头凉,你且回屋罢!”
然后,男人大掌一抬,龙辇就朝保和殿方向而去。
待龙辇走远后,建元帝身边的贴身大太监蔡玉春问:“皇上,宋才人那...留不留?”
建元帝毫不犹豫地回:“不留。”
“奴才知道了。”蔡玉春转身就嘱咐一个小太监,“去吩咐敬事房,让他们赶紧给宋才人把补药送去!”
“昨儿的事情,可查清楚了?”清晨的天色仍有些阴暗,建元帝老练的眸子透着阴沉之色。
“回皇上的话,奴才已经连夜查出来了,浣衣局根本没洗到那个物件,是宁婕妤收买了浣衣局的宫女,故意冤枉宋才人,还往宋才人的衣服里藏了物件。”
说来也是宋才人走运,皇上没搜到那个手帕,这才发觉不对劲。
否则要是搜到了宋才人旧相好的定情手帕,皇上肯定要责罚宋才人的!
“......”建元帝浓眉紧蹙,既然宋才人的衣服里藏了东西,为何他的人没搜到?
难不成那件手帕不翼而飞了?
还是宋才人提前找到,销毁掉了?
可要是销毁掉了,昨儿他带人去搜东西,宋才人不至于吓成那样。
看她那样子,应当是不知情的。
建元帝一时不知哪里出了问题,反正宋才人是被冤枉的,他也就懒得管那些多了。
一想到宁婕妤利用宋才人有旧相好一事,在后宫整幺蛾子,建元帝脸色一沉,“传朕口谕,宁婕妤德行有失,现贬为美人!”
“另外,浣衣局凡是涉及此事的奴才,一律杖毙!还有,叫浣衣局宫人管好她们的嘴,此事若是传出去了,朕不介意浣衣局全部换一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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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沁殿,宋才人梳妆好后,就在堂间用早膳。
竹心在一旁伺候她用膳,主仆俩说起了昨晚的事儿,“主子,昨晚皇上既然带人搜了咱们院子,肯定是有人又给咱使绊子了。”
“只是...既然有人想害咱们,为何皇上带人搜遍了整个寝宫都没搜到呢?”
“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宋才人吃过早膳,用手帕擦了擦嘴角,“那些宫人起初只是搜了顶箱柜,没搜到才搜的整个屋子,这说明她们原本要搜的主要目标只是顶箱柜。”
“陷害您的人,肯定把东西藏在顶箱柜了!”经宋才人这么一提醒,竹心也想到一些细节。
“对了,主子,我看她们搜查顶箱柜时,把浣衣局昨儿送来的两件衣服翻得特别仔细,该不会是有人在那两件衣服动了手脚?”
“估计是......”宋才人垂眸沉思,可是,为何宫人没在那两件衣服里搜到东西呢?“昨儿浣衣局把衣服送来后,你可记得都有谁动过那两件衣服?”
“兰沁殿就咱俩,昨儿您是没碰那两件衣服的,奴婢将那两件衣服收进内室后,就给蒋美人量尺寸了。”
说到这,竹心似乎想到了什么......
“奴婢想起来了,昨儿蒋美人摸了那两件衣裳,还说那衣裳太旧了,劝您别穿了,可您舍不得扔,她便又叠好,放进了衣柜。”
“你可看清她当时都做了什么?”宋才人当时专注记尺寸,没太留意。
“奴婢忙着给蒋美人量尺寸,没太留神,想必是蒋美人翻看的时候,不小心把某些东西弄掉了,然而就不知道掉到哪个犄角旮旯了。”
竹心:“蒋美人虽是无心的,但不管怎么说,她无意中帮了您!”
宋才人:“......”说来也是巧了,小诗鲜少来兰沁殿看望她,偏偏昨儿有人陷害她,小诗就登门拜访,还无意间帮了她一把。
难道小诗事先知道有人要害她?
这个念头才起,宋才人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东宫和皇帝后宫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地方,小诗怎会事先知道,是她多想了。
提起小诗,这让她想起小诗昨儿提醒她打点后宫上下。
思及此,宋才人对竹心说:“一会晨省过后,你拿银子去御膳房和浣衣局打点一下吧。”
御膳房和浣衣局是日常离不开的两个地方,也是最容易让人动手脚的地方。
竹心:“是。”
平日里,小主可没在这两个地方吃亏。
但愿用银子打点后,小主日子能过得轻松些吧。
“主子,你说昨儿皇上要搜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那些宫人只说搜查物件,也没说要搜什么物件。
“皇上同我说了,说是有妃嫔丢了一对耳坠子。”谁知道皇帝说的是真是假?
反正她是不信的。
往日妃嫔们也不是没有污蔑她偷东西,可皇帝多数时候是向着她的。
除非是一些得宠的妃嫔,或是位份高的妃嫔,皇帝会向着那些妃嫔。
而且,那个男人擅长隐藏情绪,鲜少动怒。
可是昨儿,皇帝怒气冲冲闯进兰沁殿。
这种情况,一般只出现在有人拿她有过婚约一事做文章,皇帝就会不由分说的龙颜大怒。
有时候,即便皇帝知道那可能不是真的,也会迁怒于她。
次数多了,妃嫔们就会借此作怪!
这一次,既然建元帝不愿意说真话,她自然也不会多问。
若是问得多了,触及皇帝逆鳞,受罪的只会是她。
吃过早膳,在堂间坐了一会,宋才人就准备去给皇后请安。
就在这时,敬事房的太监就提着食盒进来了。
“宋才人,奴才给您送补药来了。”小太监先是朝宋才人行礼,然后从食盒里取出一碗褐色药汁。
竹心:“......”呸,去它的补药,还不就是避子汤!
宋才人都喝惯了,她接过药碗,头一昂,“咕噜咕噜”就一口气喝光了。
小太监亲眼看见宋才人把药喝完,就回敬事房交差去了。
待太监走后,宋才人才皱了皱眉头。
她刚用过早膳,此时又喝了一大碗药,胃里一阵翻腾。
缓了一阵后,宋才人就扶着竹心的手,前往凤鸾宫给皇后请安。
主仆俩刚出兰沁殿,就撞上了同样要去凤鸾宫的宁婕妤。
“皇上可真宠姐姐,又让敬事房给姐姐送补药了。”适才敬事房的太监从兰沁殿出来时,宁婕妤都瞧见了。
此时遇见宋才人,可不得好好嘲讽一番。
然而嘲讽的话才说出口,一群太监就朝这边而来。
最后,那些太监在宁婕妤和宋才人面前止步,“宁婕妤接旨!”
“姐姐昨晚侍寝,只得了皇上赐的一碗补药。”宁婕妤得意地瞥了眼宋才人,“皇上待我就不一样了,我这都没侍寝呢,皇上还惦记着我,下了道圣旨过来。”
话毕,宁婕妤跪下,双手掌心朝上,呈接旨状态。
上回侍寝时,她同皇上说了晋升位份的事情。
想必是皇上听进去了,这便给她下了道晋升位份的圣旨吧?
见圣旨,如见天子。
宋才人既然撞见了,也就跟着跪下了。
只听为首的太监摊开圣旨卷轴,尖着嗓子说:“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宁氏三品婕妤,德行有失,故降为四品美人,钦此!”
念完圣旨,太监就把圣旨交到了宁婕妤...哦,不对,是交到了宁美人手上后,那些太监就离开了。
宁美人一脸怔怔地跪在原地,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上回皇上宿在我那时,还说会考虑给我升位份的......”
她做错了什么,皇上要这样惩罚她?
宁美人想了想最近发生的事情,难道是皇上知道她陷害宋才人了?
思及此,她猛然抬头,目光猩红地瞪着宋才人。
都是这个女人,害她被皇上惩罚!
宋才人才起身,就见宁美人瞪着她。
这让她想起昨儿皇帝所说的话,当时男人是这样说的,“爱妃只管等着,届时朕罚了谁,谁便是栽赃爱妃的人。”
如今宁美人刚好在这节骨眼被降了位份,所以,昨儿的事情,是宁美人害的她?
如若真是这般,宁美人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皇上待妹妹确实不一样。”宋才人居高临下地睨了宁美人一眼,“似乎更宠妹妹一些呢......”
话毕,宋才人扶着竹心的手,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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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月阁,蒋诗诗因为帮宋才人避祸,遭到了剧透惩罚。
只不过,宋才人是书中的炮灰人物,剧透惩罚不严重,只是让她胃口不好而已。
可蒋诗诗也就这点爱好了,吃不下东西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折磨啊!
早膳喝了点粥,蒋诗诗就没了胃口。
她走到内室,点亮了油灯,然后从袖袋里取出一张轻薄的米色丝绸手帕。
那手帕正常大小,四四方方的。
上面绣了玫红的梅花,还用黑色丝线绣了“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两行字。
蒋诗诗直接将手帕揉成一团,扔进油灯里。
几乎是一瞬间,手帕就被油灯里的火光点燃,发出细小的“嗞嗞”声,火光也窜高了一半。
渐渐的,屋里弥漫着一股布烧焦的臭味。
等到手帕烧完后,蒋诗诗掐熄了油灯,把灰烬倒进了装垃圾的篓子里。
据书中说,这手帕是宋才人送给初恋情郎的定情信物。
信上的诗,则是那初恋情郎找人绣上去,用来寄托相思之情的。
建元帝本就有很强的占有欲,在兰沁殿搜到这块手帕后,建元帝当众辱骂宋才人不知礼义廉耻。
并且,两人之间的矛盾加深,建元帝越发对宋才人虐身又虐心了。
说起来,也不知这块手帕到底是不是真的?
如若是后宫妃嫔造假的,那也就罢了。
但如果真是宋才人初恋手中那块手帕,那么,这块手帕为何会出现在宫中?
蒋诗诗琢磨了一会,琢磨不明白,索性不去琢磨了。
管它真假,反正都已经烧成一对焦灰了。
接下来的几日,蒋诗诗除了给两位侧妃请安,就是在诗月阁喂喂鱼,吃吃喝喝调养身体。
四月十九日,蒋诗诗给阮侧妃请安结束后,和春杏走在回诗月阁的小道上。
结果走着走着,就见黄得昌挽着拂尘来到她跟前,“蒋美人,七王爷要来东宫拜访您,太子殿下让您这就去前院。”
蒋诗诗应了后,就往前院走,“太子殿下呢,今日没上朝吗?”
黄得昌笑眯眯地回:“今日殿下休沐。”
不多时,蒋诗诗就到了前院书房。
屋里哪有什么七王爷,只太子一人坐在茶座,正温雅地品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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