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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避暑山庄这么久,一般都是太子去她那,她还是头一次来太子这。
山庄本就建在水上,太子的院子更是如此。
且侧门有一扇巨大的水车,能通过水循环的方式推动扇轮摇转,从而把水中凉气吹入屋内。
进了太子内室,还有宫女用七轮扇给太子扇风。
七轮扇是古代的风扇。
这种风扇在一个轮轴上装有七个扇轮,以人力推动扇轮运转。
又因着庄子地底下是冰窖,哪怕如今正值三伏天,一进屋,居然跟呆在空调房一样,反正比蒋诗诗自个的院子凉快多了。
见太子坐在书案前写字,蒋诗诗走到书案前行礼,“殿下大安。”
裴玄凌放下手中的狼毫笔,上前扶了女人一把,两人就隔着茶几在椅子入座。
黄得昌遣走了屋里所有奴才,把那封信交给了蒋诗诗,“蒋良娣,七王爷写了信到东宫,是有关于您兄长的。”
蒋诗诗一听就不简单,打开信一看,里面详细写了康王党准备害蒋重锦的谋算。
说是他们打算在蒋重锦考试时搞事情,诬陷太子给蒋重锦泄题。
另外,康王党居然还想办法把原主便宜爹调到了京城当官。
如此一来,原主继母,继妹继弟肯定也要举家搬来京城了。
估计是康王党明知原主兄妹几个和继母一家子处不来,故意让她们来京城添乱的,或是还有别的计划?
看完这封信,蒋诗诗除了替蒋重锦感到担忧。
同时,想到七王爷曾说过的话,又觉得好笑。
她和七王爷曾立过规矩,只需要七王爷透漏有关蒋重锦的事情。
七王爷还说过,让她不要得寸进尺,否则一分盈利都不会给她。
谁知道七王爷居然主动透漏蒋重锦以外的消息,这可怪不了她。
不过,既然七王爷如此仗义,等过阵子天凉了,再奖励他一道生意经罢!
“此事殿下如何打算?”看完信,蒋诗诗把信扔进油灯里,烧成了灰烬。
其实,书中有个剧情,也是康王党陷害太子给一名考生泄题,只不过那考生是六王爷名下的门客。
如今康王党把目标转移到大哥身上也好,她也就不用费尽心思给太子剧透了。
裴玄凌先是让黄得昌取些荔枝来,然后才回了女人的话,“孤明早便让人将此事转告给你哥,让你哥诸事多加小心。”
根据老七信上内容,康王党不止想害蒋重锦作弊,还想诬陷他这个太子泄题。
若不是蒋良娣用生意收买了老七,他才能得到这个消息。
如此算来,蒋良娣又无意间帮了他一回。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蒋诗诗对太子有一种信任。
只要太子应下的事,她就特别放心。
就在蒋诗诗和太子说话时,黄得昌捧了一碟子的荔枝,放在茶几上,“蒋良娣,您请慢用。”
蒋诗诗瞥了眼碟子里的荔枝,有三十来颗,这在古代已经是了不得了。
身在京城,若想吃到荔枝,便是快马加鞭,也要六日左右才能从南方运到京城。
便是蒋诗诗手头宽裕了,有钱都买不到的。
蒋诗诗捏了颗荔枝,剥壳后,果肉晶莹剔透,看起来还很新鲜。
将果肉放入嘴中,果然尝到了鲜美清甜的味道,关键还是冰镇的。
蒋诗诗有些惊讶,“殿下,这荔枝怎的如此新鲜?”
荔枝这东西,一日色变,三日味变,在古代千里迢迢运到京城,还能保持得如此新鲜,实属难得。
“蒋良娣有所不知,南边每年都会连盆带树进贡几颗小一点的荔枝树过来,今年亦是如此,那荔枝树昨儿夜里到的,果子是今早从树上剪下来的。”
“皇上和太后各分得四十来颗,殿下这也分得三十来颗,奴才一早便放到冰鉴里冰着,所以才能如此新鲜。”
蒋诗诗:“原来如此。”
原是把树运过来了,照这样说,这荔枝今早从树上摘下来冰镇的,难怪这么新鲜。
听说太子只分得了三十来颗,蒋诗诗尝了四五颗荔枝后,就没吃了。
见女人吃了几颗就不吃了,裴玄凌问:“怎的就不吃了?”
“这样好的东西,妾身尝几个就心满意足了,剩下的还是留给殿下吃吧。”
“孤不喜欢吃这些甜的。”
黄得昌:“......”既然不喜欢吃甜的,往年您怎的把荔枝都吃光了?
依他看,殿下不是不喜欢吃甜的,是想把好吃的留给蒋良娣吃吧。
听说太子不喜欢吃甜的,蒋诗诗就又剥了一个吃。
然后,她还剥了个荔枝递给太子,“也不是很甜的,它是清甜,冰冰凉凉的,一点都不腻人,您且尝尝。”
看着女人自然递来的荔枝,裴玄凌的视线从晶莹剔透的荔枝,转移到女人白皙玉润的素手上。
微微侧头,男人很自然的将那颗荔枝吃进了嘴里,再把核吐进了一旁的篓子里。
“怎么样,没有很甜吧?”蒋诗诗问。
裴玄凌嘴中仍有荔枝的清香与清甜,“孤觉得很甜......”
黄得昌:“......”确定不是蒋良娣喂的很甜吗?
“......”蒋诗诗不解地皱眉,也没有很甜吧?“那您还吃吗?”
“这种天气,吃点荔枝解渴也不错,你再给孤剥几个。”
蒋诗诗应下后,又剥了好些荔枝喂给太子。
没过多久,一碟子荔枝就被两人一扫而光。
边上的黄得昌看到这一幕,虽没有吃荔枝,却也觉得齁甜。
吃过荔枝,裴玄凌批阅了一会公文,蒋诗诗在一旁红袖添香。
待到了戌时,蒋诗诗有些困了,太子便让她先睡。
春杏进来伺候蒋诗诗洗漱,完事后,春杏和黄得昌都出去了,屋里便只剩下蒋诗诗和太子。
蒋诗诗打了个哈欠,往床上一躺。
顿时,肌肤传来冰冰凉凉的触感。
“哇,殿下,您这儿可真凉快,就连凉席都是玉石做的。”实在是太舒服了,舒服得蒋诗诗在凉席上打了几个滚儿。
“......”裴玄凌原本在内室批阅公文,抬头一看,就见女人穿着薄荷色寝衣,在他的榻上直打滚儿。
脸上还带着灿烂笑容,笑得一脸天真无邪。
那模样,甭提有多惬意了。
裴玄凌原本打算再批些公文的,如今见到这一幕,批完手上那本公文,也打算歇息了。
结果等他歇下,女人已经睡着了。
此刻躺在玉席上,裴玄凌也感受到了女人所说的那种凉爽感。
一想到女人满床打滚的样子,白皙娇嫩的肌肤曾在他现在躺的地方滑过......
裴玄凌只觉得浑身一僵,立即迫使自个止住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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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玄经阴阳科”制科考试正式开始!
这项考试也分预试、阁试、殿试。
预试在贡院举行,参加此次制科的,只五百余人。
这一日,蒋重锦进了贡院考场后,考官给发了试卷。
不过,他没有第一时间答题,而是不动声色的在自个的号房查东西。
因为太子提前让人提醒过他,康王党要谋害他。
考篮他早就检查过了,没有东西。
这会子,他不动声色的把手伸到书案底下,细细摸索每个角落。
很快,他就在书案缝隙摸到了一张细小的纸条。
偷偷打开一角,里面密密麻麻全是制科答案。
看来太子说的没错,康王不但想害他,还想陷害太子泄题。
也幸亏太子提前给他放了消息,否则要是稀里糊涂考试,一旦被查到作弊,他就没资格参加考试了,在翰林院的差事肯定也黄了,这些还是轻的,说不定还会被杖毙!
既然找到了写有答案的纸条,就得想办法销毁。
然而,蒋重锦刚搜到纸条,还没来得及销毁,一名考官就带着一群侍卫朝他而来!
“这位考生,你刚刚手里拿的什么纸条?”那名考官走到蒋重锦面前,视线落在蒋重锦手上。